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歡而散的篝火晚會（修訂稿）

第十二章不歡而散的篝火晚會

夜，在螢火蟲的招搖下徹底開始了。

我和炮哥沿湖邊慢慢的散步。我偷偷的拉着炮哥的手，讓我驚奇的是，他沒有拒絕我那大膽的拉手，反而拉我更緊了。

我見他不反對，也抓的更緊了。他的手上的溫度傳遞到我身上來，很是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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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已經看不太清了。牶面上有星星，那時倒影下的成就，熠熠生輝。

牐牬蚬瘸∪擻按麓攏那是大家夥開會和聚餐的地方。後面就是那高高的大山，本地人的服裝都是藍黑的，都是自己織的土布。女人的衣服要麽寶藍，要麽是深黑。客家女個頭不高，走起路來還是搖曳生姿。男人大多是矮瘦，沒有東北人的彪悍粗犷。然而，我的炮哥卻是個矮胖子，強壯的像頭公牛。

牐牭比唬女人們都是美麗的，婀娜多姿。男人們卻是粗魯生猛，透着一絲的野氣。

曬谷場中央，有熊熊的火花濺起。仔細聽來，還有“劈劈剝剝”的聲音，那是還沒有幹的柴火在燃燒，發出反抗的哀怨聲……

狊艋穑已經被村長點燃了。原來，這個活動不是年輕人的專利，是全村人都喜歡和熱愛的年輕男女的聚會和慶賀豐收的活動，當然是要有名望的人來掌火了，這是規矩。

村長就張開那血盆大口，講起了那千篇一律的長篇大論，每年的都是這樣。講完以後就是年輕人之間的對歌了，談情說愛的時間了。

牥⑿阆瓤了口：“生愛連來死愛連，生死都在你面前。金錢拿來做繡球，抛來抛去在身邊。”

禿頭“：睡目睡到發娘昏，地下石頭當作銀。死了三日死唔去，聽到娘聲就還魂。”

阿秀“：難舍情郎來尋郎，囑咐我郎莫心慌。幾大事情我敢做，船大自有海來裝。”

犕和犯着哼：“桃花開來李花開，打生打死都愛來。還生同妹共床睡，死哩同妹共棺材。”

“哎喲，你拗我幹嗎？”禿頭還沒有唱完，就被他老婆掐了一下。

“你這死鬼，孩子的尿布還沒有洗呢，你就跑到這裏來快活。快跟我回家。”說完就揪着禿頭的耳朵往家的方向走去。

犎巳漢迦恍α恕Ｎ羧脹風的禿頭在老婆的面前卻是個軟蛋。

牐牥⑿阌殖：“阿哥有心妹有心，鐵杵磨成繡花針。阿哥是針妹是線，針行三步線來尋。”

牥⒚鞲着唱：“阿妹愛連就來連，莫嫌阿哥是耕田。年終一收萬使萬，盡在阿妹拿唔完。”

那些年輕人也三三兩兩跟着唱開了。

牐牽圖胰說納ぷ穎糾淳透呖海阿秀的聲音在嘹亮以外還多了一種撕裂感，裂帛似的，聽起來竟然有幾分悲情：

“春天的杜鵑花兒喲，自然開來紅豔豔喲，阿哥阿妹喲，牽起手來喲跳起舞來……”

唱着唱着，阿秀的眼睛突然停住了，歌聲也亂了，最後竟然是不知道帶唱了。

“炮哥，和阿秀也來一曲？”阿明見炮哥來了，讨好的說。

炮哥沒有理阿明，這讓阿秀很沒有面子。自己不好意思叫跑哥一起唱歌和跳舞，現在是阿明好心幫自己的忙，但是炮哥卻是不給自己面子。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男人。

他的面前竟然是有兩個手拉手的男人。這麽黑的天，也就是只有阿秀才能敏感到，其他人是不會注意到我和炮哥的拉手姿勢的。

我是意識到了阿秀的臉部表情的變化，馬上松開了他的手，那些樸素的村民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緊緊的盯着阿秀看。

只見阿秀捂着自己的臉，哭着跑開了……

“大炮，你還不去追！還愣着幹嗎？”村長對大炮咆哮着。

“我，我……”炮哥是不知所措，還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炮，你好沒良心，還不去追阿秀，枉費她對你那麽癡情！”村裏的那些年老的婦女在為阿秀打報不平。

等炮哥想去追的時候，阿秀已經是不見蹤影……

那些人都不是很盡興的散開了，除了我和炮哥，沒有一人留下。因為沒有了阿秀的領唱，等于是火車沒有了火車頭一樣，是歡樂不起來的。

我頓是感到自己的心裏有一種罪惡感，我好像是對不起阿秀姐的。

我悄悄走過去，緊緊挨坐在炮哥的腳邊，仰臉沖他傻笑了一下。

我看不清炮哥的臉部表情。只隐約看到他從煙袋裏摸出一只老煙鬥。

我見狀，連忙從篝火裏拾來一根火引子，快步跑回，俯身為他把煙鬥引燃。

炮哥是低着頭，倚着樹幹，嘴裏的煙鬥一明一滅。

我又靜靜坐回他的腳邊。

炮哥注視着篝火裏還在燃燒的火幹，一言不發，神态安詳。

不知為何，我覺的心裏很不舒服了，茫然無措。

過了許久，炮哥好像是做了決定一樣的，把煙頭一敲，褲頭一拉，“嘩嘩嘩”的流水把那剛才熊熊的烈火馬上就澆滅了，流下一股股的輕煙袅袅輕飄……

炮哥迅速的拉起褲子，一把我拉起，走向那一邊我也不知道目的的地方……

不知何時，夜空變成了一塊黑幕，密密麻麻綴滿水鑽。

哦，今晚的星光無限的妖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