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琥珀拾芥XV虎了吧唧

第29章琥珀拾芥XV虎了吧唧

“秦呆呆, ”向昭然若有所思地盯着秦黛,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就那麽一說, 你上趕着維護算怎麽回事?”

施秋捧哏似的:“你真的很不對勁。”

秦黛:“……”

各項檢查已經完成,向昭然接到小橘後, 抱在懷裏。她提醒道:“雖然呢,當年謝斯白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非常能說明他是個俠肝義膽的好人。”

“對!”施秋打岔, “這要放古代好歹得是個行俠仗義的劍客, 可吸引那種如花似玉天真無邪的公主小姐了。”

向昭然繼續:“但這和他是不是個合适的戀愛對象, 答案并不一致。何況人家現在是寰宇集團二公子,這些二代們, 哪個不是情史衆多,身邊莺莺燕燕翩翩飛, 像你這樣只是看起來聰明的, 和那種人談戀愛就算了,秋秋說得對, 你要練習專業能力無所謂, 別真喜歡上這種人。”

秦黛反駁:“我哪裏只是看起來聰明?”

施秋道:“你連魏清濟都那麽信任,就別說自己聰明了吧。”

秦黛:“……”

施秋走的那天,徐嘉北親自來接的人。

不過大明星從保姆車上沒下來,接到人就往機場走了。

向昭然也帶着小橘子回了自己的住處。短暫的相聚後, 是長久的獨處。但秦黛早已習慣, 甚至很多時候享受這種孤獨感。

許久沒有聯系的秦海國打來電話。

照常的詢問,吃了沒下班沒,父女兩都有刻意不提之前的争吵的意思,都開始裝失憶。

不過秦海國提起一件事。

家裏不止要改給秦琢的房間, 整體都要重新設計裝修,所以會先搬到另外一處住宅,她的東西劉姨已經整理好了,但那些之前搬到秦黛房間的蘇玉容的遺物,秦海國說——

“該扔的就扔掉吧,占地方,搬來搬去的也總是個忌諱。”

“你覺得是個忌諱?”秦黛輕聲反問。

秦海國好一會兒才嘆着氣,語調似是無奈:“爸知道你怪我……但你媽走了,活着的人總得往前看。黛黛,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秦黛想,她并沒有一直放縱自己沉溺在悲痛裏,十幾歲時知道秦海國要再婚,她表現過了傷心和氣惱,卻知道自己的反對沒有用。

從那時起,她再也沒有阻撓過秦海國“向前看”。

可他是不是向前看得太快了?

秦黛望着窗外,臉上神情冷淡。

她逐漸地意識到,她開始慢慢地變成了那個家的“外人”,更改的門鎖密碼,抽離在外的家宴,連客廳沙發上的一只抱枕,別人搶走,她也只能接受。

她以為,起碼三樓的那個小房間,可以永遠是“她的”。

但現在,秦黛清晰地感覺到,越來越多她曾經以為屬于她的東西,開始從手心流走。

她沒有了媽媽,可秦海國有第二任妻子,有第二個孩子。

秦黛最終,沒有再反駁。她只讓她爸,把那一箱蘇玉容的遺物給她寄到安北,而對于自己的房間,連裝修要求都沒有提一個字。

一整晚她都睡得不是很好,哪怕聽着昆曲,也好像只是漂浮在夢境之上,分不清醒還是睡。

淩晨時,被一道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吓得醒來。

秦黛睜眼,摸到前額沁出的細汗,正當她以為是夢中的呼喊時,耳中再一次傳來一陣戚戚慘叫。

分辨三秒,她才聽出來,是從樓上傳下來的聲音。

緊接着,她家天花板傳來樓上重物砸地的聲音。

秦黛記得,樓上正對着的那戶,住了一對中年夫妻。

她按亮床頭的一盞燈,同時聽見了清晰的男人的怒腔。

“臭婊|子!”

“騷|貨。”

“老子今天就要讓你記住,下回還敢出去勾引男人,我他娘的弄死你!”

一邊罵着,女人可憐無助的叫聲不停,她在哭喊,在求救。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黛飛快從下了床,從衣櫃裏挑了一件最好更換的短袖和褲子,換好後攏着頭發紮起來,取了只口罩戴好。

從樓梯間爬上去,女人的哭喊聲更清晰地傳入耳中。

秦黛有時會在電梯中,遇見樓上的那對夫妻。

他們是在一年前搬來的。

那個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歲。

而秦黛之所以記得那個女人,是因為哪怕大夏天碰到對方,那個女人也永遠穿着深色的長袖長褲。

秦黛到那道門前停下,伸手敲門時,動作停頓了一下,但三秒後,又聽見一聲從裏面傳來的重物砸在身上的悶響和女人的哭喊。

秦黛聽清了她在說什麽:“我錯了,我錯了。”

她在,一直重複這三個字。

秦黛砰砰砰敲響了門。

第一次,裏面的動靜沒有停息。于是她更加用力,直到第三次,終于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門內,但沒有打開。

“誰啊?”裏面的人問。

是那個男人。

秦黛說:“您好,我是……”

她卡了一下,敲門前壓根沒想好如何應對。

這時,電梯突然“叮”一聲響,轎廂門開,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走出來。

秦黛看見她戴着的帽子和袖章,上面印着社區志願者的字眼。

那個女孩子也看見了她,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各自過來的目的。

秦黛卡了的殼順了,擡高聲音道:“我們是社區工作者,有住戶投訴這層有住戶半夜擾民。”

身旁的女孩子幾步跑過來,接着說:“請問您家是否有使用過大音量音響之類的電器?”

男人聲音柔和下來:“沒有,你們搞錯了吧?我家沒有音響。”

“但我們接到舉報電話,說F棟1701住戶的确剛才大半夜的放擾民音樂……”

話還沒說完,被男人略微不耐煩地打斷:“你們搞錯了吧,我們這是H棟,不是F棟。”

“啊?是嗎,那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應該是我們搞錯了。”

“沒事。”裏面的人說,“H棟還要往裏走,繞過湖就是。”

“好的,謝謝您啊。”

說完,那個女生扯了扯秦黛的袖子,将她拉到一旁,确認門內的人從貓眼中看不到。

無聲搖了搖頭。

畢竟她們只是兩個女孩子,貿然前來已經是膽子大了。

如果這樣能讓那男人停下施暴,也就夠了。

兩人神情凝重地進了電梯,女生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去按電梯:“我住18樓,你呢?”

秦黛說:“16。”

正好一上一下,女生笑了笑,手裏的帽子遞給他:“這個送你。”

秦黛一愣:“你不用嗎?”

“你看我哪有個社區工作者的樣子,”女生說,“這個帽子是上回當志願者發的,至于袖章……是我奶奶的,但她最近正好去我大伯家住了,我偷偷拿出來的。”

秦黛不由笑了下:“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社區工作者。”

女生道:“嘿嘿,我裝的還像吧?”

秦黛點頭,又道:“這樣會有用嗎,我們要不要幫忙報警?”

“我也不知道……”女生說,“這樣吧,咱倆加個微信,要是再有聲音,我們再一塊兒去,或者直接幫忙報警。”

秦黛欣然應允。

她回了家,躺上床後,這一夜卻沒再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

第二日早起去舞團,她碰巧地在電梯裏見到了樓上住的那個女人。

照舊深色的長衣長褲,戴着口罩和眼鏡。

電梯裏沒有別人,秦黛和女人對視一眼,踏進去。

數字跳動着向下,她站在側後方。那個女人比她矮很多,低頭整理手裏的提着的東西時,秦黛看見她披肩的黑發遮擋下,一塊觸目驚心的紅腫。

被□□打腳踢後留下的痕跡。

電梯很快,數字跳動至10,秦黛翻開包,遞過去一張她因訓練常備的膏藥。

女人看過來,眼神躲閃,沒有接。

秦黛卻沒有收回來。

女人看了眼電梯的數字,輕聲說:“昨晚謝謝。”

“他不是第一次打你?”秦黛問。

女人沒有說話,秦黛抿緊唇:“為什麽……不報警?”

數字跳動到3,女人顫巍巍的聲音傳來:“沒有用的。”

她手伸過來,飛快将秦黛手上拿的膏藥裝回她包裏,又遠遠站去電梯裏裏秦黛最遠的地方。

下一秒,電梯到一樓,門應聲而開。

秦黛看見了那個男人。

他長得很面善,視線掃進電梯內時,卻透着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審視。

瞧見秦黛時,目光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

“快點,叫你取個車鑰匙都磨磨蹭蹭的。”男人沖妻子道。

秦黛低頭扯了扯口罩邊沿,很快,那個男人拉着女人離開了。

她也沒有再停留。

又過了兩天,夜裏都沒再傳來奇怪的聲響。

秦黛舒了口氣,也沒再惦記着這件事。

她沒忘那天在寵物醫院遇見時謝斯白說過的話,為了表示自己還是很上心的,這天下班前,就微信上聯系了他。

她準備先請他吃完飯,再想如何練習的事情。

謝斯白自然應好,說等她下班在團門口接人。

秦黛忙到六點,才換掉練功服沖了澡從團裏出來。

遠遠就看見謝斯白那輛黑色酷車。

秦黛不覺加快了腳步,出小門走出幾步遠,卻忽地感覺到一道陰沉沉的目光注視着她。

她腳步緩下來,佯裝拿小鏡子補口紅,鏡面折射的畫面中,她瞧見樹後一個男人。

是樓上的那個男人。

秦黛心口一緊。

與此同時瞧見十幾米外謝斯白緩慢降下來的車窗,他看過來。

秦黛腳尖卻打了個轉,朝相反方向走。

身後的男人果然跟了上來。

在跟蹤她嗎?

是認出那晚是她?

秦黛不由想,可是跟她幹什麽?

她思緒亂飛,包裏手機震動,謝斯白發來條消息。

謝斯白:?

秦黛腦袋幾乎全被身後的那個人占據,根本無暇回複。

她收起手機,又加快腳步,舞團所在的這片區域,平常人流就不算多,這個點更少。

她在思考哪裏人多,腳步更快了些。

即将拐彎時,黑色越野從輔路快速駛過來,堵在她面前。

謝斯白面無表情:“你看不見我?”

秦黛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他傾身過來,替她打開副駕車門,淡淡撂下兩個字:“上來。”

秦黛猶豫半晌,謝斯白問:“要我下來抱你?”

秦黛:“……”

那倒不用。

她遲疑地上車,矮下身,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從倒車鏡中去看那個人。

沒再看到那人再跟上來,她才松口氣坐正,低聲和謝斯白解釋:“好像有人跟着我。”

“發現了。”謝斯白淡聲,瞄了眼倒車鏡,“沒再跟上來,別擔心。”

說完睨過來一眼,有點兇:“發現有人跟着還不車?秦黛,你是怎麽想的?”

秦黛捏着安全帶,摸了摸心口,跳動還是很快。

這才小聲說:“我怕連累你。”

謝斯白:“……”

她聲音低低的,還帶着沒散幹淨的緊張和懼意。

謝斯白怕他剛才太兇,更吓着人,再開口時控制了很多:“看見他臉了嗎?之前有沒有見過?”

秦黛颔首:“住我家樓上。”

她想了想,又補充:“前兩天晚上,我睡覺聽到樓上傳來打人的聲音,那個男的家暴他妻子。”

謝斯白打了把方向盤,轉彎,問:“知不知道他為什麽跟蹤你?”

秦黛猶豫了一番,才坦言說:“我上樓去敲了他家門,裝成接到舉報去調查的,後來沒再繼續動手了。”

謝斯白:“……”

秦黛補充一句:“我當時戴了口罩的,難道他認出來了?”

謝斯白聽完,嘆了口氣,擡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

秦黛眼睫顫動,兩秒不到的時間,那只手就離開了。

她轉頭去看路邊的山櫻。

對着他視線盲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你嘆氣是什麽意思?”

謝斯白說:“你怎麽還是——”

他的的聲音竟然含着幾分笑意:“這麽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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