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林唯仁把我壓得死死的,但他看着我的雙眼沒有一絲恨意,這樣才令我安心一點。他只是靜靜地看着我,他呼出帶酒氣的氣息,呼到我的面上,也是這樣,我可以很清楚地看着他。農農的眉下一雙有神的眼,此時少了平時可以看穿人的一份氣勢,随之而來的是溫柔,一種只可以在愛人面人流露的溫柔。被他這樣看着,真的不好意思,但如此吸引的臉,在近距離下,我理智的防線顯得過份的薄弱。過了好一陣子還是在看着我,但我也起來不了。也許他醉到把我當作他的女友,不知自己在幹啥事。

這時我竟然想起呂懷博,不知原因,只是想起,想起他的手,他的聲線,他的一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想緩和一下氣紛,說些甚麽,好讓他清醒一下,放開我,要不再這樣被他壯得帶點胖的身體貼身地壓着,我很快就會有反應。我望着他,傻傻地微笑一下,想說話的一刻,他吻了我!

電光火石的一刻他吻了我,很短的時間,但的的确确是吻了。我這一生第一次被男人吻,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我被吓呆了,不要說反應,我整個人根本就短路了,不能自主。但身體的反應是最真的,我的心從沒跳過如此的快,血一下子沖上腦袋,完全想不到東西。最糟糕是他這一吻,我身體起反應了。但他這一吻用意是啥?他清醒嗎?他吻了一下之後又像剛才那樣一動不動看着我。

尴尬令我再一次不得不說話,但這一次我還是第一個字也脫不了口,才剛張口他就搶着說,深情地說了一句把我心靈震碎的話「我愛你!」說完就瘋狂地吻我,本能地我閉着嘴,但他沒有因此停下來。我有一刻這樣想,我有必要反抗嗎?我不是一直找一個相互喜歡的人嗎?但這一刻我再一次想起呂懷博。我開始用盡力反抗,但他力氣太大了,我扭着頭試着避開他想說上一句半句,但他馬上又吻上來。

他突然右手一松,搜着我的褲襪,完全起了反應,很快就被他捉住了,沒想到他瘋到這個地步。我只好用這時我唯一可以動的左手把他推開,加上番身的力,我勉強把他推到我的胸前。這時他順勢把頭死死地埋在我胸前。我突然感覺到我的面濕了,被風吹過的冰涼,讓我知道我整張臉都濕了,我哭了嗎,肯定沒有。林唯仁此時在我胸前抖着。他哭了,沒有放聲,但我知道他哭了。我沒有再推開他,任他盡情地哭。正當我不明白他為甚麽哭的時候,他口震着帶着哭腔又像說又像吼地道「我媽媽……七月……在加拿……大……車禍去世了!……我連去看她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他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他哭得更起勁了,我感覺得我胸前濕了一大片。原來他為了這個,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被他感染了,覺得他很可憐,連見自己媽媽的最後一面也可以,他的工作還要令他失去多少。他續着發洩着「這三年我都為這案子花盡心神,進入公司這一年,我每天都帶着面具做人,沒有人可以讓我傾訴,沒有一個朋友,每天伴着我的就只有孤獨空虛。每日都如箭在弦,打醒精神看着陳以誠王子健的一舉一動,還要暗地小心查案。那壓力開始把我迷失了,媽媽的去世更把我推向深淵!」

他一邊講,我一邊回來揉着他的背,到最後我抱住了他。「都說出來吧!痛快哭了就好。」我忍不住對他說。

「直到你的出現,在我媽媽去世後不久你就出現了,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我覺得你的出現是上天對我作出的補償。我可以對所有人都冷酷,但就是不可以這樣對你。我自己也很不知所措,很想跟你親近些,但對有關案件的人投放感情是大忌。我好幾次我都忍不住,跟你吃飯,跟你有說有笑。但又在想通了後,對你冷淡起來。更何況你也不一定跟我是同一類人,來來回回,我又覺得你的出現是一種折磨,我開始收起對你所有的愛,切頭切尾地把自己冰封。直到你在周年晚會後跟呂懷博表達後,我知道,我一定要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這一種受害!」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也哭了。他還在抱着我,頭埋在我胸。我在他的後腦輕輕吻了一下,把頭埋在他散着清爽洗發乳香的頭發中,希望可以讓他好過一點。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我輕輕地想捧高他的臉看看。沒捧到一半,他呀的一聲又死死地把頭埋在我懷裏,就像一個在撒嬌的小孩。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平伏了許多,但我知道他還沒睡着。「我知你還沒睡,你想抱多久都沒所謂,但你可以把你拿着不屬於你的東西的右手放開嗎?我那兒現在很疼你知道嗎?」

他馬上松開了手,但馬上用雙手抱着我,生怕我會走了一樣,還說「誰說不屬於我?」我真的不知要哭還是笑。

我又說「我不走,我今晚留在這陪你,可以了吧,但你真的把我壓得半邊身都麻了。」

他翻了翻身,翻到我右邊,頭還在我懷裏,手仍抱着我。這時我才可以偷望一下他,他的臉,都濕了,但嘴角帶着一點點的微笑,好像得到了解放一樣,看上去真像一個成年的大寶寶。他像是感覺到我在看他,他別過臉,用孩子氣的語調跟我說「剛哭完,不許看!」我又笑了。

看他會說笑,該好多了。我把他摟得更緊一點,希望可以給他多一點安全。我在想,我這算是接受了他嗎?我倆算是一起了嗎?但我只知道,我很享受這樣相擁在一起的感覺。很安全很快慰。不知不覺,我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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