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夠了。”白子畫淡漠道:“從現在開始,每天揮劍一千下。”

霍健華聽到這句話後,本就搖晃不穩的小木劍又再一次的掉落地面,心中慶幸;還好不是讓他徒手劈木頭!

“你也來演示下禦劍飛行。”白子畫手指着花千骨道。

花千骨右手指了下自己,似乎有些不确定被點名的是她,見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她,才嚅嗫道:“回尊上,這把玄鐵木劍太重,我還不會操控...”

白子畫長袖揮動之間,地上便出現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桃木劍,他道:“這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劍,你試着讓它升起來。”

花千骨雙眸有些閃躲,臉色露出為難的表情,她放下手中的玄鐵木劍,最終還是走到了那把小桃木劍面前。

一定要升起來,心中祈禱着。她兩指并攏,一下又一下的揮動右手,地上的木劍還是沒動靜。周圍發出了嗤笑聲,花千骨低頭沉默不語,卻還是堅持着手中動作,期望着可以控制那把桃木劍。

“停下,一個月之內學不會禦劍,就離開長留。”白子畫冰冷的聲音讓花千骨慌了神,她雙膝跪地,堅定道:“尊上,我一定會學會的。”

正離開的白子畫,身子頓了頓,廣袖一甩,地上便出現了一堆木頭:“這些木頭,你全部用手劈開,所有人不許幫她。”他聲音冰冷的有些不近人情。

霍健華盯着這些木頭,心有餘悸地摸了下右手,感覺好疼的樣子。

擡首望向白子畫時,就見那人正在看他。

不會反悔了,想讓他也加入劈木頭的隊伍?!

霍健華嚴肅的舉起手:“尊上,我保證一個月之內學會禦劍飛行!”所以木頭什麽的,還是不用了吧。

白子畫淡漠的雙眸斜睨了一眼霍健華,拂袖離去。

花千骨抱着地上的木頭,神情恍惚,霍健華見了,遂前去安慰:“加油,尊上只是為了鍛煉你的意志力。”

“真的嗎?”花千骨雙眸微亮,開心的看着霍健華。

“....”霍健華正經的點頭,嚴肅道:“一定是!”說完還篤定的拍了拍花千骨的肩膀。

“你真好,尊上猶如缥缈虛無的雲霧,他的心思好難猜。”花千骨低頭嘆道:“你雖面冷,可心很柔軟”

收到了女主好人卡一張,霍健華并沒有太開心的感覺,不要這麽隐晦的打擊他好嗎!這種中央空調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我劈木頭,你練劍怎麽樣?”花千骨抱着木頭走到一旁,開心的說。

霍健華點頭,右手則揮動着手中木劍,為了學會禦劍,拼了!

炎炎烈日,其餘弟子早已離開,方圓沒有一點兒風,可謂是悶熱異常。随着揮劍的時間越長,霍健華的額頭早已泌滿了汗珠。

那抹揮劍的白影仿佛感染了花千骨,她不顧手中帶着傷勢的手,大喝一聲,用勁劈向木頭。

“簌..簌..簌”的練劍聲混合着女子的大喝聲,這股默契似乎一直圍繞着二人不曾離去。

旁觀的霓漫天從開始的緊張,到最後的蹙眉,她走到二人中間,手執木劍開始舞了起來,這股架勢似乎要與他們一同承受。

“我劈開了,劈開了!”花千骨扶着受傷的右手,開心的喊道。

霍健華停下揮劍的姿勢,見花千骨的手掌已經皮開肉綻,連忙把身下的長袍撕成布條,将傷口簡單包紮一下,邊包紮邊問:“會不會痛?”

“有那麽一小點..”花千骨疼的龇牙咧嘴,卻還是逞強道。

霓漫天輕拍了下霍健華的手,急道:“木頭,你輕一點。”

“...”霍健華心中一抽,他已經很輕了好嗎!包紮完畢後,擡頭便見白子畫立在前方的角落,兩人視線觸及時,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白子畫眸中閃過一絲懊惱。

我這是為你未來的媳婦包紮,偷.窺狂!霍健華移開了視線,對着花千骨說道:“你先去休息吧,下午還有桃翁的課。”

花千骨點了點頭:“那你練完後,也去休息吧。”她臨走時擔憂的看了看霍健華。

見霓漫天與花千骨離開後,霍健華則繼續揮舞着手中木劍。

九百九十九....一千.....

終于揮完剩下的次數,霍健華已經累的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右手胳膊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不知是疼還是麻。

毒辣的陽光照得臉上生疼,他正欲起來時,冰冰涼涼帶着微冷的風吹來,涼風漸漸吹走了心中燥熱,這陣風帶着似有似無的清香,讓他有一瞬間的恍然....

等等———

風怎麽會有香氣?雖然這股香味極淡,但随着陣陣涼風的徐來,卻久久不散。

霍健華一躍而起,起身四周張望着,可卻沒有人....是他猜錯了嗎?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浸了個透,他将長袖撸起,打算回去換身長袍。

“...”

霍健華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晚膳時刻,他回房之時,看時間還早,本想打個盹,以為一會兒就會醒來,誰知這一覺已經到了酉時。

他随意整理下了衣衫,便急沖沖地往外跑,就在他疾步時,卻聽一路過的弟子說:“花千骨被打的好慘,還被關進了仙牢。”

“可不是嘛,她也真敢講,竟然污蔑長留。”

聽見二人的探讨聲,霍健華止住了步子,拉着了其中一人的胳膊,問道:“花千骨被關進了仙牢?”

被拉住的那人點了點頭,“是啊,還被打的皮開肉綻。”

霍健華放開了那弟子,邊走邊想:原來劇情已經到了這裏嗎?繼徒手劈木頭,又被打的皮開肉綻?這大概是古往今來,最慘的一個女主吧!

不過不要緊,這個誤會很快就會被解開,到時衆人就會知道花千骨是蜀山掌門,記得劇情中,世尊說過;就算十個蜀山也抵不過他長留。

再一想他曾經也演過蜀山的掌門.....突然有些胃疼。

正在發着呆的霍健華,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險些沒站穩身體倒了下去,他穩重重心不穩的身子,看向那人:“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木頭,千骨她是蜀山掌門。”霓漫天無精打采,雙目無神。

“她是掌門,你不該為她高興嗎?”霍健華不懂她到底在糾結什麽。而且這誤會也解的太快了吧,想必是白子畫的功勞,他那靈境可以窺視所有的長留角落。

霓漫天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健華,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句:“你不懂。”說完就飄飄忽忽的離開了。

莫名其妙!此時的霍健華心中只剩下了這四個字。

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還是去吃飯好了,至于花千骨與白子畫的糾纏,完全不關他的事情。還有神經兮兮的霓漫天!也不關他的事情。

“...”

時間轉瞬,十日已過,這些日子就在他揮劍,聽課的時間度過。由于上次缺了桃翁的課,那老頭每次見他都是吹胡子瞪眼,而花千骨明日就要離開長留回蜀山,這還是白子畫下的通牒。

這夜,霍健華破天遭的失眠了,他拿起桌上的木劍決定去練習一會兒禦劍飛行,這些時間的練習讓他意念越來越集中,甚至可以做到操控木劍飛行,只是飛得不太穩而已。

夜晚的天氣涼爽,不像白日的幹燥難耐,他将木劍放在地上,集中意念,口中念起了禦劍訣,只見地上那把小小的木劍升了起來,發出漂亮的溢彩流光。

正要跳上木劍的他,忽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就在這時耳邊則響起了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

“你進步了。”來人說道。

“多謝尊上教誨。”霍健華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起來吧。”白子畫過長的袖擺拂過他的鼻尖,陣陣清香彌漫開來。

“謝尊上。”霍健華規矩的起身,站在了一旁,身體繃得緊緊的。他不是怕,而是不習慣。

一時氣氛有些尴尬,霍健華倏地出聲:“尊上,為什麽長留新生弟子用的都是木劍?”

“新生弟子,若連木劍都拿不起來,又談何修仙。”

白子畫的解惑令霍健華下意識的點頭,只是,那把木劍它內部是玄鐵打造,比普通木劍重很多,雖然他沒有什麽感覺。

忽聞那人繼續說道:“你不喜歡木劍?”

“沒有不喜歡。”霍健華立刻搖頭,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說真話!

兩人又再次無言起來,白子畫天生性子淡薄,別指望他會說出一朵花來。而霍健華是所有的話都在心中刷屏,也不會說出來。

這時白子畫喚出了自己的斷念劍,他跳上劍身,伸出了右手,道:“過來。”

霍健華指了指自己,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這一段劇情為什麽這麽眼熟?這不是白子畫邀請女主禦劍的姿勢嗎?而且演戲時,他還向導演吐槽過,說這個姿勢太特麽的像富二代泡妞!

這種類式于霸道總裁打開車門,邀請姑娘的姿勢簡直不忍直視!

只是這個語好像哪裏不對?他記得原著好歹也是“過來吧”三個字,怎麽到了他這裏就是“過來”這種命令的語氣,難道這就是男女的差別?

“過來。”白子畫再次說了一遍,始終保持着邀請的手勢。

霍健華打了個冷顫,方圓一裏的冷氣好像不要錢似的直往他身上鑽,他有些不自在的走了過去,伸出右手,踏上了這把斷念劍。

“我主要是教你平衡身體,練就人劍合一。”

陌生的氣息,陌生的觸覺,都讓他身體控制不住的僵硬,耳畔溫熱的呼吸時遠時近,有一些麻麻癢癢。

随着“斷念”的升起,周身飄散着寥寥雲霧,飒飒的風吹起了二人的長袍一角。他漸漸忘記了身後那人存在,專心的感受遨游天地這股潇灑勁。

月光揮散,滿天星辰,這些星辰,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一瞬間,心中有種奇怪的錯覺,這星辰仿佛變成了身後的那人,同樣的觸手難及。

白子畫一生以長留為重,維護天道,卻從未想過自己,他活的很累,卻甘之如饴。

作者有話要說: 至于加更神馬的!晚上加更!大概八點多那個樣子。最近嚴打風,- -今天專欄的另一篇給鎖了,涉及了一些敏感題材,我那将近三十萬字啊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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