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教的。”看出了葉晖的疑惑,曲雲解釋着。月兒也只是來了憶盈樓一年多而已,很多功夫都是之前就有的,尤其暗器手法,似乎已經登峰造極,曾經師父看到過她的暗器手法,沉默了一陣對自己說,已經沒有必要教她暗器了。
脫了束縛,葉文軒也總算掙紮着撲騰到岸邊,抓住伸過來的手爬了上來。
“少爺,你怎麽還是這麽笨。”
還沒來得及擡頭,葉文軒就聽到這麽句。那聲帶着戲谑的“少爺”把他拉回兩年前的揚州,難怪剛才就覺得聲音那麽耳熟。“你,你……”擡頭,就對上那雙眸,洋溢着光彩。過了近兩年,臉早就模糊了,但惟獨就是那雙眼睛,那眉眼間的神采,恍如昨日。
“我怎麽?少爺你要是真的那麽喜歡水那就再回去待會兒吧。”說着,還作勢要将他推回水裏,吓到他趕緊抓住什麽,然後忽然意識到:“我的劍!”早已沉落水底了。
“我說少爺,那劍就那麽重要,寧把自己淹死了就是不松開?”沒有回答,她嘆了口氣,潛入水中,不一會兒浮出來,把那柄重劍往岸上一拍,然後翻上水面就要離開。
“你的衣服!”
“風吹吹一會兒就幹了。”說着,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文軒,她是?”葉晖問,看這互動,侄兒和那姑娘似乎認識,但只是得到了回頭的回應。“雲兒?”既然她叫她做師父,曲雲應該知道的。
“我之前收的徒弟,曲白月。”
白月
“少爺,你一直跟着我很有意思嗎?”她知道,兩人前腳後腳到的揚州,但是他去哪兒原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但是她轉道南下回東籬寨,他還一直在後面偷偷摸摸的跟着。本來不想理他的,但馬上就要走到龍劍嶺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
“曲……白月?這真是你的名字嗎?”葉文軒說的小心且疑惑。不會那麽巧吧,曲雲姓曲,她也姓曲。
“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代號,有那麽重要嗎?反正憶盈樓的姐妹們都這麽叫我。”悅天,不,曲白月這麽回答。“像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也知道我說的少爺是在叫你,那就足夠了。”
“葉文軒,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不過少爺,你跟着我到底要幹嘛?”白月将話題拉回最初的問題。
“你不是東籬寨二當家的嗎?怎麽成了曲雲的徒弟?”以問做答,就是葉文軒的回答了。他的确沒有弄懂,這是十二連環塢要開始入侵憶盈樓,還是憶盈樓放進十二連環塢的卧底。
“真是個好問題,不過我一點兒都不想回答。”白月笑了笑,提氣輕功飛向寨子。如果問在憶盈樓最大的收獲是什麽,白月一定會回答,是輕功。別的功夫,就算沒有受過什麽特別的訓練一樣能練出來,唯有輕功不是自己能學來的,尤其之前處在東籬寨那種環境。
不過,用輕功也不能甩開笨蛋,尤其是一個也會輕功的笨蛋。雖然以前就和葉文軒有過數次交鋒,但是白月從來沒見過他用輕功,更從來沒見過藏劍山莊的輕功,就忘記了這少爺也會輕功,落地的時候就不小心撞到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蹿到自己落點的葉文軒身上了,兩人一起摔倒了。白月還好,有一個肉墊,葉文軒就不免遇到上壓下硌的狀況,還好重劍無鋒,不然背上應該已經割了很大的傷口了。
“少爺,你是很閑嗎?我可有一百多口子需要管呢,沒那麽無聊跟你鬧!”
“你能先起來再說嗎?”葉文軒打斷了她的話。荒郊野外被一個姑娘壓在身上,總有些尴尬,雖然似乎他們也有過更深的接觸。忽然想起了當初不知道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葉文軒臉上一紅,猛地把白月推到一邊。
“少爺,你真的夠了,這都是你害的好嘛。”白月在地上坐了會兒才站起來。施展輕功的時候被打亂了內息正不舒服的時候還丢人這麽丢出去弄得頭昏眼花,他是在報複自己嗎。
“你,怎麽了?”葉文軒問。她的樣子很不對勁。
“我說少爺,想要找人比武你們藏劍山莊人多着呢,想要找姑娘憶盈樓裏也多着呢,別來煩我好不好。”白月說着。要是再往日,她倒是不介意這個笨少爺折騰一會兒,可是現在的狀态,她連東籬寨都不能回了。吹響了竹哨,獨影不一會兒就從東籬寨裏跑了出來,翻身上馬,白月說:“少爺你随意,我先走了。”
“喂!你不是……”話還沒有說完,那白馬已經跑得遠了。葉文軒真的不懂,她不是要回東籬寨的嘛,怎麽到門口又走了。而且她那個樣子又要走到哪兒。
真是麻煩!
詭異的放心不下讓葉文軒忍不住追了去過,雖然是和自己無關,但畢竟也是未來二嬸的徒弟,不好放着不管啊。
病虎
自己必須保護自己,因為沒有別人會來保護自己。
是的,就是這樣,只能依靠自己。尤其在生病受傷的時候,沒有人會心疼你,只會看你笑話,或者趁機給予致命一擊,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時候。
所以,禁锢來了掙開,毒藥來了吐掉,冰冷的東西丢掉。想要碰自己的衣服,更是毫不猶豫的抓過去。或者可以幹脆拿貼身的短劍将那爪子剁掉。
是好主意,為什麽不做呢……
太沒有力氣了。而且,覺得似乎也不是非常危險。
最終,白月還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葉文軒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藏劍山莊了也多的是巾帼不讓須眉,意氣風發的師姐師妹,但如果生病了,一般都會溫柔的像小貓小兔一樣,倒真沒有什麽人像她這樣發着燒還想要咬人的樣子。是的,當他追上那一人一馬的時候,她已經伏在馬背上,還不忘了想要攻擊靠近她的自己,不過不成章法的很容易被自己找到空子,就發現她額頭火燙,趕緊找了大夫。
輕微的內傷,加之受了風寒便燒了起來,不過不要緊的。
大夫說的輕松,也開了藥方。不過照顧病人這活兒确實不好幹。葉文軒換過白月額上的濕帕子,只是動作的慢了點兒,就被抓住了齧咬。只是這一個多時辰吧,自己被抓了打了咬了,甚至被吐了一身藥湯。孔夫子說的真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要是改成唯女子與病人難養也就更好了。
只是真的有必要那麽反抗嗎?生病了就該好好養病接受照顧吧。葉文軒不懂,他也不會懂白月那種反抗的原因。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是白月一直戲谑的稱他“少爺”,雖然他不是藏劍山莊的嫡系,但也的确可以稱得上是少爺。少爺們是永遠不會懂得小賊們的生存環境、所思所想的。
不過顯然這位少爺也不會想那麽多,那些事情似離他太遙遠。他現在所想的是如何讓白月喝進藥去。大夫雖然說病情不算嚴重,但是喝藥也是必須的,不喝藥怎麽會好呢。可這姑娘太不聽話,已經砸掀了三四碗了。大夫的藥廬是待不下去的,太影響其他的病人,所以才來了客棧,并讓小二抓了十數副的藥備用,非要讓她好好喝進一碗的量。
通常來說,不聰明的人多數很執着。葉文軒不能算不聰明,但當他執拗起來也是九頭牛都難拉動的。所以雖然也囑咐小二買了一身新衣,但也一直沒換上,反正還要被吐藥湯,現在換了也沒有意義。等她喝進去一碗藥之後,他絕對會立刻沐浴更衣。
“來,乖,喝藥了。”
又一碗煎好,又開始新一輪喂藥。而昏昏沉沉的白月只是聽到“藥”這個字就下意識覺得那是毒藥,要不是沒太大力氣,就立時把藥掀了把給自己灌毒藥的人砍翻。一個就是要喂藥,一個就是不要喝藥,這一來一往間到底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都不是此間兩位思考的範圍,他們現在都很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
這場角逐到底是誰勝了真的不好判斷,只知道結果。當是當天亮白月醒來的時候,燒已退了,人也清爽了許多,除去有點餓之外基本上就是最佳狀态了吧。窮人家的孩子就是好養,有着燒不死的野草精神,而白月更是從小就以活下去作為人生準則。所以就算葉文軒沒有帶她治病她也不見得會怎樣,葉文軒的“多此一舉”只是讓她少受些罪過罷了。
不過當她醒來,看到坐在床邊和衣而眠的葉文軒,又想起昨日種種,不由得停止了動作,像是怕把他吵醒了。
這個笨蛋。
咱們又不是很熟,更不是朋友,說不好就是仇人,幹嘛要照顧我。
是要圖什麽嗎?
不知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