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咬痕
蘇玉峤帶着衣服回了學校。
趙楚舟給他打過很多個電話,他都沒接,換上白大褂進了實驗室。
他一整天都在研究課題和跑數據,直到天擦黑,他才從實驗室出去。
冬日的一切都是幹燥又蕭索,呼出口氣都是泛白的,蘇玉峤鼻尖凍得通紅,有些冷情地瞥了眼地上的落葉,雙手插兜,向食堂走去。
食堂總是燈火通明,現在還沒到飯點,冷冷清清地零星幾個人,蘇玉峤看着門口立着的颀長身影,沒躲,只頓幾秒,就上前去了。
趙楚舟的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蘇玉峤用指節湊他的側臉,冰涼一片,又向下握他的手,指甲蓋兒都凍得青紫,早就沒了平素的麗色。
蘇玉峤觑着他的臉色默了許久,才問:“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趙楚舟擡起一雙眼,眼尾帶了點落櫻似的淺姝,蹙着眉尖,很委屈似的要往他懷裏鑽。
他在發抖,像只瑟縮受欺的動物,蘇玉峤嘆了口氣拉開外套拉鏈把他裹進來。
兩人個頭差的越來越大,蘇玉峤現在低頭就能看見趙楚舟毛茸茸的頭頂尖兒。
發絲是軟的,帶着說不清的香,不像女人柔軟溫和,苦的,趙楚舟一個人才有的味兒。
“你都看見了,所以不要我嗎?”前一晚還糾纏過,趙楚舟現在身上還留着他的信息素,後頸的牙印腫着,很兇狠的樣子,蘇玉峤捏着他的下巴掰開嘴,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趙楚舟的牙尖。
Alpha的犬齒尖利,要咬開Omega的腺體将信息素灌進去,像獸一樣打下印子留下痕跡。
蘇玉峤真是生氣,他怎麽不能标記趙楚舟呢?
如果他可以,那趙楚舟一定可以乖乖聽話,不會整天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更不會從日記的一隅就能窺見他心存死志。
寬大的外套隔出一方狹小的天地,蘇玉峤把趙楚舟困在裏面,收回手,捏着他的後頸向自己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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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舟以為他要接吻,乖順地擡頭,嘴唇微張,結果蘇玉峤給予的并不是溫柔的親吻,而是一個帶了狠勁兒的咬痕。
嘴唇出血了,趙楚舟嘗到鐵鏽味蔓延在自己嘴裏,他攥着蘇玉峤胸前的衣服,抿着嘴唇一聲不吭,把臉埋進蘇玉峤胸前,生怕他要跑似的。
他不想說話,蘇玉峤卻不想放開他,捂着他冰冷的耳朵讓他擡頭:“早就喜歡我?”
趙楚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蘇玉峤獎勵似的擡手揉揉他的尾椎,好像又和平常膩歪的樣子沒有區別,說出來的話卻句句都誅心:“真的喜歡,怎麽會舍得自己去死,連問都不問我一句呢?”
他手指的溫度熨帖,趙楚舟的心尖卻都涼了,他嗓子幹澀,喉頭哽住似的辯解:“沒有……”
蘇玉峤卻不願意再聽了,把外套脫下給趙楚舟穿好,半強迫地帶着他上車,送他回了家。
溫情的日子只持續不到一天,蘇玉峤離開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看上去完全不同,他摁着趙楚舟在浴室裏用熱水洗掉一身寒氣,又給他煮了一鍋姜湯。
趙楚舟本來不喜歡生姜的味道,這回為了哄他高興似的,一口氣喝完了。
他坐在床沿,似乎等待着蘇玉峤的最終決判,可蘇玉峤什麽都沒說,只是當着他的面點了一支煙。
打火機是第一次在酒店留下的,蘇玉峤點完煙之後就把那只打火機放在趙楚舟的床頭。
現在他抽煙的時候,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動作生澀,趙楚舟垂下腦袋盯着地板上一條小小的細縫,只聽蘇玉峤說:“馬上期末,我最近很忙,可能很少會過來。”
趙楚舟猛地擡頭,隔着煙霧瞧不清他的表情,蘇玉峤卻沒再多說,掐熄了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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