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雞腿四十八·回教途中被暗算

羊腸小道上,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在緩慢地行走着,這輛馬車行得極其安穩,毫無颠簸,可見這馬車構造的獨特。

在車上,白子初可憐兮兮地扯着蘇清顏的袖子,一邊指着自己的嘴巴發着無聲的音,一邊搖着她的手。

但蘇清顏就是不為所動,抱着胸閉着眼,被白子初糾纏得煩了,索性便一指點上他的穴道,把他丢到一旁的蘇詞身邊,讓蘇詞看顧他,

蘇詞無奈地接過這個頗有些重量的男人,嘆了口氣,他不會武功,縱使想給白子初解開穴道也無法。

白子初的眼珠子轉啊轉的,不停地給他使眼色,但可惜蘇詞卻看不懂,瞧得是一臉茫然。

偷偷地睜開一只眼,蘇清顏将白子初使出的眼色收到了眼底,嘴角彎了起來。這白子初是想讓蘇詞給他解藥,不過,她既然敢将蘇詞帶出來,那肯定是有把握蘇詞救不了他的。

只因那藥是她自己的獨門密藥,蘇詞也不知解藥是甚。至于她将蘇詞帶上的緣故,是為了給白子初随時探病,以免白子初在半路病發,一命嗚呼了,那便糟糕了。

而今,她為了耳根清淨,連一枝筆一張紙都不給白子初,平日裏他要吃飯睡覺,還是出恭,全靠他的眼色與手比劃。

素來愛說話的白子初,不能說話,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每天就是不停地騷擾蘇清顏,讓她睡不好覺。久而久之,蘇清顏一氣惱,但凡睡覺時,就點他大穴,不讓他動彈。

當然,第一次還能得逞,第二次白子初就有所防範了,他身子扭來扭去,愣是不給蘇清顏點着,蘇清顏一怒,就同他在車廂裏打鬧起來了,白子初一玩瘋了,就想趁機溜出去。但可惜,蘇清顏這一次,帶來了許多手下,方一探出頭,便被外頭的刀劍給逼退了回來,他只能乖乖地坐好,認命地讓蘇清顏點穴了。

他們幾人便是這般的打鬧着回到了骅城。

這幾日來,越是接近琉光教,白子初越是不安,他每日裏都是蹦蹦跳跳,指着自己的喉頭啊啊嗚嗚地喊來喊去,可惜蘇清顏卻視若無睹,壓根便不理會他,急得他快哭出來了。

經過骅城的護城河時,他甚至瘋狂地拉起蘇清顏,想拉着她一起游回去,當然,這最後的結果還是被蘇清顏點了穴道,扔進船艙。

這一下,白子初更是無力了。他眉目裏漸漸流露出不安的情緒,然則蘇清顏卻一點也不理會,蘇詞見了,也覺得不忍心起來,便規勸蘇清顏道:“你瞧他這樣,指不準那處會有何危險,你還是別去了罷。”

蘇清顏聞言卻是怔住了,良久,她才淡淡地開口回道:“我以為白子初不理解我便罷,連同你也不理解我麽。我為何要回去,是因教主他知曉玉葉花在何處,而玉葉花是白子初的救命良藥,我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他的命。”

白子初雖是說不出話,但耳朵還是好好的,聽得這句話,他竟是輕微一怔,便斂下了雙目,沒有再多話。而蘇詞聽後,也只得嘆氣一聲,不再多勸。

到了骅城河邊時,蘇清顏給他們易了容,确信這易容無誤後,這才讓大夥上岸。

如今這琉光教裏頭發生何事,她不敢保證,為了衆人的命,她只得讓大家易容。是以易容的他們,沈長憶是認不出的,是以白子初想偷溜出去找沈長憶的想法,也被生生扼殺了,且不說他現下被看得死死的,便是想沖出去尋沈長憶,別個人也只會将他視作普通人看待,更別說認他了。

且蘇清顏這手易容功夫了得,連她自己都無法卸妝。左右都沒有法子逃離,白子初真是急得不行,甚至屢次想使出武功沖出去了,可是,且不說圍在他周圍的都是素音閣的精英高手,再說他縱使逃離又能如何,蘇清顏完全可以繼續前行去琉光教尋玉葉花,至于白子初,蘇清顏則可派人去尋,素音閣手下遍布整個天朝,想逮着他完全是輕而易舉之事。想一想,這一次,他當真是栽在了蘇清顏的手裏。

晚上在骅城休息時,白子初似個孩子一般摟着蘇清顏的腰,一直對她直搖頭,嘴巴裏一直在用唇形說道:“別去,有危險。”

蘇清顏見到了,只是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發,道:“我不可拿你命作賭。”

白子初一愣,便急切地道:“大哥他不知曉玉葉花在何處的!”

蘇清顏眼底劃過一絲寒芒,驟然朝白子初射去,她冷冷地道:“如此說來,先前同我說的所謂鬼山有玉葉花乃是假的了?而你也知曉,這玉葉花并不在那處?”

白子初一愣,抿了抿唇,眼底滿含愧疚地點了點頭。

蘇清顏一惱,忽地推開了他,怒道:“耍我很好玩麽!”

白子初乖乖地低着頭,嘴唇龛動,然而因為低頭的緣故,說的什麽蘇清顏也聽不到。

她惱了,扳起白子初的臉便道:“你說的甚,我瞧不着。”

然而,對上白子初的臉時,蘇清顏卻是愣住了,只因此時白子初臉上全是哀色,眉目裏的愁緒都快彌漫着整張臉了,他雙唇動了動,最後才開口道:“鬼山十分之遠,你帶我去到哪兒,短時內便無法歸來。屆時,教中的內亂興許便平複了。”

蘇清顏看完他嘴巴上說完的這句話後,忽而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心頭的情緒,很複雜很複雜。總覺得自己什麽責問的話都說不出口,從白子初言語中,透露出了如今琉光教甚是不安穩,情勢極其危急,若是上去,指不準會出事。

不過,蘇清顏攬着白子初的頭,将其靠在了自己的頭側:“放心,我會護你安好的,我應了你大哥的麽,即便你大哥出了事,我也會派人去将他救出來,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玉葉花的下落的。”

一滴淚,毫無征兆地從白子初的眼眶奪出,滴落在蘇清顏的衣上。蘇清顏一愣,忙将白子初掰開,一邊給他擦拭臉上的淚痕,一邊問道:“怎地了,大男人哭甚。”

白子初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未說,只是突地摟緊了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說出自己心頭的話。

“清顏,此生有你,足矣。”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之後,蘇清顏便讓随行的精銳手下易容,隐在他們身側,不與他們同路,而蘇詞因為不會武功的緣故,則留在了客棧,等待消息。

因而,真正行到前往琉光教路上的,只有蘇清顏與白子初兩人。

此時蘇清顏以免白子初大嗓門将別人引來,因而還未解開他的“失言”,而白子初竟是異常安靜地沒有鬧騰,反倒收斂起了傻氣,繃緊了神經望着前方。

側頭看到這般的白子初,蘇清顏的眉頭也擰緊了,全身戒備起來,以免會出何事。

行往山上的路上,一路安靜,如今已是深秋,鳥鳴聲已經少聞了,整個地方,也只得風打落葉的沙沙聲響,而越是這般安靜的地方,越是透出幾分詭異。

不知不覺中,蘇清顏與白子初走近了來,兩人的肩膀貼在了一塊,以防意外的發生。

一路走到半山腰,都未發生什麽情況,但他們也不敢放松警惕,瞧着快走到上頭了,白子初便頓下了腳步,指着一旁,示意她歇一會。

蘇清顏的腳步一頓,但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邁步就要前去。

這時,白子初臉色唰地一變,快速地一扯她的手,将她往後一帶。

一陣恍惚之時,蘇清顏愕然驚醒,瞧着一道劃破空氣的暗箭從她的眼前掠過,快而無影!

若非白子初眼疾手快,只怕自己早中箭了。

“白小……”“初”字還未落音,只聽機關開啓聲不停地随之不斷響起,唰唰幾下,數道芒箭便朝他們撲去,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箭陣。

蘇清顏一駭,趕忙抽出自己的鎖魂銀絲,迅速将幾個撲來的箭打斷,旋身一折,湊到了白子初的身邊,與他背對背站好,此時白子初也抽出了自己腰上的銀劍,将射過來的芒箭削斷。

兩人的後背緊緊相貼,蘇清顏側頭關切地道:“白小初”,方一道完,才醒悟過來,白子初此時是不能說話的。

白子初也知曉此事,點了點頭,另一手拉起蘇清顏的手,在她掌心畫了一個“走”字。

蘇清顏點頭會意,當即劃斷數枝芒箭,而這時,正好那機關的芒箭射盡,給了他們逃離的空隙,她手一動,便要拉着白子初朝下方沖回去。

然則,在她動的一刻,數道人影從山上奔了下來,無數枚暗器從他們手上激射而出。蘇清顏一駭,正要反擊,卻見白子初身子一轉,到了她的前頭,铛铛幾下,将那些暗器打開。

整個過程不過須臾,蘇清顏卻被吓得全身發顫,生怕白子初一不小心便被砸了個血窟窿。

心裏頭是如此想,但她手上卻更快,幾朵花瓣從白子初身子的縫隙間射出,直朝那些人射出,而她身子一動,打開數道芒箭後,便要扯着白子初走。

然則這時,卻見白子初回身将她重重一撞,她身子一個不穩,趕忙單身撐地,在半空翻了一翻,再擡眸看時,發現白子初被一張巨網裹住,正在勉力掙紮!

“白子初!“口中方能喚出着一聲,得手的那些人便沖了下來,要将蘇清顏一同抓去。

蘇清顏遲疑之刻,白子初無聲地喊了句:“走!“

蘇清顏再不猶豫,手中數道花瓣而出,将沖過來的人步伐阻住,而她則轉身逃離,手裏的銀絲仍不懈怠,一邊劃起地上的沙石攻擊後頭之人,一邊揚起沙塵阻下他們的腳步。

她一路直奔,絲毫不敢回頭。

她奔到了山下,察覺到後頭沒人追上時,才松了一口氣。然則,這心方落下,又怵而揪緊了,只因她發現,她的手下竟全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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