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個秘密

第十八個秘密

夕月所說不無道理,楚飛星根骨奇佳有目共睹,但性子冷戾,若不多加引導,許會走入邪道。

臺上風雲變幻,輪了幾組人後到了謝喬接受試煉。

“師兄加油!”安歌呼道。

謝喬朝安歌處看去,微微笑,算是應了。

謝喬的實力在新屆弟子中,除了楚飛星算得上是佼佼者。

同他抽到一組的亦是開陽神君座下弟子,兩人是同門,對面一見是謝喬上場,登時便洩了士氣,被謝喬打落不在意料之外。

“師兄好棒!”安歌挽着皎皎的手晃啊晃。

“恩……”皎皎不忍看她花癡的模樣,腦袋一點一點,正要與周公約會。

“啊!”

皎皎瞬間清醒,一臉懵道:“怎麽了?”

“到我試煉了……”安歌垂頭道。

皎皎學着她的語氣鼓勵道:“加油。”

“可是,對面是銀燈仙子……”安歌快哭了,“完了,我輸定了。”

因弟子常年稀少,銀燈是被拉了湊人數的小仙之一。

皎皎:“別怕,她不是綁了抑靈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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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銀燈已經立于臺上,衆弟子被她出塵的氣質吸引,白衣輕紗,腰間系着繡有“七階”的靈符,代表她如今的靈階已經被降至七階。

“師妹,莫怕,你同她皆為七階,孰勝孰負還未可知。”下場的謝喬亦第一時刻走過來。

安歌一聽不知為何更慌了,“七階,不是人人都是麽。”

二階的皎皎:有被冒犯到。

安歌這磨磨唧唧的性子是怎麽上九重天的?皎皎不禁發問。

若不上場只能當做認輸,成績記為零,最後一刻安歌沖向圓臺。

然,安歌未上場時,心便亂了,揮出的招式破綻百出。若是她能贏,只能說是銀燈刻意放水。

銀燈會放水嗎?當然不會,且将安歌灰頭土臉的打下臺。她卓卓立于臺上,安之若素,勾人眼球。挺胸昂首,尋常人的贊賞她無所謂,只将眼觑向主位上的人。

而那人,眼裏滿滿都是一人,卻不是她。

銀燈,握緊了手,旋即想到什麽,又松開。

安歌垂頭喪氣回到皎皎身旁,“我輸了……”

不管她性格如何,好歹也是自己在九重天為數不多的朋友,皎皎放緩語氣安慰道:“你是第一個對戰仙家的弟子,成績不會太低,何況第一重試煉你成績斐然。安歌別想啦,都過去了。”

謝喬展露笑顏,“師妹,無論如何,你在我心中最棒。”

“是嗎師兄?”聽聞,安歌仰頭看向謝喬,杏眼閃爍着什麽。

一愣,謝喬點頭。

安歌立時打了雞血般拉住皎皎的胳膊,又恢複成叽叽喳喳的樣子,說個不停:“你看到沒,師兄說我可是最棒的。”

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皎皎:……

在圓臺的另一方位,秋神蓐收并未到場,是以他的座下弟子主要由位列首尾的大師姐管理。

“季蟬呢?”大師姐問。

“不知道啊,今天一天都未見她人。”一旁的弟子回。

大師姐吩咐:“還不快去找,試煉完畢的弟子越來越多了,該到她了。”

衆弟子正要去尋季蟬,卻見她已然出現。

“季蟬來了。”有弟子喊道。

臺上正念到持藍色手牌的人上場比試,接受試煉。

季蟬一言不發,徑自走過去,在經過大師姐身旁時,大師姐笑道,“加油。”

除了被她的肩膀撞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大師姐的笑僵在臉上。

“你人怎麽這樣!”有弟子不服,欲沖上去。

大師姐望着季蟬的背影陷入深思,她怎麽覺得一向桃面粉潤,待人親和的季蟬,今日竟會從五官中透出一股刻薄之氣。

另一邊,安歌牽住将要上場的皎皎的手,一對眼眸笑成了月牙,說:“皎皎,加油!”

一股暖流流經心底,皎皎覺得自己在九重天一直格格不入的屏障出現了裂痕,她小聲說,怕驚擾了這種暖心感覺,“謝謝你,安歌……”

“手牌拿好,不要再弄掉了唷。”安歌說的是今日來到第三重天時,皎皎被人撞到,差點弄丢手牌的事。

手牌分為不同顏色,随機抽到相同顏色的兩個人即是對手。

皎皎抽到的手牌是藍色。

二人從圓臺的對象拾階而上。皎皎今日着日常穿的普通衣裳,衣袂不長,但風起時輕紗飄蕩,頗有仙骨。對面之人着的是修身勁裝,束身腰帶一圈圈纏繞襯得腰肢纖細,面色粉潤,鼻頭鈍圓,杏眼炯炯,卻現出一股不合襯的陰戾。

皎皎皺眉,未來得及細想,已經宣判比試開始。

起初皎皎看見季蟬腰牌顯示的是六階,覺得渺茫的希望大了一丁點。

九重天新進弟子中,皎皎靈階墊底,倒數第二便是六階的季蟬。

東躲西躲,憑借自己矯健身手,皎皎也能在季蟬的手下過上幾招。

但,她總覺得自己是條翻滾的鹹魚,在臺上翻來覆去,只消腌入味便能任人魚肉。

精力總是有限的。

握緊腰際劍柄,皎皎在躲閃中注意季蟬的出招起勢。

就是現在!

以驚人的柔韌度彎出不可思議的姿勢,皎皎趁機拔出鞘中劍,烏鈎劍通體黑亮,趁季蟬露出破綻的一瞬刺去。

這一刺,皎皎幾乎拼盡全力,迅猛不可擋,即使以自己二階的靈力不足以重傷季蟬,但讓其挂彩還是綽綽有餘,掙回一分顏面。

不想,季蟬像是早就看透她心中所想,棄掉手中劍,轉而從腰際抽出化作宮縧的九節鞭,九節鞭如銀蛇纏繞烏鈎劍,皎皎雖一愣,但僅僅是半個眨眼,兩方拉鋸起來。

不僅是與之對戰的皎皎怔愣,臺上還從未出現試煉中途換武器一事出現,懶散的大多人不免精神抖擻,全神貫注看起來。

要知道,修道人向來注重專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說得好聽,卻只有千年的大能者可以修煉到達此般境界,尋常人,更別說是新進弟子,若能将一樣兵器使得得心應手,已是難得,哪還有半分精力去掌握其他。

本以為靈階排名最末尾的兩名弟子的試煉只是菜雞互啄,可眼下看來似乎并不是啊……

“師尊偏心!憑什麽只給她一人開小竈!”臺下已有和季蟬同門的弟子不服,以為秋神蓐收單獨給季蟬補課,因此季蟬才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九節鞭。

大師姐張了張嘴,卻發現吐不出半顆字。她心道事顯怪異,季蟬才入秋神門下不久,從未見她舞過鞭子,劍也算不上爐火純青,而這一手鞭子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可又一想平時季蟬能多得師尊關心問候,大師姐說不羨嫉也是假的。

索性閉口不言,看臺上變幻。

臺上二人拉鋸中,皎皎緊緊握住劍柄,手心被摩擦得鮮血淋漓,将劍柄打濕得更滑。

很痛,快握不住了。

與皎皎的滿頭大汗不同,反觀季蟬,她單手拽着鞭子,面色怡然,似乎在欣賞皎皎痛苦的模樣,忽地手上用力一抽,将烏鈎劍抽了出來。

劍柄脫手,手心像是被火燒般,十指連心,手上傷疼很快鑽進心髒。

因着難以忽略的痛,皎皎連閃躲的速度都慢了許多,九節鞭在季蟬手裏如有生命,朝着她一次又一次揮去。

“啪——”

不止是衣裳破裂的聲響,還有皮開肉綻的聲音。

急促的“啪”還未完全停止,下一聲接踵而至。

不多時,皎皎已然變成一個血人,在臺上艱難翻滾躲避。

即使那無濟于事。

而對面的季蟬甚至連位置都沒有挪移,揮舞着手中七尺長的鞭子,無論皎皎躲在臺上何處,她動動手腕便能觸及到。

季蟬手中鞭子揮得起勁,一次一次鞭打在皎皎身上,擡起時沾血帶肉。

已經不能說是試煉了,只能說是季蟬單方面虐殺。

如今,皎皎所過之處皆會滴下她的鮮血,在玉石的圓臺上,白玉綴着殷紅,繪制成慘烈的畫面。

謝喬将不忍再看的安歌護在懷中,安歌瑟縮,她真的不敢再睜眼了,起初皎皎還會傳出痛苦的悶哼,直到現在臺上已經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九節鞭的破空聲,一下又一下打在心上。

她沉了沉氣,帶着哭腔朝臺上的人喊道:“皎皎你快認輸吧,再下去,你會死的……”

弟子試煉有兩種結束方式,一種是雙方中有一方被打落圓臺,另一方獲勝。

亦或是其中一方認輸,默認另一方得勝。

然,從開創伊始,便沒有人會不戰而輸,認輸無異于□□之辱。

然而,也從來沒有二階對戰六階的比試過,在外人看來,皎皎必輸無疑,何況她都奄奄一息,但是連季蟬的衣角都沒摸到。

真的會死麽?

可對手告訴她不會。

季蟬盡是挑着身上最不耐疼痛的地方鞭打,雖然皮開肉綻,但并沒有打碎筋骨。

可皎皎也不會對她抱有慶幸,認為是她手下留情,相反此舉是最陰毒的手法,沒有快速将自己打死,而是反複折磨。

她到底什麽時候招惹過她?竟能惹得她如此憎恨自己。

皎皎分神,一個不注意,鞭子落在面上,她沒有躲過。

“欻”地一下,白淨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很深,好了之後也會留疤。

這一鞭亦将皎皎的魂打碎了,沒有一個人會忍受毀容帶來的痛苦,她并不是心胸寬廣之人,做不到看淡皮囊相貌。

她張口想認輸,卻被季蟬一腳踹落圓臺邊緣。

随後,腦海裏冒出一道聲音:“我不會給你認輸的機會!”

主位上,早已按捺不住的藍色君裝倏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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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安歌和謝喬不算是副cp,後面會寫到。

真正有副cp的是劇情中的女主楚飛星,但是不會寫多,只會一筆帶過。

看文嘛,當然是看皎皎女鵝和神君的凄美愛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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