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擇留在崔令瑄身邊的。那種荒誕的假設劇情不用去探讨，比如情人跟親人溺水會先救誰這類的無聊選擇。

拿最實在的問題來選擇好了－像現在過年，衛凱莺也寧願還是選擇跟崔令瑄一起留在臺北，不想回家跟父母相聚。

而她也關心崔令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關心崔令瑄的心情絕對比對莫亦熙和堂燕來得多－甚至會超過沈芸玄，以及家人。

她替崔令瑄遇到的一些遭遇感到痛心，比如其實跟她上床的女生也不是真心對待她之類的。可是她替崔令瑄做的太少了，也許也因為崔令瑄根本不需要人家幫她做什麽，她既潇灑又獨立，衛凱莺想幫助崔令瑄的心情根本是白搭。

但有誰說，二話不說就跑去上海陪衛凱莺、在衛凱莺最難過的時候總是不棄不離的在身邊才是幫助？

衛凱莺想起了一件事，拿起她的包包翻找出她一直以來在用的舊手機。這只手機她是還有在用，裏面有一堆她的過去。她把簡訊都保存着，裏面自然有當時她還在上海，跟堂燕親熱完的隔天，來自崔令瑄的簡訊。

她當時沒有看到，後來也忘了。當她現在找到而拿出來看時，她的心開始剝落，裸露出了事實。

她怎麽可以忽略呢？忽略像崔令瑄這種偏激又極端的人，總是會說出跟自己風格完全不符合的話？比如什麽要繼續相信愛情之類的。

『雖然我總是以絕望的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可是我知道在某個角落仍有光芒的。』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辦法從混亂中找到一個平靜而已。』

『我知道妳才不會這麽想，要妳默默的守在誰身邊不為所動，就像一個大美女脫光衣服躺在妳床上妳卻不能跟她做愛一樣，妳會咬舌自盡的。』

『誰說的？我試着在做。』

在某一方面，衛凱莺完全察覺不到的領域中－她的所作所為，一直在幫助崔令瑄。那她為什麽都沒有發現？沒有發現自己對崔令瑄……有着不一樣的情感？

『妳這個樣子……只是會讓喜歡妳的人退縮吧！』

『先不論妳那花心不安定的個性會讓另一半每天過的水深火熱，否則……跟妳在一起會有一種放松的自由自在感覺。』

『當然如果可以，別沾惹到妳才是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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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玄皺緊了五官，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手機因為震動而嗡嗡作響，又看了放在一邊的時鐘－老天爺！才六點半而已！在大年初三擾人清夢會下地獄的！

沈芸玄拉起被子蓋住全身，她不接了。嗡嗡聲消失，沈芸玄也很快要入眠時，手機又響了。

「吼唷！」沈芸玄煩躁的翻開棉被，伸手摸索着手機，極不耐煩的接通說：「誰啊你！」

「芸玄，對不起……是我。」衛凱莺膽怯的說。

聽到是衛凱莺，沈芸玄氣是消了點，但口氣依然不是很好的說：「吼……衛凱莺……人家還在睡覺耶。」

「我知道……對不起，可是我想跟妳聊一下。」

「呼。」沈芸玄起身，抓了抓頭發，口氣才跟着溫和許多問：「怎麽了？一大清早竟然還沒睡。」

「我失眠啊……一整晚都睡得不是很好。」

「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一直想起過去五年來發生的事……總之，在今天特別清楚的想起許多細節。這一年來我一直都有在想過去，但沒有比今天還要更明确了。也許也是因為受到小健的話而有點影響……」

沈芸玄起身走出房間，到飲水機前幫自己盛了一杯水喝下後問：「然後呢？」

「這……這實在有點難以啓齒。」

「妳不會是要跟我說，妳發現自己最愛的真的是我吧？」

衛凱莺笑了出來回：「如果妳願意接受我的話。」

沈芸玄也笑出來，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把頭發往後撥并且固定着說：「是找到了什麽嗎？」

「非常詭異的一個事實。」衛凱莺開始批哩啪啦沒頭沒腦的說：「妳也知道的，從我一開始認識崔令瑄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誤會過好幾次我們是不是一對。可是我們都很清楚知道彼此只是好朋友，而且完全不來電。她喜歡每一個女人，而我也喜歡上了兩個女孩子。我跟她的愛情觀是完全相反的，我專情，她花心，我們兩個若要是真的擦出什麽火花，肯定就是她在玩我。

可是當妳跟她越來越熟、越聊越多以後會發現她跟我的愛情觀竟然是相差不遠，甚至比我還要更注重愛這東西。她只是沒有去做，可是她鼓勵着我別放棄愛情。她重視情感，妳知道的，她只是沒這麽做而已。她其實是個很珍惜愛的人，她也只是沒這麽做而已。」

「OK！妳已經講了三次她沒這麽做，我很清楚她從來沒做過。所以妳是要跟我說，其實她有做到？」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在做，但是妳不會知道我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像個花花公子的左擁右抱每個女孩子。我一直都沒有說，她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KTV包廂裏，那時候我剛好失戀，一進去看到她坐在女孩子堆當中時，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王八蛋。

我忘記我是怎麽讓她進來我家裏聽我發牢騷，簡而言之，妳會發現她一直都在改變－如果妳看過最一開始的她，妳會發現她現在雖然繼續游玩在女人之間裏，卻是個負責任又标準的好情人。」

「我不會認同妳最後說的。但妳現在是要跟我說……崔令瑄一直在變好？」

「也許她本來就很好、也許她只是叫自己別過着太守規矩的日子。妳難以想象她會說出這些話，妳不會知道那次我在包廂裏聽到她大喊：『相信什麽愛情啊？如果我有老二，我只相信我的老二。』這種無恥下流的話。」衛凱莺越說牙咬越緊。

「她現在也差不多啊……」

「總之，她一直在改變。」

「嗯……好吧。但……所以呢？」

「她為什麽要改變？」

「呃……她可能發現自己真的會下地獄了吧！再不改變，她死了準不會投胎。」

衛凱莺又吞了口口水小聲問：「是因為我嗎？」

沈芸玄清醒了，她剛剛還打了一個呵欠。兩人之間沉默了，沈芸玄扁唇摸着自己的睡褲，漸漸明白衛凱莺為什麽打這通電話了。看來，她發現到她漏掉的地方了。

「妳早就知道了嗎？」衛凱莺見沈芸玄竟然沒有大笑，又問。「所以妳才會跟我說……真愛有時候可能就在我眼前，所以沒什麽大不了的。然後妳說妳很意外崔令瑄會保護真心的女孩，又接着說妳也不意外；妳還說……也許妳看過她陷入感情的樣子。」

沈芸玄張開嘴巴只是吸了一口氣，随即又閉上嘴巴鼓了雙頰。她看着外面的天空越來越亮，便說：「嗯……但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而已。」

「猜測？」

沈芸玄眨了幾下眼睛後說：「我一直沒有跟妳說一件事。」

第八頁

「嗯？」衛凱莺玩起了筆。

「那是妳在上海的時候，還在跟堂燕交往。有一天令瑄買飲料來我家找我，那一陣子妳因為跟堂燕的感情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沒有和我們連絡，令瑄很擔心妳發生什麽事，問我妳有沒有和我聯絡。」

「然後呢？」衛凱莺問。

「我不知道……也許令瑄也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可是……我看着她因為擔心妳而靠在窗邊抽菸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認真，毫無殺氣。」

衛凱莺頓了一下問：「所以呢？」

「沒有所以，只是那時候的崔令瑄很不像她，妳知道她的眼神一向冷冽，我沒看過她……那麽柔情過。」

衛凱莺轉了轉眼球回：「我有看過。」便看着玻璃上反射的自己。「兩次我失戀的時候，她露過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機車……我失戀她就不會這樣看我，只是斜睨我。」

「妳知道我跟莫亦熙分手時她開車載我飛奔墾丁的事嗎？」沈芸玄回了不知道。「那妳知道我跟堂燕分手的時候，她立刻飛過來上海的事嗎？」

「噢！這個我知道，彭顏辛有跟我說，她說令瑄狠狠揍了堂燕好幾拳。」

「她揍了堂燕好幾拳！？」衛凱莺睜大了雙眼說。

「唔！妳不知道啊？」沈芸玄立刻遮住嘴巴以心虛的口氣繼續說：「沒有人跟我說……不可以讓妳知道……」

「為什麽不可以讓我知道？」

「呃……我以為令瑄會跟妳說……」

「顏辛還跟妳說什麽？」

「她沒有跟我說什麽，她只是跟我說令瑄跑來上海的事，說令瑄要回臺灣了，叫我關心一下令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