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私欲 殷言聲攥了攥手掌,發現掌心汗濕……

腳步聲響起,不同與女孩子的輕巧,一步一步踏得沉穩,這步伐聲有些耳熟。

殷言聲擡頭:“席寒?”語調不同于平日的冷靜,尾音微微上揚,像是驚訝,也是驚喜。

席寒眼眸中帶着絲絲笑意:“我來了很驚訝?”

殷言聲放在文件上的手指一頓,而後才點了點頭:“有點。”席寒平時很少來這裏,一個月出現在公司的次數不會超過五次。

席寒輕笑一聲,自己走近了些,他身形挺拔高挑,雙手搭在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傾:“那我以後經常來這?”

在他湊過來的一瞬,殷言聲的心跳有一剎那地激烈,他目光在席寒面容上掃過,而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好。”

殷言聲有張出色的面容,從席寒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完美的顱形,頭發漆黑鼻梁高挺,身上學生氣已經全部褪去,取而帶之的是一種明顯的銳氣。

席寒想揉揉他的頭頂,他目光移向外間,那裏來來往往的都是職員,辦公室百葉窗未收攏,現在若是誰擡頭向這邊看來,便能将裏面的一切收入眼中。

他撚了撚指尖,站直身形:“我一直都沒來,現在突然來了對你不好。”

二十四歲的經理放在哪裏都很年輕,職場之間難免會猜測與嫉恨。

殷言聲蜷了蜷指間,知道他這是拒絕了。

他目光落在那一摞文件上,神情上看不出什麽喜怒。

眼前突然出現一支修長白皙的手掌,掌心上放着一顆巧克力:“給我們的殷經理補充點能量。”席寒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語氣溫和。

這道聲音像是一道清風,無形之中驅散了心中那丁點的失望。

殷言聲伸手接過,自己脫去上面一層金紙咬碎。

他站起身直接拉着席寒的手往辦公室的休息間帶,席寒掌心幹燥溫暖,被牽着到了休息室看到裏面的床後佯裝訝異:“殷經理想在這裏做什麽?”

殷言聲沒聽出他話裏的不正經,自己走過去将門關好:“你在這裏睡會,一會中午了我叫你。”他還惦記着今兒早晨席寒早起的事,擔心他睡不夠。

當初裝修時席寒舍得砸錢,是以這間休息室隔音效果非常好,門一關差不多什麽都聽不到了。

席寒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我又不累,再說了我才醒來沒幾個小時。”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殷言聲會意坐在身旁。

如今沒什麽人,席寒揉了揉殷言聲的頭頂,手心觸感有些毛絨絨的:“我昨天睡了十個小時,睡飽了。”

殷言聲看他懶洋洋地,神情明顯不贊同:“你生得嬌弱,要好好休息。”

席寒:……

一米八五的身高再加上長期健身保持的肌肉,穿衣時是行走的衣服架子脫衣後身體勁瘦流暢,哪怕帶着兩米厚的濾鏡也和‘嬌弱’這兩個字沒關系。

怎麽到了殷言聲口中就成了‘生得嬌弱’了?

他伸出手臂将人圈住,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氣息灼熱:“殷言聲,我哪嬌弱了?”

殷言聲眉心微皺,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聲音有些低沉:“你以前就因為沒休息好生過病。”

那還是他們結婚之前的事情了,席寒某次來安城,睡了一晚上後第二天神情恹恹,問了之後才知道是頭疼。

從那之後殷言聲才知道,原來他只要是長途飛機就有頭疼耳鳴的毛病,要是沒休息好更嚴重。

席寒有些無奈,顯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千裏迢迢來約會結果在酒店睡了三天的場景:“我那時候情況和現在不能比。”

殷言聲出聲:“那時候是怎樣的?”

席寒有一瞬的凝滞,那時候五天他的工作時間少則八十多則一百個小時,他和江瑜開玩笑說不用別人暗殺自己就先猝死,江瑜深表贊同。

與當初比,如今差不多是養老模式了。

但這種情況席寒不打算和殷言聲明說,他只摸了摸殷言聲臉頰:“我身體很好,還用不上那個詞。”

殷言聲沉默了一瞬,而後若無其事地把人推倒在床上,又給他蓋好毯子,語氣不容置喙:“你睡,一會我叫你。”

席寒還想說什麽,卻見殷言聲俯下身來,一雙黑潤的眸子看着他。他們臉頰挨得近,彼此氣息都糾纏在一起,他可以看到殷言聲側臉上白皙的肌膚,柔軟、光滑。

他原本要起身的動作擱淺,轉而自己往上拉了拉毯子,還拿過一旁的眼罩戴好,接着便閉目安然躺下。

席寒這人拎得清,在這種事情上一直由着愛人。

殷言聲目光落到席寒臉上,黑色眼罩遮住眉眼只留下弧線優美的下颔線,撇開相貌不談,單是一條知情識趣便可以引得無數人飛蛾撲火般的湧來。

他視線落到席寒唇上,形狀很好看,薄薄的,可細看起來色澤恰似三月桃花,很纖弱的一種色彩,他目光在上面停滞了幾秒,而後才像是擺脫蠱惑一般猛得移開,捏了捏席寒的手指自己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辦公桌上電腦屏幕還亮着,淡藍色屏保反射出來的光照到殷言聲臉上,他面容在一瞬有些晦暗,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極力地讓自己的心思放到工作上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助理小微走進辦公室:“殷經理,您中午想吃什麽我去訂。”這邊寫字樓底下有不少餐飲店,天南地北的食物都能找到。

殷言聲淡淡道:“不用了,我今天下去吃。”

等到辦公室只剩下他一人時,殷言聲起身去了休息間。

席寒已經醒了,櫃子上的加濕器噴灑着霧氣,在那些濕漉漉的霧氣中正擡手整理着上衣。

霧氣中兩人像是有一層隔膜,看人時總覺得是隔山隔水,遠遠的摸不着。

殷言聲極其不喜歡這個感覺。

這事挺奇怪的,以前殷言聲不在乎,現在卻越發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起來。

他現在就喜歡把人抓到手上,牢牢地抓住。

殷言聲走過去擡手給他翻好領口,兩人挨得近,他能聞到席寒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他一寸寸地撫平褶皺,而後擡眸問席寒:“你中午吃什麽?”

席寒吃飯不挑,說了一句都行。

現在剛好是飯點,二人來到餐廳選了一家生煎包,店裏人聲鼎沸,煙火氣帶着嘈雜聲形成一片鬧哄哄的氣氛。

周圍是食物的味道,背景是人說話的聲音,這家味道很好,很多人都在這吃。

殷言聲進來了有些後悔,這一陣子都在辦公室吃,哪裏想到這裏人這麽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席寒,發現他安安靜靜地用熱水沖着餐具。

等到筷子和小碗沖好之後便推到殷言聲面前,整個過程閑适又靜谧,彷如沒在這席卷着煙火與喧嚣的餐廳中,而是在垂柳依依的湖水邊,就這落花與流水品着一碗茶。

看到殷言聲一直沒動作,席寒道:“是不是覺得有些吵,要不打包帶回去?”

殷言聲轉頭看向旁邊,這家餐廳其實裝修不算差,頭頂上的吊燈懸着,座位是皮質的沙發椅,每一個位置用綠蘿隔開,相較于其他的一些高檔餐廳,無非就是隐私性和隔音不好。

他手指無意識地點了點,殷言聲道:“不用。”這比學生時代校門口的餐館好了不少,當時尚且不覺得如何,可他一到這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吵鬧。

殷言聲為他的第一反應感到心驚。

見到了好的,便覺得以前事物皆入不了眼,餐廳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生煎包被端了上來,上面撒着芝麻與蔥花,香味撲鼻而來。

兩人吃完後回到了樓上,在這一路殷言聲看起來有些沉默,他靠在桌沿上,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看起來有些冷淡,情緒低迷。

席寒把人帶到了休息室,如今他倆的角色好像互換了,上午的時候是殷言聲把席寒往休息室帶,如今午休期間是席寒把殷言聲往進拉。

他坐在床上,殷言聲就枕在他大腿上,閉上眼睛手無意識地在席寒腿上畫着圈,指間帶着癢意,酥酥麻麻的。

其實殷言聲挺小的,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四,平時雷厲風行了些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紀,現在閉着眼睛時那股子的嫩才顯示出來。

皮膚白皙柔軟,睫毛黑長,這樣閉着眼睛時削減了身上的冷硬和銳利,看着挺無害的。

席寒手指碰了碰他臉頰,而後輕輕地移到太陽穴附近,他指間微涼,這樣力度适中的按壓很舒服,殷言聲被他按得昏昏沉沉,身上的一切機警都褪去了。

恍惚之中就聽到了一聲低語,聲音近乎呢喃,就那樣輕飄飄地落到他耳中:“désir”。

殷言聲睜開了眼:“你在說什麽?”方才的話是法語。

席寒說:“欲.望”。

他一切的困意如潮水一般地褪去,在那一剎那間身體僵硬,殷言聲的喉結稍微滾動了一下,心中好像被人搓揉了一把,他摒住呼吸靜待着席寒的反應,卻見席寒輕輕地拉開他的手,聲音微啞地道:“別撓了,再撓你就出不去了。”

殷言聲攥了攥手掌,發現掌心汗濕一片。

被枕邊人奪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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