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酒

自從那晚在醫院見過趙楚舟,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蘇玉峤都再也沒有見過他。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像是成長了似的,眉眼間的青澀和稚氣都褪去了許多,隐約有了些Alpha的銳利。

“還有什麽缺了的,沒帶的,你都自己收拾收拾吧。”

程雙倚在門邊,她對待蘇玉峤的态度一向不似普通的單親Omega母親,當然她本人也并不像個普通Omega就是了。

最近天涼了,程雙穿了件針織開衫的外套,灰色的,很熟悉的色調,蘇玉峤立起收拾好的行李箱,看着她身上的灰色毛衣,久久沒作聲。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你媽長得太漂亮了?”

她伸出手對着兒子晃了晃,蘇玉峤瞥見她挽起的袖口上一道舊疤,匆匆回過神來:“沒,就是在想明天去學校的事。”

“哦,”程雙不知道當沒當真,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想了想又收回去:“軍訓的時候自己注意點兒,想吃什麽和我說,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蘇玉峤沖她笑笑:“想吃佛跳牆。”

程雙也禮貌性地回他一個笑容:“這邊建議你立刻滾呢親親。”

今年的開學比以往都要晚,蘇玉峤以前也住校,行李左挑右選也只有那麽幾樣,他捏着自己胸口挂着的那塊玉佩,盯着背包角落裏的鑰匙發呆。

那是趙楚舟的家門磁卡,他曾經毫無顧忌地将自己的領地向他敞開,以後再也不能了。

門卡小小的一枚,蘇玉峤這時候才驚覺,原來趙楚舟早就和他密不可分,生活中的每個角落都有他的影子。

趙楚舟的門卡在他手上,手機密碼是他的生日,從小貼身的玉戴在他的脖子上,就連身體的基因都還深刻的記着每個微妙的動作。

手比腦子要更快一步,蘇玉峤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出去了,他僵直着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沒給他挂電話的機會,趙楚舟已經接通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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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傳來了粘膩又迷糊的問好聲,蘇玉峤的心跳得飛快,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是這樣的反應,緩了半天才應了一句:“……是我。”

他沒有稱呼趙楚舟,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他們不是情人,卻又不甘淺嘗辄止的兄弟朋友。

只好緘默。

可惜趙楚舟似乎并沒有清醒過來,他依舊帶了點鼻音,有些迷茫地追問了一句:“你是誰?”

他的狀态不對,蘇玉峤警覺起來:“你在哪?是不是喝酒了?還是生病了?”

“我在家呀,我剛剛回來了。”趙楚舟哼哼了兩句,蘇玉峤丢下一聲“等我”,就飛速出了門。

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蘇玉峤裹挾着一身寒氣到了趙楚舟小區門口,今晚值班的是和他相熟的保安,看見他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夢游似的拿出登記表讓他簽字。

小區裏種了桂花,很香,粘在身上似的,一路跟着他到了趙楚舟家門口。

熟練地刷卡開門,屋裏暗沉沉的,只有客廳亮着一盞月亮,趙楚舟側躺在沙發上,面對着他睡得正熟。

西裝外套被随意扔在一邊,上面沾着濃重的酒氣,蘇玉峤幫他撿起來,又替他解開領帶,蹲下的時候,正好對着他的睡顏。

即便是在外表出衆的Alpha裏,趙楚舟也是格外優越的一個,他睫毛纖長濃密,鼻梁高挺,嘴唇紅豔,抿起來的時候就顯得色欲。

蘇玉峤伸出食指,用指節輕輕蹭過他側臉,他有些貪戀似的伸手撚了撚趙楚舟的發梢,無聲地嘆了口氣。

來的路上他也不忘買好感冒藥和醒酒湯的材料,現在只用進去炖一小盅清甜去火的雪梨湯就行了。

手機被趙楚舟随便扔在地上,突然屏幕亮了起來,蘇玉峤下意識瞥了一眼,削梨的手一頓,無聲地将他手機撿起來,放在面前的矮幾上。

趙楚舟的手機壁紙,用的還是他的照片。

炖梨湯的間隙,蘇玉峤擰濕了毛巾給趙楚舟擦臉,喝醉酒的Alpha不太舒服地嘤咛一聲,轉了個身。

他沒穿外套,襯衫斯文規矩地紮進西裝褲裏,皮帶勒出腰線,側躺着時下陷進去一個弧,有一片玫瑰花瓣那麽多的脆弱。

蘇玉峤斂眉,不去看那片繃起的布料,估摸着時間,進廚房關火,盛了一小碗梨湯出來,試着溫度,一勺勺喂給趙楚舟。

年長的Alpha似乎有些不太配合,蘇玉峤哄孩子一樣哄着他喝下去,才抱着他去床上,給他換了衣服。

時間不早,蘇玉峤坐在他床邊守了會兒,很想在這過夜,可他明天早上就要起床去學校,只好強行挪動自己的腿,依依不舍地從趙楚舟的家離開。

卧室門關上的一秒後,安靜地躺在床上的Alpha睜開了眼睛。

他側身看着床頭櫃上灌滿熱水的保溫杯,直看得眼睛酸澀,才起身悠悠然去洗了個澡。

趙楚舟哼着小曲去客廳找到自己的手機,定了個鬧鐘。

明天早上他要送蘇玉峤去學校,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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