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我好像看到陽光，我追過去，越來越光，我進了一光所構成的遂道。最後我醒了，我肯定我剛才有作夢但我想不起夢是怎樣的。本來想再去回想一下，但原來林唯仁起得比我早，但他沒有起床，而是睜大眼在看着我，看他這樣，我也集中不了，幹脆就不想了。他笑着看着我，呆呆的，沒有一點以往的壓迫感。跟他對望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就把視線從他那移開。其實我們現在是啥關系也說不清，昨晚的事在現在回想有一點不太真實的感覺。看一看表，原來已經十點了。

「十點啦，怎不叫醒我呢？！」我裝兇。

「又不用上班，而且我愛看着我喜歡的人睡覺。」他說。

他說這話還真不臉紅，我倒難為情得要命，只好轉身要起床。他從後把我一整個抱緊，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說得很溫柔，但抱得我很緊。

我沉默了，我心跳得比汽車引擎還要快還要大聲，也是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也只是緊緊地抱着我不語。

被抱着的感覺於我像是毒品一般，使我瘋狂，使我沉溺，使我不能自拔。正當我要說些甚麽的時候，他的樣子，他的背影，又在我眼前閃過。正沉迷在毒品般的幸福感之中的我，所有的神經感覺都被這幾個閃過的影像，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暗笑自己為着追逐不可能的背影用盡所有。就是精神的完全付出，直到現在我仍沒法抽離，沒法再接受一次，致少現在不可以，也許，時間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說。

「多久？」我話音未落，他就說。我現在那有可能給你說一個時間啦？也就是說了，也不是騙你也騙了我自己嗎？我在努力想一個不白癡的答案。

「多久我也等！只要你不拒絕我，多久我也等。」他好像看穿我的心。

他這一句話讓我感的釋放，令我的罪惡感減輕了。罪惡感源自我對呂懷博旳不忠。這樣說可能不太正确，可我讨厭對感情不認真的人。如果我可以那麽快就投入另一段感情的話，那我對呂懷博的感情是認真的嗎？我讨厭對感情不忠心不長情不認真的自己。面對林唯仁，就是這罪惡感，令我還不能接受他，就算我真的喜歡他。

他這一句同時令我感動，但願這不是他一時的戲言。

「一萬年怎樣？」我試着改變心情，改變一下氣氛。

「不，不可以，對不起，大概我只能等一輩子。」這句他說得有一點跳皮。

「有些東西要等，有些就不行。」

「啥？」

「洗澡啦，你等得了我等不了。都一整天沒洗，我忍受不了啦。」我松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我回望着他，他把被子一拉一抱代替了我，扁着嘴在裝可憐。我靠，平時那個林唯仁去那了！！

「你少裝可憐，最讨厭髒兮兮的人。你不洗，我先洗了。」側眼看着他，裝着就要走。其實我是想讓他先洗，看他滿酒氣汗味就暈。雖然我也不好到那裏。看看他領會到我的意思沒有。沒想到他，眼睛溜溜一轉,說「要不我們一起洗」說着抱着被子想要起來。

「去去去，你這無賴。」我趕緊在他還沒站起來的時間，一把把他按住了。「我先洗，我先洗。」然後就沖住洗手間。

一陣腳步聲，我知道他也追了出來。

「你有毛巾內褲嗎，沖甚麽啦你這是？啊？！！」他隔門說。「開門吧，拿給你了。」

我只好死死地把門打開，他突然一把将我抱着，順勢迫我到牆邊「我不會不規矩的，直到你接受我。」然後他在我額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帶着諒解，同情，關愛的一吻。

我真的很感謝他，這是一種只有家人才可以供給的心靈的支持，一種無論我怎樣任性都會原諒的支持，一種無限量的支持。但我就從他那裏找到。

「我的毛巾呢？」我回神時才想到。

他頭也不回，只是笑着說「在房間，自己拿。」

望着他的背影，我沒有生氣，反而想給他一個肯定的擁抱。無奈此時呂懷博的身影卻在我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