第22章 章節

走吧。”

然而葉航再一次制止了他:“怎麽還是不見厲王?”

淩消翠綠的瞳孔微微一縮,氣質大變,與方才那個絮絮叨叨的人完全不同。

“葉統領,小人說過了,王爺有要事在身,不随我們一道回去,有何異議?”

“但是.......”

葉航的話也沒有下文,是邢新拉住了他,他怕再追問下去,這個以血養蠱的年輕人,會把葉航給當場做掉。

厲王狂,他們那些做屬下的更是嚣張,嘴上雖恭恭敬敬,但那眼神和肢體語言明明白白表達着“老子不想理你”。尤其是那邊那個少言寡語的黑衣青年。

邢新毫不懷疑,就算他們死在這兒,也有厲王為他的屬下粉飾太平。

所以他才阻止葉航做那無用功,厲王是否失蹤,心知肚明就好,何必鬧得天下皆知?

想利用這事做文章的,只有瑞王和姜半夏,為此,他們已經謀劃了許久。

燕離就此和這一行人分道揚镳,抛卻身後事,越過千山萬水,累死了三匹馬,在僅僅小半月內就到達了大楚皇都。

還沒進城門,就聽說了,楚王最寵愛的七公主不日就會成婚,然而關于驸馬的人選,卻始終無人知曉半個字。

他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當晚,他的這種預感就應驗了。

大楚王宮戒備森嚴,比之數年前更甚,想必是楚王這幾年又遭遇了不少刺殺。

輕而易舉地溜進王宮,燕離像只貓一樣,步履矯健且輕盈地摸到了軟禁薛浪的宮殿,然而他看到的,不只是薛浪,還有沖天的喜慶紅色,血一樣的紅色,烙在他記憶裏的那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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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裏燃着大把大把的喜燭,蠟油積滿了燭臺,未凝固的油脂惡心地蠕動着,有些會從高高的燭臺滾落,砸到地上,炸裂成一朵花瓣細長的彼岸花的樣子。

隔着這麽遠的距離,燕離好像聞到了滿屋子沉悶的空氣,那是薛浪最不願意久待的地方。

地上奢侈地鋪了一層絲絨的地毯,一套男子的喜服架在正中間,看樣子是趕制好了的,顏色很豔,卻不顯得浮誇,金絲細線勾勒出漂亮流暢的身形,令人浮想聯翩。

或許這是薛浪留下的理由?燕離不知該如何反應,眉毛攏得極低,落寞地在心裏塞了一坨又一坨冰塊。

窗前站着一個人,剪影投在窗上,像是盯着他這邊,這讓他稍微有了點力量,繃緊了後背,潛行于夜,靜待時機。

宮殿外衆多衛兵把守,幾乎把這裏圍了個水洩不通。

然而這些禁制在燕離眼裏形同虛設,他相信薛浪也一樣,憑他的手段,不可能一直被囚在深宮中,他也知道,就算他不來,薛浪也無性命之虞。

但他必須來,眼前的一切就是證明。

等到子時,衛兵交換盯稍的時候,燕離趁機閃進了宮殿,裏面如方才所見空空蕩蕩,一個宮人也沒有。

進來了,他才看見薛浪穿的一身銀黑狐裘,寬大的外袍更襯他背影蕭條,看側臉像是在走神,還望着他之前待的樹的方向。

燕離近乎貪婪地注視着這人,剛想小心翼翼地從陰影裏邁出來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薛浪應完,終于轉過身過身移步到桌前坐下,燕離看得更清楚了。

進來的是幾個低眉耷眼的宮人,井然有序地列到薛浪面前,其中一個開口說:“薛公子,這是您大婚要穿的禮服,請過目。”

薛浪訝然地擡起眉:“白日裏不是拿過來一件嗎?莫不是,本王這成親分兩趟,還有趟冥婚?”

幾個宮人齊刷刷地跪下,抖若篩糠,連連讨饒:“薛公子誤會了,誤會了,大楚的大婚喜服分兩套,一套是白日裏舉行大典所用,一套乃夜裏宴會上的穿戴......”

“停停停,”薛浪擺擺手,極不耐煩地趕人,“本王不管你們這兒這麽多破規矩,拿走。”

那宮人戰戰兢兢地擡起頭,明顯想要辯駁些什麽,薛浪以手支頭,目光看向窗外,輕飄飄地再次開口:“別讓我說第二遍。”

想到不久前所聽聞的那一幕,為首的宮人瑟縮了一下,連忙朝其他人使眼色,手忙腳亂地拾起東西退了出去。

薛浪慢條斯理地脫下外袍挂好,踱步到內室,在床邊坐下,又褪了笨重的狐裘,手指輕輕一叩床沿。

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出現,轉眼就半跪在薛浪面前,低着頭,沒出聲,是怕外面守着的人發現異常。

薛浪翻身上床,燕離看了看,正好對上他的視線,被示意跟着上去。

帷幔放下,床邊火燭全部熄滅,在黑暗中,薛浪試探性地向前摸了摸,觸感真實得可怕,然後他輕輕捏了一下燕離的肩,小聲說:“把衣服脫了。”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

然而燕離剛讓那幾個宮人的話刺激了一番,尤其是這會兒兩人正在床上,本來只會把這種話當作正常命令的人,一下子想到了其他方面,比如以後薛浪會和女子同床共枕,一想到這樣的畫面,他心裏就堵得慌,冰塊越壘越高。

“脫。”

薛浪不小心扯散了他的束發,一頭烏發鋪散在月白的床單上,分外抓人眼球。

燕離回過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得只剩裏衣。

“果然還是穿得這麽少,”薛浪先是無奈地提了一句,而後拿起放在腳邊的狐裘,給人披上,“忍一會兒,本王看看你的傷。”

說這話時,他的手仍放在燕離腰側,紗布裹的那一節,溫熱的觸感時時刻刻在提醒他,這個人是鮮活的,幾個月來的懸着的心落回了原處,紛雜緒也霎時理了個清清楚楚。

“什麽時候離開大慶的?”

“二十天前。”

其實還要久一點,但他記不清楚了,因為他太想立刻回到薛浪身邊了。

“換過藥嗎?”

“......沒有。”

薛浪顯然有些不悅,又不忍對他發火,只好接着問:“帶了藥嗎?”

他本以為,燕離會找出理由搪塞自己,比如路途遙遠,又比如路上丢了,可他沒想得到是,燕離眼神發亮地拿出了一包藥。

“帶了,禦醫說屬下身體強健,十天換一次藥足矣。”

看到這樣的燕離,薛浪心中的某一處忽然破了個口子,不知緣何的暖流噴湧而出,他揶揄了一句:“你小子,不會是為了讓本王給你換藥,才大老遠追過來的吧?嗨,讓我看看,本王的小燕離是不是換了芯兒了?”

他已确信,這個人同樣愛着自己。

一邊說,薛浪的手一邊不安分地朝燕離的後腰滑去,隔着紗布的觸感不太好,但明顯能感覺到,燕離在迎合他的動作,很生硬,帶着一絲懇求。

“屬下......不敢。”

“還有什麽不敢的?”

“很多。”

他壓抑住內心的躁動,拍了一下他的腰:“別動,本王給你換藥。”

“哦。”

不知道為什麽,薛浪品出了一絲失落的意味,他有點好笑,手部上移,落在蝴蝶骨那兒,一用力,把人按進了自己懷裏。

“抱一會兒,本王累了。”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咕子作者:原諒我吧!實驗室種地太苦了嗚嗚嗚,這是白砂糖,純淨無污染,雖少但甜(認真)——放屁!

燕燕:你喜歡我什麽?

浪浪:喜歡你傷口好得快?

燕燕:(捂臉)慎言!

欸欸欸,我沒開車啊,你們自己想多的

27、陰陽

成婚大典就安排在後幾日,榮嫣幾乎每日都會溜到薛浪這裏來,哄着薛浪跟他說上幾句話,燕離都看在眼裏,雖說知道薛浪是做戲,總歸心裏不舒服。

薛浪何其敏銳一個人,就算燕離表現得毫不放在心上,他還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榮嫣離開之後,他問燕離:“怎麽了?本王瞧你這幾日興致不高。”

燕離自是搖頭,薛浪便笑他:“嘴撅這麽高?要本王為你尋把小油壺挂上嗎?”

“主子,”燕離抿了抿唇,決定實話實說,“屬下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什麽?這裏的房梁嗎?都說了讓你和本王一起睡,你偏不肯。”

被他這一打岔,燕離愣了愣,差點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麽,對上薛浪揶揄的視線,他閉了閉眼,頗為勇敢地說:“屬下不習慣看見您和公主親近。”

嗷,就是俗稱的吃味。

薛浪幾乎笑出聲,心道那個什麽公主總算有點用了,能讓他看見木頭人一樣的影衛大人,露出非同尋常的一面。

然而薛浪是個壞心眼的,明明也心悅人家,偏要把人逼到窘境。

“哦?那若是本王以後三妻四妾,夜夜與別的女子同榻歡愉,你還敢作今日之說嗎?”

燕離的腦回路也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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