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上去找住處，因為停住的地方周圍都不一定有村莊。
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陣，葉文軒又轉回了那個能看到白月的方向。
“小月，真是對不起，我答應要帶你回去的，但失約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也只有這種時候，葉文軒才敢說說關于過去的事情，白月醒着的時候他根本不敢提那些事，更很乖乖的連“小月”兩個字都不提。
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再見到她，看到自己的短劍和她額頭的月牙痕跡，自己幾乎都忘了那件事。當年和師兄一起到揚州時和那孩子玩了幾天，也有答應帶她回去。但說完那話之後就因為莊裏有急事和師兄匆匆趕回，再到揚州去已經是數月之後的事情，那孩子也早已不見了。但不管怎樣，的确是自己不說一聲就失約了。
那個笨少爺。
坐在艙裏的白月略微發着呆，想着這幾天的事情。每晚安睡但不代表有人說話自己都一無所知，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早就被人殺了。已經并不是對他生氣或是怨憤什麽的了，只是仍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那最親切戲谑的“少爺”說不出口之後自己就像啞了一樣。
“呶。”
面前的一串紅彤彤的果子，白月愣了一下。岸邊是有一個小村子沒錯，但應該沒有賣糖葫蘆這種東西才對。“哪兒來的？”她問。
“我托人做的。”葉文軒說着。他出去閑逛的時候看到一片山楂林，就買了些托人做成冰糖葫蘆帶回來。
“少爺，你是有錢沒處花太閑了嗎？”白月說着，順手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頭，但還是接過一串來。
聽到那一聲“少爺”，葉文軒瞬間就放下心來，白月用的這種稱呼是自己最熟悉放松的。放松下來，跟她一起吃着手裏拿着的糖葫蘆，被酸的皺了眉，白月也被酸的咬牙切齒。小地方可以找到的糖并不多，山楂果子又很酸，裹上的那一點點糖漿根本不足以遮住酸味。
“你。”
“你啊。”
看着對方的樣子，兩人都笑了起來。
“少爺，錢袋交出來。”
“幹嗎？”
“省的你再亂花錢。”白月已經不想問葉文軒是花了多少錢買回來這兩串冰糖葫蘆，實在是怕自己知道之後會想拍死他。
“好……吧。”
水賊
“不生我的氣了？”
待兩人都吃完了糖葫蘆，葉文軒問。也是他感覺到氣氛輕松愉悅了很多才敢問出口的話。
這問題。白月別過頭，把弄着手裏的空簽子，說：“我沒有生氣，只是不知道跟一個信用破産的人怎麽說話。”
“我……”
“不過我決定，從零開始，倒欠的那些都算了吧。”
“所以我賺到了？”
“你說呢。不過少爺，你怎麽沒事去弄什麽糖葫蘆？”
“你挺喜歡的啊。”
“我喜歡？”白月怔了下，想了下。當年和他遇到的時候他就有拿着糖葫蘆給自己吃。說起來并不是很喜歡，但卻一直有在吃，是那時候留下來的習慣嗎？那時候的自己來說吃飽飯就不易了，糖葫蘆這種新鮮玩意兒就算多不喜歡，有人買來給自己，還是一定會吃完的。“少爺，我是被你影響了吧。”
“什麽？”
“你當年拿糖葫蘆來哄我，現在我拿糖葫蘆哄那些小姑娘。”
“哦，對。”葉文軒想到一年前見到她的時候，她完全無視了自己就在關心掉到地上了的糖葫蘆。過了這麽多年，她從一個“小泥孩”長成一個大姑娘自己認不出來很正常，但自己應該沒什麽變化，她也沒認出來。這……
“一直看着我幹嘛？”
“沒什麽。我出去了。”
想是船夫們已經采辦完了必需品。因為實在是缺了必需品才會在白天靠岸，解決了那些就要繼續前進了。
那少爺，想是又去看風景了。不過這，應該是快到了白帝城的勢力範圍了。但這只是艘小客船，不是商船，應該沒事吧。
想了想，白月也出了船艙。好久沒出去透透氣了，外面陽光倒也明媚，好久沒看到的山水。那少爺正在船舷邊站着，白月走過去，擡手抽掉了他背着的長劍。
“你幹嗎？”抓住她的手，葉文軒問。
白月做了個手勢讓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說：“少爺，這快到了宮傲的地盤了，越無害越好。”說完，她就拿着長劍走回船艙。兩個武器先後被收繳的葉文軒站在那裏也怪怪的，就跟了回去。
“宮傲是誰？”
“十二連環塢的頭兒，就在白帝城。當年他順着長江收服了十二個水寨，我們東籬寨是最後一個。”白月解釋着。若不是他收服了東籬寨，自己也不會那麽快掌握到東籬寨實權。
“十二連環塢，他啊，到底是什麽人。”葉文軒想着說着，卻發現白月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麽，臉色發白，還在微微顫抖。
“白月？”
沒反應。
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葉文軒不由在她耳邊叫了聲：“葉小月！”
“啊？”
“你怎麽了？”
“沒事。”白月說着，還刻意笑了下，但那笑容絕不算好看。她一直是為了活下去，每天的看到的都只是将來，很少去回憶過去。但見到那少爺之後就總是會想到過去，但有些過去總不是那麽美妙的，甚至很吓人。
看到她那個樣子，葉文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把她摟進懷裏安慰着。她也沒有掙紮的靠在他懷裏，享受着那種溫暖，鼻子不由得一酸，就猛地推開了他。
“怎麽了？”
“沒事。”
白月微仰着頭，不讓眼淚流出來。不能哭的，她不允許自己哭的。“少爺啊，你真是太……”
船忽然猛地震了下，打斷了白月的話。
話聽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文軒問：“我什麽？”
“閉嘴。”白月說着，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怎麽了？”
“他們來了。”
“誰？”
“水賊。”白月說着。她太熟悉這種震動了，用鋼索勾住船，拉過去，然後上船搶劫。對某些人來說，不只是搶劫而已，而是燒殺掠搶。自己倒是很久沒有去劫船了。
“少爺？”
才閃了一下神，那家夥就不見了。那個笨蛋，如果來的是一般水賊就罷了，如果是十二連環塢的話，他一個人根本就應付不來的。而這附近怎麽會有一般的水賊，宮傲是不會讓別人搶走他的東西的。
果然。
還沒上到甲板上就聞到的血腥味，看來自己猜的沒錯。甚至沒有猜錯，那個少爺果然是鬥不過他們。十二連環塢能夠橫行霸道，自然有他們的辦法。
也真是巧了，那一群人她剛好認識。白月從地上撿起一根繩索，揮出去套住那領頭的拽過來。
“秦小六，是誰給你那麽大膽子在我面前撒野！”白月說着，一腳踏上那人的胸膛。首領被人制住那些喽啰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麽默默的看着。
“岳，岳二奶奶！您，怎麽會在這兒？”秦小六顯是吓了一跳。船上的人都不足為懼，就是後來出現那個少俠也被他們輕易的制服了。但沒想到船上還藏着這麽個惹不起的人。
“我在哪兒還輪不到你管。”白月說着：“我說小六子你怎麽這麽不長進，居然來劫客船，你大哥呢？就這麽放你出來？”
“就，就是大哥讓我來劫客船的。”
“哦？”白月四顧看看，那些被綁着的姑娘少婦們，心中就有了答案。“他老毛病還沒改啊。當年就不該只是剁了他右手，應該把他閹了。”
“這，這……”秦小六半天沒說出什麽來。他着實是怕這姑娘的，當初在宮傲面前，大哥想要占她便宜，被她直接斬了一只手去。自己的功夫沒有大哥好更是不敢惹她，或者本就是怕了她。
白月松開了秦小六身上的繩索，厲聲說道：“這艘船是送姑奶奶我出游的，想活命的就快滾！”
沒有再說什麽，秦小六跑了，他手上也就跟着跑了。白玉嘆了口氣，解開綁在文軒身上的繩子。想來他們是多少覺得他有些背景，所以只是綁住他，沒敢輕易傷他性命。不然這莽撞的少爺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你不管他們了嗎？”看到她轉身要走，文軒忍不住問。
“少爺我要是沒管的話，他們還能活到現在？”白月瞪了他一眼，卻也對他天生的好心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跟他一起解開女眷身上的繩子，救治一下受傷的男子。
“是……是你？”
人群中居然有熟悉的面孔。白月揚了下眉，說：“我說周大掌櫃，你怎麽也在這兒？自家的商船不坐怎麽坐着小客船？”
“我，我們……”周敦懿想要解釋，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