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留在了“紫氣東來”!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有多麽地想念她!

聞着女人的香氣,郭壯情動地靠着她的脖頸,粗魯而又熱情的聞着女人嬌嫩的肌膚,雙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動了起來!

吳婉咬着下唇,抓住郭壯的手,分不清是情動的迎合還是理智的拒絕,微微張開的粉唇發出細碎的□,男人的手毫無阻礙從她的領口伸了進去。

眼眸泛着嬌媚的柔光,軟而無骨的身子靠在郭壯的胸膛上。就在男人猴急的想要扒掉她衣服的時候,吳婉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死死地抓住衣襟,一把推開郭壯。

“婉兒……”郭壯艱難地喚出她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吳婉倒退一步,借着從窗戶縫裏鑽進來的冷風令自己清醒。“郭壯,你出去。不能在這裏,絕對不能……”

郭壯黑着臉,五指收緊又松開,未能發洩的欲望折磨得他在嚴冬臘月仍舊滿頭大汗!“婉兒,他沒在,我是看着他帶着人出去,才來的。”兩人那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長年累月下來,有些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婉兒愛的人,始終是司馬超群。

郭壯對吳婉是真心的,明明知道她心裏有別人,明明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可是,就是沒辦法放手!舍不得離開的人,是他!

郭壯祈求的眼神,不覺讓吳婉心一軟。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如此的卑微,從不曾拒絕過她任何的要求,他給了她一個女人渴望的一切,是她的丈夫不願給她……如果,超群也像郭壯這般對她,該有多好啊!

怔怔地望着郭壯,眼眸中流露着些許希翼和脆弱。夜晚,真的很漫長,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那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郭壯心疼地将吳婉再次擁入懷中,喃喃自語着:“我什麽都不做,只想抱着你,婉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發誓!”

貪念男人的體溫,光潔的臉頰蹭了蹭,兩人靜靜地相擁在一起。

屋內沒有一點光亮,漆黑一片,致使屋內的人壓根就沒有發現隔牆有耳。

男人置身于黑夜中,面無表情地低着頭,眼眸的神采變化萬千,藏于鬥篷中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屋內男女的喘息聲嬌吟聲再諷刺不過了,這就是他司馬超群的妻子,他兩個孩子的母親!

司馬超群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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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歸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心愛的妻子,卻在經過小花園時,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一幕。

他的妻子,此刻在涼亭中與另一個男人嬉戲,任由那個男人将她摟在懷中上下其手!而她,不但不反抗,還一副春心動的惡心模樣。由此可見,她跟郭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調笑尋歡純熟得不能再純熟!

更可笑的是,當郭壯問是是否擔心會被他發現時,她居然說出那樣的話。

因為他司馬超群冷落了她,她吳婉就給他戴綠帽子麽?

真真是可笑至極,愚蠢至極!司馬超群不是沒有給過吳婉機會,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無恥的事,不但不知悔改還愈演愈烈,如今竟然大膽地在主屋偷情……司馬超群怒極反笑,恨不得沖進屋裏将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隐忍不發,才是司馬超群!

已經不願再去猜想裏面的人在幹些什麽,司馬超群決絕離開。之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現在,她吳婉在他的心中,早就不配當他的妻子,當他孩子的母親……她不配!

一道隐晦的眼睛,目送司馬超群離開。

機警如司馬超群,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吧,從他淩亂的步伐上,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亂如麻。

李莫愁從暗處緩步而出,本只是因心情煩躁無法入出來閑逛的,沒想卻看到郭壯鬼鬼祟祟溜進主屋,更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跟司馬超群的女人有一腿,還被司馬超群給撞個正着!

為什麽李莫愁會躲起來呢?原因有二,一來吳婉的事與她無關,二來,想躲就躲了呗!她李莫愁向來随性,她沒興趣參與人家的“家務事”!再者,司馬超群本人更願意息事寧人不是?

“沒出息!”李莫愁冷眼嘀咕。

…………………………………………………………………………………………

卓東來跟小高和小龍女一樣,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蕭淚血的地下王國,不過,這對

他來說并不重要。

那日只跟他是說了三句話,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主動提及與之相關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彼此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所謂的地下王國,到令卓東來有些意外,更令他深思的是,蕭淚血的前後反差!人前的他更加是行屍走肉,在這個小小的山洞中,卻完全變了一個人,甚為享受這裏的一切……

如果說,蕭淚血是洞窯中的王者,那麽,卓東來就是與生俱來的皇者!舉手投足間,再是淡定不過了,比主人還要像主人。

淡淡望着跪了一地的女人,卓東來暗嘲,難怪蕭淚血甘願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

蕭淚血仿若沒有看到卓東來眼底的戲谑,徑直帶着他去了血池。

小高正守在那裏,坐在血池邊上巨大的假石上,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冰晶石上的小龍女,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很是郁悶,只因為實在是非常不喜歡呆在太過于狹小封閉的空間裏。心心念念他的淚痕劍,奈何蕭淚血就是不放他離開,說什麽淚痕劍他會找,這讓小高有一種被鄙夷的感覺。

在蕭淚血離開的這段時間,小高費盡心機,幾乎把整個山洞都給翻遍了,愣是沒有找到出口,毫不誇張的說連石頭縫都沒有,這令他極其挫敗。整個人跟打了霜的茄子,有點兒精神都沒有。

聽到響動,小高奄奄地轉頭,一見到蕭淚血和卓東來兩眼直放光!“卓爺!”随即想到了小龍女,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他可沒有忘記,是淚痕劍傷了龍姑娘,然後還忒沒有義氣地不告而別,通風報信……對上那雙深幽的眼睛,各種心虛啊有木有。

見到小高,卓東來并不意外,也不關心他所謂的愧疚和心虛,一心都只在一個人身上!而她……

心髒不自覺抽一下,卓東來眉心一蹙,不知是因為陌生的感覺還是池中心小龍女殘破不堪的模樣。越過小高,直接朝池中心走去。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臉頰上,好冰冷……“蕭淚血,你的血池管用嗎?”

“你還有別的法子?”眉一挑,蕭淚血反問。

小高蹦跶到蕭淚血面前,左邊瞅瞅右邊瞅瞅,問道:“蕭淚血,我的淚痕劍呢?你是專程出去找卓爺的吧!”小高森森覺得,自己被忽悠了。

“還沒找。”越過小高,蕭淚血和卓東來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清楚了看見了彼此眼底那道隐晦,“出了點兒意外。”

小高歪着腦袋,猜測道:“是找卓爺去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還是擔心龍姑娘的是不是?可是,蕭淚血,你找卓爺沒用啊,應該找神醫賽華佗啊!話說,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麽?”

眸子一斂,卓東來冷冷一哼!歐陽明日帶着他的人離開,一去不回,美其名曰是去找龍兒,誰知道他是去了何處呢?

“武功你都學全了?”蕭淚血淡淡一瞥。

小高癟癟嘴,小聲嘟喃道:“我又沒說要學。”臨走前,蕭淚血交給他的武功秘籍,現在已經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個角落裏去了,老實說,他一頁都沒翻。

卓東來将小龍女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耳朵卻沒有閑着:“小高,你想與大镖局為敵麽?你,不是她的對手。”小高若動吳婉,司馬定不會袖手旁觀!

吳婉那女人,心裏的彎彎道道比小高吃的米還要多,比照他被騙的過程就知道了,人家只動了一根手指頭,目的就達到了。

這番話,把小高打擊得夠嗆,卻又無力反駁,懊惱地抓了抓本就淩亂的頭發,誰讓人家說的是事實呢!吳婉那個女人,着實可恨得很!“那,那是她,太奸詐太無恥了!”一想到女人□的身體,小高耳根子紅撲撲的,又羞又惱。

就他現在這般作态,蕭淚血猜到了幾分,而卓東來則是本來就知道。年輕人啊,果然是太嫩了。

身在血池中,卓東來才真正切身感覺到它的力量。水霧之氣滲進肌膚之中,無聲無息地跟內力融合在一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而小龍女,因為暖玉的關系,身體散發着淡淡的暖溫,這令卓東來安心了不少。

蕭淚血眼含冷意,這話擺明就是對卓東來說的:“不管是大镖局還是雄獅堂,誰都不能動淚痕劍。”

可惜,蕭淚血不知道,卓東來和小龍女不僅要動淚痕劍,還要把它給毀掉!如果他知道,恐怕現有的計劃就必須做出調整,或許,他不會救小龍女,更不會把卓東來帶回來。

黑眸微斂,卓東來不置不否,低着頭專心地凝視着小龍女。托林朝英的福,他的“義父”不願告訴他的事情,卻早早從林朝英的口中得知,流水在玩兒什麽樣的把戲,他卓東來清楚得很!

流水從不肯透露與他身世有關的事情,起初卓東來不是沒有懷疑過林朝英,現在看來……如果林朝英說的沒錯,他跟蕭淚血就是親兄弟,他的義父好算計啊!想必,他非常想要看到兄弟相殘的局面吧?

當然,現在一切還只是未知數,他跟蕭淚血是否真的是親兄弟還很難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蕭淚血似乎對此也在懷疑,卓東來知道蕭淚血必定會将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倒是有些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卓東來怎麽也不會想到,即将發生一件足以影響他人生的大事……當重見天日之後,他跟小龍女之間再也不複曾經的單純……

作者有話要說:

☆、混亂的夜:誰強吻了誰?

高山流水覓知音。

小高的師傅是高山,紅花集的瞎眼老頭是知音,卓東來的“義父”則是流水。

知音的行蹤蕭淚血一直都是知道的,在卓東來刻意透露之下,蕭淚血的三個土地算是全齊了。當蕭淚血神色隐晦打量着小高和卓東來的時候,他的态度證實了卓東來的猜測。

高山流水知音三人的恩恩怨怨,除了他們自己,怕是只有蕭淚血最清楚了。小高的身份他早就懷疑了,否則也不會讓他繼承自己的一切,如今不過只是再次确認罷了。真正令蕭淚血棘手的,是卓東來。

小龍女的話在蕭淚血的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殺氣的不可能騙人的……再則,蕭淚血不相信,流水會那麽好心地收養一個孩子!他,跟卓東來到底會是什麽關系呢?

蕭大師一生沉迷于鑄劍,極少親近自己的兒子。上一輩的一些事是極其隐秘的,所以,蕭淚血真的沒辦法去猜測卓東來的身份。忽然,眼眸一厲,想到了那時的流言,父親養在外面的女人……

父親個性使然,他并不熱衷男女□,故而娘從未相信過。

眼神深幽地盯着在血池中的卓東來,半響之後,蕭淚血默默離開,他會自己去查清楚的。

卓東來眼皮都沒擡一下,這件事他并不打算出手,也就由着蕭淚血用一種極其古怪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探究着自己。

“整整三天了,為什麽龍兒還不肯醒呢?”這冰晶石果真是名不虛傳,寒氣刺骨,卓東來的右掌已然麻木,他仿若未覺,在這洞中大半的時間都守着血池。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倒是真有一個好處。不用無時無刻地算計別人,亦不用時時刻刻憂心被別人算計。卓東來善于玩弄任性,他迷戀于運籌帷幄的勝利,他的大腦即使是做夢也未曾停止過轉動。

忽然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這對卓東來來說,是那麽的陌生。不止是世界安靜下來了,連他都沉寂下來了。

卓東來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享受現在的生活。

享受?卓東來不覺自嘲,果斷将那苗頭給掐滅,這是蕭淚血的世界,而不是他卓東來的天地!

然而,這日子并沒有卓東來想象中的那麽難以忍受!時間和大腦的空缺,被龍兒給填滿了。雖然,她始終靜靜的躺在那裏,未曾跟他說過一句話……

有時,卓東來會望着小龍女發呆,不,應該只是單純的想吧。想什麽呢?想龍兒小時候別別扭扭的可愛樣子,其實,現在也還蠻別扭的,許是深居古墓的緣故吧,歡喜不悅甚至是憂傷明面上都是一個模樣……

若不是了解她,真真是分不出來……了解?卓東來一驚,随即釋然一笑:“誰說不是呢,龍兒是我看着長大的,自是相互了解的。轉眼間,龍兒就長大了……都有人登門求親了……”想到歐陽明日,卓東來不覺濃眉一蹙。

不悅之意稍縱即逝,內力驅散了手心的冰冷,真正冷的是她吧?即使帶着暖玉,低于常人的體溫,令人憂心不已。

溫暖的手心覆在她的臉頰上,粉粉的嫩嫩的糯糯的的觸感宛如最上等的綢緞,令人愛不釋手。

微閉着的眼眸猛然睜開,卓東來鮮少有這種喜形于色的時候。食指被人輕輕的拽住,兩根手指勾在一起:“龍兒……”

星眸微張,眼底閃爍的一絲迷惘,愣愣地凝視着卓東來,下意識抓住他的手,似乎意識到這就是罪魁禍首。“你打擾我睡覺了。”小龍女嘀咕着,似抱怨,似撒嬌,眼眉間竟流露出一絲嬌媚。

卓東來不甚溫柔地勾起她的下颚,喜悅盡數褪去,眼神灼灼,注視着小龍女:“龍兒,你說什麽?”

水氣漸漸散去,小龍女打量着卓東來,好似是第一次見他一樣。指尖劃過他的額頭,黑眸,鼻梁,最終落在薄唇處,小龍女微微偏着腦袋。

男人站在血池中,女子半跪在冰晶石上,四目相對,明明該是溫馨而浪漫的一幕,二人間的氣氛着實古怪得很。

就連卓東來自己都說不清楚,就是覺得,龍兒怪怪的。

“你到底怎麽了?”卓東來終于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她的眼睛……清澈見底,冰冷剔透的眸子被另一種深幽邪肆的色彩所取代,隐隐藏着紅光,跟血池相得益彰……難道,是血池?

小龍女唇角一勾,喃喃說道:“真聰明啊,不過,還不夠聰明……”

一手抓住卓東來的衣襟領口,往前一拉,粉嫩的唇瓣一下子找到了它的目标,唇與唇緊緊貼合在一起,分享着彼此地呼吸和灼熱的溫度。

瞳孔放大,深邃的黑眸中倒映着女子的模樣,女子的笨拙并不阻礙男人感受着粉唇的柔軟和味甜,卓東來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

軟而無骨的小手始終抓着他,欲要推開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最終輕輕落在她的肩上。上一次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連他的衣角都沒能碰到,就被無情地丢了出去……

男人懷中的小身子輕顫着,不經意地小動作洩露了她此時的緊張(或者是興奮……望天)。兩人之間,時間如同虛設,甚至連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通,在卓東來還沒來得及察覺的時候,內心深處某個角落開始悄悄發酵……

“你們……”小高瞪圓地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站在入口處,失态地指着兩人。

與此同時,小龍女徹底癱軟下了身子,卓東來及時将她摟住。蒼白的臉龐,因為缺氧,因為羞澀而染上紅暈……

失去意識的龍兒,在闖了大禍之後,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這樣丢下了卓東來一個人。她的睡顏是那樣的無辜和天真,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那段小小的插曲不過只是南柯一夢。

值得玩味的是,是小龍女的夢呢,還是卓東來的夢呢?

大拇指在小龍女唇上來回的摩挲,薄唇上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溫度,這不是夢。卓東來很肯定這一點,他的臉上難得出現迷惘、費解、疑惑。

最快反應過來的,還是小高。他雖然同樣不太了解俗世,但是好在他有一個嚴師,讀的書不多,卻也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授受不親,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去輕薄人家女孩子呢?小高很是氣憤:“卓爺,你太過分了!”

身體一僵,卓東來這才發現“外人”的存在。

“你怎麽能趁人之危呢?”小高忿忿不平地指責,從他的視角看過去,是卓東來死死摟着人家的小蠻腰,是卓東來低着頭去親的人家,還,還把人給親暈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龍姑娘本來就還沒有醒,這樣一來,某個人就更是罪大惡極了!

居然,連昏迷不醒的人都不放過!

心亂如麻的卓東來哪有那個閑心去應付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抱着小龍女徑直去了他的“房間”(吐豔,明明是小山洞滴說,爺,表自欺欺人鳥)。脈搏已然平穩,她,終于沒事了。

“喂喂喂,你想幹嘛啊?”小高喋喋不休,不得不說鑒于卓東來不合作,他已經完全想偏了。心裏焦急得不行,腫麽,光親親還不夠,現在就把人家給扛回去了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什麽話?

眼見着就要跟着卓東來進去了,蕭淚血及時将小高的拉住。別有深意的瞅了一眼卓東來,算算日子,她的确差不多該醒了。

“蕭淚血,卓東來他,他,哎喲……”小高急得面紅耳赤,毀人清譽的話,小高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他們的事,你別管,也管不了。”震驚之餘,蕭淚血很快就淡定了。早前從小龍女的言行中就猜到他二人關系不一般,只是沒想到這一層而已。“乖乖練你的武功去。”拎着小高的後領,把人給拖走了。

小高扯着嗓子反抗:“可是,可是卓爺他,他剛才……”

“小子,你還沒有過女人吧!”蕭淚血肯定的說。

小高“失聲”了,被人戳中七寸,動彈不得。

蕭淚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莫管!”

小高默默淚奔,話說,龍姑娘還比他小來着,這不是鄙視人咩!

夜,很漫長,有人累得呼呼大睡,有人守着箱子回憶國王,有人在睡夢中甜甜一笑,有人,則徹夜難眠!

這一夜,卓東來想了很多事,大镖局雄獅堂,司馬超群朱猛,義父和蝶舞,甚至是吳婉和那個奶娃娃,然後最終始終會出現擁吻那一幕……

聰明如他,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卓東來守着小龍女,等着她醒來為自己解惑。

然而,小龍女睡飽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将急于尋求答案的某人給打入谷底。她發現自己仍然在山洞之中,凝視着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卓東來疑惑道:“卓?你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初吻後遺症:小小的別扭

卓,生氣了!

粉雕玉琢的人兒趴在石桌上,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戳這裏,戳戳那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滿是迷惘和困惑,小龍女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

是她做錯了什麽嗎?還是說錯話了?本就清冷的人兒,此刻更是“生人勿進”的代名詞!

卓東來此刻正在跟蕭淚血商讨所謂的大事,反常的拒絕讓小龍女跟在他的身邊。這令小龍女不安極了,如同被困住的小獸。

一直以來,兩個人之間早就形成了獨有而固定的相處模式,稍有變化,就使得身在局中的兩人手足無措!小龍女是如此,卓東來更是如此。

蕭淚血自有自己的消息途徑,當他知道當年父親的小妾的确懷有身孕後,看向卓東來的眼神越發含有深意。小高跟卓東來給他近乎于死寂的生活帶來了震撼,所以,他不得不打破長久以來的規矩。

放他們離開,似乎是蕭淚血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最大的變數還是在卓東來身上。有他在,蕭淚血實在不放心孤身離開,再不情願他也不得不承認,卓東來可不是小高……

蕭淚血的決定,卓東來并不意外。沒有人能困得住他,如果他想要走的話!問題是什麽時候離開!

卓東來從不會在意這些在他看來結局早已注定的事,但是眼下,他卻有着幾分的迫切。蠢蠢欲動的心不安分地跳動着,他迫切想要回到長安,回到大镖局,仿佛到那時,一切就會回到初始。

有些事,并不是努力不去回憶,或者忘得一幹二淨,就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那天晚上的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進了卓東來的心髒。

遲疑地推開石門,就見到小龍女難得一見的可愛模樣。

在石桌的另一端坐下,一時間沉默充斥着整個空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卓東來是不知道說什麽,小龍女則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臉頰鼓鼓的,讓人想要捏一把。小龍女垂下眼簾,維持着原有的姿勢趴在那裏,不知怎的,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一種陌生的感覺從心底擴散開來。

卓東來無奈地嘆息一聲,腦海中浮現出那時龍兒無辜地樣子,其實若是細心一點,不難發現他此刻身體的僵硬。“明日,我們便可回家了。”

小龍女悶悶地嗯了一聲。

男人上前,托起女子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實在很是礙眼。“……”不用問,卓東來心情亮堂着呢,也難怪小龍女難受。“還在生氣?”

小龍女把玩着手指,半天才反駁道:“是卓在生氣。”

卓東來一窒,俯下身與小龍女對視:“龍兒,真的不記得那件事了?”深幽地眸子凝視着她的眼睛,試圖找出些什麽,然而,她依舊清澈如山泉。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問了,纖細的手撫上他的眉頭,小龍女似乎隐隐明白了什麽。“卓,到底是什麽事?”

黑如綢緞的發絲纏繞在卓東來的手心裏,沉默過後,他淡淡地回答道:“無事。”

眼底一抹流光,小龍女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既然卓不願說,她亦無需多問,牢牢記在心中總是沒錯的。

雨過天晴後,迎來了便是比彩虹還要耀眼的淺笑。小龍女依賴得環着卓東來結實的腰部,如小貓兒一般在他的懷中蹭了又蹭,喃喃道:“卓,以後不要不理我。”聲音小小的,糯糯的,流露出她對他的依戀,以及似有若無的委屈。緊緊抱着他,就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從她眼前消失似的。小龍女不喜歡那種感覺——心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眸光微閃,卓東來垂眸,眼底那絲醉人的溫柔,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小高蹲在某個角落,默默地唾棄自己。他要不要告訴龍姑娘自己所看到的呢?手中那多小紅花已經被摧殘得只剩下幾片綠葉了……

重見天日。

這是小高的感嘆,亦是卓東來的感嘆。在洞中過了不知多少時日,真真有種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蕭淚血并沒有因為小高和卓東來的身份而破裂,用慣用的伎倆來保護他的地下王國。卓東來三人在馬車上醒來時,已身在不知名的小鎮上。

這裏,離長安還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令人無法判斷出其真正的所在!當那個人出現時,卓東來豁然開朗,縱使蕭淚血牽絆算計,終究還是暴露了!

與“多餘”的那個人四目相對,卓東來唇角一勾,眼泛寒意。歐陽明日倒是聰明,看樣子在此地徘徊了不少時日,終究還是沒能找到入口。

轉移的視線落在仿佛那沒入雲空的山峰,據說,是傳說中的仙山呢,長年大霧彌漫,恍若在遙遠的邊際,又恍若就在眼前,更像是海市蜃樓,多年來竟無人真正找到過,可見其有多麽的神秘!

而那個“多餘”的人此刻放肆地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兒,終日不安的心在這一刻回到了原處。明亮的眼眸堪比天上的灼日,黑夜中閃耀的星光,歐陽明日激動得語無倫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人,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多日來猶如無頭蒼蠅般亂撞,歐陽明日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無能!

這般失态的歐陽明日,是小龍女從未見過的。小龍女覺得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蹲在他的面前,定定地對上他的眼睛:“有卓在。”

因為有卓東來在,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麽?歐陽明日淡淡一笑,一絲安心,一絲苦澀,一絲暗淡。

“龍兒,走了!”卓東來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攔腰将人給抱起。

小龍女下意識地摟住卓東來的脖子,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身在他的懷中。“卓,明日……”

“他的跟班會照顧他的!歐陽先生,卓某還有要事在身,我們就先行一步了!”握住缰繩,不待歐陽明日反應,也不管小高能夠跟得上來,策馬揚鞭而去。

徒留下歐陽明日和小高面面相觑。

果然,豹依舊等在那裏。

在卓東來跟蕭淚血離開時的地方,豹終于等到了他的主人。

無論外面的流言蜚語傳成什麽樣子,他始終相信卓爺定會全身而退,安然歸來!

豹的忠心,正是卓東來最為滿意他的地方。故而,豹留在他身邊最久的人,并且毫發無傷!

對于這樣一個人,卓東來從不吝啬給予一切他想要給予的,例如武功。不是什麽人,能得到卓東來的指點,即使是司馬超群,也從未真正摸清過他的武功路數。

只一個贊許的眼神,豹就已經很滿足了。

“爺!”

這一個月以來,真真是發生了不少事!朱猛放棄了蝶舞,而後院被爺嚴令軟禁的流水在某人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黑眸微斂,對此,卓東來只是冷冷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蝶舞刁難卓爺,集體大洗牌

一個被抛棄的女人,會是什麽樣子?

李莫愁冷眼瞧着蝶舞,不禁想着自己曾經是否也是這模樣?

當蝶舞從城門上放下來送回“紫氣東來”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知道自己被朱猛放棄的事實。為什麽,她總是被抛棄的那個呢?

此時的蝶舞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閣樓,閣樓的擺設裝潢物什沒有任何的變化,跟兩年前一模一樣,就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然而,疼痛的身體,幹涸的嘴皮,每一處的淤青都在提醒着她不争的事實!

卓東來終究還是回來了,帶着小龍女。

站在閣樓上,蝶舞一眼便能看到遠處正對着的大門,神色莫測地凝視着那一前一後的兩人,手指泛白地捏着衣角,紅血絲彌漫在整個眼球,有那麽一瞬間,那張萬分精致的臉蛋在陽光的陰影處事那樣的扭曲和猙獰。

放下粉嫩半透明的帳幔,蝶舞已神色如常。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要等的人已經來了!換上了一身湖色長裙,長發随意地披散着,透過梳妝銅鏡,高貴而神秘的紫是那麽地耀眼,容不得她忽視半分。

“你果然還是來了。”蝶舞的語氣出人意料地平靜,未起一絲波瀾。

卓東來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就恢複了自然。“你這樣,很好!看來,朱猛的決定,你已經知道了。”

蝶舞冷哼:“是,我是知道了,那又怎樣?”

“你想要怎麽樣?”卓東來高深莫測,眼眸是一望無垠的黑暗,鋒利的視線直達蝶舞黑眸深處,觸及到她無法掩飾的靈魂,捕捉到她的怨恨,他滿意一笑。

突然陷入沉默,蝶舞疑惑地看向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怒極反笑:“卓東來,你該不會還想要我去勾搭朱猛吧?”

聽聽,連勾搭兩個字都說出來了,可見蝶舞現在有多惱恨朱猛。卓東來長長地嘆息一聲:“蝶舞啊蝶舞,你的聰明呢?還是說,對自己太沒有自信了?不要忘記,你手裏還有王牌!”

蝶舞一震:“平兒……”

在歷經生死之際,蝶舞想過要如何脫離困境,要如何報複朱猛,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她的孩子!那個身上流着朱猛的血的孩子!

“不,我不會利用平兒的,平兒是我的孩子!”心思百轉千回,終究是母性占了上風。蝶舞緩步朝着卓東來走去,身姿搖曳,那堪稱完美的蜜色長腿在裙擺中若隐若現。鳳眸中,狠戾盡數退去,水光瑩瑩,此刻的她流露出幾分哀傷和祈求。

濃眉一挑,卓東來笑了,不語。

蝶舞大膽地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溫度:“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以前你很疼我的!”為什麽,短短兩年,全都變了呢?

兩手自然得垂着,卓東來由着女人抱着他,眸光閃爍着一絲狡黠和冷漠:“解決了雄獅堂,你依舊會是公主……”

“……”蝶舞松開卓東來,直直地看着他,無聲的,靜靜的。“你的龍兒沒事了吧?朱猛對我已有戒心,不如派你的龍兒去,以她的姿色,想來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抗拒!就連你,也不例外!”

黑眸一沉,卓東來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哼了哼:“應該怎麽做,用不着你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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