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當于晨知道蘇城回美國這件事情,已經又過了一個月了。
于晨很是自責,她開始為自己這樣一個迷糊的性格感到自責了,從前的時候別人都把她看成是一個累贅,只有蘇城是真心對自己好,雖然他們沒能在以起,但是在于晨的心裏,他終究是特殊的存在。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不去主動觸碰那段記憶是對宋致遠以及自己婚姻的負責,讓蘇城因此而離開卻也絕非她的本意。
說到底,終究是還是她自己搞砸了。
“姐,你怎麽想的?”貝娜娜給于晨端來了一碗酸梅,這還是宋致遠包機從國外空運過來的。現在的于晨就好這一口,這要是擱以前于晨是看都不會看這東西一眼的。
于晨拿了一顆嘆了一口氣“還想什麽?我都這樣了,想其他的有用嗎?有用嗎?”她兩手一攤,一臉的生無可戀。
貝娜娜點頭,左右今天是周日,她決定在和自己姐姐談談心。
“你不給蘇城哥哥打個電話嗎?”她把電話遞給于晨。
可是于晨卻搖了搖頭。
“為什麽?”貝娜娜不解。
“人家都走了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我這個時候再給人打電話,我腦子還能再遲鈍點嗎?”
于晨戳了戳貝娜娜的腦袋“我腦子不夠就算了,你怎麽也不動腦子。”
“疼”貝娜娜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本來就不聰明,再這麽被你戳下去,我還要不要上學。”
相比起面對宋致遠,在面對于晨的時候,貝娜娜少了好些拘謹,甚至是有些大膽。好久沒有看到過貝娜娜自在的表情了,于晨也不自覺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貝娜娜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姐,那你還喜不喜歡蘇城哥哥?”
“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麽感覺,有些遺憾還有些惋惜。”于晨歪着腦袋想着和蘇城的點點滴滴,但是第一個出現在自己腦海的圖像竟然是宋致遠,于晨趕緊搖搖腦袋,看着貝娜娜迷惑的眼神自己又趕緊補充道“不過,對我來說,還是你姐夫在我心裏的位置會更重一點。”
“也就是說,你現在喜歡的是姐夫了。”貝娜娜雙手抱拳,眼鏡發亮,完全就是一臉八卦看好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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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孩子,才這麽小就開始探聽大人們的是是非非,不過還是應該給他們樹立一個正确的愛情觀念的,她立刻回答道“當然了,我們現在應該珍惜當下,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不能老是抓着不放,珍惜當下,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貝娜娜的眼睛更亮了,簡直可以用興奮來形容了“那如果說,姐夫在蘇城哥回美國的這件事情上稍微,真的就只是做一點點小的作用的話,你也會原諒他嗎?”
“當然。”于晨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我了解蘇城,要不是他自己想走,別人不可能推他走的。”畢竟相知這麽多年,這點自信于晨還是有的。
貝娜娜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小聲自言自語“那我就放心了。”
“你說什麽?”于晨邊吃梅子邊問。
貝娜娜打了一個激靈“沒什麽。姐再吃一個。”她感激拿了一個梅子塞在了于晨的嘴裏。
現在于晨的嘴裏滿滿都是梅子,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待到于晨反應過來這件事似乎有那個地方不太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于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享受着貝瑞霖的捶腿服務,自己的臉上還挂着一張孕婦面膜。
“不對呀,娜娜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她忽然起身,臉上的面膜都掉了下來。
貝瑞霖見狀,先把一旁的垃圾桶給她放了過去,然後才問“怎麽了?”
于晨越想越不對勁“娜娜怎麽知道蘇城和我事情呢?”
貝瑞霖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
“是不是你說的?”于晨的眼鏡緊緊的盯着左腳剛剛挪開的貝瑞霖。
“其實···”貝瑞霖滿身冷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于晨腦袋一歪“也不對呀,她今天怎麽忽然問我這種問題呢?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看着于晨去思考別的問題了,貝瑞霖就想腳底抹油,趕緊溜。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娜娜有喜歡的人了,然後同時還有一個強勢的追求者在追求娜娜。”于晨兩眼放光,好似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你說我猜的對嗎?瑞霖。”
貝瑞霖尴尬的笑了笑,這腦子不去當編劇可惜了,可是現在的貝瑞霖只想脫困,十分敷衍的回道“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們不是雙胞胎嗎?不是有心電感應嗎?你怎麽會不知道。”于晨一把拉住正要逃跑的貝瑞霖,順勢把他按到自己身旁的沙發旁邊,戳着他的腦袋很認真的看着他“你來分析一下。”
“分析什麽呀,不可能,她怎麽會有喜歡的人。”貝瑞霖尴尬的笑笑,順手把一旁的切好的芒果送到于晨的嘴邊,試圖岔開剛才的那個話題“好吃嗎?”
“一般般。”于晨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的說着“你說她要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怎麽會問我那樣的問題呢?”
貝瑞霖腦門子上面全是汗,不都說是一孕傻三年嗎,這怎麽還有變聰明的“不知道。”
于晨攬着貝瑞霖的脖子想了又想“她一定是戀愛了,肯定是這樣。”
“你覺的娜娜和你一樣,都早戀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很正常的好不好,誰還不在讀書的時候暗戀個學霸或者是校草之類的。”于晨開始想起了自己的校園時光,那個時候的蘇城長的是真帥呀,白白臉,大長腿,而且還學習好,簡直就是完美人設呀“真好。”
看着于晨的花癡臉,想也知道她又開始在幻想些什麽東西,而且八成還和蘇城有關,宋致遠有些吃味“怎麽這是覺的蘇城去了美國,後悔了?”
“後悔什麽?”于晨不解。
“沒能和他舊情複燃。”最後的四個子宋致遠說的格外的咬牙切齒。
這時的于晨才意識到自己身後說話的人是宋致遠,瞬間就有些慌亂起來,貝瑞霖也趁這個時機趕緊溜了。
夜色正濃,月光透過玻璃在窗邊撒了一層薄薄的雪,坐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的花也氤氲上了些許光亮,在這迷人的夜晚熠熠生輝。
“沒有,我怎麽可能會這樣想的。”于晨有些尴尬。
“哦,是嗎?”宋致遠坐了下來,緊緊的貼着她,目光也緊緊的鎖着她。
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面而來,于晨不停的往後靠,眼看就要退到沙發外面去了,卻被宋致遠及時的撈了回來。
“你在緊張,你在害怕。”宋致遠把于晨抱在懷裏,不讓她挪動半分。
于晨感覺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瞎說,我害怕什麽。”
“當然是害怕謊言被戳破。”
白皙的臉頰越來越近,那雙丹鳳眼簡直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讓人動都不能動。
她感覺快瘋了,她的兩條胳膊被宋致遠緊緊的壓制着,腿也被按在了下面,死死的所住,她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肉,就等着這把‘美人’刀落下了。
死就死吧,于晨把心一橫,今天剛剛看的電視劇情節瞬間浮現在腦海裏,她直起腰,眼睛發亮,顧不得自己漲紅的臉頰直直的吻上那性感的薄唇。
這下就連宋致遠也愣了,本來只想逗逗她,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怎變成了現在這個摸樣,但他可不是柳下惠,放着這麽美味的可人不用。
男人的野性充斥着他的大腦,他反客為主,一只手扣着她的腦袋,緊緊的回吻了上去,考慮到于晨還在懷孕期間,沒把她壓在沙發上,而是壓在了靠背上,而且還盡量避開她的肚子,就怕壓到她肚子裏的寶寶。直到于晨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松手。
他一松手,于晨就抱着自己肚子大喘氣,小臉憋得紅彤彤的,就像個熟了的蘋果。
宋致遠不禁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上于晨的肚子,還是平平的“怎麽還不顯懷。”
好不容易休息過來的于晨慢慢回道“最早也要三個月才能顯懷的。”
“也是。”宋致遠重新抱着她,貼着她的額頭“是我太着急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好些了。”因為于晨的上次的‘慷慨’投資讓宋致遠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家裏呆下去了,只能去公司處理那些個公司‘蛀蟲’了,于是日以繼夜繁忙的宋總裁又回來了。
說到這個,于晨露出了自己的苦瓜臉“我感覺快死了,我看別人懷孕挺輕松的,想吃吃,想喝喝,怎麽到我這裏就這麽難呀。”
“因人而異嗎?說不定是老天爺可能覺的你之前好吃的吃太多了,他嫉妒你。”
一向工作嚴謹,讨厭謊言的宋致遠也會一本正經的說謊了。
于晨的苦瓜臉更皺了“我想吃肘子,肥的流油的大肘子。嘔。”
宋致遠:······
直到很多年以後,于晨躺在躺椅上回想以前的事情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那時說謊的人是他,因為嫉妒,把蘇城弄走的也是他。
于晨氣的跳腳,去于天那裏住了幾天,還好當時于天不在家,她那嫂子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哄她走,最終還是宋致遠讓貝娜娜把她給勸回去的。
快到生産的日子了,是來年的四月。
“你還不準備見你哥嗎?你這可還有幾天就生了,孩子不讓舅舅看看嗎?”
空運的荔枝還很新鮮,宋致遠骨節分明的手指就和手上白嫩的荔枝一樣,于晨一口就吃了兩個,臨近生産的于晨在最後一個月長的很快,現在整個人就跟個球一樣躺在病床上。
她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宋致遠擔心在家裏會有什麽意外,最後一個月的時候直接搬來了醫院,好在這裏的院長是宋致遠過世爺爺的好友,提前就給他們準備了超大單間,宋致遠也好在這裏邊照護于晨邊辦公。
“不用,這樣就挺好的,他不是都送來不少東西嗎?就不見了。”于晨的胖腳丫在宋致遠的眼前晃來晃去,很是悠閑。
“死鴨子嘴硬。”宋致遠搖搖頭,她就是低不下頭,于天也是,兩兄妹就一直這麽耗着,跟個孩子一樣。
于晨也不反駁,她就是這脾氣,讓她給于天低頭,想都別想。
下午的陽光很是明媚,于晨也樂的下床走走,大夫叮囑過,多走走有利于生産。可是宋致遠正在看電腦文件。
看到這裏于晨皺起了眉頭,想想當時她那傻樣,害怕他遇到了麻煩還把銘記和她的那些個閃亮閃亮的珠寶給他,其實呢,人家只是給外人做個假象,讓那些個老是想着上位的董事們跳出來,然後一網打盡,自己還傻乎乎的上套,以為他是窮了,就這個人,心眼比這天上的星星還多,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窮了。
越想越覺的自己傻,傻的冒泡。
“扶我去走走。”
小獅子不高興了,宋致遠擡頭看着伸出胳膊正等着自己扶她的于晨,關了電腦,起身攙上她“走吧,想去哪?”
這下于晨開心了,嘴角都咧到耳朵後面去了“去樓道走走。”
最近的于晨很是喜歡這種太皇太後和小太監的模式,只要看着宋致遠費心費力的滿足自己,她就開心的很。
要不是念在她快要生孩子的份上,在公司加班的貝瑞霖恨不得踹她兩腳。他還是一個初中生,就要學着做這些東西,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進公司。
一個月後孩子出生了。
貝瑞霖感動的老淚縱橫,自己的苦日子終于到頭了。
宋致遠看着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裏的瓷娃娃一動也不敢動,看看于晨再看看懷裏的瓷娃娃,長的還是挺像于晨的。
“姐夫,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貝娜娜很是喜歡這個小不點,雖然還是不怎麽親近宋致遠,但是卻伸着腦袋看那個孩子,小手還總是忍不住想要摸摸她。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耀進來,映在閉着眼睛熟睡的于晨和孩子臉上,宋致遠笑了笑“就叫宋曦。”
貝瑞霖的嘴角勾了起來,眉眼也彎彎的,‘曦’取自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