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此時,足下長劍徒然劇烈抖動,腳下一滑遂撞向了身後那人,雙手反射性地緊緊抱住那人的腰,待劍穩定後,他才放松了下來。
“放手。”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霍健華瞬間放開了爪子,不就是抱一下腰嗎,他有的自己又不是沒有。如果不是白子畫“駕駛”不穩,他會無緣無故去抱人嗎!
長劍平穩地緩緩落地,霍健華率先跳了下去,以後一定要離白子畫遠一點!
“掌握到訣竅了嗎?”白子畫收起斷念,問道。
霍健華連忙點頭,深怕白子畫繼續想不開讓他在飛一次!
“這把劍還挺好的——”他随意的轉移了話題。
“你喜歡?”白子畫凝視着手中的斷念劍,道:“它叫斷念,是師傅臨終前贈予我的。”
“喜歡。”霍健華敷衍道。因早已知道這把叫斷念,所以不是很感興趣,他擡首左顧右盼,便見前方花千骨正在練習禦劍,大呼道:“千骨!”
白子畫那句“贈予你”聲音輕的像陣風,被霍健華給忽略了去。那人握住斷念的手有那麽一瞬的僵硬。
花千骨因明天要回蜀山,她不想在蜀山弟子面前太丢人,才會這麽晚還在練習,見到霍健華,她開心的跑了過去:“你也在這裏啊。”
當看見霍健華身後的白子畫時,花千骨面色一驚,立即規矩的行了一禮。
“千骨,你明天就要回蜀山了,禦劍練的怎麽樣?”
聽到霍健華的關心,花千骨喪氣一嘆:“一般,還是有些穩不住身形。”
霍健華轉身盯着白子畫,雙眸望着那人手中的斷念,提議道:“不如,尊上帶小骨也飛一次?”
“...”白子畫冰如霜雪的眼神涼涼地望了一眼霍健華,道:“可以。”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花千骨連連擺手,有些害怕的往後退着。為什麽她感覺氣氛怪怪的?可是又不能提醒霍健華,畢竟尊上還站在面前。
“過來吧。”白子畫早已踏上了斷念,凝視着花千骨。
花千骨縮了縮身子,由于緊張,踏上斷念時,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霍健華目送着二人離開視線,心中些自豪,他可是很機智的在給他們創造機會。而且,聽着那聲“過來吧”和“過來”果然區別很大!
回到房中的他還有是些睡不着,幹脆随意披了一件外衫爬上了屋頂,躺着觀望星辰。
“...”
而另一邊的花千骨在白子畫的指導下,慢慢熟悉了禦劍的竅門,想着明天就要回蜀山,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回長留,花千骨悶悶道:“尊上,我此次前去,就是為了将掌門之位交出去,不知事情結束後,還能回長留嗎?”
“你此番前去,必定危險重重,這你拿着防身吧。”白子畫将斷念遞了過去,并未回答她的問題。
花千骨一驚,推拒道:“多謝尊上擡愛,弟子不敢收。”
“既然有人擔心你,希望你平安無事,那就收下吧。”
花千骨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見白子畫飛身離開,她撓了撓頭,嘀咕道:“一個兩個都那麽奇怪,漫天最近也不理人,尊上也有些怪怪的,果然還是木頭好!”許是被霓漫天喊的多了,她也跟着叫起了“木頭”雖然霍健華多次嚴肅的反駁,可漫天從來都是無視的繼續喊着。
“...”
第二天一早霍健華便起身前去送花千骨,見那人手中拿着“斷念”劍,心中了然,果然斷念還是到了花千骨的手中。
沒了女主的日子,霍健華變得更懶了,每天按時的聽課,然後練劍,其它的時辰,皆悶在房中不出,比那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深閨小姐還要難見到人影。
每次大夥想與他說些什麽,那人就像一陣風似的匆匆從衆人面前跑過,這不着調的樣子,不知怎地傳到了三尊的耳裏。
只是修行在個人,他們也無權過問,其實是懶的問,畢竟三尊還是很忙的。
對于外面的批判,霍健華表示,修行什麽的,要慢慢來,怎麽可以急躁,雖然他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說好聽了是無欲無求,說難聽了,那就是作,不思進取。
他一生唯一的愛好便是;唱歌,演戲。可在古代,這些都是無法實現的東西,而在現代,他已經很累了,好不容易有了休閑的時間,當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法術,他也不強求,機緣看個人天命,對于這些他還是看的很透徹,如果他也像所有弟子那樣,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八個小時用來練劍,那會累死的!
這日,由于天氣較為涼爽,霍健華決定練會兒劍,雖然他是不關心修行,可也不代表真的懶到令人發指。
長留總的來說,風景還是不錯的,雖然演戲的時候背後就是一塊背景布,可現在卻是真正的仙山!霍健華漫無目的地走着,突然雙眸一亮,他看見了大.片盛開的梨花,欣喜地跑了過去。
這裏是個練劍的好地方,他驚嘆一聲,開始認真的練起劍來。
白子畫早已察覺有人誤闖入梨園,只是未曾出聲,見是霍健華時,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索性就暗暗觀察起那人練劍,越是看下去,越是失望。
他折下一截梨枝,雙足輕點,便刺了過去,手中樹枝毫不留情的打向那人的手,由于力度太大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痕。
“手勁不足,下盤不穩,劍氣過虛。”白子畫厲色的指出了不足之處,而手中的招式越來越快。直到霍健華撐不住倒了下去。
喘着氣的霍健華,心中捏了把冷汗,這人又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敢不敢事先打個招呼!
“起來。”白子畫冷眸微眯,手中枝條指向霍健華。
還來!!霍健華甩了甩火辣辣疼的右手,認命的舉起劍砍了過去。
“招式太慢,靈力不足。”白子畫最後一擊,将霍健華手中的長劍打掉:“你心神不靜。”
“從明日起,你不止要揮劍一千下,還要...”見霍健華緊繃的身子,他薄唇輕啓:“每天抄寫一遍長留門規。”
“弟子遵命。”霍健華恭敬答道。
目送着那人離去的身影,他默默的給自己點上蠟燭,讓你來什麽梨園!讓你到處亂跑!現在好了,他不止要練習揮劍,還要抄書。就長留那厚厚的門規,每天一遍會死人的好嗎!
白子畫到底對霍健華克扣了些,他的劍術雖不好,可也是中等偏下,哪有那麽不堪,也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罷了。
霍健華并不知道白子畫為什麽抽風想起來調.教他,現在的他,只知道,抄書!抄書!揮劍!揮劍!
日子過的可謂是豐富至極,這些時間抄下的門規,可以糊掉長留所有的門窗,每天抄完門規便是練劍,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快有些愛上抄書的日子,對于這種變化,霍健華堅決不承認,因為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受虐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