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頓時有些擔憂,“十五,是不是你受欺負?”
十五嬌美的臉蛋已經哭得花成一團,卻依舊邊抽泣邊說:“沒有。”
“沒有就好,我們快點離開這吧!”黎舒可不想在呆在這裏,況且他現在有點頭暈,身上還黏糊糊的,真的需要去泡一個熱水澡。
直到離開娴妃的住處,回到自己宮裏。黎舒才算是放下心來,安心的享受泡澡。十五手上端着一盤冰鎮的新鮮水果,眼神瞄到黎舒左腳的傷,不由的一陣擔憂。
“不用擔心。”黎舒舒服的靠着冰涼的池壁,吃着十五喂給他涼的水果,心裏一陣舒爽,“雲丞相給我一些藥,很見效的。”
“雲丞相,他挺關心爺的。”十五妖媚的眼眸裏帶着一絲深意。
“當然,他和我可是……師徒關系。”
“爺,一會兒讓我幫你擦藥吧!“只要雲丞相好好地對爺,他就放心。
“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十)
皇宮外不遠處的一處府邸,整體建築素氣淡雅。墨氣十足的書房裏,溫潤男子的身前站着一個白衣老者,及膝白須顯得仙風道骨。不過他的臉色并不太好,深邃的眼眸埋着一絲怒意。
“雲望舒,我夜觀天象,為何屬于你的那一顆星光變得十分黯淡。”
“師父,一定要輔佐真命天女嗎?能換人嗎?”
“住嘴。”“你以為這天機是可随意改變的嗎?總之一句話,天命不可違。”
雲望舒心裏一震,緩緩的低下頭,幾縷黑色的發絲垂下,眼神裏蒙上一層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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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形極快,眨眼間已經離開書房,只留下一句話。“雲望舒,記住為師給你的提醒。”
稍等片刻,雲望舒便被傳喚到宮中。
皇帝從昏迷中醒來,這一消息立刻震驚宮中,不過他只召見雲丞相和皇後娘娘兩人。許多人都只能牙根恨得癢癢的被擋在門外。
雲望舒神色一如從前,對着衆人宣布皇上的旨意。一切政務交由雲丞相處理,至于刺客這件事由九皇子皇甫離楓全權處理,要求盡快查出刺客來源。
“王公公。”雲望舒猶豫再三還是出口喊住王喜,他暫時真的沒空去見黎舒。
“雲丞相,有什麽事嗎?”王喜臉色迅速的恢複笑意,沒想到這雲丞相竟把這機會給了九皇子。
“你把這藥帶給你們主子。”雲望舒從袖口拿出一瓶藥遞給王喜。
“多謝雲丞相。沒事的話,奴才先告退。”王喜摸着手裏的那個小瓷瓶,心裏閃過一絲不屑。可是真當他打開倒出裏面的藥一看,頓時眼睛瞪得老大。聞了聞,他還真沒看錯,這确實是千金難求的凝露丸,這雲丞相也真是有本事。想必娘娘已經得到消息,他還是趕快去通知主子吧!
“主子。”王喜跑的有些氣喘,看到黎舒身邊的十五,眼裏閃過驚訝。
“又出什麽事啦?”黎舒正在享受十五的細心抹藥。
“主子。”王喜看了看黎舒身邊的十五。
“直接說吧!”
“主子,皇上剛才醒了。政務都交給雲丞相處理,不過沒想到找刺客這個任務落在九皇子身上。”
雲望舒,九皇子。黎舒差點噴出口裏的東西,他們本來就該是一對的。這樣以後,雲望舒是不是就要和自己疏遠?
“主子,雲丞相還讓奴才捎給你一瓶藥。”
黎舒揮揮手,合上眼簾,“不用,這些你留着吧!”
王喜心裏暗自竊喜,收好這藥,笑着說:“主子,不用太過擔心。相信皇上最寵愛的還是您。”
“你先下去吧!”
十五不吭一聲的揉按着黎舒的腳踝,其實心裏已經百轉千回,不過他只是一個男寵,沒有多大的價值,也唯有讓爺身上多舒服一些。
黑暗一點一點的吞噬着火紅的晚霞,最後天地間的最後一點光亮也熄滅,淪為黑夜的一分子。
皇宮地下牢裏,燭火深深,十字架上挂着一副血肉模糊的身軀,原本英俊的臉上由于布滿傷痕而十分的恐怖,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下嘴唇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
牢門鐵鎖打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明顯,皇甫離楓揮退了其他人,自己一人獨身到這牢房裏審問,冷着臉面貼近刺客小聲地說:“刑戰,是誰給你怎麽大的膽子來行刺皇上?”
刑戰聽見這道聲音之後,臉色變得刷白,嘴唇不停的哆嗦,“主子,我忍不住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見自己的仇人在自己眼前快樂。”似乎終于忍不住了,哽咽着說:“我真的忘不了自己年幼的妹妹死前的慘狀,還有年老的父母,他們一直出現在我腦海中時時刻刻的提醒着我要報仇。”
“我知道你的血海深仇,可是我不是答應過你會讓你報仇的嗎?我救你,可不是讓你這樣替我辦事的。”
“我知道,主子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屬下來時早已想好一切,當時不自殺的原因就是想替主子做最後一件事。我會把這次刺客的事栽贓給別人,主子最大的障礙就是三皇子,這次我一定會把他給拉下水的。”
皇甫離楓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拍了拍刑戰的肩膀,“你已經不欠我什麽了。我會讓獄卒給你安排好一點的牢房,這件事已經交給我處理了。”
等到皇甫離楓離開牢房以後,刑戰才閉上自己的眼睛,兩行淚水沿着臉龐留下,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消失不見,父親母親我們馬上就會團聚了,可兒子太無能,狗皇帝竟然還沒有死。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十一)
由于皇上的身體不好,這幾日的早朝都被取消,奏章全部交由雲望舒審閱後向陛下報告。今天天空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老皇帝終于再一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這不可能。咳咳。”老皇帝臉色蒼白的倚着床邊,怒視着跪在床邊的皇甫離楓。
“父皇,可這是那刺客親口說的,并且已經畫押承認。”皇甫離楓跪下恭敬的在一次申明道。
“朕還是相信三皇子的,他雖然性格有點不好,但還是識大體的。”
“父皇,兒臣也是相信三皇子的,但是那個刺客還說……”
“說什麽?”
“兒臣怕說了有罪。”
“說吧,朕恕你無罪。”
“那個刺客說三皇子早就想叛變,暗地裏培養了許多刺客專門暗殺一些反對自己的大臣。這次大會上說是機會難得,由于是自己主辦,故意減少守衛,來策劃這次謀殺。
老皇帝的臉色已經湧起一股潮紅,雙手緊握着被子,開始不斷的咳嗽起來。
皇甫離楓內心偷笑,但臉上滿是對老皇帝的擔憂,“父皇,請息怒,兒臣得了一劑良藥,治百病,特地獻給父皇,希望父皇身體早日恢複健康。”
一位公公打開皇甫離楓手中的藥盒奉承給陛下,“皇上,請看。”
一股清涼的藥香迎面撲鼻而來,老皇帝聞了幾口,就感覺胸口的悶痛減輕了許多,喉嚨間也有着淡淡的清涼,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這藥是什麽?”
“是凝露丸,乃是當年神醫的得心之作,僥幸為兒臣所得。”只不過自己又加入一些新的成分,成效更加顯著,不過副作用也更大。皇甫離楓心中暗暗的想到,這個神醫真是藏頭露尾的,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要不是和他有些緣分,沒想到這藥丸竟用到這方面。
“你可真有心。”說完老皇帝就迫不及待的一口把藥丸給吞下去,似乎對藥丸的效果十分滿意,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的怒意,閉着眼露出一副舒心的表情。“這件事已經交由你處理了,你全權負責吧。朕累了。你下去吧。”
皇甫離楓恭敬地離開了老皇帝的寝宮,這次三皇子一定會狠狠的栽在她的手中。
大隊的士兵沖進了黎舒的寝宮,不出一言的直接把黎舒抓起來關進牢裏,十五的臉色吓的慘白,想要抓住主子卻被無情的推開,王喜看着這種情況,咬牙跺腳的急匆匆的跑去娴妃宮裏。
黎舒意意怔怔的被關到了牢裏,由于是皇子,獄卒對他倒挺客氣的,安排了黎舒一個人住在牢房裏,還親自打掃了一下牢房才恭敬的請黎舒住了進去。黎舒端坐在牢房右邊的由木板臨時搭建的簡易床上閉目沉思,經過幾天的修養,左腳的傷已經幾乎痊愈。這次他不明不白的入牢,連老皇帝都沒有出面,也只有靠着王喜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
一道極快的紅色身影攔住皇甫離楓,俊雅的面龐沒有以往如沐春風的暖意,狹長的眼眸冷意深深盯着皇甫離楓,“你為什麽要誣陷三皇子?”
皇甫離楓挑了挑眉,微笑着說:“誣陷?雲丞相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證據,你還要我拿到你眼前嗎?”
皇甫離楓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沉聲道:“雲丞相,你還記得我們是盟友嗎?現在可以趁機除掉三皇子,不好嗎?”更何況她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也算了解。
“他是不會和你搶皇位的。”
皇甫離楓冷笑一聲,“不會,你憑什麽确定。你知道三皇子曾經暗殺過我嗎?”
雲望舒瞳孔微縮,他當然知道,這次他查清黎舒所有的事。
看着雲望舒的神情,皇甫離楓撇了撇嘴,繼續說:“娴妃野心勃勃,她會放棄三皇子嗎?”
“唉。”皇甫離楓嘆了一口氣,拍着雲望舒的肩膀,“你也知道,這個國家外表看起來安定,其實已經岌岌可危。先不說周圍小國的虎視眈眈,就說鎮守邊疆的大将軍三番四次違抗聖意,拒絕回朝。他謀逆的心思昭然若揭,當然如果你不在乎這個生你養你國家的安危,可以去揭發我?”
雲望舒一把拍掉皇甫離楓的手,背過身去,優雅的身形略微有些顫抖,“你必須保證三皇子的性命。”
“當然。”皇甫離楓揉着自己被拍紅的手掌,心裏也略微有些酸澀。沒想到這雲望舒竟然喜歡上三皇子,還真是意外,果然什麽哪裏都不缺同性戀。
深秋的降臨,為着天地間添了一份涼意。宮裏的人依舊和從前一樣,來來往往,一個人的恩寵從不是持久的,三皇子的衰落和九皇子的崛起成了近段宮裏最熱門的話題。
由于黎舒的罪名沒有确立,依舊是挂着三皇子的頭銜,所以他在牢房裏的日子過得還是挺不錯的。
雲望舒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黎舒,越來越逼近的牢房,越發逼近的視野,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牢裏的少年靠着牆頭無意識的望着牢外,臉頰有些蒼白,但總體氣色還不錯。
“雲望舒,你怎麽來啦?”看到來人,黎舒眼眸一亮,可迅速又暗下去,原本想起身的身體又靠會原處。
雲望舒的心裏突然像是被人捏緊一般,他蹲下身去,平視黎舒,輕喊一聲,“黎舒。”
“嗯。”
“你怪我嗎?”
“我怪你什麽?”黎舒不知道為什麽,雲望舒的神情讓他心裏一陣難受,“你有你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我們只是道不同而已。
“對,你說的很對。”雲望舒突然輕聲笑起來。
不過這笑聲,讓黎舒心裏更加不舒服。“雲望舒,你能別吓我嗎?這笑聲好像哭聲一樣。”
笑聲驟停,雲望舒伸手輕撫着黎舒的臉龐,嘴角挂着一絲苦笑,眼眸裏柔情似水,“你總是如此。”
黎舒已經驚呆了,瞪大的雙目和微張的嘴唇顯得十分可愛。請來一道雷電劈醒他,這雲望舒絕對不會喜歡他。
“雲望舒,天色已晚。”
黎舒突然冒出一句話讓雲望舒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該回去好好休息,看你的臉上都有黑眼圈。好好休息,才能身體好。”黎舒神色認真的說道。
雲望舒眼梢綻放笑意,柔軟的指肚摩擦着黎舒的臉龐,一瞬間黎舒差點又失神與他的魅力中。“我會再來看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冷血女皇桃花多(十二)
時間如小橋流水般緩緩前進,皇帝遭遇刺殺一案終于給出了最終評定,由于皇上顧及親情,三皇子皇甫離舒被判終身幽禁于清風殿。
初冬的來臨有些急促,天空呈現出深沉的黃色,空氣涼意沁人心脾,黎舒終于走出了自己呆了幾乎一個月的牢房,沿着宮裏的小道曲曲折折的走向自己餘生要度過的地方。
打開清風殿的大門,一張熟悉的嬌顏映入到黎舒的眼中,“主子,我總算見到你了。”十五欣喜的朝着黎舒撲過來。
黎舒擋住十五的雙臂,好奇的看着他這一身太監服,心痛的說:“十五,你沒必要為我變成太監。”
十五早已适應黎舒這種無邏輯方式,微笑着說:“主子,您入獄之後,王公公一直去求娴妃娘娘,我也偷偷見了雲大人,可就是沒人救你。我想去看您,侍衛不讓我出您的寝宮,後來我從王公公那裏的知您要被終身幽禁在這,我求着他讓我來照顧您,我這是假太監。”
“假的。不過你何必和我一起來受苦。”
“我是怕爺寂寞。”十五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黎舒的胸膛。
“你別這樣。”黎舒捏着十五的指尖,止不住的發出笑聲,“這樣很可笑。”
在清風殿的日子真的非常悠閑,每天早上可以安心睡到自然醒,沒有任何煩心的事,吃喝還不愁。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黎舒最常做的事就是無時無刻的發呆,院子裏只有一顆孤零零的大槐樹,樹身有兩個小孩抱起來那麽寬,光禿禿的枝幹縱橫交錯,特別是有一個微微下垂,不同于其他枝幹往上長得趨勢,而是幾乎水平的延伸,且微微下垂的枝幹,距離地面很近。黎舒不廢吹灰之力就可以爬上去,斜躺在上面仰望着這一片方地。
冬天的第一場雪來的不是不覺,黎舒那天睡醒之後,發現世界變成純淨的白色。踩着院子裏的初雪發出咯吱的聲音,黎舒仿佛愛上了這種行動,拉着十五在院裏來回的瘋跑,等到凍得手腳發麻,才趕緊回到屋子裏取暖。不知何時起,黎舒也變成喜歡看書的人了,安心的鑽在暖和的被窩裏一頁一頁翻着以前自己倍覺無聊的書,竟也能看出些韻味出來,十五則靜靜的伫立在一旁。
酷寒的天氣就像奔跑的白馬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幾場大雪之後,天氣就慢慢的變暖,連院子裏的大槐樹抽出了幾顆嫩芽,黎舒也終于等來了他要等的人。那天黎舒正吃飯的時候,發現平常送來的飯盒底部壓着一封信,王喜終于派人偷偷的和黎舒聯系,這半年等的真是讓人心累。信上的大致內容就是現在的時機已經到了,目前老皇帝身體岌岌可危,九皇子恰好離宮去替老皇帝辦事,沒有幾個月是回不來的,娴妃娘娘已經都安排好了。
當時,黎舒早就和王喜偷偷的商量好,讓他暗地好好積蓄力量,到現在終于有消息了。黎舒斜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信已經偷偷的燒掉了,想起了在孤寂的時光裏陪伴着自己的十五,自己真的不想拖累他。
這個夜晚似乎還和以前一樣的平靜,王喜已經讓自己安排的人偷偷的接近皇帝的寝宮,并且控制了周圍的人,娴妃娘娘的住處已經安排好随時可以放火,到時把禁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此處,盡快的逼皇帝立下禪位诏書,主子,你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黎舒靜靜的坐在院子裏,盯着夜空,等着來接自己的人,十五已經被自己下令早早的回去睡覺了,這時應該已經睡熟了。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起,約定的暗號響起,黎舒時過半年終于邁出了這個院子。
沿着小道,扮成小太監的黎舒一路随着帶領自己的人來到了皇帝的寝宮,遇見許多匆匆忙忙去救火的侍衛。而皇帝的寝宮十分的安靜,燈火輝煌,十分刺激人的眼球,黎舒揉了揉自己快要落淚的眼睛,才發現偌大的宮殿裏只有王喜一個人。
“主子,我終于能見到你了。”王喜熱淚盈眶的快步走到黎舒面前。
黎舒心裏暗自贊嘆王喜的辦事能力,面上卻毫無表情,點了點頭後,直直走向皇帝的床,問道“父皇,同意了沒有”
王喜擦了幾眼自己的老淚,惡狠狠瞪向老皇帝的床的說:“主子,皇上死活不同意。要不您再去勸勸。老奴去外面替您把守着,要盡快。”
面黃肌瘦的老皇帝,一雙混濁的雙眼裏盛滿了不可置信,嘴唇拼命的張開想喊出聲音,卻因為久卧在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力氣。
黎舒冷笑着說:“父皇,那次刺殺并不是我主使的,你為什麽要冤枉我呢?為了彌補我,皇位必須是我的。你告訴我玉玺在哪?”
老皇帝氣的渾身發抖,一雙眼睛凸的似乎快要掉了出來。
黎舒俯身湊近老皇帝的耳邊,嘲諷着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九皇子是女的。你還樂呵呵的被她耍的團團轉。”
老皇帝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腦筋爆起,身體突然向上起伏,猛的繃起,雙目怒睜,随後就了無聲息。黎舒轉身撫着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氣,久久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終于把他氣死了。
驟然突起的聲音在寧靜的寝宮掀起一個巨大的波浪,聲聲捉拿逆賊的喊聲撞入黎舒的耳內,王喜一臉驚慌的跑到黎舒的面前,“主子,您成功了麽?我們還能抵擋一陣。”
“老皇帝死了。”
“什麽?”王喜神色驚慌,緊緊拽着黎舒的胳膊,“你怎麽能把他弄死呢?”
“王喜,你趕快逃吧!”黎舒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
“主子,你還不如一輩子呆在清風殿呢?”
“你再不走,可來不及。”黎舒掙脫王喜的控制,轉身就像外殿走去。
外殿依舊和黎舒剛來是一模一樣,不過只是裏面的人換了而已。看着皇甫離楓精致的面孔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倨傲的看着自己,一雙芊芊玉手指着自己,厲聲地說:“三皇子,你謀害皇上,證據确鑿,罪無可恕,來人,把三皇子壓入牢房等候審判。”
黎舒一副被吓到的模樣,靜靜的被侍衛拉着沒有反抗,出門前才掙紮的大聲喊道,“你,都是你害我的。”
“進去吧。你還以為你是三皇子嗎?”獄卒粗魯的把黎舒推入牢房。不比從前,大家都知道這次三皇子是死定了。髒亂不堪的牢房,搖擺不定的燭光時昏時暗,雜亂的稻草散發着一陣一陣的惡臭,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黎舒苦笑着把自己的外套鋪在一個較為幹淨角落裏,坐在上面休息。
沒有一個窗戶的牢房一直處在燭光照耀下,黎舒渾渾噩噩的也不知在裏面呆了多長時間,這裏的飯食太差,根本無法下咽。直到一個公公來宣旨,黎舒的意識才清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聽到什麽不要讓他死了,後天還要斬首示衆。
接下來,飯食果然好了許多,連黎舒都被拉出去清洗了一遍,換上幹淨的囚服,才被送上囚車,押送到執刑場地。天色有些昏暗,黎舒眯着眼随着囚車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四周黑壓壓的人群,這時臉上突如其來的濕意引起了黎舒的注意,毛毛細雨悄無聲息的開始飄落。這是又一年的春雨嗎?沒想到已經過了一年。
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絲絲涼意鑽入骨髓,黎舒他這次不會真的要嘗嘗砍頭的痛苦吧!幸好痛楚被降低。
“爺。”人群中突然跑出一個紅衣男子,哭着闖到黎舒的身邊。
“十五,你怎麽沒走呢?”
十五一雙美目哭得紅腫,緊緊抱着黎舒,“爺,我不走。”
周圍的官兵,想要拉開十五和黎舒兩個人,卻被監守官給制止,“給他們最後一點時間。”
黎舒這是才是真的快要哭了,“你這是來找死嗎?他們不一定殺我的。”
“爺,和我一起逃吧!”十五話音剛落,四周突然出現許多黑衣人,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十五松開黎舒手中的捆綁,“爺,快跟我跑。我已經準備好接應的人,我們會安全的離開的。”
這根本沒必要,十五你是何時變得怎麽厲害的,黎舒就該死在這裏。
“好的。”黎舒假裝笑着回答,卻迎着刺向十五的刀鋒撞上去,還好,這次不用砍頭破相。
十五摟着跌落在懷裏的黎舒,發出一聲凄厲的喊聲,神情呆滞,身體僵硬的一動不動。
“撤。”其中一個黑衣人見黎舒已經死去,扛着已經失魂地十五飛離那裏。
黑衣人撤離以後,原地只剩下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黎舒。其中一個官兵顫抖的說:“大人,怎麽辦?三皇子死了。”
“還能怎麽辦?”監斬官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向九皇子如實禀告。”
一聲慘烈的馬叫聲淩空響起,随着馬匹倒地發出的劇烈的碰撞聲,一個白衣男子身形搖晃的落在地上。那男子白衣斑斑點點,幾縷淩亂的黑發在空中亂舞,露出一張俊秀絕倫的面容,面上的冷意幾乎讓人認不出這是曾經以溫柔儒雅著稱的京城第一美男子雲望舒。
雲望舒第一眼就看見躺在地上的黎舒,他是神醫,對了他是神醫,他可以救黎舒的?雲望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起黎舒的手把脈的,他知道自己那一刻心髒已經不在跳動。
可是瞬間過後,一股洶湧澎湃的窒息從心底爆發,瞬間将他淹沒。雲望舒不想大口的喘氣,他只想沉浸這悲傷中溺死也好。
或許悲到深處是不是就不會在流淚,雲望舒的雙眼幹澀的難受,卻流不出眼淚。他抱着黎舒的屍體,一步步的向沒有目的的方向遠去。
大片的血跡像是曼陀羅一般蔓延到雲望舒的衣擺處,淅淅瀝瀝的小雨零散飄落,蒙上一層煙霧般的凄美。
突然一個士兵發出慘叫,掐着脖子面容極度扭曲的在地上打滾。随着雲望舒一步一步向前走,越來越多的士兵倒地,一聲聲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監斬官渾身害怕的發抖,可是他的腳步還是邁不出一步。直到雲望舒從他身邊路過,他身體不受控制狼狽的向後倒去,陷入痛苦的深洋。
後記:據悉當時在雲望舒離開以後,監斬三皇子的法場血流成河。所有當時在場的士兵全部都消失不見,沒有人見過他們的屍體,只有留在原地大片大片已經浸入土地的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
黎舒這次醒來以後,雙手捂着臉呆呆的坐在原地,連炮灰大神來到他面前都不知道。
“小舒舒,你怎麽啦?”炮灰大神興奮的笑容凝結在嘴角。
黎舒郁悶的說:“我這次是不是很糟糕?”
“沒啊!你合格了。”
“合格了。”黎舒立刻瞪大雙眼望着炮灰大神。
炮灰大神一把拍着黎舒的肩膀,笑着說:“當然,那個世界唯一的缺陷就是女主的情人好像少一個。原本他們是前世今生的,結果竟然少一個。”還少的一個是言情大神創造出來的完美男一號,溫文爾雅,才華橫溢,最關鍵的是他有潔身自好,一生只喜歡過女主一個人。
“是不是少了雲望舒?”黎舒提起他,心裏不自覺地無限惆悵。
“對,就是他。你知道麽?他最後為了幫你報仇,竟然被女主給殺了。”這可謂是炮灰大神這幾年看過最有意思的戲份。
“他——死了。”
“小舒舒,我告訴你。在你死去以後,雲望舒可真是個奇怪的人,他竟然先幫助女主平定天下,随後他才向女主複仇。”
“大神,他不是和女主有過一世情緣嗎?他為什麽還會變心呢?”
“他雖然和女主有過一世情緣。不過世間輪回,縱使是前世的投胎,後世的人也不是前世,他就是他,每一世都是獨一無二的。他變心也是合情合理。”
他真的死了,黎舒心裏突然一陣刺痛,不僅是為他們之間的友誼,而是雲望舒那樣風華絕代的人值得更好的人生。
“小舒舒,你繼續聽我說麽?我特別想要發牢騷,雲望舒多麽的怪異,他為了擊敗女主,竟然重新練了一部什麽武功秘訣,啊,名字忘了,不重要。雖然武功會大幅度提升,但是他本身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他不是想要報仇嗎?好不容易武功練成,他竟然不殺女人,轉而殺女主的愛人,卻迷失心神,被女主的武器所殺。”炮灰大神摸着下巴,噼裏啪啦的倒出一堆。
“小舒舒,你在聽嗎?”炮灰大神委屈的眼神映入黎舒的眼內。
“呃,大神,在那個世界死去的人會怎麽樣呢?”
“按理說,他們會一直繼續輪回。不過也有個別意志強大到脫離原本的輪回,成為和你我一樣的。”
對了,另一個人突然躍入黎舒的腦內,“十五,十五他最後如何?”
“十五,是誰?”
“就是跟在我身邊的那個男寵。”
炮灰大神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了,他在你死之後,精神有些崩潰。不過經過幾個月之後,他就渡入空門。”
十五,竟然出家了,真是讓人難以想象。“但是,最奇怪的是刑場上十五從哪裏找的黑衣人?”
炮灰大神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這個,我記不太清。要不你可以去圖書館查,那裏有所有世界的運行軌跡。”
“沒關系。等我有空會去的。”
“小舒舒,你現在就很空閑。鑒于你第一次合格,特地讓你休息幾天。”
注意到黎舒微帶驚訝的眼神,炮灰大神掃了一下裝扮沒有問題,依舊可以體現他最帥氣的形象。
“大神,你為何稱呼我為小舒舒,感覺好不舒服。”
……,“你不覺得這樣很親切嗎?”
黎舒低頭沉思,突然微笑着說:“确實,大神謝謝你。”
……他們的大腦回路似乎不在同一線上。
圖書館裏,浩如煙海的書卷構成龐大的運轉體系。黎舒經過驗證以後,他曾經完成的任務兩卷環繞在他身邊。掀開冷血女皇桃花多,一行行字體懸浮在空中。
十五原本應該按照黎舒的吩咐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王喜卻陰奉陽違。十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回到怡蘭坊,熟悉的場景讓他一陣晃神,爺呢?
這是房間裏進來一個老鸨,揮着扇子笑着說:“舞清,沒想到你還有回來的一天。”
“不,我現在要回宮裏。”十五掙紮的想從床上爬下來,但是渾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老鸨拿扇子抵着十五的下巴,擡起,“依舊是當初那張妖媚的臉蛋,看來在宮裏過的還不錯嗎?”
“确實不錯。”十五盡管心裏很焦急,但是他依舊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不是早就清楚這些樓裏的把戲。
“你好好呆着,将來你還會有紅的一天。”
十五乖巧的點了點頭。
“還是老人識趣。呵呵。”老鸨笑着離開房間。
只不過幾天的日子,呆在怡蘭坊十五空閑地有點蛋疼,每天都是撐着欄杆望着窗外。十五時不時的在想,爺為什麽會這樣做呢?不過不管如何,他在心裏早已視爺為自己心中的最親的主子,值得十五為他付出生命。他要求的也不高,只是希望能服侍爺一輩子。
“舞清公子,有人點你。”
“我這就去。”
奢靡豔麗的房間內,一個身子幹瘦,嘴下幾簇花胡的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盯着來到自己面前的十五,松開他懷裏抱着的那一個眉目漂亮的少年,笑着說:“舞清,沒想到還能在見到你呢!”
十五輕輕一笑,眉稍處的風情洩露幾分,上身輕倚着他的肩膀,動人的風情幾乎立刻讓男子酥軟半邊身子。
“大人,沒想到我還有幸能再見到你。”
“确實有幸。”那男子癡迷的摸着十五那雙玉石般滑潤的手,“那三皇子如今大難臨頭,即日就要處斬。不如以後,你就跟了我吧,會有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舞清,你的手怎麽突然變的如此冰冷?”
處斬,十五臉色煞白,嘴上的笑容幾乎難以維持,“這還不是被大人你的那句話吓得,你也知道我曾經是三皇子的男寵,我不會也被牽連吧。”
“不會,放心吧,這次也只有三皇子一個人。”
旁邊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大人——”,那漂亮的少年攪着手下的衣衫,琉璃般的眼眸裏帶着一絲委屈。
這讓那男子瞬間心裏欲望暴漲,“我們不要浪費時間——”噗,那男子嘴裏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吓得那漂亮少年幾乎跪在地上,還沒發出一聲驚呼,眼前一道亮光,他驚恐的眼神徹底的定格。一名黑衣刺客接連殺了兩個人,手中的短劍指向最後一個少年時卻停疑。
十五一聲不吭的呆在一邊,神色沒有半分害怕,只是蒙上一層憂傷,在這樣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你是殺手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
“你背後有組織嗎?”
黑衣人的劍尖抵着十五的咽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