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久就啞了。“我只是不想笨到第二次想要信賴別人。”

“原來你都不信賴我們。”林蘭說着,捧着心口,做出一副西子的病恹恹的樣子。“那些小姑娘們聽了一定很傷心,我也好傷心。”

“蘭姐,夠了。”白月阻止了她繼續演下去。“我信任你們,但我要保護你們,不是依賴,所以永遠不會信賴你們。”所謂信賴,信任和依賴。而她永遠不想再依賴別人了。

“小悅兒,你信賴過什麽人嗎?”

“蘭姐那你有嗎?”

“有,但是他已經死了。”說着,林蘭的眼光飄向別處不再看着白月。

“對不起。”

“你沒必要向我道歉,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傲骨

瘦西湖畔憶盈樓,是皇帝賜給公孫二娘的樂府,大娘在此收養孤女,把她們養大,教她們武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憶盈樓也不免如此。所以白月其實更習慣東籬寨那種地方,那些漢子們大多都直來直往,少有暗箭傷人。大概在那裏待久了所以實在不善處理女人間的關系,加之自己來這裏的原因特殊,就更……

“诶呦,誰不長眼睛的橫沖直撞!”

“啊,狄姐姐,對不起。”阮煙忙着道歉。這位狄若嫣姐姐脾氣一向很急,對應的不得體就得不到什麽好臉色。

“小丫頭,亂跑什麽?”因為名字同音,所以狄若嫣一直都只叫她小丫頭,那姑娘性子也軟,從來沒有反駁過。

“狄姐姐,真的對不起。對了,你看到白月姐了沒有?”話一出口,阮煙就後悔了,問誰不好,問了最不該問的人。

“你找那個小……小水賊幹嗎?”

意外的,沒聽到“小賤人”三個字,而是轉了個很硬的彎,阮煙覺得奇怪,但接着看到狄若嫣的眼光早已不是看着自己,就順着她的眼光轉身,看到身後不遠有一位藏劍山莊的少俠站着。憶盈樓是有名的樂府,各種俠士少年見得多了,阮煙只是略微行了個禮,回頭接着對狄若嫣說:“狄姐姐,如果你看到白月姐記得告訴她,曲姐姐正在找她。”

誰要告訴那小賤人,不見了被罰最好!雖然心裏想的陰毒,但狄若嫣臉上還是帶着微笑:“知道了。”雖然是回阮煙的話,但她一點兒都沒看着阮煙,眼光一直瞧着那位藏劍少俠。

“敢問兩位說的白月是不是曲白月?勞煩告知在下她在哪兒。”

“什麽,你也要找那小……哎呦。”從心儀的少俠嘴裏聽到了最不喜歡的人的名字,狄若嫣的音調不由的升了些許,幾乎想要咒罵起來。但話沒說完,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飛石打斷了話語。

“姓狄的,想說什麽就當面說,背地裏說人壞話有意思嗎!”

“白月姐!”

“我知道了。”坐在房檐上,白月看着下面,輕輕抛弄着手裏的石子。她喜歡安靜無人的地方。東籬寨附近就有山,而這裏,也就只能上樹上房了。

“我有什麽不敢說的,你不就……”狄若嫣看着身邊的少俠,又看看白月手裏的石子,咬着下唇心裏充滿了憤懑。“你不就是一個水賊嗎,傲什麽傲!”沒有帶什麽不雅的詞句,但是還是把她老底兒在外人面前揭穿了。

“是啊,我是水賊沒錯。”白月笑着說,但接着目光一凜:“但我這個水賊至少不會抓了人家八歲的女娃兒來威脅,可比某些名門正派的弟子要好的多了。”不欺淩老弱婦孺,難道她就沒學過不知道嗎,連小梅子都懂的道理。

“一個小賊娃子,殺也便殺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狄若嫣回應着。正邪不兩立,不能養虎為患,她至今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

“沒什麽大不了的?”白月冷笑着,“那你若被殺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才,才不是。”被白月的眼神吓到,狄若嫣不禁結巴了起來,但依舊維護自己的性命,這是本能。“你,你憑什麽把我和你們那些水賊相提并論!”

“哈,”悅天又笑了,“都是孤兒,你有什麽可傲的。你被憶盈樓收養就高貴了嗎?你自己一個在江湖上能混多久?你換到我們的地方又能活幾天?”說自己傲,可以承認,因為有值得傲的資本,這個脫離了憶盈樓就一無是處的“大小姐”,有什麽值得傲的。

“我……我……”狄若嫣知道她說的對,但是依然習慣的想反駁,但是沒有後續出來。

“你們擋路了。”

凄清之音,在憶盈樓甚為罕見。憶盈樓本是樂坊,姑娘們也大多學了歌舞器樂,聲音多數溫柔甜美,雖偶也有異類,但脆冷凄清之音,唯有一人。

“七姑娘。”阮煙看到了,趕忙退到一邊。他們那一群人的确是把不寬的小徑快堵滿了。

見路讓開了,小七直走而過,仿佛那些人都不存在異樣。忽然猛一回頭,說:“陪我過幾招吧。”

不過六個字,卻讓狄若嫣心中一驚。“這……這個……”顯然比剛才還要顫抖。這小七雖然年幼,但修習劍術心無旁骛,早就已經是坊中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平素可以和她過招的,也就蕭姐姐和她還能互有勝負。

就在她猶豫間,已經有一柄長劍刺了過去。兩劍相交,清脆之聲不絕于耳。

葉文軒着實沒想到,自己再見到白月是在這種情況,更沒想到會看到她與別人過招。憶盈樓公孫大娘越女劍法精妙無雙他是早有耳聞的,親眼見到,雖是兩個小輩的比武切磋仍能叫人看的心曠神怡。不過顯然有一個的招式頗有一些卑鄙無恥尖酸刻薄,但也被另一個不急不慌一一破解。憶盈樓的女子若劍術都精妙如斯,那還真是……

過招停止于近乎兩敗俱傷的境況,當然是點到為止,只是一把劍抵着脖子,一把劍指着後心,外人也看不出誰輸誰贏。收了劍,白月随便一拱手,便準備去找曲雲了。

“你跟曲姐姐學不了什麽的。”看到她走的遠了,小七說。“跟我走吧。”

“改天吧,師父正找我呢。”

招安

憶盈樓內,除了兩位公孫師父和孫婆婆,一般都是以姐妹相稱,這一點着實與江湖其他門派所不同。不過江湖上也絕沒有哪個門派是一衆妙齡少女。非要說佛門女尼的話,那就是另外一衆群體,幾乎超脫江湖之外了。

白月是其中的異類,她喚曲雲為師,是曲雲一年多前撿回來的一個弟子,原因為何,大家不知道。但也有少數極讨厭她的人,讓她的身份坊內皆知。而她也确實,除了曲雲外,誰也不能命令她做什麽。

“那個白月……”

看完一場扇舞,等着舞畢的姑娘下場休息,葉文軒抽空問了。似乎從她那麽也能知道些什麽。

“白月姐啊……”阮煙想着:“你千萬別聽狄姐姐的話,那些都是她自己亂說的。”在白月姐走了之後,狄姐姐低咒了一通,怕是被這位少俠聽到了。

“你指什麽?”她是水賊的事?搞不好自己知道的比她們還要早呢。葉文軒在腹诽着。

“那些說悅姐是,什麽什麽人的話啦。”小姑娘實在不好意思重複“賤人”這兩個字就含糊的帶過。“其實明明是狄姐姐不好的。”

“發生什麽了?”

“大概是兩年前,有一次我們遇到了一夥兒人在打劫,狄姐姐她們就出手阻止,但是其中有一個,也就是白月姐,她太厲害了,連傷了我們幾個姐妹。這時候狄姐姐捉了那群賊人中的一個小孩做要挾。”

“然後呢?”

“白月姐乖乖丢了手裏的大刀,但是轉眼間就掐住了狄姐姐的脖子,說,”那些話清晰的就像昨天聽到的,“我們是水賊沒錯,我們只拿錢不傷人命。你們這些行俠仗義的敗類連小孩都不放過,真是豬狗不如!”

這話,也的确很像她會說的。葉文軒記得,自己遇到他們打劫的時候,也是一船人被綁成一團,除了有幾個武師受了些輕傷根本無人受害,那作風根本就不像十二連環塢那些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賊人。

“後來過了一個月,白月姐就來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來,但我知道她是個好人,狄姐姐根本就是對那時候的事情耿耿于懷才到處說她不好的。”阮煙說着。當年她就被白月姐的話震撼到,劫人錢財是不對,但是欺負幼童的狄姐姐她也實在認同不起來,她可是親眼看到那孩子頸上的口子在往外圍沁着血絲,眼睛裏淚水一直在打轉但還是說不要管她的話。那一瞬間有點恍惚,有點兒覺得她們才是好人,自己的姐妹們才是壞蛋。很是愚蠢的想法呢,但就是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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