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雞腿四十九·衆人意外都出事
蘇詞一個人在客棧裏不安地走來走去,屢次想出去尋蘇清顏兩人,但出外的步子又屢次止住了。只因,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門口。
那是蘇清顏留下來保護他的人,如今蘇清顏他們倆出去後,這人唯一的職責便是護着蘇詞,若是蘇清顏他們十日未歸,便帶着蘇詞離去,去尋人來救。
由于蘇詞不會武功,蘇清顏又生怕蘇詞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出事,因而,不讓蘇詞随意走動,蘇詞當時聽着還未有什麽,可是方才蘇清顏與白子初出去後,這心就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果然是正确的。
他好不容易才定下心,坐了一會,砰地一聲撞門聲響起,又将他吓得跳了起來。
蘇清顏匆匆地撞門進來,環顧了四周,急切地問道:“小四呢?”
“小四?”蘇詞疑惑地問了聲,這才反應過來蘇清顏說的是那個負責保護他的人,他疑惑地走出門,發現外頭沒有那人的蹤影,這下更是疑惑起來,“咦,方才他還在這的,怎地不見了蹤影。”
“他也不見了?!”蘇清顏愕然大聲道,“怎地會這樣……”她雙瞳怵而大睜,腳步不穩地踉跄了幾步。
察覺到她有異,蘇詞忙扶穩了她,關切地問道:“怎地了,發生何事?”
蘇清顏借着他的手,搖晃着身體到了桌邊,呆滞地坐下,無力地撐起了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瞧着她臉色蒼白,蘇詞忙拉起她的手欲給她探脈,但她卻扯回了自己的手,擺手道:“無妨的,無妨的。”這末了的話語,不知是在安慰蘇詞,還是安慰她自己:“再等等,他便會回來了,再等等。”
蘇詞瞧着她這般模樣,也甚是焦急:“白子初呢,為何只得你一人回來!”
“子初!”蘇清顏霍地站起,愣愣地對上蘇詞的雙眸,嘴唇龛動,卻是很久以後,才顫抖着道,“子初他,被抓走了。”
“什麽!”蘇詞也驚詫了,“他被抓走了?那你那些手下呢,莫非全都……”
“不……”蘇清顏呆滞地搖了搖頭,“他們,不……也許他們已經死了。”
“清顏,你此話何意!”蘇詞此時完全失了平日裏的風度,攀着蘇清顏的手問道。
“他們……”蘇清顏的雙瞳忽而失了焦距,呆滞地道,“他們失蹤了。”
蘇詞聽得這話,腦中忽地一片空白,什麽都聽不着了。
“子初被抓,我手下盡數失蹤,”蘇清顏愕然地搖了搖頭,“當初子初便不讓我來,為何我卻……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可是!”她忽而一揚語調,“可是我賭不起子初的命,賭不起!”
蘇詞瞧着她那樣,心裏頭也不好受,他目光閃爍不定,張了張唇,屢次想說話,卻話到了嘴邊,自己又生生咽下。最後,只得不停地拍着蘇清顏的背道:“你放心,子初一定沒事的,那裏畢竟是子初曾生活的地方,一定會沒事的,沒事的。”
蘇清顏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想法子去救他方是。”話得一落,她的雙眸裏激射出利刃般的寒芒,濃烈的殺氣從她身上逸出,這一刻,她宛若脫胎換骨一般,成了那殺人無情的素音閣閣主。
起先,白子初因為救她,而被抓,再加之手下的失蹤,讓她忽而亂了手腳,如今回來後,又發現自己的手下突然失蹤,自己剛定的心又起了波瀾。尤其是面對自己熟知的蘇詞,她更是卸下了平日的僞裝,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露出來。
可畢竟光着急也無用,她必須要做些什麽,去将白子初救出來。
她豁然站了起身,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拉過蘇詞的手,将手裏的東西重重地放到了蘇詞的手心:“蘇詞,現下衆人都不在,我唯有靠你了。你沒有武功,這事本不該勞累你的,可是我卻沒得法子了。這塊令牌,乃是我們素音閣閣主的專有令,你好好拿着。”
蘇詞略帶惶恐地接過,這令牌交到他的手上,其中的意義他最是明了的:“清顏你……”
蘇清顏搖了搖頭:“不必多說,如今時候不多了。此前我到琉光教前,因着……嗯,某些原因,安排了一批精銳的手下,潛伏在骅城附近,現下,我要你拿着這枚令牌,替我去調動他們,讓他們即刻趕往琉光教救人。”
“這……如此重事,你為何不親自前去。”
蘇清顏抿了抿唇,道:“沒有時間了,我需要去探路,尋着白子初在何處,我們分開行動,盡快喚人前來,這樣白子初便多安全一分。”
“但興許白子初他……”蘇詞目光微閃,猶有些猶豫,但蘇清顏卻打斷了他,“蘇詞,我賭不起,我應承他大哥要保護他的,再者……”雙目灼灼,鄭重地道,“他是我的夫君,他因我而被抓,我不能不救他,不論是刀山火海,我都需去闖。”
說完這話,她重重地拍了拍蘇詞的肩,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地圖道:”一切,便拜托你了。”
蘇詞雙手接過,大意地浏覽了一眼,卻見眼前一陣風動,再擡眸時,蘇清顏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倉皇大驚,到處去尋時,已尋不到了。
他愣愣地看着手裏的東西,再尋思着今日發生的事,不由得苦澀一笑:”清顏啊,你當真是給了我好大一個擔子。”
搖了搖頭,他也不敢怠慢,趕忙收拾好東西,去買了一匹馬,策馬趕去了地圖上所指之地。
半日多的時間,他便到了此地,只見此地偏隅荒誕,便是讓他到來,他也絕不會想到這裏會有人潛伏。怔愕同時,他沿着地圖上的地方走了幾步,來到一處樹邊.依着地圖所指,機關是在樹下。
他看着地圖上的指引,彎下|身,尋了片刻,便在草中找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探手上去,欲觸摸時,卻忽而停下了,這種時候,他竟猶豫了起來。
這手觸上機關,又複拿下,拿下了,又觸上,反複幾次後,他方沉下心來,将機關打開。
不一會兒,只聽機關聲響起,樹幹上竟忽而出現了一道門,探頭一瞧,發覺裏頭竟有一條通往下方的密道,這地方竟如此隐蔽!若非有着地圖指引,只怕他也不知此處。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當即便行到了下方,一陣黑暗的摩挲後,終于來到了一處較為明亮的地方。
“何人?”
森冷的氣息從他面前拂來,他一驚,來不及答話,便将手裏的令牌呈出來道:“我是你們閣主派來的。”
“閣主派來的?”一個男人随聲現在了蘇詞面前,他取過了蘇詞面前的令牌,仔細翻看了一遍,問道:“閣主所令何事。”
蘇詞當即便将蘇清顏的交代跟他說了出口,那個人聽完後,陰測測地笑了一聲:“很好……”
話語未落,只見寒光快速一閃,頃刻之間,血液驟然從蘇詞身上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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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顏準備好了一切,探聽了不少關于琉光教的消息後,便隐在了骅城裏。她本想去尋沈長憶相助,奈何探知他幾天前外出,仍未歸來。無奈之下,只得待在這裏,瞧瞧可會有琉光教之人出現。
功夫不負有心人,待她等得沒多久,夜幕初降時,幾個琉光教的侍衛下山來找樂子,她見之當即便跟了上去,瞧着他們分別去了不同的房間後,悄聲溜到其中一人的房裏。
趁着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點上了那人的穴道,灌他喂下“真言”,讓他道出琉光教如今的形勢。
聽完他所說的話後,蘇清顏宛如被雷擊中了一般,卻原來如今琉光教竟是被宋叔掌權,而教主之人已經不知所蹤,估計已經被關押起來了。
她聽完後已經呆滞了,她實是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憨厚的宋叔,竟然會是那幕後對付教主之人,而那教主竟不知所蹤,那白子初呢,他被抓去,莫不是會受刑罷!
思及此,她竟是被駭得渾身冰涼,她憤怒地一瞧這個被自己迷糊的男人,踹了一腳,當即便點暈了他,扒了他身上的衣物,給自己穿上,而後取出他懷裏的令牌,易容成他的模樣,便趕忙朝琉光教回去。
似乎因着她身着教中人衣物之故,進教時守衛也只是看了一下她手裏的令牌,未多加詢問。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在琉光教待了不少時日,加之她來盜玉葉花之前,便已查探好了琉光教的地形,是以她很輕松地便摸到了囚牢附近。
一路向囚牢摸索去時,她可謂是渾身冷汗,生怕會被人發覺自己的行蹤,但好在,老天也在助她,這一路極其順利,雖然路上差些被人發現,但還是化險為夷。
來到囚牢後,她放藥迷倒了兩個守衛,便快速地蹿進囚牢裏去。
入得裏頭後,她放緩了步子,沉下呼吸朝深處走去。她不确定白子初在不在這裏,且也知曉如今她這般所為甚是冒險,但是她已經別無選擇,她甚至等不及自己的手下前來,她有種預感,若是今夜不來,此生她将再也見不着白子初了。
當她輕聲慢步行到裏頭,聽到人聲之時,她真慶幸,好在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