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XII吻技挺差
第12章XII吻技挺差
謝斯白掌心很燙,拂過腰間時,帶起陣陣到頂的酥麻。
但他的吻技好像不太好。
咬得她很痛。
秦黛哼唧一聲,忍不住:“疼。”
眸中有上升的水汽,連溢出吟哦都是黏黏膩膩的。
謝斯白不動了。
抿唇,輕輕地親,一下下地吻,從眼尾到耳側。
他聲音喑啞,問她:“哪裏疼?”
秦黛搖搖頭,伸手抱住他脖子,側臉貼在男人耳根。
他這時溫柔得不像話。
平息了會兒,秦黛松開手,從謝斯白懷裏退出來。
夜風将白色窗簾吹得浮動,春夜裏潮濕的水汽彌漫,也不知道在學校哪一處藏身的流浪貓,拖着嗓子,幽怨地叫了好幾聲。沒完沒了了似的,再好的氛圍感都被叫沒了。
秦黛沒看謝斯白,刻意地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扭頭去瞧窗外正冒芽的柳樹,和被風吹落滿地的櫻花花瓣。
“外面有只貓。”
謝斯白嗯一聲。
“它叫聲好奇怪。”
“它發情了。”
秦黛:“……”
“然後呢?這就沒了?被一只叫春的貓給打斷了???”
秦黛點點頭:“好像可以這麽說。後來他就送我回家了。”
施秋一邊選等會按摩要看的電影:“這要放歐美影片裏,難道不應該直接進行到十八禁了?這只野貓也太不懂事了!”
秦黛趴着,摘了顆提子咬進嘴巴。
“哎,對了,和這種高冷大帥哥接吻什麽感覺啊?”施秋像個八卦記者,“那你們現在算什麽關系?有表白嗎?算在一起了嗎?”
“沒,不是。”接吻什麽感覺?秦黛小聲,“他吻技……”
“吻技怎麽了?好到讓你現在還無法自拔?”
秦黛:“還挺差的。”
施秋:“……?”
“不是吧不是吧,你都這麽說,我有點好奇有多差了。”施秋抓一把瓜子,“不應該啊?他看起來感覺很有經驗啊。”
秦黛又說:“其實後面就有好一些。”
她說疼之後,那幾下落在她眼尾和耳根的輕吻,讓人沉溺的溫柔。
施秋眨巴眼鏡:“那你什麽想法啊?”
“他長得,”秦黛剖心,“完完全全在我心上。”
施秋懂了:“那就是還不喜歡呗?”
秦黛點了下頭,又搖頭:“你知道那種瞬間Crush的感覺嗎?我每次和他對視,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好像都暫停了。”
“明白了。”
成年人的無需宣之于口嘛,她懂。
“不過呆呆,你這回其實還挺不像你的。”
秦黛不解:“哪裏不像?”
施秋:“你以前可從不會對一個人主動,在學校那會兒,心裏最愛的只有一個練功房。就是和魏清濟那人渣——”
施秋話音卡住,秦黛懂她想說什麽。
“周從芳說的那些話有道理,我太收着了,也該釋放自己,那天老師也跟我聊了很多。我想試試你和我說的方法。”
她既然嘗試過那麽多辦法,也不介意再試試最簡單粗暴的體驗法。
施秋扔給秦黛一把剝好的開心果:“寶,你也不用太拿這事兒當個任務或工作,享受生活嘛,你想想,好歹謝斯白這麽帥,和他談戀愛也不虧。”
秦黛嗯了聲,一把開心果挑了兩顆吃掉,剩下的又還了回去:“脂肪含量太高了。”
施秋:“不吃我吃!”
按了一個多小時,渾身舒坦。昏昏欲睡時,微信音響了。
彈出來一條新的好友申請。
沒有備注,昵稱只有一個字母:x。
秦黛一下子猜到是誰。
她點開那人頭像,是一只在草坪上飛奔的大狗,毛色棕黑,身姿矯捷,看上去也很兇。
像是德牧。
她猜這是謝斯白養的狗。
朋友圈不知道是不是開了陌生人權限,點進去什麽都沒有。背景都是系統自帶的。
好神秘一男的。
秦黛沒立即點同意,切出去刷了下朋友圈,竟然看到曾經加的魏清濟的男性朋友發的一則朋友圈。
應是幾人聚會,除了拍到的美食,後面幾張的合照,魏清濟身邊一直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前幾張并不算親昵,拼圖的最後一張,兩人牽着手。
秦黛摁滅手機,忽然想,她的确從沒真正認識過魏清濟這個人。
兩周的假期過去了一大半,秦黛這天回家,一樓靜悄悄的每一個人,上了二樓才發現,齊麗寧做賊似的在書房門口徘徊。
瞧着神情緊張得很,不停撥弄手腕上那只沉甸甸的水頭透亮的玻璃種镯子。
“你幹什麽?”秦黛靜靜出聲。
齊麗寧被這一聲吓一跳,回頭瞧見人,忙疾步過來,笑意盈盈:“黛黛呀,過來啦,吃過晚飯沒有,阿姨讓人給你做點?”
秦黛瞧她一眼,覺得今日齊麗寧這笑聲瘆得慌,也無意與她多說什麽,她和這位繼母之間,向來沒有話說。
“不用,”秦黛淡淡地乜了一眼,提醒她,“再偷聽我會告訴爸爸。”
齊麗寧還是笑着:“黛黛說笑了,我可沒有偷聽。”
秦黛覺得她今日表情奇怪,看她的眼神總帶着莫名的揚眉吐氣感,就好像古代宮裏頭的妃子,熬了多年終于熬出頭了。
正這麽想着,書房的門被人從裏頭打開。
最先出來的是位陌生的面孔,第二位秦黛卻認識,當年她爸再婚前立遺囑時,就是這位李律師起草的文書。
看來另一位也是公司的法務。
公司律師直接上家裏來找秦海國談公事的時候可不多。
秦海國在最後一個,見到秦黛還有些意外:“今天這麽早回來了?”
兩位律師沖齊麗寧與秦黛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後,便離開了。
秦黛看向秦海國:“李律師怎麽突然來家裏?”
秦海國頓了一下,才說:“公司有點急事處理,不用操心,沒啥大事。”
秦黛應聲,準備上樓回房間,走出兩步又被秦海國喊住。
“明天晚上爸和你何叔叔,就是家裏做酒店的那位何叔叔,記得吧?約了吃頓飯,你也來吧。”
“你們都聊工作,我去幹什麽。”秦黛對那種場合不感興趣。
秦海國卻又說:“你阿姨,琳琳,還有何叔叔太太都會去,不聊工作,兩家人聚聚吃頓飯而已。”
都說到這份上了,況且再過上幾天,秦黛也得回安北了,于是沒再推辭她爸,答應了下來。
等她走後,上了樓進了房間,齊麗寧當即挽住丈夫胳膊,輕柔地替秦海國按捏:“你簽字了沒有?小琢可是你親生兒子,你不能太偏黛黛……何況、何況黛黛以後都要嫁人,那就成別人家的人了,小琢可不一樣……”
“行了,字我已經簽了,等過幾天去公證了就行。”秦海國說。
齊麗寧立即笑了,按着胸脯呼出一大口氣,這麽多年了,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第二日,秦黛上午在家練了三小時舞,練完才發現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
謝斯白45分鐘前發來的:今天有空嗎?
秦黛:晚上有個和長輩的飯局。
謝斯白沒再說什麽,不知道看沒看見。
秦黛洗了個澡,睡個了短暫的午覺,醒來秦海國便過來通知她收拾,說定好的吃飯的地兒在北郊,開車得一個多小時。讓她提前化妝準備。
她爸竟然特意提醒她化妝。
秦黛多少有些疑惑,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平時其實不喜歡化妝,倒不是仗着天生麗質難自棄,而是演出時的舞臺妝往往都偏濃重豔麗,所以,平日生活她就更不喜歡塗抹。
但既然她爸都說了,所以還是簡單描了個眉,塗了個口紅。
下樓又在沙發等了許久,齊麗寧和秦琳母女倆才姍姍下樓。
齊麗寧穿了條旗袍,甚至專門請造型師到家來盤了發,一身的富貴。秦琳身上是條紅色薄紗裙,戴了條相襯的梵克雅寶四葉草貝母項鏈,從頭發絲精致到了每一根眼睫毛。
相比之下,秦黛素得像纖塵不染的梨花。
反正也就吃頓飯,她沒太當回事。從剛才下樓,就不時看一眼手機。
自從她回複之後,再沒有新消息彈出來。
等的這會兒,她已經把對話框點開關閉點開關閉了七八次。
秦海國抱着兒子下樓來。
秦琢掙紮着從秦海國懷裏脫身,一步三跳的跑過來,揪住秦黛抱在懷裏的抱枕。
“這是我的,不給你抱!”
秦黛問:“你的?”
“就是我的!”秦琢眨巴着眼睛。
這位在家裏是誰都得寵着的,秦黛這兩年回家不多,和這個弟弟的感情其實沒幾分。
秦琢也沒喊過她姐姐。
見秦黛不松手,秦琢直接上手來搶:“我的東西!你不準抱。”
秦黛不出聲,遠遠看了一眼她爸。
秦海國咳嗽一聲,喊:“小琢,來爸爸這兒。”
齊麗寧走過來:“小琢被慣壞了。”
秦黛沒再說別的,松手,那只抱枕立即被秦琢搶走。秦琢蹬蹬蹬跑到秦海國身邊,嚷道:“我不喜歡她,她才不是我姐姐!爸爸,她怎麽還不走?”
秦黛不在意,她也不指望和這個弟弟能處出什麽感情。
秦海國呵斥一聲:“不許胡說!怎麽不是你姐姐?”
秦琢被這麽一兇,當即撇着嘴哇哇大哭。齊麗寧哎呦一聲,細聲勸人:“小琢才五歲,有什麽話慢慢跟他說嘛,別這麽兇……”
秦琳蹲下身在哄秦琢,齊麗寧和秦海國各執一詞,不算多大的客廳,秦黛和他們之間卻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
她沒過去,聽見車聲,起身往外走去。
清瘦的一道背影,像一朵孤獨的玫瑰。
怨不得要出發這麽早,吃飯的地方定在一家山莊,私人的,還真在半山腰上。仿古代亭臺樓閣的建築風格,山水相依,每座院落之間甚至都是獨立的。
路經一條種滿了櫻花樹的路,很多人在拍照。
秦黛降下車窗,一陣風吹來,一片白色花瓣從車窗飄進來,落在了她腿上。
手機一聲響,又進來條短信。
謝斯白:有推薦的地方嗎?正好要和人吃飯。
秦黛揀起那片白色花瓣,握進掌心。
不知道怎麽回事,點開手機鍵盤時,就輸入了目的地的名稱。
“四個二!哎,怎麽樣,兄弟這手可以吧?爽子哥,該你了。”
爽子哥不太爽,不知道謝斯白哪裏來的這麽會自來熟的哥們兒,但他手裏就一把爛牌,非常難受:“誰他媽你爽子哥,叫哥就行,甭整這些土不拉幾的稱呼——要不起。”
“……怎麽土了?野子哥你覺得土嗎?”賈子京嘴裏叼了根從他妹書包裏搶來的百醇,又問他野子哥,“吃不?”
謝斯白懶得搭理,甩出兩張王。
“我就知道在你手裏。”應爽笑呵呵的,把自己手裏的一把爛牌扣桌上,等着贏,“野子哥什麽情況?你以前還有這種花名?”
謝斯白沒說話,賈子京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叫習慣了,我以後改。”
謝斯白壓下張對九,看着沒什麽勝負欲,眼睛不時看桌上一旁熄滅的手機屏幕。
“對J。”
“對尖兒,”應爽轉過頭來,“你好像是改過名啊,以前叫什麽?名兒裏帶野字啊,那是挺野的。”
賈子京:“對對對!叫……”
謝斯白輕飄飄扔下四張十:“贏了。”
說完撈起手機,起身就走。到窗邊,手臂撐在陽臺上,俯身去瞧樓下的街道。
車流如梭,滿路的櫻花鋪成了花海。
“你不知道啊爽子哥?”賈子京鬼鬼祟祟,“那算了,不說了,我怕他打我。他叫這名字的時候,可沒遇到點好事。”
應爽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底的類型,謝家當年那點鬧的滿城風雨的狗血爛糟事,也算是圈子裏有名的談資,至今都是茶餘飯後的吃瓜必備。
賈子京咔咔咬掉兩根百醇,揚聲問:“晚飯吃啥?”
應爽:“那聽你野子哥的呗,他請客。”
空氣裏有淡淡的櫻花香氣,謝斯白打開手機,編輯十秒,發出去條信息。
秦黛原本以為就只是和何叔叔一家吃個飯,她知道是秦海國白手起家時便認識的生意夥伴,但沒想到,吃到一半時,秦海國刻意地介紹她與對方剛留學回國的兒子認識時,才終于品出了幾分意思。
敢情這場飯局,還是個變相的相親?
秦黛直到對方一家人先行離開,都保持着基本的禮貌,在那個男生來要微信號時,也非常“懂事”地加上了。
“黛黛,你對家玮感覺怎麽樣?這孩子可是交大畢業的,哥倫比亞大學的碩士,将來啊,肯定繼承你何叔叔的位子。爸覺得你們可以先處着看看。”秦海國出了包廂說。
秦黛舒了口氣:“爸,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這有什麽好說的,不久讓你和家玮先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相親。”
“這還不算?”秦黛說,“剛才吃飯您就差問人家對我感覺怎麽樣了?”
見父女倆氣氛逐漸緊張,一旁的齊麗寧出來說:“黛黛,你爸也是為你好。阿姨聽你爸說你和之前那個男朋友分手了,那這不是正好,況且家玮條件多好啊,名校畢業,長相也好,和你站一起可不就是郎才女貌,剛才我看你何阿姨對你可滿意了呢!”
山上的風有些冷,秦黛搓了搓手臂,沒再争執什麽,只說:“您以後不用幫我安排,我暫時不想結婚。”
秦琳說:“相親而已呀,爸爸又沒催着你這麽早結婚。”
秦海國卻一臉嚴肅:“不想結婚?不想結混以後誰照顧你?秦黛,你也該考慮這些事了。”
秦黛:“我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好。”
秦海國斥道:“說的什麽混賬話!”
劍拔弩張之際,秦海國手機響了,大概在氣頭上,他看也不看就接起來。
上了年紀,秦海國通話時聽筒的音量一向開得大。
山間安靜的風聲中,李律師平靜地聲音順着風,傳到了每個人耳朵。
“秦總,新的遺囑已經拟好,我已經發您郵箱。”
秦黛望向她爸:“什麽叫新的遺囑?”
山莊上有處人造的假山亭臺,修得古樸文雅,頗具古意。那亭子上挂了快匾,名“出雲”。遠可觀雲月,近可戲池魚。周圍沒旁的建築,若要在上面談事,也很有隐私性。
秦黛跟着秦海國,踩着石塊堆砌的臺階上去。
“當初和齊麗寧結婚前,爸答應過你,要是以後……財産當年都留給你。但現在有了小琢,黛黛,我希望你理解爸爸,小琢畢竟也是你親弟弟。”
秦黛不是不能接受。
秦海國對這個小兒子有多喜歡,她一早就看在眼裏,嘴上不曾說過,但心底裏,早做好了準備。
可是有一點。
秦海國新修改的遺囑,留給她的那部分,在秦海國死後,秦黛可以繼承20%,而其中剩下的,要她結婚并生育子女後,這些東西給她的子女。
“爸。”秦黛目光落在眼前字句分明的遺囑之上,“這些條款,都是你要求的?”
秦海國嘆氣,望着秦黛,語重心長:“你和小琢才是親姐弟,黛黛,爸對你們都不會偏心。”
他以為秦黛在意的,就是那些分配的數字。
可秦黛不是。
“爸,你知道我多想站上舞臺跳舞,從小就是。我努力了這麽久,從四歲到現在,我忘記吃飯都沒有忘記過練習。一個舞蹈演員的生命力那麽短暫,爸……你卻要我,必須在三十歲前結婚生子?爸,我想一輩子跳舞,我想在這條路上一輩子走下去,我還想……”
還想成為最優秀的舞者。
成為別人聽見中國古典舞,就知道秦黛這個名字——成為這樣的人。
她知道秦海國在這方面一向思想老派,她做好了以後和她爸在這方面将溝通多回的準備。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爸會把這些所謂的“期盼”,變現成遺囑上的條件關系。
“你年紀還小,爸這都是為你好,結婚了有人照顧你,我才放心,以後去了地底下,我也好跟你媽交代。“
秦黛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結婚,更不可能生孩子。”
當晚,秦海國和她爸大吵了一架。
大多時候都是秦海國在說,
不結婚、你不生孩子以後老了誰照顧你?
再說,哪有人一輩子一個人過的?
養兒防老,中國人幾千年都這麽過來的,你為什麽不一樣?
……
秦黛從難過到麻木,從頭到尾,她爸都不理解她為什麽不想要走這一道所謂的人生必經之路。
她的理想,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好像不值一提。
最後,秦海國氣憤離開,秦黛抱臂,一人坐在高高的出雲亭上。
津南春夜的風,帶着微微涼意。她衣裙單薄,青絲被夜風吹動,眼尾是紅的,卻偏偏強忍着,怎麽着都不肯落下淚來。
直到一件灰色西裝外套,帶着主人的體溫餘熱,蓋住她單薄不堪折的肩頭。
秦黛回眸,看見了謝斯白。
他身上一件白襯衫,沒系領帶,烏黑的發,眉眼深邃。
“你怎麽……”
“冷不冷?”
同時開口。
秦黛搖頭,又問:“你怎麽在這兒?”
謝斯白:“按你的推薦,來吃飯。”
他什麽都沒問。
秦黛知道,這人肯定在她和秦海國争執之時就過來了,必然也聽到了一些。但卻什麽都沒問,只給了她一件擋風的外套。
分寸感把握得恰到好處。
施秋說得對,這個男人,随便勾勾手指,就會有無數美人貼上去。
遑論他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溫柔。
起了陣大風,烏黑而柔順的長發飄蕩,發尾像在男人白襯衫的肩頭跳舞。
秦黛捋了捋,卻擋不住密密匝匝的春風。
謝斯白伸手,幫她将一縷飛舞的青絲攏到耳後,又往側前方走了一步。
春風消停了。
秦黛揉了下眼尾,低頭時瞧見謝斯白随意搭在木質欄杆上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指節修長,勻稱,漂亮。手背浮起的青筋流暢地延伸至小臂,很性感。
虎口處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疤,應該已有多年。
秦黛卻沒問這道疤的故事,迎着仿佛墨染的遠山輪廓,和從雲中探頭的月亮,望着謝斯白,直白而誠實地邀請:“可不可以陪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