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回真失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偷懶了一天,今天更新奉上。小灰貓沒有出境。哈哈。

張小漁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熟悉,他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忍不住擡起雙手揉了揉眼睛。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和之前一樣緊閉着雙眼,臉色白得像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蠟。

沸騰的人群互相推搡着的影像似乎還留在腦海裏,時間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對張小漁來說卻似乎格外地漫長。他的腦海裏還是一片空白。他費力地回憶着自己把劉子骥拖出了人群。然後呢?那個時候,劉子骥的黑色外套已經不知去向,西裝也揉成一團,更糟糕的是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來不及等急救車,張小漁借了個摩托車便忙載着他去了最近的安心醫院。從早上到晚上,白晝已逝,夜幕拉起,病床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聯系的人,張小漁心中不禁後悔,不應該這麽莽撞把他帶過來,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承擔照顧一個病人的責任。

他躊躇了半天,最後拜托隔壁床的大叔幫忙照看,自個回了長留村。昏黃的路燈下,舉目望去,村頭立着的大廣告牌已被煙火熏得面目全非,褐色的地面上四處散落着灰撲撲的鞋、衣服和孤零零翻倒在地的安全帽,張小漁不禁往前踏了一步,一根木棍被踢着滾出了幾米,打破了這凝重的寂靜。

張小漁醒過神圍着工地轉了一圈,實在沒找到人,這才回了家中。沒看到虎紋貓的蹤影,他往貓碗裏倒了點貓糧,放在門外。鎖好門,手中拿着黑色包裹,他急匆匆地趕回醫院。

此刻馬家的別墅裏一群人也都還沒有休息。

“小沈,現在有子骥的消息嗎?”馬少飛往日眉飛色舞的面目已變得鼻青臉腫,正抓着沈鵬問道。沈鵬神色疲憊,拖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無言地搖了搖頭。

馬少飛臉色一白,轉身抓着一個中年男子的胳膊,“爸,你趕緊派人去長留村再找找看。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麽沒了。都怪我,子骥傷都還沒好,早上就又跟我去工地。他要是出事了,我……。”

馬父恨恨地拍了下桌子,“這不都是你小子惹出來的事。讓你不要冒進,你偏要。你老爸總有一天會被你這兔崽子拖累死。”

“爸,都是我的錯,你狠狠打我、罵我。但是一定要幫我找到子骥。”

馬父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子骥這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我能不着急,還要等你來安排。”說着,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電話,“幫我轉崔所長。”

馬少飛與沈鵬都立馬噤聲,看着馬父握着電話聊了五六分鐘。一等電話挂了,馬少飛就急切地看着父親。

“崔所長剛剛在電話裏說,已經有大概線索了。有人看到長留村的一個村民用摩托車載着一個受傷的人去醫院。他已經派人去村裏了解情況了。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

馬少飛聞言松了口氣,“有下落就好。”

沈鵬若有所思,想了一會,決定還是告訴馬少飛,“馬少,我想起一個人,長留村的張小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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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少飛轉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上次劉律師就是被他救的。這次會不會也是他。除了他劉律師在長留村根本不認識其他人。”

他倆對視了一眼,便急匆匆離開了別墅。

一通找後,四人終于在門診部碰面了,此時已是夜裏十點。

馬少飛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愣了好一會,才說,“小六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發小,馬少飛啊。”他一把又拉過站着旁邊的沈鵬,熱切地看着劉子骥,“這是你助理沈鵬。你好好看看,想想,認出來了嗎?”

劉子骥在他灼熱的目光中鎮靜地搖了搖頭,又轉頭看了眼張小漁。

馬少飛氣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重又耐心地對劉子骥說,“我們不是壞人,這個醫院條件比較差,我們得給你轉院,不然你的腦袋就一直好不了了。我說,你丫能不能別老看這小子了。五大三粗的有什麽好看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劉子骥沒有理他,執着的目光定定地鎖住張小漁的眼神。張小漁忍不住尴尬地搓了搓手。

馬少飛上前猛地揪住張小漁的衣領,“你到底幹了什麽,他都成這樣啦。”

張小漁慌亂地搖着頭,“我沒幹啥啊。我就是送他來醫院啦。中間我就回去了一趟想找人,但沒找着啊。”

沈鵬拉住了馬少飛,“馬少,你冷靜點。”張小漁一獲救就咳得驚天動地。

劉子骥臉色陰沉沉地看着馬少飛,馬少飛一下子跳了起來,“劉子骥你丫瞪什麽瞪。我是你哥們,這人就是一撿破爛的。我就打他了怎麽着。”

“馬少,你冷靜點。劉律師已經受傷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給他治病。”

“他現在就只認那撿破爛的,怎麽帶他去看病。你行,你來。”馬少飛恨恨地偏過頭,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劉律師,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難受。我看今天天色也晚了,轉院的事就先不急。”沈鵬說完又看了眼張小漁,對着他迷茫的眼神說道,“張小漁,你先幫忙好好照看劉律師。沒關系,錢的事好商量。醫療費誤工費的我們都一分都會少你的。”說完他又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劉子骥一直一語未發,馬少飛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好先和沈鵬一起離開。

張小漁現在只覺得自個被冷水澆了一遍又被扔到油鍋裏煎了一遍。本以為把人救出來就沒事了,結果劉子骥昏迷了;本以為終于聯系上沈鵬自己可以脫身了,結果劉子骥失憶了。轉過頭無奈地看了眼坐在病床上低頭認真啃蘋果的男人,真想問一句,這失憶的概率到底有多高,他倆真要演偶像劇嗎?

失憶也沒關系,幹啥要纏着他不放呢。張小漁欲哭無淚。

病床上的人像感應到他的心情一樣唰地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小漁,“蘋果很難吃。我要吃櫻桃。你去買。”

“啊,這大半夜的。店都關門了。而且櫻桃很貴的。”在劉子骥越來越懾人的目光中,張小漁慢慢低下了頭,算了,又不用自己出錢,他要吃就吃吧。

等他氣喘籲籲終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買了櫻桃味的酸奶,回到醫院時,劉子骥已經睡着了。

馬少飛最終還是給劉子骥換了個單人病房,病房裏空調電視冰箱一應俱全。張小漁輕手輕腳地打開冰箱門,把那盒櫻桃味的酸奶放了進去。

他也沒有開燈,借着隐隐約約的月光走到病床前,認真檢查了一遍,把劉子骥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窩裏,又幫他掖了掖被角。

做好這一切,他不禁也打了個哈欠,一反應過來就趕緊捂住嘴,回頭看病床上的男人還是沉沉地睡着。他吐了口氣,窩在沙發裏,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身上,立刻陷入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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