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人來了

劉子骥和沈鵬目送王鵬飛離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劉子骥看沈鵬一路尾随着他,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沈鵬有話要和他說。他帶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劉子骥坐在辦公桌後,滿腹狐疑,“沈鵬,怎麽,有話和我說?”

沈鵬拘謹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劉律師……有件事情,很難說出口,但……”他停頓了下,忍住不去看劉子骥的眼神,“我準備辭職!”

劉子骥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過了幾秒鐘又問道,“你想好了嗎?接下來的計劃都做好了嗎?需要我幫你開介紹信嗎?”

沈鵬擡起頭艱難地看了劉子骥一眼,“恩,我都想好了。劉律師,還有一件事,是朝陽律師事務所挖我過去做挂職律師!”

劉子骥再也不能維持鎮定,他的眉頭攢成一團,嘴角也垂了下來,眼神晦澀地看了沈鵬一眼,“也好,你已經有計劃了就好!”

沈鵬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麽,難道要說他不想一輩子被孫佩玲看不起嗎?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離開了劉子骥的辦公室。

劉子骥嘆了口氣,揉了揉眉頭,看來得抓緊再招一個助手,王鵬飛的案子結束後,他正準備馬上替張小漁上訴,這時候可不能出亂子。想象着張小漁得知讨回房子後興奮的樣子,他不禁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劉子骥一回家,虎紋貓就圍了過來,劉子骥笑嘻嘻地逗着它,“小魚幹!小魚幹!”貓被他逗着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張小漁從房間裏出來,“你叫我啊!幹啥?”

劉子骥丢給他一個眼神,“不是叫你,我叫貓呢!”

張小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給貓取名了?它也叫小漁?”

“對,小魚幹,它不是喜歡吃小魚幹嗎,幹脆就叫小魚幹吧!”

張小漁吊着一只胳膊,看着劉子骥,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o⊙)

倆人正吃着飯,劉子骥一直往張小漁碗裏夾菜,堆成一座小山,“你右手動不了,我幫你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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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夾,我可以用左手!”

劉子骥擡頭看了他一眼,“之前還都是我喂你吃飯的!你不也都沒反對!現在不過幫你夾個菜,你娜這麽多意見!哼……”

張小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現在手臂也不疼了,醫生不是說快好了嗎?”

“多吃飯,少說話!”劉子骥說着夾了一塊茄子塞進張小漁嘴裏。

張小漁吃了一口茄子,笑着不敢說話了。

“我前幾天回長留村收集了一些調查資料,我們可以準備重新上訴了!”

張小漁眼神一亮,怔怔地看着他,點頭如搗蒜。

劉子骥向原法院提交了上訴狀和答辯狀,一個月後,這起有關遺産繼承案件的上訴請求很快在中級法院立案了。開庭的時間也确定了下來。

早上,張小漁仍穿着他的那件藍色舊夾克。

劉子骥皺着眉頭看着他,“你要不穿我的西裝吧,起碼擺開陣勢,省得你爸狗眼看人低!”

張小漁一樂,“不用了,我穿着不舒服,西裝穿我身上反而更不倫不類!有你一個人出馬,就頂他們一家子了啦!”

劉子骥受用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開庭後,出現了讓人意外的一幕。張小漁的後媽踩着一雙高跟鞋直撲到審判長身上,拽着她的工作服不放,“青天大老爺,你要為民婦一家支持公道啊!我們真是比窦娥還冤!”那女人嚎哭了起來,眼淚鼻涕齊飛。

審判長是個面目嚴肅的中年女人,她掰了兩下沒掰開女人的手,忍不住朝法警大吼了一聲,“你們還傻愣在那幹嘛!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法庭上的衆人一時都呆愣住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忙上前去拽那個女人,“媽,你這是幹嘛,快下來!”身後法警也忙跟着圍上去。

審判長終于得以脫身,她整了整工作服,面若寒霜,用力敲了敲錘子,“再有人擾亂法庭秩序,法警立刻将人驅逐出去!”

張小漁轉頭看了父親一眼,發現他正惡狠狠地瞪着他。張小漁被這個目光一刺,忙收回視線,低下頭無奈地苦笑了下,已經對簿公堂了,這個父親有也差不多當是沒有了吧。這麽想着,感覺左手被人用力握住了,張小漁一擡頭,撞進劉子骥滿懷鼓勵的眼神裏。張小漁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接下來是正常的庭審程序。

“如果法定繼承人對死者生前有贍養義務,并有能力負擔而拒絕承擔義務的,如前所述,這樣的繼承人将喪失其繼承權!而我的當事人……”劉子骥說着回頭掃了張小漁一眼,微微挑起嘴角。

張小漁看着在法庭上侃侃而談、揮斥方遒、意氣風發的劉子骥,看得目不轉睛。原來他工作時是這麽一副樣子啊,強大、自信、無堅不摧,明明是比他還瘦弱的身體,怎麽能爆發出這麽大的能量!他不禁深深地着迷了!

審判長最終宣判,駁回一審判決結果,原告未承擔法定贍養義務,依法剝奪其繼承權。

張小漁拿回了屬于自己的安置房,他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手足無措。劉子骥朝他走過來,深深地看着他,上前用力地擁抱了他一下。張小漁這才回過神,怔怔地看着劉子骥。

突然他覺得手臂一重,受傷的右手被人一拽,“你這個野種,你還我的房子!”那個女人哭號着朝張小漁撲過來。

張小漁臉色一白,悶哼了一下。劉子骥忙用身體擋住他,“你要幹什麽,還想在法庭上鬧事!法警可都還沒走!”

女人身後的兒子也拼命拽着她,“媽,我們快點走吧!房子沒了就沒了!別這樣!”

女人回頭朝他大吼道,“怎麽能沒了房子,那你結婚怎麽辦?都怪你那沒用的父親!”

年輕的男人顯得面色很難堪,“媽,別說了!房子和結婚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別再丢臉了!”

女人看自己兒子生氣了,讷讷地閉上了嘴。張父始終一語未發,全程都惡狠狠地看着張小漁。

走出法院大門之後,年輕的男人突然跑到張小漁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他擡起頭,眼神晦暗地看着張小漁,“我應該叫你一聲哥吧!對不起,我媽不是故意要這麽做的!你別恨她。還有咱爸,他這幾年腿不好,一到下雨天就腿疼,工作也丢了,脾氣變得喜怒無常。他也不容易。你被怨他。”他深深地看了張小漁一眼,“以後有機會再見。”說完,他沒等張小漁反應過來便轉身離開了。

張小漁望着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怔怔地呆着原地,其實他很羨慕他們,不管彼此有多少缺點,他們都是一家人。而他是,永遠被排斥在外的外人。正想着,覺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轉頭看見劉子骥狐疑地看着他,他咧開嘴一笑,什麽也沒有解釋,随着劉子骥坐車離開了法院。他轉頭看着車窗外一直在後退的法院大門,這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能讓人一瞬間從天堂跌倒地獄,也能一瞬間就把人從地獄送到天堂。

“你在看什麽這麽專心?”

“沒看什麽,在想你法庭上可真神氣!”

“這算什麽,不過是小case!”劉子骥忍着嘴角的笑意,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張小漁看他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的樣子,被逗樂了,忍不住咧開嘴大笑了起來。

張小漁胳膊好的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拆石膏了。兩人從醫院回來,劉子骥非得幫張小漁洗澡。

“你這胳膊都包了這麽久,肉都快臭了,得趕緊洗個澡!”

“我胳膊好了,我自己洗!”

劉子骥一把搶過張小漁手中的毛巾,“那怎麽能行,你今天才剛拆了石膏,不能随便亂動!”

張小漁無奈得點了點頭。

他穿着小褲衩,坐在凳子上,劉子骥拿着一把刷子幫他刷着後背。趁張小漁沒注意,他偷偷摸了一把他光滑的背部。張小漁常年勞作的身軀,肌肉幹淨利落,厚實的背部像一塊上好的大理石,劉子骥忍不住心裏暗爽了下,看張小漁低着頭,又忍不住暗暗伸出鹹豬手。

張小漁覺得背上癢癢的,回頭看了劉子骥一眼,“你不是要給我刷背嗎?怎麽停下來?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劉子骥忙收回心思,手中一用力。

張小漁啊地皺緊了眉頭。

劉子骥讪讪地朝他笑了下,“我不小心太用力了,我輕點啊、輕點啊!”

張小漁張了張嘴,到底啥也沒有說,繼續讓他刷背。

“小骥,我和你爸來看你來了!你在哪?”

客廳裏傳來陌生的聲音。緊接着一群人出現在浴室門口。

其中一個年輕的女人啊地尖叫了一聲,立馬捂着眼睛轉過身去。

劉子骥和張小漁都穿在小褲衩,聞言,轉過頭。

劉子骥手中的刷子啪地一聲掉到地上,他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爹地、媽咪,你們不是在美國,怎麽突然回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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