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總管太監在線黑化

石安秋的院子不算太大, 但勝在幹淨利落,入了院子,一轉彎便是一排棕紅色矮房。

房子每隔兩間都有一根立柱, 立柱下擺着花盆, 這會兒雪大, 将花盆蓋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花盆裏栽的是什麽花兒。

覃年年顧不得看景,提着裙擺, 一路小跑跑到石安秋的卧房。

小春子擰着眉頭緊跟在覃年年身後,一邊氣喘籲籲的跑,一邊沖她喊:

“我說小祖宗哎,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跟着添亂了, 趁着還有時間,您可趕緊回去洗洗換身衣服去侍寝吧!”

覃年年充耳不聞,腳步邁的飛快。

見她推開石安秋的卧房門, 小春子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嗡直響。

“……不要!!有話好好說,別進去,那裏可是我們總管的房間, 住手, 停下……你給我停下!!”

就在他喊她的時候,覃年年整個人都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上。

……

小春子捂着脖子,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大概是因為下雪的緣故,今晚的天黑的特別早,一直守在卧房的小太監手持火折,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一瞬間,暖黃色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小小的火光像有生命一樣跳躍着, 借助着這微弱的光線,覃年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抹身影。

他似乎睡着,臉上難得的沒有塗脂抹粉,看起來幹幹淨淨,也出奇的好看。

他穿着純白色亵衣,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着,看起來比她想象中更加單薄、孱弱。

紅木床前放着幾盆燒的正紅的炭盆,屋子裏熱氣撲面,饒是如此,石安秋仍舊冷的直發抖。

看着他這個情形,覃年年走到他床邊,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

他額頭燙的吓人,她不禁驚訝道:

“他在發燒!”

說完她轉過頭,對追上來的小春子急急問到:

“喂過藥了嗎?”

小春子見狀,模樣糾結的瞅了瞅覃年年,又瞅了瞅躺在床上的石安秋,半晌後弱弱的搖了搖頭。

“我們輪着番的試了,都喂不進去,總管他燒的沒了意識就是不喝藥。”

聽他說完,覃年年眉頭一皺,轉過頭一臉無奈的看向床上男人,搖頭道: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竟然還怕喝藥,真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刺激到了石安秋,他竟在她說完的瞬間,倏地睜開眼,眸色迷蒙的沖她啞聲道:

“誰說我怕喝藥!”

因為生病的原因,男人身上原本淩厲陰郁的氣勢退了大半,過分漂亮的臉上,帶着一抹不正常的酡紅,讓他看起來更加無害。

望着他那佯裝陰冷的樣子,覃年年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

“是是是,我們是大總管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害怕喝藥呢~”

說着她轉過頭,沖着那個一臉呆滞的小春子開口道:

“沒聽到嗎?你們總管說他不怕喝藥,還不快趕緊再煮碗褪熱的藥過來。”

覃年年話音一落,小春子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當即領會出她的意思,立馬招呼另一個伺候的太監,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去熬藥。

在他出去前,覃年年又喊了句:

“再麻煩小春公公幫我打盆溫水拿條汗巾,謝謝!”

門外的小春子一邊走一邊努力應了一聲。

轉眼,熱水就送了過來,覃年年将汗巾浸透,搭在了石安秋的額頭上。

如此反複了幾遍後,小春子端着熬好的藥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來。

“覃姑娘,藥來了!”

覃年年回身接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後遞到石安秋的嘴邊。

她輕聲哄着:

“我們最勇敢的石總管,藥來了,張開嘴吧,啊~”

……

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石安秋昏睡中只覺得眼皮一跳,而站在覃年年背後的小春子,更是冷汗直流,懷疑自己沒睡醒。

輕軟的聲音緩緩落下,床上的人除了皺眉沒有一點反應。

覃年年端着勺子的手漸漸麻木,她眸色開始不耐,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奴婢知道總管您聽得到,趁着奴婢沒有對您使用極端手段前,您最好還是自己喝了!”

石安秋:……

看到他那副嘴唇緊抿的樣子,覃年年的火氣也上來了。

她将手裏的藥碗重重的摔到一旁桌子上,動作粗魯的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做派。

看到她動作,小春子趕緊上前阻攔:

“哎喲我說覃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我們總管身體金貴,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

亂來??

呵,覃年年笑了笑。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覃年年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端起藥碗,湊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

???

小春子眸光從緊張變成了疑惑,随後緩緩又變成了震驚。

只見覃年年含着藥,低下頭,沒有一點猶豫的,親在了石安秋沒了血色的唇上。

就在她親下去的瞬間,男人的眼睛倏地睜到最大,一副受到巨大驚吓的模樣,震驚的控制不住自己表情。

也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秒,覃年年将湯藥渡到他口中,只聽‘咕嘟’一聲,滑進了他的喉嚨。

喂完藥,覃年年擡起頭。

她紅着臉對上他的視線,望着他那赤紅的眼眸,她不禁擦了擦自己嘴角,害羞一笑:

“奴婢也是為了總管好,總管您可千萬別怪罪奴婢啊。”

說完她将他頭上已經涼透的汗巾拿了下來,重新打濕,然後再搭到他額頭。

石安秋瞪着眼凝視着她,片刻後,他喘着粗氣,沖她咬牙切齒道:

“咱家……咱家一定要親手剮了你……”

說這話時,他眼神陰冷到了極致,小春子吓得當即跪倒地上,瑟瑟發抖。

而她這個當事人,卻跟沒事人一樣,傻呵呵一笑:

“要剮了奴婢您也得先好起來再說,所以,總管還是要乖乖喝藥,奴婢等您。”

石安秋發燒本就頭暈,這會兒被她一氣,眼皮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見着自家主子又暈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竟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虛脫一般跪坐到地上,恢複了一下心跳後,他不禁擡起頭,看向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昏黃的燭光下,她嬌嫩的小臉認真的望着床上的石總管,那關心模樣沒有一點摻假。

看着這樣的她,他難免疑惑:

“覃姑娘您就不怕嗎?”

聽到這句話,覃年年不禁回眸,挑眉道:

“怕什麽?”

看着她那雙幹淨的眸子,小春子答:

“你今日這般對待石總管,等他醒來,以他的性子肯定要處置你的。”

大概這會兒驚心動魄的遭遇,讓小春子對覃年年生出了一抹敬佩之意,他入宮也有七八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麽對待他家主子。

不過敬佩歸敬佩,他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他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他們家總管腹黑記仇,向來睚眦必報,就她今天這個舉動,不管是不是善意,最終肯定沒有好結果。

他嘆了口氣,不知石總管醒來後,是會将她投井還是懸梁,亦或是灌一盅毒酒……

就在他幻想她各種死法時候,覃年年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她垂頭在石安秋的耳邊,用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他,嘆氣道:

“即便是怕又如何呢,總不能讓奴婢眼睜睜看着石總管就這樣去了吧?不管別人如何,反正奴婢是不忍,就算總管醒來要殺了奴婢,奴婢也要救他……”

說着她伸出手,蔥白的指尖輕輕在他滾燙的臉頰上劃過:

“所以石總管,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哪怕您真的要奴婢的命,奴婢也認了!”

話音一落,只見他垂在她身旁的手,緊緊一縮。

一整晚,覃年年一直守在石安秋的床前,除了她以外,門口處還蹲着一個小春子。

夜已深,小春子蹲在地上拄着胳膊睡得正香,覃年年卻一直盯着床上男人的動靜。

這藥已經喂下去一兩個時辰了,他臉上酡紅不退反而顏色越來越深。

她探了探他身上溫度,除了額頭降下去一點,身上似乎更熱了。

因為沒有溫度計,覃年年沒辦法知道具體燒了多少度,但她知道,這樣燒下去肯定要燒壞了!!

于是她一咬牙,掀開石安秋身上蓋着的棉被,伸手去解他衣服。

就在她剛準備動手時候,蹲在牆角補覺的小春子睜開眼,再一次震驚的看向她:

“覃……覃姑娘,您這又是幹嘛呢??”

她瞥了他一眼,在他沖過來之前快速解開石安秋亵衣的帶子,一邊行動一邊給他解釋:

“物理降溫,救你家主子的命!”

說話間,石安秋那冷白的胸膛,整個就暴露在了覃年年的面前。

啧啧啧!

看到這一幕的覃年年不禁咂舌,這位總管太監身材還真是單薄,比起前兩世遇到的目标人物,他這渾身沒有二兩肉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眼見着這膽大包天的小宮女盯着自家主子赤—裸的身體發呆,小春子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