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還真是不好意思,”悅天說着,看着葉文軒的臉色變了才接着說,“我是一點兒沒碰你。這麽想的話下次吧。”

“不會有下次了!”幾乎是吼出來的話。

“随便。”悅天又轉回去,用火鉗從火堆裏夾出了一個大泥塊,随手撿了塊石頭敲着那土塊。

“那是什麽?”聞到肉香,葉文軒才覺得自己餓了。

“叫花雞。你這種少爺不會有興趣的。”說着,悅天繼續撥弄着泥塊。剛從火堆裏撥出來的泥塊還燙得很,吹着被燙到的手指,反正她并不着急吃,然後看着那少爺走過來撥動那塊泥土。“你要幹嘛?”

“你動不了。”

“那你就搶?”

“誰要跟山賊搶東西了?”扒開了硬泥殼,葉文軒便放到悅天面前,不管自己肚子已經被過近的肉香引得咕咕作響。“你看什麽?”被盯得很不舒服,他忍不住想要離遠一點。

“等天亮了就滾吧。”說完話悅天就走開了。

“怪人。”葉文軒看着那背影,又低頭看着那一攤碎泥和其中的雞肉……不用來填飽肚子太可惜了。

“悅兒。”

“蘭姐,我吵醒你了?”

“沒。怎麽還不睡?”

“我總得為你們負責。在那家夥走之前我會一直看着他的。”雖然是在對林蘭說話,悅天的眼睛還是一直看透過窗格看着那人的動向。

“那只雞是故意留給他的吧?”林蘭也走到窗邊看着外面。

“總不能把他餓死吧。”窗外那人那種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餓了幾年呢。那個少爺啊。

“悅兒。”

“恩?”

“你……”

“我只是覺得欺負他挺好玩兒的。怎麽還會有人這麽笨。”僅此而已。

取劍

什麽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葉文軒現在有非常深刻的體會。明明是去奪回自己的劍的,結果從劍廬裏借的劍也丢了不說,連衣服都丢了一套。衣服還真是被換的徹底,從裏到外。不過也很驚訝自己身上穿的也一層都不少。一個水寨裏有誰會穿的那麽講究?這個問題曾經一閃而過但他并沒有多想。倒是,什麽時候再去拿回自己的東西,是他一直在思考的。

絕不能再走水路了。這是葉文軒想了很久之後唯一能确定的東西,又不是傻子怎麽會選擇再去被淹水,那就只能從龍劍嶺那邊過去。說起來東籬寨依山傍水的确實是個好地方,只是不幹什麽好事兒。

還是先禮後兵吧,反正自己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劍和衣服,能夠不通過武力解決最好。做這種決定,葉文軒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膽怯,當初那種狂卷而去的決心霸氣早就消失殆盡了。

在東籬寨之外見到那個二當家的算不算是一種意外的收獲?在龍劍嶺發現那個姑娘,自己那兩把劍也在。雖然她說龍劍嶺也是她東籬寨的地盤,但是只應對她一個還是簡單的多了,大不了可以拿了就跑。

遠遠看着她拿着劍在揮弄,讓葉文軒忍不住停住腳步。那種奇妙的違和感更加強烈。第一次和她交手的時候就隐約覺得奇怪,她明明用的是單刀,但總有她用的是劍招的感覺,現在她手裏拿着劍,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甚至都覺得有點葉家四季劍法的影子。但是藏劍山莊到現在也才三十餘年,按說劍法不至于外傳到一個水賊都會吧。

旁觀的久了,葉文軒忍不住去打斷,畢竟本也沒必要圍觀一個水賊練武。“那個……”話不太好說,因為他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也只是自己話語頓點的一瞬間,就已經有劍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啊,少爺啊。”悅天收回了劍,像是那家夥完全不會給她造成威脅一樣。“你又來幹什麽?”悅天說着,向東看了下,“這次學乖了啊。”

“你!”

“我什麽我。你一個正派弟子老往我們這兒跑不好吧。”

“你以為我想來啊。”

“所以你為什麽要來?”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順着他的目光悅天看看拿在手裏的劍。“少爺,你還真是不懂我們的規矩啊。”

重逢

怎麽會忽然想起關于那個人的事情呢?明明已經過去快兩年了。只能說那個人,因為自己除了知道那姑娘是東籬寨二當家的,別的,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拿回了劍,而她還給自己的原因居然是“這東西用起來心裏總是怪怪的”,之後便回去寨子裏再也沒出來了。如果說那些日子給自己造成的唯一影響,也就是回來之後開始修習山居劍意了。之前一直都覺得重劍太過笨重,但,的确更加淩厲。

照往日的樣子,每十日去鑄劍爐鑄劍一日,每日早晚各練一個時辰的劍法,以及每日處理一個時辰的賬目——這是二叔交代下來的任務。偌大的藏劍山莊,莊主們都随性的很不善經營,只有二叔、二莊主在處理這些。身為他門下弟子,為他分憂無可厚非。只是,今天也太久了點兒吧。

“師兄,怎麽師父還不回來啊。好無聊啊。”小師弟葉淩闵已經耐不住性子了。本來就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非要關在一個屋子裏和師兄們一起看帳,他已經看的很艱難了,而現在師父居然遲到!“他不來檢查就不能出去玩了。”

童言童語讓葉文軒不禁莞爾,也就是因為師父不在那小鬼才敢這麽說話。不過也确實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二叔遲的是有些久了。“我出去看看。”

“耶!師兄最好啦!”

這小鬼。

嚴格說起來,葉文軒并沒有拜葉晖為師,也沒有拜任何一位莊主為師。在當年他随父母來藏劍山莊時便被這個比自己大不太多的二叔看中,身份,是伴讀也好,是弟子也好,都沒有明确。葉晖不喜劍法,自然也不會教他太多,更多的時候,他都是随着葉家兄弟幾個練劍,偶爾被老莊主指點幾句。雖然如此,葉晖後來的弟子們也習慣稱他為師兄,這麽多年已經被大家習以為常,甚至有一些別的弟子也會這麽跟着叫。

不過二叔到底是因為什麽事耽誤了,遲到并不是他的作風。不過詢問了總管之後就知道原因——憶盈樓的曲雲來了。也就是從二叔和她相戀開始,關于賬目的處理越發的下放了。他難得有時間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沒什麽不好,雖然不想打擾,但也去得一放行的話語。

說起來,那位曲姑娘似乎還比自己小了三四歲的樣子,知書達理溫柔美麗,雖然是個孤兒,不過憶盈樓裏的姑娘們本也大多是公孫前輩收養的孤女。只是她為什麽會和二叔走到了一起,這是葉文軒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不過長輩的私事他也無權過問。

“二莊……二叔?”

當沒有外人的時候,葉文軒總是稱呼葉晖為二叔而不是二莊主,那是多年的習慣了。看着葉晖一個人站着,似在等什麽人,這情況還真是少見。

“有人從揚州來找她了。”葉晖遠遠的看着曲雲,眼中滿是寵溺。“這兩天你們看完就散了吧,我晚上會去看的。”

算是得到了想要的話,葉文軒本該回去的,卻也沒事閑的看了看葉晖看着的方向。有兩位姑娘在面對面的站着,自己能看到臉的是曲姑娘,好吧是未來的二嬸。另一個姑娘看身形應該與曲雲年紀相仿,穿着素淡。自己也曾去過憶盈樓,那裏的姑娘們衣着以紅、粉為多,而這個姑娘衣色淡白,頭上也不着簪花,只是用白色發帶束了下,真是比自己見到的任何憶盈樓的姑娘打扮的都要簡單。不過,二叔也并沒有說她是憶盈樓的弟子。

“師父,他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也太老了吧,搞不好孩子都滿地跑了。”

兩句簡單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也一字字敲進一旁等候的男人心裏。本來要回去的葉文軒聽到也愣住了,看了下旁邊二叔的臉色,很不好。為了防止釀出血案,葉文軒忍不住要去提醒一下那個口無遮攔的姑娘,可惜沒有成功,就好心沒好報的被一下子摔進水裏。

“那師父我先回去了。”罪魁禍首還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準備離開了。

“月兒……”曲雲看着在水裏撲騰着的葉文軒,似乎是不太會水的樣子,自己這個徒弟卻一點不在意的走了不好吧。

原也沒想到會有什麽嚴重後果的姑娘倒是遵從了師命看了看落水者,很快就沒好氣的說:“你就不會把重劍摘了嘛?”那種沒有求生意識的人淹死了也只是活該。從暗器囊裏摸出兩枚碎星镖,擲過去斷了他背後的劍帶。

那并不是憶盈樓的暗器手法吧。

“那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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