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7章
班郡把手機放下,轉身對蕭江說——“完成了。”
這是他們那場性愛之後,再一次的會面。而這幾天他們都沒有聯系,尴尬的氣氛在彼此之間像一塊透明的隔板。
班郡只是告訴蕭江需要五天的時間去做,卻只用了四天。班郡說他不會親自動手,而會讓刺殺在那人喜歡的按摩房進行。班郡還說他讓霧枭的女人動手,那就算查到了,狼國也不敢輕易要人,畢竟他們更想要的是勢力的再劃分,也不打算允許霧枭的人趁虛而入,分一杯羹。
數額高昂,但蕭江給得起。
尾款就放在桌子上,黑色的布袋裏面全是嶄新的通用幣。
蕭江沉默地看着他把數額确定了一下,再拉上鏈子。
蕭江說,你找了誰。
班郡答,掮客的事,您不用多問,“只要光頭和花豹與赤膊的人鬧起來,就與我們洗清了牽連。”
蕭江明白,有的細節他确實不該多問。畢竟班郡幹慣了這一行,他自有分寸。然而他們可以提及社區的暗殺,可以提及狼國的勢力,可以提及之後的布設,卻沒有人再提那段北原的過往。
班郡只是告訴了他自己是誰,蕭江也認出了他。之後呢,之後他們都沉默了。
歲月改變的不僅是他們的容貌,還有內心的情感。沙塵掩蓋的不僅是當年流淌的鮮血和灑下的子彈,還有年少的情感和青蔥的純粹。
當年他們是萌生愛意的年輕人,是年輕的士兵和戰區的青年。而當下,是谷覓的財團老板與北原的雇傭殺手。是二十多年變了味的愛,和所不清深淺的恨。
蕭江摁住了班郡的手,他能說出的只是一句蒼白的抱歉。可是抱歉在當年說是一回事,在當下說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班郡只是回答,沒關系,那不由你左右。
蕭江又說,你能來到霧枭不容易,我希望當初是我帶走你。
Advertisement
班郡想了想,笑了一下,他說對,我也想是你帶走我。
如果帶走他的是蕭江,往前二十多年的道路都不一樣。班郡不會變成當下的殺手,也不會為支持過永澤侵占北原的文勇效勞六年之久。
而後,再無多話。
“你不應該留着他。”班郡離開後,粟瓊走了進來。
蕭江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把班郡真正的身份告訴了粟瓊。而粟瓊那股憎惡便更明顯了,就像給了他一個正當的理由,讓他無微不至地灌輸着班郡是叛徒的信息。
蕭江看着班郡離開的背影,輕描淡寫地道,“不留着他,難道留着你嗎?”
這話一出,粟瓊還稍微愣了一下。确定沒有聽錯後,他馬上就急了。他說蕭老板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您是說我是叛徒嗎?
蕭江慢慢地收回目光,讓粟瓊去給自己滿杯酒。
但粟瓊不去,他必須把這個事情追問清楚。所以蕭江也不痛不癢地說幾句,比如——“不是你,我港口怎麽會被燒,北區和南區如何會配合接應。”
蕭江仍然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表情卻逐漸冷了下來。
粟瓊苦笑,他說蕭老板,我跟了你那麽多年,我什麽樣你還不清楚嗎,“如果只是因為他曾經與你在北原認識,那我沒有辦法。我無法改變自己霧枭人的血統,而我認為這是我比北原人更可信的理由。”
蕭江平靜地打量着他,粟瓊也與他目光相接。可是他卻琢磨不清蕭江的情緒,裏面的情緒太多了。
片刻之後蕭江笑開,他說對,“你說得沒錯,也有可能是班郡做的。”
說完他自己去滿了一杯酒。
“所以等那批貨上岸了你多花心思,那些東西可容不得差錯。”蕭江說着,想了想,順便再拿下一個杯子,也給了粟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