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029 爛人該配爛瓜……
局到一半, 鄭瑞終于鼓起勇氣加許厭好友。
"許厭姐,我們加個好友吧?"
許厭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把自己的手機二維碼遞過去。
卻不知道陳燼坐在對面看見這一幕, 又舉杯喝了一口。
宮景澤咋咋呼呼地說, “小弟弟, 怎麽也不加我呀?”
尤依罵他, “你有病啊!”
打打鬧鬧之間,也很是歡樂。
“來!喝酒!”宮景澤招呼着。
酒說是酒, 喝進去也會變成水。
許厭半道上受不了,往衛生間去。她喝得不多, 但是站起來的時候, 因着高跟太高, 差點崴了下。
陳燼站了起來,朝她伸出手。為了避免自己尴尬摔倒, 許厭把手搭在了陳燼的手上。
她往前走, 沒看見背後的鄭瑞站起來又坐下。
“去衛生間?”陳燼詢問。
許厭挑着眉,“不然呢?”
陳燼笑了笑,盡職盡責地當起騎士來, 牽着她跨過人潮洶湧的卡座, 為她開辟出一條道路。
他穿了件簡單的黑色上衣,袖口挽起, 露出好看的手臂線條。反手拉着她走路的時候,借着若隐若現的燈光,能看到上面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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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很寬闊,帶着濃郁的安全感。
許厭覺得酒精有些上頭。
不知道是理智被蠶食掉了,還是人邁過了青春期的羞澀,總覺得事情可以更大方直接一點。
她停住腳步, 使得陳燼不得不回頭看她。
他的目光裏帶着疑惑。
許厭眨了眨眼,問他:“陳燼。”
“你會打櫻桃結嗎?”
陳燼一時沒明白其中深意,直到女人目光坦蕩地看着她,眼神裏似乎帶着鈎子。舌尖輕輕擦掉了唇角的口紅,帶着挑釁的笑意。
他比誰都清楚她的暗示。
陳燼沒回答,帶着她走到一個暗道邊。腳步一停,身子一轉,反手牽着她的那只手拉着她往懷裏一帶,扣住她的後腦勺,毫不客氣地吻了下去。
來往行人對此見怪不怪,酒吧裏斑斓的光彩偶爾透過玻璃落在他們的身上,像是一道淺淡的雲。
濃烈的酒味在嘴裏交換着,與此同時進行着的,還有舌尖的觸碰。
這是成年人之間的較量。
許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後腳微微翹起,帶着不自覺地勾引和誘惑。
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了,也不是當年那個一直仰着頭看着他,總覺得他高高在上不可攀的許厭了。
如果說有什麽不甘心,在今天許厭同時見了鄭瑞和陳燼以後,許厭徹底明白了。
她饞這個男人。
這就是唯一的不甘心。
許厭故意勾引,慢吞吞地挑着他的舌尖,一來一回地碰,偶爾嘬一口他的唇。她喜歡聽到陳燼的喘,這讓她覺得自己終于占據了上風。
她像貓一樣舔舐,慢吞吞,帶着自己的方式侵占着陳燼的領土。
最後一下咬在陳燼的唇角,許厭退出來,眉眼裏都是得意。
“好玩嗎?”陳燼啞着嗓子問。
許厭癟癟嘴,重逢這麽久了,頭一回在她面前露出小女生的嬌态來。
“還行吧。”
“厭厭,你聽上去似乎不太滿意。”
陳燼勾起她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鼻尖,“重來一次,嗯?”
被他這樣溫柔地問,許厭一時昏頭,同意了。
剛點頭,陳燼就攻城掠池。
他不再像剛才一樣,等待着她的玩鬧。他掌握了主控權,讓許厭在他的帶領下和他一起于唇齒之間舞蹈。
與其說剛剛是沉默,不如說是獵人的考量。
摸準了她勾引人的水平,知道了她喜歡的方式,摟緊了她的腰,任由自己的唇舌與她的共沉淪。
她喜歡他嘴裏伏特加的味道,還有舌根的淡淡苦澀,夾雜着清新的檸檬香味。
許厭沒想到陳燼的吻技這麽好。她閉着眼享受,心跳有點加速。腦子裏一時之間神游,覺得少女的夢想就此完成。
陳燼的唇,比她幻想之中還要好親。
炙熱、滾燙、濡濕。
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
她大概等這個吻等了太久,所以覺得這一瞬間,酸甜苦辣全都嘗遍。
吻她的時候,陳燼原本是閉着眼的。但當女人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忍不住勾了勾露出來的脖頸的肌膚的時刻,陳燼緩緩睜開了眼。她那條深藍色裙子的肩帶已經滑落了下去,能看到大海之中的冰山雪原。
陳燼替她把肩帶撩起來,又攏了攏她的發,指尖蹭掉她嘴邊的銀絲。
他有一瞬想要把她帶回家的沖動,但是陳燼忍住了。
男人拍了拍她的翹臀,帶着笑說:“厭厭。”
許厭迷離着雙眼,“嗯?”
陳燼在她耳邊,提醒她。
那兩個字一出來,許厭又羞又惱,夾緊了雙腿。
怎麽那麽髒的字,還能被他說得撩人?
到底是陳燼有毛病,還是她腦子有毛病?
她倆再回座位上的時候,宮景澤賤兮兮地問:“去這麽久?辦正事呢?”
陳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身邊的男性朋友開這種玩笑。
宮景澤縮了縮脖子,這麽多年了,也算是見識過陳燼的手段的人,總是有些怕他。
“哈哈,我開玩笑。”他連忙帶着歉意地說,“我們燼哥也不會這麽點時間。”
尤依一聽,不得了,“怎麽,你還知道他的時間?”
宮景澤這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伸手往自己的嘴巴上打了兩下,“呸呸,我沒這個機會。”
許厭可不介意往本就混亂的場面裏再澆一把火,故而坐下的時候說,“那可不一定。”
她和尤依兩個損友一唱一和,弄得宮景澤實在是下不來臺面。
他求饒,“姑奶奶,我真不是gay,我就算是gay,我們燼哥也不是啊!”
尤依懷疑地看向陳燼。
陳燼很淡然。
“清者自清,有人知道我不是。”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許厭就能夠想起剛剛兩個人擁吻時分感受到的溫度和硬度。
許厭臉一紅,連忙舉杯喝了口酒,壓了壓驚。
她把今天晚上的放縱歸功于酒水與男色。
放下酒杯的時候,許厭掠過鄭瑞,看見陳燼。
他的側臉很好看,喉結好性感,舉杯喝酒的時候吞咽,喉結上下滾動,看上去很好親,也很好舔。
——不得不說,陳燼這人,如果不談戀愛,光是做個炮友,想來會很不錯。
鄭瑞看出了許厭的目光看向陳燼,心裏有點失落。
今天來的時候,朋友都跟他說了,局裏都是富婆,一個包頂他一個月的生活費,讓他機靈點。要是能夠傍上富婆姐姐們的大腿,往後的學費生活費全都不用愁。
他本來有點清高的不樂意,但見到許厭的第一眼,鄭瑞就覺得着了迷。
鄭瑞有點不甘心。
連忙端起酒杯,朝着許厭敬酒。
“許厭姐,我敬你。”
許厭應了這杯酒,見鄭瑞還想再來一杯的時候,伸手擋住了他倒酒的手。
“我不喝了。”許厭說,“你也少喝點。”
跟許厭對視的時候,鄭瑞覺得自己有點被看穿了。他局促地點了點頭,坐立難安起來。
許厭怕他尴尬,把桌面上的那盤下酒菜往鄭瑞面前推了推,“吃吧。”
鄭瑞的心情輕而易舉就被她的舉動牽動,笑得很單純,開心起來,“好!”
見此,許厭在心中嘆氣。
她不知道為何,在鄭瑞身上看到了過去的她的影子。
見大家都在吵鬧,她朝着鄭瑞勾了勾指尖。
鄭瑞像一只聽話的小狗,靠過來,乖乖聽許厭講話。
許厭聲音喑啞,像是蒙着一層紗。
“鄭瑞,今天不過是逢場作戲,不值得你上心。”
鄭瑞還想解釋,“不是的,許厭姐,我——”
“我知道你有野心。”
她看得出來他缺錢,如果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怎麽能當好一個制片人?
“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聯系我。”
“但是很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她說完這話,還能夠若無其事地和朋友聊天喝酒。
鄭瑞癱坐在椅背上,無視帶他來的人瘋使過來的眼色,看着許厭的側臉。
她潔白瑩潤的耳珠上,挂着一顆兀自閃爍的紅寶石。
那紅寶石仿佛在宣告,他和許厭之間的距離。
一群人瘋完都是淩晨,開車的人只能叫代駕。
上車的時候,許厭特意看了眼陳燼。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眸中都閃過試探。
陳燼自己開了車,尤依故意讓許厭把鄭瑞送回學校。
鄭瑞上了車很拘謹,一路上沒說什麽,只是下車的時候非常不好意思地問許厭,以後還能聯系她嗎?
許厭給了他一張名片。
她看着鄭瑞走進校園,覺得相較于陳燼,她實在也能算得上是個好人了。
不要在別人應該享受校園純潔戀情的時候把人拖拽入成人世界。
沒意思。
爛人該配爛瓜。
鄭瑞不過是今日迷途,他該有更好的未來。
車停了,許厭果不其然,在小區門口看到了熟悉的人。
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雨,陳燼撐着傘,站在雨中。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許厭明知故問。
陳燼說:“山人自有妙計。”
兩人同撐着一把傘往小區裏走。雨越下越大,每一步踩在腳下都踏出水花來。這水花也在心裏綻放,一下大過一下。
陳燼忽然換了只手撐傘,靠近許厭身體的那只手得了空,走路的時候垂在身邊,總是和許厭的手背相觸。
許厭看着前方的路燈,忽明忽暗。
她勾了勾小手指,陳燼反手拉住了她。
兩個人心照不宣。
只是到了家門口,許厭率先放開了陳燼的手。
她看着等待在門前的男人,有些詫異。
“游司亦?你在這幹嘛?”
游司亦擡頭,目光掃過他們剛剛相牽的手,有一瞬間的陰冷。
“我打擾你們了?”他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