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聲聲 “等念念過了初賽,阿遠師叔送你……
陸聞遠比賽進行很順利, 一路上過關斬将,成為冠軍候選人。
溫念禾對陸聞遠堅信不疑,她覺得只要是陸聞遠參加的, 陸聞遠一定是最後那個獲勝者。
相反,她自己,好難啊。
這檔音樂節目, 請的都是界內資深的音樂大佬,在大佬面前,她有點緊張。
“桑桑,你看上去好淡定。”
雲桑在旁邊調豎琴, 溫念禾看了會她說。
雲桑聞言手一頓,随後露出淺笑:“來試試哦,反正這種比賽,也不是很公平。”
雲桑笑容通透, 溫念禾猛然想到這種比賽的性質。
她環繞一圈, 來參加比賽的人, 形形色色,有的已經是取得一定社會地位的名人, 有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白菜。
她就是小白菜中的一顆。
可雲桑心态就好到炸。
一天訓練結束,溫念禾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練習室, 雲桑狀态比她好點。
“念念,你看前面。”
溫念禾走着, 胳膊被雲桑碰了碰, 緊接着聽見雲桑的話。
她順着雲桑的眼神,看見站在牆壁的陸聞遠。
陸聞遠今天穿了一身黑,站在那裏,閉目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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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的他, 氣場強大,生人都不敢靠近。
“是挺帥。”雲桑評價着,溫念禾還沒什麽反應,就聽見從練習室出來的女生地竊竊私語。
溫念禾:......
果然,他無論在哪裏,都能吸引女生注意。
她有些不滿盯着陸聞遠,陸聞遠似乎注意到,睜開眼,幽深的瞳孔一下對上她的視線。
黑黑的,宛如巨大的磁石,她被深深吸住。
“這誰呀?”
“不知道,該不會是哪個投資人吧?”
“啊,這麽年輕的嗎?”
“那我們中間......?”
女生交頭接耳,雲桑瞥了一眼她們,她們絲毫沒有閉嘴的意識,溫念禾聽慣了這些話,只不過,這次居然多了投資人三個字。
搞笑,陸聞遠跟投資人有什麽關系,他只是個玩圍棋的。
陸聞遠自然也是能聽到這些,只是他習慣充耳不聞,擡步朝溫念禾走去,自然接過他手中的唢吶。
“今天結束這麽早?”
陸聞遠圍棋比賽就在隔壁,因此陸聞遠下了比賽就過來找她。
溫念禾嗅出不對勁,不确定地問:“你平時是不是等我很久?”
“沒有,別瞎想。”陸聞遠說話語氣平靜,溫念禾也沒再想。
畢竟依照陸聞遠那性子,圍棋一下起來就沉浸進去出不來。
“晚上想吃什麽?”
溫念禾搖頭,但想到節目組的人叮囑,補上一句:“別吃熱量太高,吃胖了上鏡會不好看。”
陸聞遠聞言停下腳步,上下打量她的身材,以一種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目光。
溫念禾略感不自在,這種目光帶有侵略性、攻擊性。
“阿遠師叔....”溫念禾身子感到一股燥熱,這麽直白的目光,直接觸到她心底。
陸聞遠輕笑一聲,帶着幾分風流。
“阿遠師叔單方面确認,身材已經很好了,無需減肥。”
溫念禾沒應,身上那股不自在越來越深。
“怎麽,不信?”
溫念禾抿唇,沒說,但也透出一股不信。
雲桑比她瘦好多,可是該胖的地方胖。
“念念不信啊......讓阿遠師叔想想,念念怎麽就相信了?”
陸聞遠最後一個尾音有些輕浮。
溫念禾看着陸聞遠眼睛,只覺得裏面有勾子,泛出幾絲黑幽的光來。
不由後退幾步。
“阿遠師叔,你,你別開玩笑了。”
溫念禾別扭地小聲說。
齊德澤适當出聲:“還有我呢,你倆別把我當透明人。”
陸聞遠氣場太強,容貌過于出衆,而齊德澤又安靜地不說話,大家自然而然忽略掉齊德澤。
溫念禾這才注意到他。
“走吧,定了位子,再不去就遲了。”
溫念禾下意識去找雲桑,叫雲桑一起去,雲桑看了他們,搖搖頭。
“你們去就好了,我今天早點回去,跟家裏打個電話。”
溫念禾見雲桑實在不想去,便不再詢問。
“那行,要是你一會想吃啥,跟我說,我給你帶。”
“好。”
溫念禾屁颠屁颠跟在陸聞遠身邊。
雲桑看着溫念禾,漸漸笑了。
初戀果然都是美好的,只是她不幸,愛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齊德澤推薦的是網紅店,要不是提前定了位置,他倆根本排不到。
陸聞遠不是愛湊熱鬧的人,但這是家烤魚店,他思考再三,還是來了。
溫念禾一見魚就興奮,味道大開,連剛剛自己說的要節食都抛之腦後。
陸聞遠看着她吃,胃口也好了許多,開始不停給她挑魚刺。
齊德澤看陸聞遠那樣,突然明白那個叫什麽雲桑的為什麽不來了,誰要來吃狗糧。
“阿遠,人家也要吃!你也要幫人家弄哦~”齊德澤捏着嗓子,拉着長調,輕聲細雨說着,同時還不忘晃動陸聞遠胳膊。
溫念禾愣住,好一個捏揉做作的男生。
陸聞遠臉色怔然,顯然也是猝不及防,帶笑的臉有幾分僵硬。
“阿遠,小遠遠,你幫幫人家啦~~”
陸聞遠筷子啪直接反扣在桌子上:“不吃就滾。”
溫念禾頭一次看見陸聞遠被刺激着,難免有些興奮,要知道她師父雖然作,但陸聞遠從未生氣。
齊德澤收起那副小女生樣子,搖搖頭:“沒品味。”
陸聞遠笑容更冷,見溫念禾果汁沒了,起身,去給溫念禾拿果汁。
一時,桌子上只剩下齊德澤和溫念禾。
這些天,她雖然和齊德澤見過很多面,但是還不是太熟。
她略微有些尴尬,只好不停地吃魚。
“念禾,你學唢吶多長時間了?”
溫念禾老老實實回答:“大概快十年了。”
齊德澤很會聊天,一會,那股尴尬就沒了,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陸聞遠生日上。
暢談的齊德澤臉色一僵。
“你說你想給阿遠過生日?”
溫念禾點點頭,過生日這種事不是很普通嗎?
況且陸聞遠剛給她過完生日。
齊德澤高深莫測看了眼她,端起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口,才淡淡說:“阿遠,他啊.....”
他從不過生日。
但是他又不想這麽說,畢竟誰都期待自己過生日,即使溫念禾不是那個女生,但是溫念禾給他過,他應該也會很開心。
“他怎麽?”溫念禾放下筷子仔細聆聽。
齊德澤語氣驟變,換成一個輕松調調:“他呀,很喜歡唢吶。”
溫念禾不懂,齊德澤也沒打斷說的很透,陸聞遠也接果汁回來,兩人默契地不再提剛才的話題。
一頓飯吃完,齊德澤回學校,陸聞遠和溫念禾回酒店。
“他暑假不回家嗎?”溫念禾看着齊德澤背影問。
陸聞遠聞聲,也看了齊德澤背影,淡笑:“他喜歡玩,叔叔阿姨确保他沒什麽危險,也就放任他了。”
男孩子成長真的跟女孩子不一樣。
她爸媽就算知道沒什麽危險,還是會擔心。
陸聞遠餘光落在溫念禾白嫩臉蛋上,一下就猜到溫念禾在想什麽。
他唇角笑意淡了下。
如果是他媽,根本就不再意他是否安全,只要能贏得比賽,能延續他父親的輝煌,他就算在比賽場上暈死,他媽也會讓他上。
陸聞遠不打算再想下去,随口問:“初賽有什麽難度嗎?”
一提到比賽,溫念禾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哎,平時她在學校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可一出來,才知道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我相信念念,念念還這麽小,就已經獲得他們的認可,未來可期。”
溫念禾一想,也對哦,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等念念過了初賽,阿遠師叔送你件禮物。”
“真的嘛!”
少女眼睛裏的光亮的驚人。
“當然。”
那可是陸聞遠的禮物!
“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自然。”
溫念禾還喝陸聞遠拉鈎,蓋章。
之後的幾天,雲桑看着打了雞血的溫念禾,有些擔憂她身體。
“你這麽吹下去,小心初賽那天,把自己嗓子吹壞。”
溫念禾喝了一口溫水。
他們這些人,都有自己在意的東西。
雲桑在意她那雙彈豎琴的手,她自然也愛惜自己的嗓子,尤其參加比賽,水只喝常溫。
“不會的,我有分寸。”
在初賽前,節目組提前訓練他們二十天。
如今二十天,眼看就要過完,溫念禾訓練更加拼命,每天都能聽到練習室傳出來的唢吶聲。
溫念禾休息會,又開始練習。
旁邊有的女生就不滿意了,覺得溫念禾聒噪。
“你們練習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別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聽你們吹。”
一頭利索短發,耳釘帶着好幾個鑽的女生,氣哄哄說。
溫念禾後知後覺停下 眼神懵懂看她:“啊,你在說我嗎?”
那個女生翻了個白眼,不是說你是說誰?
溫念禾這就不懂了。
“剛剛大家都在練習自己的樂器,況且,這是個樂器比賽,不練習樂器幹嘛?硬嚎嗎?”
溫念禾性格直,不打馬虎眼。
有幾個女生聽到她的話,直接笑出來。
本音樂節目的宗旨,是選出大家最喜歡的樂器,将那些即将沒落的傳統民樂再次帶回大衆視線。
可惜,溫念禾直接揭開那個女生痛楚。
她彈吉他彈不好,彈古筝更是不行,其他樂器還不如古筝,但唱歌倒還可以。
原本,節目組是不打算錄用她,但是不知道她怎麽又進來。
“會個唢吶了不起啊!早八輩子就沒人喜歡,就你還吹的特起勁。”女生一臉嫌棄。
溫念禾臉起了一層薄怒。
“怎麽,我說錯了嗎?這就是事實!而且唢吶跟號喪似的,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每天聽着你吹,心情都很壓抑。”
女生哐哐哐,往溫念禾頭上蓋。
溫念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知道,唢吶的聲音不是、那麽、好聽,但是也沒有那麽......
場面陷入僵局。
雲桑輕笑了下,在寂靜的氛圍裏格外清脆。
“壓抑嗎?我倒還好。”說着,雲桑的手劃過豎琴,豎琴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當場就有人捂住耳朵。
雲桑人畜無害笑着,輕輕“哎呀”一聲:“唢吶相比這種聲音是不是好多了?”
那個女生還想說什麽,雲桑眼睛裏的笑意一下就消失,盯着那個女生,眼睛裏發出冷意來:“要記住,這個練習室不是給你一個人用的,能習慣就習慣,不能習慣就滾。”
那個女生咬住嘴巴,眼眶慢慢變紅,練習室內再次歸于寂靜。
最後還是節目負責人聽了點風聲,走進來,大家也都不想惹事,于是一看見節目負責人,立刻恢複到祥和狀态。
那個女生在同伴的安慰下,被迫帶往另一片。
雲桑松口氣,調皮對溫念禾眨眨眼:“怎麽樣,我厲害吧?”
溫念禾沒忍住笑出來,這樣子一點都不雲桑。
“我這也是被人教的,以前比你還膽小,後來才知道,有些人一味忍讓并沒有鳥用。”
“看來那個人也挺厲害。”
雲桑一頓,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提到“那個人”,她笑着應,只是眼睛裏的笑意有點落寞:“是呀,他真厲害,一直都很厲害。”
厲害到她怎麽追都追不上。
“好了,我也不再意她,只是有一丢丢傷心,怎麽可以那麽說唢吶嘛!”
鐘愛于一門樂器,是會把自己生命投放進去。
雲桑看着手裏的豎琴,笑了,她很明白溫念禾那種想法。
晚上,九點多,溫念禾還沒有回酒店,陸聞遠有些着急。
今天,他因為處理一些家事,就沒有跟溫念禾一起回來,他也是提前跟溫念禾說好的。
但是,現在.......
陸聞遠看了眼手機時間,按捺不住,往外面走,同時,門被劇烈地敲擊着。
門打開,雲桑一臉着急:“不好了,念念還在練習室,但是!我看見那邊說,練習室今晚整修,會斷電!我就一直給念念打電話,還打不通。”
陸聞遠聽聞,神色驟變,拔腿就往外面跑。
斷電不重要,要是練習室的大門還鎖了,就.....
這對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簡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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