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而班郡第二次見到蕭江，便是在賭桌上。

蕭江和于澈關系非常好，于澈好賭，于是蕭江只能也好賭。

班郡走進去時于澈正切着雪茄分過去，蕭江坐在他的身側低聲說些什麽。他換了一件米色的襯衣，只是仍然不打領帶。不過或許有錢人就是這樣，哪怕披着一件洗得皺巴巴的襯衣，都無法遮蓋他身上的銳氣。

班郡看得出他打的是政治牌，他看的不是如何贏，而是如何跟于澈統一戰線。

于澈跟了，他肯定跟。于澈不跟，他也收回幾袋金幣。他始終站在于澈的這邊，同榮辱，共進退。

只是當換了桌子放上輪盤，年輕的男女走進來作為游戲的獎品時，他才退了牌桌，招手讓侍從給他那杯酒。

也就是那一次，班郡搶了侍從的活。他與黑浦站在靠近于澈的位置，于是當黑浦走向于澈時，他也快步來到蕭江身邊。

然而蕭江仍然沒有看他，當他把酒杯遞過去時，蕭江接過，輕聲道了句謝謝。他沒有擡頭，他甚至不懂為他送上酒水的是一個內保，而不是仆從。

“你不要總盯着他看。”那一場賭局結束之後，黑浦提醒。

“看誰？”班郡明知故問。

“你懂是誰，”黑浦帶領着他往宿舍走，于澈沒用完的雪茄咬在他的嘴裏，“你是自己想看，還是你老板要盯着他？”

班郡沒有回答，他還沒有選好理由。

不過黑浦也無所謂他回不回答，“他确實被漁蛇和永澤搞了一輪，不過你老板要想動他還差得遠。告訴文勇，讓他高興更簡單些。”

“如何讓他高興？”班郡問。

“我不知道。”黑浦撇撇嘴，“這是你們要做的功課。”

班郡看着快到宿舍了，趕緊追問幾句——“黑浦哥能否幫問一下于老板，我們老板是實在不懂如何下手，于老板和黑浦哥指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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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浦不說話了，而班郡趕緊幾個口袋摸索，黑浦看了覺着搞笑，他說你要賄賂我也不是一兩張卡能解決的。說着抓住了班郡的手腕，想了想，說——“你是北原人吧？”

班郡點點頭。

“蕭江喜歡北原人，他也需要些清理垃圾的人手，你有什麽兄弟姐妹之類，好的話給他送去一些，”黑浦捏了捏班郡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當然別把你親生的介紹過去，你哪懂他打算如何使用。”

班郡聽明白了，如實彙報給文勇。

文勇沒表态，班郡也沒有主動請纓。所以他是沒想過文勇決定主動把他送過去，不過仔細想想，文勇身邊可沒幾個北原人，那不送班郡，也沒有多餘的選擇。

班郡去衛生間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而天空已經透出清晨的光彩。走廊外面有了些聲音，可以推測是換班的人過來交接了。

蕭江仍然睡得香。

班郡拾掇了幾個酒瓶，再清理了煙灰缸。之後把桌上排開的槍，皮夾等雜物都收回口袋，再輕輕地開門又關上。他舒了一口氣，往黑浦的辦公室走去。

他得感謝一下黑浦的引薦，哪怕他的成績不算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