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望舒剛才還在笑,黎舒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可是他的手很好看啊!
若此刻細看的話,一定會發現雲望舒細長的眉毛正在輕微的抽動,聲音帶着一絲無奈,“你給我把注意力放正。”
“嗯嗯,一定。”黎舒點了點頭,他可是真的想要好好學習,奈何卻抵不過瞌睡蟲的召喚。似乎他和書就是有仇,一看書就像睡,這一點黎舒也郁悶不己。
雲望舒經歷多次,也習慣黎舒一看書就睡着的特性。他不在是浪費時間讓黎舒看書,而是親自和黎舒讨論,這樣黎舒就顯的精神許多,起碼也能講出一些道理,雖然有時候會跑到奇怪的方向。
譬如有一天,雲望舒正講着本朝開國皇帝和他手下的将領堅不可摧的兄弟之情,黎舒會突然的冒出一句,“你說他們同榻而眠過嗎?”
雲望舒愣了一下,疑惑的問:“應該有過吧,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麽?”
黎舒猥瑣的笑了笑,偷偷的說:“你不覺的他們之間有那個嗎?”其實也不怪黎舒瞎想,整天自己就處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天天十五在自己面前不時的提起給自己侍寝,而且那天他無意間在三皇子的舊物中翻出一本春宮圖,打開一看,竟然是男男的,吓的黎舒立馬把那本書藏好。
雲望舒意識到黎舒說的是什麽的時候,臉色由青變紅,拿起手中的書就直接敲在黎舒的頭上,“你的腦袋整天想些什麽呢開國皇帝是你可以開玩笑的嗎?”
黎舒此時真被他嘴裏剛冒出的那句話給震到了,w(Д)w我這是在想些什麽,我不會已經成為喜歡男的中的一員吧。不會的,這只是演戲,是三皇子他本身是個基佬,我還是喜歡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妹子。
“你我說話都需謹慎嗎?特別在這個宮裏,你身為皇子更應該特別注意!”雲望舒不知道是想解釋給他聽還是自己,接着翻動手中的有些泛舊的書頁,繼續說:“他們之間是純粹的兄弟之情,所以才最長久。”
“最長久?”
時間過得真是非常快,一個月很快就過去。
這一個月內,黎舒和雲望舒兩人的關系已經非常的交好,娴妃得到這一消息之後,非常欣慰。八皇子被娴妃嚴禁這段時間再去找三皇子去幹些不正經的事,他無奈的自己經常一個人偷偷的出宮,去追捧自己喜歡的雪玉公子,并且越來越癡迷,三哥什麽的早丢在一邊。雖然黎舒納悶為什麽每次給自己的消息就是女主安安生生的呆在自己的宮裏,偶爾也會去皇後宮裏坐坐,但是轉眼一想現在女主的武功應該已經非常高了,自己的人肯定看不住她,就不在管她。
皇甫離楓在這一個月內,成功的在江湖上建立了屬于的一個組織,并且結識了江湖上一些大人物,像什麽魔教教主,全國的首富,等等,由于這段時間來雲望舒一心只注意黎舒,女主的改變竟沒引起他的注意,這也将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給推後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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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的來使已經紛紛的抵達國都,暫時都被安排在使館內。 今天的朝聖大會按照往年的慣例,一直以來是有負責外交的大臣掌辦的。這一個月來黎舒表現良好,連雲望舒都在皇帝面前偶爾誇贊黎舒,這讓皇帝十分滿意,于是就決定給黎舒一個鍛煉的機會,這次就由三皇子掌辦。
黎舒接受着這個差事倒是在意料之中,資料上有提這次大會正是女主反身大放光芒的重大轉折,自己就是裝裝嚣張卻敗的一塌糊塗,還被皇帝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大丢面子。
幾天繁忙過後,黎舒閉着眼斜靠着床邊,只着一身雪色的裏衣,黑發如瀑般披散,不時蠕動嘴唇輕哼幾句,濃密的睫毛顫動幾下,少年初長成棱角分明的輪廓,在晨曦中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圈。
十五的心幾乎都要化成一灘水,晶瑩的手指在半空中左右搖擺,最後還是落在黎舒的衣物上。
“主子,起了嗎?”門外突然傳來王喜焦急的喊聲,
“哎呦,主子怎麽還在睡啊!十五還不趕快幫主子換衣服。”
黎舒被這動靜一下驚醒,雙目一下瞪得老大。他怎麽還在床上,明明早已經醒了。
“主子,再不去,這來使們就到宮門口啦!”
(⊙o⊙)哦。
黎舒身為這次大會的主辦人,穿的還是頭一次如此正式。黑色帶着金色滾邊的衣袍,內襯白邊,腰束巴掌寬的黑金腰帶,還挂着一塊玉佩,黎舒目測鏡子裏的這個少年還是挺霸氣的。
精盛華美的應慶殿門口,黎舒擺着最完美的笑容迎着一位位客人進入殿內。
這其中包括他那幾乎從沒見過的兄弟們,好久不見的八皇子也出現,不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偷偷的瞄向不遠處的女主九皇子皇甫離楓。
這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雲望舒最後和老皇帝才一起出現。
宴會開始,絲竹聲聲入耳,曼妙的舞姿和輕盈的舞女,還真是別有一番優雅的滋味。黎舒只是端起酒杯輕輕品了品,不敢再多喝。手心裏握着剛才雲望舒塞給他的紙條,黎舒偷偷的在桌子底下鋪開。內容讓黎舒心裏一驚,不自覺的向雲望舒那邊望去。
雲望舒似乎早就料到黎舒會向他望去,如畫的眉目沾染了笑意,對上黎舒的視線。
沒想到這雲望舒還真是貼心,竟然提醒黎舒宴會上言行需慎。不過……,這可真是麻煩,就當成自己沒看到吧!
歌舞一停,就該是各國獻禮的時候。他們似乎特別想看這個昔日大國的笑話,一直出言刁難,雖說現在這個皇朝有些敗落,但畢竟還是有多年的基業,他們也不敢明着反抗。
獻的雖是這個世界上難得一見的寶物,實際上卻暗藏玄機。就在黎舒第一次要求解決問題的時候,雲望舒的心裏一顫,但終歸他還是提醒過他的,還是繼續觀察,要相信黎舒。
黎舒大敗而歸,轉而換成一直默默無聞的九皇子。他精致的容顏,侃侃而談的言語,成為這場宴會上最耀眼的存在。而黎舒則和他成為鮮明的對比,一次次的也只是自取其辱。最後連來使都很欽佩這女扮男裝的女主,一時之間九皇子成為話題中心。
而雲望舒臉上的笑容早已凝聚,神情複雜無比,袖下的手微微的顫抖。為什麽真命天女在這個時候降臨,就在他以為這只是傳說的時候。胸口處的一陣陣火熱的燙感,一直不斷的提醒他,眼前這個少女,就是師父讓他尋找多年從異世降臨的真命天女。
就在雲望舒為他以後的道路矛盾不已的時候,黎舒和皇甫離楓此時正被老皇帝叫到跟前訓話。
老皇帝還是偏愛黎舒,只是簡單的批評幾句,賞了皇甫離楓一些金銀珠寶就讓他們離開了。出了宮殿門之後,
黎舒伸手攔住皇甫離楓,嘴角挂着一絲輕浮的笑意,“八弟,沒想到你怎麽厲害啊!”
皇甫離楓眼神溫度瞬間降到冰點,剛才那老皇帝明顯的偏袒已經讓她心裏極度不愉快。不過幸好還有明天皇家獵場的比賽,她要一舉奪冠,争取拿到最高的獎賞。心思流轉間,她突然又想出一個整治皇甫離舒的方法。這媚術雖然她也修煉過,不過從來沒有在人身上試過,就拿這三皇子當試驗品吧!
“三哥——,我”,皇甫離楓本就顧盼生輝的美目,此刻更是如同流轉星光般流光溢彩。
“恩。”黎舒對上女主的眼睛,好漂亮,身體猛地像被過電一般,一陣酥麻。……為什麽,他會覺得女主好漂亮,好像親她啊!
“三皇子。”皇甫離楓有點懷疑自己的武功失靈,怎麽這皇甫離舒表情好像才是要被那個的人。
黎舒羞澀的扭過頭,一手擋住相自己靠近的女主,小聲的說:“你先離我遠點。”
這絕對是幻聽吧,皇甫離楓嘴角抽搐的呆在原地,心裏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提前試了試這媚術,不然可正是太坑了。
黎舒心裏的一把火越燒越烈,口幹舌燥的太難受,為什麽不把他的頭腦一起弄糊塗啊!
“微臣,拜見三皇子,九皇子。”雲望舒颀長的身形映入皇甫離楓的眼中,溫文儒雅的面容,眼角含笑,風姿不凡,這讓皇甫離楓一陣感嘆,沒想到古代的美男子當真是多啊!
“三皇子,他怎麽了?”看着面前盡管一直想擋住自己的臉,可是依舊露出粉紅的下巴的黎舒,雲望舒眼神微閃,疑惑的問道。
“雲大人,你來了正好,我好有事要先離開。三哥,他好像生病了。”皇甫離楓精致的嘴角彎起,轉身離開。她可不想在摻和後面的事,誰也不知道這媚術的副作用是什麽?
皇甫離楓離去的身影,帶動着雲望舒胸口處紋身的一陣灼熱,雲望舒眉尖微蹙,拽着黎舒的胳膊向遠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我現在準備回宮呢?”黎舒想要擺脫雲望舒的手掌,可是渾身被燒的無力,連眼角都泛紅的臉龐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媚氣。
“小聲點。”雲望舒推開門,帶着黎舒進入一間空房。
進去以後,黎舒才發現這好像是浴室,而且比自己宮裏的還豪華。雲望舒剛松開他的手,黎舒身體一軟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眼神迷蒙的伸手摸着金色的池壁,呢喃道“這是黃金的嗎?”
雲望舒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扶起趴在地上的黎舒,無奈的說:“你這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呢!”修長的手指搭上黎舒的手脈,“幸好你只是被那媚術引起心底的欲望。”想起皇甫離楓,雲望舒心裏就産生一股像是不屬于自己的意識,他真的很不喜歡……
雲望舒幾乎立刻愣神,摸着臉上的一處濕潤,剛才溫柔的觸感似乎還有殘留。
眼前俊美的少年不安的躺在雲望舒的懷裏,身體不斷的扭動,卻又像是為剛才的吻後悔,緊閉着雙眼,睫毛不斷的顫抖。
“不用害羞。不過就是一個吻,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嗎?”雲望舒低頭輕笑着在黎舒耳邊輕語。
雲望舒清涼的氣息迎面撲來,引起黎舒的一陣不适,顫抖的說:“你是我兄弟。”
“好兄弟,是嗎?”雲望舒眼神一閃,“現在我需要給你治病,不然你一直發洩不出,以後會不舉的。”
“真的,那你快點幫我。”黎舒一下瞪大了雙眼,注意到此時雲望舒幾乎整個抱着自己,騰地,聲音變小。
“你要聽從我的話,中途出現一點差錯,都會前功盡棄的。”
“恩。”
直到治療的開始,黎舒雖然坐在冷水裏,卻依舊臉蛋紅的幾乎要冒煙,心裏不斷的默念你是有經驗的人。可是雲望舒修長的手指不斷滑過的觸感和身體傳來的一陣陣快感,他怎麽忽略!
雲望舒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黎舒,不要壓抑自己,喊出來才更好的助你恢複。”
還沒喊出一個字,黎舒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低聲的說:“這要什麽時候結束?”
“再等一會兒。”
“不要在和我說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五次了。而且這是皇上的浴池,你不害怕被發現嗎?”
“放心,這個時候皇上一定在陪他後宮的妃子呢!”
……
一個時辰之後,黎舒終于離開那裏,有些虛脫啊。
“爺,你可回來啦!”十五焦急的從屋裏跑出來,直撲到黎舒的懷裏。
黎舒被這股猛勁沖的直直後退幾步,他可真是今天受的內傷太重了。
十五嬌媚的臉蛋擡起,擔心的摸着黎舒的臉龐,“爺,你怎麽臉色不太好啊!”
“沒事,你趕快去給我備點吃的。”
“是。”
很快一大桌五花八樣的菜擺上桌,黎舒一掃而光,撐着肚子,睡意一陣陣襲來,不斷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今天可真是夠累的啊!
“主子。”
“呃。”黎舒看着突然出現的王喜,差點把他的瞌睡蟲給吓跑了。“有什麽事?”
“主子,今天那可惡的九皇子一直搶您的風頭,要不要明天。”王喜笑着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人的标志。
“都交給你吧!”
“遵命,主子好好休息,奴才告退。”
這舒适的大床可真舒服。……這是黎舒睡着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八)
黎舒看着自己眼前高大的駿馬,黑黝黝的馬鬃,鼻子不時的往外噴氣,健壯有力的四蹄來回的踢動,這馬吃了興奮劑了嗎?
“主子,這馬是京城裏最好的馬。”王喜看着主子一副驚呆了的神情,平素主子最愛馬,一定是被這匹馬給吸引了,這可是從外地進貢來的一匹靈氣十足的良駒,剛被馴服。
黎舒提着心摸了摸它,那匹馬向有靈性一樣,人一靠近就安順起來,“這馬真好,我喜歡。一會兒,就它了。”
那匹馬似乎也感覺到黎舒的心情,又開始不停來回的走動,一直想往黎舒的身邊靠近,可是卻被缰繩給控制在馬廄裏。
黎舒無奈拍了拍那匹馬的臉,寬慰它說“乖乖的呆一會,馬上就帶你兜風去。”
黎舒選定馬以後,就來到皇家獵場,提前布置了一下會場,也就是比賽的場地。黎舒看了看眼前遮擋性極好的森林,示意王喜到自己身邊來,小聲的說:“都安排好了吧。“
王喜眯眼一笑說:“主子,請放心,萬無一失,安心的比賽吧,您一定會勝利的”
黎舒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次一定不會讓皇甫離楓小看自己,炮灰也是有頭腦的。
一個時辰之後,伴随着咚咚的鼓聲響起,黎舒換了一身幹淨利索的騎馬裝,騎着自己的良駒,氣定神閑的站在比賽場地上。這次的比賽一局定輸贏,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內看誰獲取的獵物多。黎舒一眼就看到皇甫離楓,這漂亮的臉蛋識別性太強,話說是女扮男裝,當真是胸前平坦坦,沒有一點違和感,怪不得女主的那些男人開始都以為自己是龍陽之好。
掃描了一圈之後,發現沒有雲望舒,扭過頭去看時,才發現雲望舒正向他微笑示意,黎舒僵硬的點了點頭,就一心準備比賽。
雖說昨天發生那樣的事,稍微不好意思,但在黎舒心裏是真的把他當成好兄弟,畢竟他最後感覺很舒服。
三聲鼓聲之後,各路人馬想箭一般的沖刺出去。黎舒預先想自己計劃好的方向不緊不慢走去,到那會有人替自己打獵,自己只需安心等待就好,這外挂開的真是爽。
遠處皇甫離楓眼神瞄到黎舒的那匹馬之後,驚訝一閃而過,眉心聚攏。這似乎是那匹她馴服的馬,怎麽會在三皇子的手中?
細不可聞的衣料摩擦地面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皇甫離楓的耳朵裏,她的武功早已經使她的五官靈敏度比普通人高十倍,側身躲過射向她的箭。
幾分鐘之後,數十個黑衣人的還沒察覺就已經命喪黃泉。皇甫離楓嘴角翹起,芊芊玉指壓着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肩膀,“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黑衣人眼神憤恨的瞪着皇甫離楓,嘴唇卻發不出一句話。
“對啦,忘了你的下巴被卸掉了。告訴我,是三皇子嗎?”皇甫離楓手指點着下巴,眉目含笑放在別人眼裏,這就是一副美人含笑圖,可是卻讓黑衣人止不住的顫抖。
皇甫離楓瞬間臉色一沉,手指一點。那黑衣人臉上突然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他幾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內不斷流失的功力。
“不用回答,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
皇甫離楓她可從來都不是好惹的。
此時被女主一心惦記的黎舒正毫無知覺的躺在一個地勢較低的溝裏,那匹馬早已經跑的沒影了。原本黎舒是想試自己打獵,在努力的追趕一只麋鹿的時候,這匹馬竟然臨時倒戈,不知怎麽突然發了瘋,把黎舒從背上摔了下來,黎舒順着地勢滾到了一個溝裏,并且成功的暈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比賽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每個人多少都帶些獵物,可是三皇子卻一直沒回來。皇甫離楓剛下馬,雲望舒雖是一臉笑意,但依舊遮擋不住眉梢的着急,“九皇子,不知您是否見過三皇子呢?”
“我沒見過,他還沒回來麽?”皇甫離楓可不管三皇子發生什麽事情,低頭拍了拍自己馴服的那匹馬,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原本可是花了不少力氣。
“恩,多謝。”雲望舒收斂了笑意,眉頭微蹙,轉身望向樹林的深處。
皇甫離楓一手牽着馬,一手輕撫着身邊的馬,微笑道:“不用擔心,三皇子能出什麽事呢?說不定他是太貪玩忘記時間。
雲望舒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再無笑意,他必需立刻派人去找黎舒。可是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打斷他下一步計劃。
“快來護駕,有刺客!”
從老皇帝的方向傳來兵器碰撞聲,一群刺客憑空出現。由于出其不意,老皇帝被刺了一劍,雲望舒等趕到的時候,刺客已經全部伏法,老皇帝被送回宮裏緊急醫治。雲望舒快速的處理了後續事件後,決定自己一個人先去找黎舒。而大家都被皇帝遇刺這件事奪走了心懷,完全忘了三皇子還沒回來,王喜則被老皇帝胸口的劍傷吓到,直接跑到娴妃宮裏先去禀告。
天色已經黯淡起來,黎舒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溝裏,而且渾身酸痛,特別是左腳疼的厲害,努力的站起來,剛沾到地的左腳立刻彈起,一陣劇痛随之産生。“嘶——”,黎舒今天不知嘆了幾口氣,他似乎運氣特別衰。而且到現在還有人來找自己,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黎舒你需要先爬出這個坑。
扒着長在溝邊的野草,黎舒艱難的從溝裏爬了出來,雖然這個溝還沒有黎舒站起來高。由于左腳已經疼地麻木了,爬出來以後,黎舒就拖着自己的左腳慢慢的向自己來時的路走。
這時天色已經全黑了,黑漆漆的天空沒有一絲光彩,黎舒依稀辨別的方向向前近,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了,“這根本看不清嗎?”洩氣的倚着一顆大樹坐了下來,擡頭望了望天,“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更沒有人。”
黎舒雙手抱膝靜靜的坐了有一段時間,黑夜中沁人心骨的涼意慢慢侵蝕着黎舒的皮膚,一絲風吹草動的動靜都引起黎舒心髒的跳動,更別提時不時響起的野獸叫聲,黎舒咬了咬牙,自己還是摸索着慢慢向前進吧。
當身處黑暗中的黎舒看見一絲微弱的火光的時候,黎舒的心情瞬間激動地無語倫比,顧不上左腳疼痛,揮臂大喊:“有人嗎?我是三皇子,我在這。”
那邊的人似乎聽見了黎舒的喊聲,火光迅速的朝黎舒這邊移動,并且越來越大。黎舒張開雙手就想給來的人一個大大的擁抱,淚眼朦胧的說:“望舒,真夠兄弟。”
雲望舒左手抵住黎舒的胸膛不讓他靠近,右手拿着火把,仔細照了一下黎舒的全身,發現黎舒全身衣服破損,臉上也髒兮兮的,頭上還帶有幾根野草,這造型,發出了一聲輕笑,問道“你這是發生了什麽,這麽狼狽。”
黎舒苦着臉說:“一言難盡。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來找我?王喜呢”
“我沒遇見他.”雲望舒微微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猶豫,還是等等再告訴黎舒今天發生的事。“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雲望舒這時才發現黎舒站的姿勢不對勁,伸出左手攙扶着黎舒。
“我的左腳傷的很嚴重。”黎舒順勢靠着雲望舒的胸膛,不提還好,一提左腳還真是疼的厲害。
“還能走路嗎?離這不遠處有一個被空置的閑房,是為了供休息的地方,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到那裏休息一下,并且還可以讓我治治你腳上的傷。”
黎舒有些喪氣的回答道“只有這樣。”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的回到宮裏,舒爽的洗個澡。
雲望舒今天依舊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袍,一支玉石發簪插在頭頂的發髻上,如瀑般的長發披肩而下,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墨香,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起,收斂了平時的笑意,昏黃的火光給他如玉的面龐鍍上一層金色的暖光,濃密的睫毛低垂着,遮擋深邃的眼眸,在眼臉上投下美好的弧形,上身微微傾斜,承擔了黎舒身體的大部分重量。
沉靜的氣氛有些詭異,黎舒咳嗽了兩聲,沒想到雲望舒這麽瘦,平常總是穿着寬敞的衣服完全看不出來。那次親密接觸說起來他也是頭腦昏昏的度過的,要不是自己這次近距離的接觸,哧,這單薄的胸膛。“望舒,你平常沒鍛煉過身體麽,怎麽怎麽瘦?”
“別從外表就輕易的斷定一個物體的內在,否則你可是會吃大虧的”
“可我是摸到了。”
“ ……”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九)
老天似乎聽到了黎舒的禱告,一個簡易的屋子出現在黎舒的眼前,塵封已久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依靠着微弱的火光,雲望舒先行把黎舒輕輕扶到床邊坐下,“你先坐着,我去看看這屋裏有沒有照明的東西”。
雖然這間屋子比較簡陋,但五髒俱全,由于老皇帝不愛打獵,這片地方已經好久沒人來了,空氣中都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塵土味。等到屋子裏明亮起來以後,雲望舒搬了一張凳子坐到黎舒的面前,挽起自己的袖口,抓起黎舒的左腳放在自己的雙腿上,就開始替黎舒脫掉鞋襪。
“你幹什麽?”黎舒吃驚的看着雲望舒的動作,有幾分羞赧的問。
“你的左腳不是受傷了嗎?我幫你看看。”雲望舒邊回答便低頭仔細的觀察黎舒的左腳,眉心皺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按幾下紅腫的幾乎要破裂的皮膚。
“你的左腳只是扭傷了,外表只是浮腫,擦幾天藥就好了。”說完從腰間挂的錦囊裏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瓶,倒出青色的液體于手心上,輕輕揉開,雙手附在黎舒的左腳上開始細致的塗抹和按摩。
藥膏帶來的清涼的感覺,讓黎舒感覺很舒服,“望舒,你真是太棒了,身上還帶着藥。”
雲望舒輕笑一聲,“我不過是準備的比較周全”和黎舒呆在一起,總是讓他心裏不自覺的感到欣喜。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
雲望舒手下動作一停,起身俯身靠近黎舒,如雲般的黑發落在黎舒眼前,氣氛突然沾染上一絲暧昧,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黎舒,你昨天有感覺嗎?”
黎舒松了一口氣,差點被這突變的氣氛給吓到,原來他是擔心昨天做的不好,拍着雲望舒的肩膀笑着說:“非常有感覺,你做的真是太好了。以後想要我幫你,随時開口,為兄弟兩肋插刀。”
…………
雲望舒眉頭不斷的抽搐,指尖點着自己的額頭,他一定是頭腦犯渾,竟然以為黎舒能明白他的意思,還想要向他表白。
“望舒,你臉色不太好啊!”
“沒。”
“望舒,你可不能……”
黎舒眼前一陣晃神,後背已經貼在床上。雲望舒俊雅的面容在黎舒的眼裏無限的放大,何時都溫文儒雅的雲望舒,此時竟帶着一絲焦躁。
一道風聲閃過,視線一下變得黑暗。黎舒反而覺得更緊張,心跳幾乎都可聽見,“望舒,你會武功啊!”
“會。”黑暗中,雲望舒雙手用力的抱緊黎舒。
而黎舒被勒的有些透不過氣,“望舒,你很冷嗎?”
“你先別說話。”
“不行,最後一句,你壓得我上不來氣。”
……,雲望舒松開黎舒,躺在他的身邊,“你可真是破壞氣氛的高手。”
氣氛,這黑燈瞎火的有什麽氣氛。
淩晨時刻幾乎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黎舒躺在床上蜷縮起自己的身體,不自覺的打顫,眼簾開合幾下,睫毛微微的顫動,睡得極不安穩。黎舒翻身的動靜,早就驚醒了雲望舒,揉按了自己已經麻痹無知覺的手臂,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黎舒的身上。黎舒似乎也感覺到一團熱源的靠近,轉身雙手緊緊地摟着雲望舒的腰,在溫暖的懷裏找了一個最舒适的位置,嘴唇蠕動了幾下,陷入香甜的夢鄉中。
雲望舒無奈的流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現在也好,略微低頭,一個輕吻落在黎舒的唇上。
清晨的曙光透出窗戶的縫隙點點滴滴的灑落在地上,叽叽喳喳的鳥叫聲不斷的鑽進黎舒的耳朵裏。
“啊。”黎舒實在受不了,抓着自己的頭發從床上下來,朦胧的眼睛沒有幾秒就把屋裏給掃射一空,屋裏沒人,喊道“雲望舒。”
不過進來的卻不是雲望舒,而是王喜。“主子,雲大人有事先走了。”
黎舒楞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向門外走去,“趕快回宮。”
“主子,慢點,您不是左腳受傷了嗎,外面給您備了轎子。”王喜趕忙跑到黎舒的身邊,谄媚着說:“讓奴才扶您吧。”
回到宮殿裏沐浴之後換了一身新衣服,填飽肚子的期間,王喜已經把昨天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了黎舒。黎舒也就暫不追究王喜的失職之罪了,“父皇的傷嚴重嗎?”
王喜擡頭望了四眼一周,才小心翼翼的說:“主子,情況很嚴重,聽說昨晚搶救一夜,到現在皇上還昏睡不醒。”
黎舒皺着眉頭,放在手中的筷子,“我是不是該去看看父皇?”
“主子,現在皇上遇刺卧傷在床,由于政事無人打理,而且刺客一事有待查明,正是您大好的時機。”
“那還不快點,立即去父皇的寝宮。”
王喜苦着一張臉說:“可是,主子,皇上不知道怎麽回事,今早清醒一會兒後,就把政事全權交給雲丞相暫且打理,還不準任何人去探望,連娘娘都被攔在門外。”
這到底出了什麽事,黎舒皺着眉頭沉思。“王喜,你現在盡力去查父皇的情況。我也可以去雲望舒那裏看能不能探聽一些消息。”
“是,主子。奴才這就去辦。”
黎舒似乎總感覺少點什麽,對啦,怎麽一直沒看到喜歡纏着自己的十五。
“來人。”
從門外跑進一個小太監,來到黎舒的面前,恭敬的問: “主子,什麽事?”
“十五呢?”
那小太監愣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舞公子被娴妃娘娘請去喝茶。”
黎舒壓住心裏的一絲不安,“他什麽時候去的?”
“今天早晨。”
“怎麽沒人告訴我。”黎舒手中的筷子一下落在桌上,喝茶有怎麽長時間的嗎?
小太監怯怯的說:“王公公說這不重要。”
黎舒一下從椅子站起來,吃痛的左腳讓他立刻彎下腰來。
“主子,慢點。”小太監趕緊伸出手扶着黎舒,王公公可是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小心斥候三皇子。
“慢什麽慢,快點帶我去母妃那裏。”
一輛棕色的轎子步伐穩快的停在娴妃門口,黎舒扶着小太監出了轎門。這時一個秀氣的宮女迎面走來,行禮之後,微笑着說:“三皇子,正巧。娴妃娘娘正要派我去看您,您怎麽親自來啦?”
“你去通知母妃,說我有事急求見她。”黎舒低頭看着被曬的發燙的地面,心裏有些焦躁,他一會兒該如何和母妃要人。
宮女抿嘴一笑,“三皇子,何時變得怎麽客氣。您是娴妃的親兒子,面見她不用通傳。快點随我進去吧!”
隔着一層朦胧的白紗,曼妙的女子身形若隐若現,身邊站着幾個宮女正不緊不慢的扇動這手中的扇子。這初秋的天氣,就是如此的怪異,晚上冷的你蓋被子,白天熱的你想要穿紗衣。
娴妃抿了一口手中去暑的茶水,紅豔的嘴唇微啓,“舒兒,知道你為什麽受罰嗎?”
“兒臣,知道。”
跪在地上的黎舒此刻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一滴滴汗水沿着腮幫不斷的地落在地,臉色通紅。
娴妃冷哼了一聲,手中的茶杯發出彭的聲音,“敢為一個男寵專門到你母妃這裏找人。不過我實話告訴你,你那男寵确實在我這裏。”
門口進來的宮女突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娴妃豔美的臉蛋氣的有些扭曲,就知道皇後那個賤人一刻也不會放棄想弄死她的機會,“你去把那男寵放出來,現在我不想看見任何人,讓他們都滾。”
黎舒被娴妃的怒吼吓了一跳,不過還是顫巍的站起來,左腳點在地上,拱手道:“多謝母妃。”
十五身體倒是沒受一點傷害,只是被威脅送到軍營裏當軍妓而已。其實他早也想好了,與其被一堆人糟蹋而死,還不如現在就自殺,死了倒也幹淨。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十五已經做好求死的準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進來的是黎舒。喜極而泣已經不足以描述十五現在的心情,震驚,喜悅,幸福種種情緒充斥着他的內心,幾乎都要爆炸了。
黎舒看着眼前淚水不斷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