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女子,對薛浪說:“薛浪,你真是走到哪都不安生,殺身之禍如影随形啊。”

薛浪淺淺酌了一口熱酒,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何以見得?”

“她難道不是來接應你的?鬧出這麽大動靜,明日楚王知道了,你待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快與我合謀,一起殺了楚王,你明天還能活。

薛浪沒接他的話,朝女子揚了揚下巴:“那麽你呢?有何貴幹?”

女子先是瞥了陰陽先生一眼,再看向薛浪,閉口不言,顯然就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說話,希望薛浪能趕走那個“不速之客”。

如此明顯,陰陽先生不可能看不出來:“呵,還想說你們互不認識?”

“你是誰?”女子蒙着的面巾下終于傳出一道聲音,“你又為什麽在這兒?”倒是沒否認他的話。

“這話該我問你,這是大楚的皇宮,你打扮成這副模樣闖進來是何居心?”

“與你何幹?”

“哼,黃口小兒,無知狂妄。”

兩個一身黑的人吵得不可開交,薛浪樂得自斟自飲,權當看了一場戲,誰也不打算幫。

吵着吵着,那兩人仍覺不過瘾,便破窗而出,直接開打,滿地枯葉的庭院風起雲湧,刀刃碰撞出的火花引燃了一腔戰意,想不到,那年紀輕輕的女子竟可以同陰陽先生戰個平手。

然而薛浪絲毫不覺得驚訝,因為他是“陰陽先生”。

半晌,屋外的打鬥聲漸漸消失了,伴随着大聲的放狠話環節,一人離去,一人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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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黑衣女子再次破窗而入,以臣服的姿态跪在薛浪面前。

“主子。”

薛浪眉毛微揚,訝道:“姑娘,認錯人了吧。”

女子擡起頭,面巾遮得不是很嚴實,在光線極好的殿內,清晰可見她白裏透紅的皮膚和優美的臉型,那雙眼睛上漂亮的睫毛小幅地撲閃着,空氣中好像都充滿了女子誘人的體香。

然而薛浪對此視若無睹,嘴角雖勾着,但眼中明明白白寫着不耐煩,女子觸到他睥睨天下一樣的視線,臉又紅了一瞬。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收起眼中的迷戀,開口道:“主子,屬下在皇都潛伏已近四年,您此番前來,不正是為了奪取天下嗎?趁現在從這兒逃出去吧,同伴們都在皇宮外等您。”

“嗯?什麽天下?”薛浪懶懶地掀起眼皮,眼睑微合,笑意都變得無比鋒利,“警告你,別在本王面前空口白話,還有,快滾,讓厲王妃知道了,他會不開心的。”

至于厲王妃,他只是突發奇想、随口一說,說出來之後,他又特別、特別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在身後養了個小影衛,以後會成為他的正妻,厲王妃。

“王......王妃?”

似乎是受到了驚吓,女子好半天沒有反應,薛浪疲倦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啧,誰說的茶能醒神?”

說完,他扭扭脖子,從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巨大的壓迫感沉沉的墜在女子頭頂。

女子吓得膝蓋一彎,上身向後仰倒,右手撐在冰涼的地上,以免自己摔下去,是一個十分僵直的姿勢。

“主......”

薛浪半眯着眼,提腿,一腳踹在女子胸口,毫不拖泥帶水,以及憐香惜玉。

後者根本反應不及,被巨大的沖力幾乎砸進了牆裏,腦袋狠狠地磕了一下,幾個呼吸後,臉面朝下癱軟在地,再起不能。

“廢話這麽多,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說着,薛浪覺得有些好笑,抖了抖鞋子,光明正大地從宮殿的正門走了出去,七拐八拐,沒了蹤影,看起來比常住在這裏的還要熟悉地形。

不知為何,這一時三刻已被三人鬧出了巨大的動靜,那些平時聽到風吹草動就恨不得住在聲音源頭的巡邏衛兵,一個也沒出現。

将近卯時的時候,宮人進來看見牆邊的死人,差點吓暈過去,只因那屍體滿身是血,後背骨頭突起一大塊,不像個人樣,而薛浪此人就那樣笑眯眯地,坐在屍體正對面,烹酒煮茶。

這一幕,後來成為了這個無辜的家夥一生的噩夢。

次日,薛浪“煞神”的名頭也順其自然地傳遍了大楚皇宮。

顯然楚王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事,天還沒亮,就派人把薛浪押到了文化殿。

熱茶熱點心擺在薛浪面前,升騰的霧氣虛化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陰陽先生對楚王如影随形,此刻就那麽漠然地盯着薛浪,似乎毫不擔心他能抖出點對他不利的信息來。

昨天是一場戲,今天也是,當榮嫣滿臉喜悅地跑進來,薛浪心底輕輕嘆息了一聲。

“父王!薛浪哥哥是無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見下章見撒糖撒糖

女人:大哥我剛出場......

浪浪:(一腳踹一個)死開!影響本王犯相思病了。

燕離:(策馬趕來)等着,屬下來鞭屍。

26、奔赴

陽春三月,武安衆人終于踏上回程的路。

與走馬上任的武安新任縣令在城門口告辭後,燕離同淩消耳語幾句,後者毫不掩飾一臉的不贊同,甚至想要大聲抗議,然而僅被燕離瞪了一眼,就得偃旗息鼓。

“老大,此去千萬小心,主子要是知道我沒攔住你,回來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還有,禦醫新開的幾副藥最好隔天換一次,這次你傷口好得慢......”

“主子或許有自己的計劃,你小心擔心過度,賠了夫人又折兵。”

淩消在邊上碎碎念着,完美充當了一個老媽子的角色,賀少堂當頭給了他一個爆栗:“再瞎用詞,我先扒了你的皮。”

“行行行,我不說了,老大早去早回啊。”

“嗯,”雖有些不耐,但燕離還是意思性地答應了一聲,而後策馬揚鞭,馬蹄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各位,後會有期!”

“等一下!”

這期間,心中盤算過無數遍,回到陵陽要如何讓燕離這條衷心的狗折斷一身傲骨的人——丞相公子姜半夏,一張俊臉越來越陰沉。

“燕離,開春了,你所說的成親呢?”

燕離策馬的動作沒有絲毫別扭,聞言微微偏過頭,似乎輕笑了一聲,說:“姜公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點,駕!”

“你!站住!”

俊馬踐踏起一路的塵土,視野在幾聲“噠噠噠”之後就徹底變成灰黃色,姜半夏憤怒張開的嘴被迫吃了滿口土。

“呸呸呸,燕、離!。”

薛裘楓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姜半夏精彩紛呈的臉色,俄頃,左右晃蕩了兩步,故作嘆息:“哎呀,人都走遠了,還望呢?”

姜半夏氣得渾身發抖,這話頓時像火星一樣引爆了他這一個多月來心裏積聚的火氣,他猛地扭過頭,薛裘楓意外地微微動了下眉毛,等他說話。

“你少在這兒幸災樂禍!這次要不是我,憑你這個——”

“嗯?這個什麽?說啊,怎麽啞巴了似的?”薛裘楓倏地拉下臉,轉了轉脖子,劈裏啪啦作響,“子寧說話好聽,多說幾句呗。”

“恰好父皇命本王多向你讨教,子寧剛剛是想批評本王是吧?讓本王聽聽,你這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薛裘楓陰陽怪氣的一句又一句直逼得姜半夏額頭青筋直跳,慶帝看錯了他一點,論嘲諷人,整個大慶朝廷無人及他。

姜半夏心裏憋着氣,被薛裘楓怼了幾句,又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

就事論事,他是王爺,而他不過是丞相家的公子,頂多還有個侍郎的官職,兩人的地位不說天差地別,那也是雲泥之別,安逸的生活了這麽久,他險些忘了。

在陵陽的那會兒,薛裘楓行事還能收斂着他那狗脾氣,一離了慶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敢完全跟着自己的心情走,想一出是一出,某些時候還顯出暴戾的個性。

這就是姜半夏覺得他變了的原因,在陵陽時,薛裘楓顧頭不顧尾,也沒有現在這種腦子。

好一會兒,姜半夏調整好了表情,立馬同薛裘楓道歉,然後巧妙地把話題扯開,強迫兩人暫時忘記剛剛的對話,它已經成為一道溝壑,橫在兩人中間,遲早有一天會裂開,就像他們,遲早會撕破臉皮。

淩消帶着自己這邊的人遠離風波中心,和邢新他們站到了一塊兒。

賀少堂幹巴巴地背腹稿:“邢大人,辛苦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讓你忙這麽久,主子說了,等他......”

淩消直覺他下一句是“回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轉頭露出一排牙齒:“這家夥不擅長和人交流。”

邢新渾濁的雙眼充滿疑惑:“賀大人......言重了。”算了,禍從口出。

“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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