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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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曲雲找白月倒是沒什麽事情,只是從杭州回來了便看看這個弟子有沒有忙完本源的事情。本來她也管不了她許多,武功上面更是沒什麽可教授的,她自己學習的都是偏劍舞而不重劍術,更喜歡的是治傷救人甚至針織女紅。收她為徒到底是救她還是害她,現在也說不太好了,一切就只能順其自然。
辭別了曲雲,白月就離開了。膳食坊拿了些肉塊,去湖心小洲喂食白鷺。那些鳥兒已與她熟了,看到她來到就拍着翅膀跑了過來。随手将肉塊抛了過去,就有一只輕躍一些将肉塊叼住了吃了下去。看着那些鳥兒吃的開心,白月也顯得很高興。阮煙說她不是壞人,多少是看了她喂食白鷺的場景。那姑娘覺得會這麽愛護鳥兒的應該不是壞人,更何況,只要她在坊內就會去,任何一個姐妹都沒有那麽持久的耐心。不過她并不知道,對白月來說,人才是值得提防,那些動物反而安全的多,老虎和人,若讓她做選擇的話,她寧願選擇與虎為伍。
喂食完了鳥兒,随便的躺在小洲的綠草上。反正也沒什麽事情,這裏也很少有人來,白月樂得清閑。天上有不少雲彩遮着太陽,不是那麽曬,舒服的很。閉目養神,消磨下午的時光。
道謝
還真是悠閑的姑娘呢。
葉文軒看着還在綠洲小憩的白月,忍不住想着。他在阮煙那兒聽到了不少關于她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姑娘怎麽會那麽熱心的說了那麽多,不好打斷就一直聽着,聽完的時候日已西斜。
不過,似乎很少看到她如此安逸,葉文軒也不是那麽想打擾。只是湖心濕氣太重,她前陣子又病過,不該在那種地方睡覺。小船撐的近了靠住湖心小洲,剛踏上陸地,白鷺們就鼓噪起來,它們看到了陌生人。雖然平日裏它們見到的人也不少,但多是女子,驟然一個雄性的人類接近,還是驚到了它們,也吵醒了淺眠的白月。
“少爺?”白月敲着頭,為再一次見到他而煩惱。“真來找姑娘了?不過這兒可沒有。你得去水雲坊,那兒有不少姑娘會表演的,喜歡誰的話可以去聊聊。這裏只有不會說話的鳥兒。”
“我是來找你的。”葉文軒說。
“找我幹嘛?”白月皺眉,不認為那少爺還有什麽找她的必要。
“你欠我一句謝謝。”
“就為了這個來找我?你還真閑啊。”不愧是少爺。
“不是閑,是原則。”葉文軒回答。顯然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回到山莊裏會有一堆積壓的事情要做。
“好吧少爺,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吧。”白月順着他的意說了。雖然那話她其實已經說過了,但是她真的怕了這個少爺的執着,說完了就想要離開。淨土已經開始聒噪就沒什麽留下的必要了。
不耐煩帶着撇清關系的語氣,讓葉文軒很不滿,一把抓住了她。“等一下。”
“你想幹嘛?”白月甩開了他的手,忽然想到了個問題:“你怎麽會來這兒找我?”外人是很少知道這裏,更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聽阮煙說你有喂鳥的愛好,就過來看看。”葉文軒回答的很誠實,都沒發覺已經把阮煙出賣了。雖然她也沒有說不可以告訴別人。
“愛好?”白月啞然失笑。這在外人眼裏算是一種愛好嗎?雖然知道不是,白月也不想反駁。阮煙那姑娘,是有幾次碰到她在這裏放蓮花燈,小女孩才有的美夢,看到她總是會想到寨裏那三個小丫頭,尤其是小菊,天真又帶着一點呆氣。
“不是嗎?”葉文軒問。他看到那些鳥兒對她的靠近都不以為意,甚至有幾只都會蹭蹭她的身子,顯然是很熟了。
“算是習慣吧,愛好那種東西,離我太遙遠了。”白月回答。在她心裏,只有那些富家的公子小姐才會去有什麽愛好,自己這種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能有什麽閑情逸致去愛好什麽。雖然已經快兩年了,她還是不習慣把自己歸于憶盈樓,總有閑人時刻在提醒自己是個水賊,也的确如此。“少爺你還不走嗎?”日頭西斜的厲害了,映出滿天的紅霞。她是無所謂,就算在此度一宿也無妨,但那少爺……看了眼那小船,湖心小洲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綁纜繩,已經飄的有點遠了。指給那少爺看,果不其然的聽到了那少爺的驚叫。還真是一樣的笨啊。
“少爺,等你這次回去了還是好好在藏劍山莊呆着不要出門了。”
“為什麽?”
“省的你笨死。”
“你!”葉文軒要反駁,卻看到白月身影一晃,踩水而去。他知道憶盈樓是有一種可以踏水而過的輕身功夫,可是:“你不管我來了嗎?”話說完就有點後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說。果然聽到了聽到了銀鈴般的笑聲。
“少爺,我為什麽要管你?你和我什麽關系?”
聽着這樣的話,看着白月搖船靠近,葉文軒真的不懂女人心思了。“你不是說不管我?”
“我什麽時候說不管你了。這麽不想我管的話那我走了。”竹篙一撐,小船再次離岸。葉文軒急了,毫不猶豫的飛躍上船。突然一壓,小船猛的一沉,灌進了些水來。
“喂,放開我!”白月吼道。那個少爺忽然把自己抱住,抱的緊緊地掙也掙不開。這是男女體力差異,也是白月從來不讓男人近身的原因,他們很容易利用天生優勢欺負女人。
“不要!我不會游泳!”繼續緊抱着,葉文軒念叨着。緊緊的抱住,甚至有些發抖,于是自然沒察覺到被自己抱住的那個也在抖着。
“船沒沉!”白月想要打醒那少爺但是雙手都被抱緊在身側動彈不得,只能用頭狠狠的撞了他的頭,咚的一聲。
“沒沉?”略微松了點兒力氣,葉文軒看着她問。
“沒有,你自己好好看看。”白月說着,在自己被放開的之後果斷開始揉着額頭。這少爺都不是榆木腦袋,應該是鐵疙瘩一個,怎麽會那麽硬,撞得自己的頭都有點嗡嗡的了。
“太好了,太好了。”說着,都有點手舞足蹈起來,被白月喝止住:“別再搖了,把船裏的水弄出去,然後快點劃回去。”她說的像他就是船夫一樣,反正他有本事進來找她就應該是會劃船的。看着他背上背着的重劍,真的很想摘下來扔掉,省的壓沉這已經進了不少水的小船。
“好……”
倒還真是聽話,或者是看出了白月的不适,葉文軒一句一動,終于把兩個人運回岸邊。
“少爺,您請回吧,恕不遠送。”下了船,白月就準備前往坊內自己的住處。跟這個少爺見面絕對會帶來不幸,她一點兒都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那個……”
“又怎麽了?”
“謝謝。”
就是這廢話嗎?白月的頭又痛了,忍不住揉着。“我說少爺,你連人帶劍那麽重了,不要随便跳船,當心把船壓塌了。”吓人吓己。白月在心中補充了這一句。
“好。”像是遇到先生的頑童,葉文軒只有說好的份。
“說真的少爺,回去你藏劍山莊好好呆着吧。不是每次都有人幫你收拾殘局的。”
受傷
自己是被嫌棄了……甚至是被鄙視了?
不是第一次被白月鄙視,但是這一次卻尤為不滿,那姑娘已經蹬鼻子上臉到懷疑自己的生活能力了。這對已經活了二十三個年頭的葉文軒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懷疑自己在江湖上的生存能力,這是什麽詭異的笑話。越想越不滿,在思考了幾天之後,葉文軒向二叔禀告,決定放棄驗算賬目之類的市儈行為,去江湖上闖闖,當一個真正的劍俠。雖然不滿,但葉晖知道這個侄子執拗的程度,也就沒有挽留的讓他去了,只是告誡他注意安全,如果不順心的話可以随時回家來。成為劍俠不是什麽一蹴而就的事情,看其他幾個叔伯就知道了。
于是,文軒少年背着他的雙劍開始了他對江湖的探索。至于他走了哪些地方,遇到些什麽事情,藏劍山莊裏的人自是無法知曉,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畢竟對一個沒有獨自出門太遠的人來說,一切都是未知且新鮮的。跟着葉晖,他的确在藏劍山莊裏唔得太久了。
“近日寨中一片正常,未見熊族出沒。”
信鴿帶來的短箋,白月看了安下心來。憶盈樓和東籬寨離得不算遙遠,所以便不勞煩信使,以寨中飼養的信鴿作為聯絡。畢竟十二連環塢和憶盈樓,旁人也不覺得會有什麽聯系,也就不便讓信使也受人非議,與土匪強盜相熟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