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着要照顧兒子,煊朝朝上的是白班,五點半一到,她換下制服,将那張喜帖也随手扔進包裏。

此刻的她沒心思想什麽青梅竹馬,她只想快點回家見她的寶貝兒子沈慕。

沈慕是她和沈欽楠的兒子,三歲多點,他有個小名叫小土塊,還是沈欽楠起的。

他說他的名字有金木水,她有火,然後差個土,恰好他們造了一個小團子出來,就叫小土塊吧。

缦閣酒店位于雲城中心區最繁華地帶,屬于雲城最高端的酒店,而煊朝朝就在29樓的缦閣餐廳裏當一名點心師。

她和沈欽楠的家離酒店很近,一套百幾坪的複式。她自有記憶起就跟沈欽楠住在那裏,自然也知道要買下那麽一套房子靠她的工資收入一輩子也做不到。但在結婚那時,沈欽楠當聘禮送她了,還附帶他身上的所有銀行卡。

推開門,裏面一大一小的說話聲、笑聲遠遠便蹦進了煊朝朝的耳朵。

“爸爸,張嘉嘉說你好好看,她要跟土土搶爸爸!”

煊朝朝知道張嘉嘉是小土塊最近玩得來的女同學。

“那不行,爸爸只能是你跟媽媽的。”某爸爸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土土也是這麽跟她說的。”

煊朝朝沿着聲音來到廚房門外,那個近一米九的男人正拿着鍋鏟炒菜,卻一如既往懶得系圍裙。

相對男人的高大,那蹲在地上正跟一盆菜奮鬥的小團子就顯得實在太小了。

看着此刻兩父子合作做飯的溫馨畫面,煊朝朝覺得真好,有他們在真好!

她甚至忘了前不久某個男人還帶別的女人在她跟前晃。

“但是爸爸,張嘉嘉很賴皮,她非得說爸爸好看,她要搶回家。”小奶娃對門外有人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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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爸爸也裝着沒發現有人回家了,還笑眯眯的說:“你晚點問問媽媽,她舍不舍得把爸爸讓給別人。”

“媽媽才不舍得,土土更舍不得。”

“是嗎?”某爸沈欽楠突然轉過頭,問的是煊朝朝,笑得像只老狐貍。

突然對上沈欽楠探究的目光,煊朝朝沒好氣地白眼回去,卻沒說話。

“老婆,你回來得正好,去洗洗下來吃飯。”沈欽楠也沒真等她回答,改而催她去洗手。

“媽媽!”小土塊這才發現煊朝朝,興奮得要撲過去媽媽懷裏,只是剛站起來才想起手裏還抓着根青菜,只得忍住,重又蹲下來,并跟媽媽揚揚小手,讨贊賞,“媽媽,土土洗菜!”

煊朝朝幾步過去給兒子啵了一口,“兒子好樣的!”

“我呢?”沈欽楠巴巴的看着自家媳婦親了別個男人,即便這男人是自己兒子,他也很不爽。

“你什麽?”

“我也要。”他指指右臉,想讨個吻。

可惜煊朝朝只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還說:“剛才在包間,那個女人沒把你吻夠嗎?”

“嘿,你怎能在兒子面前誣蔑我呢?”他的抗議根本沒用,煊朝朝早上樓去了,懶得理他。

倒是小土塊奶聲奶氣的問他,“爸爸,你跟誰親親了?”

“……”

“兒子,我只跟媽媽親親。”

煊朝朝放好包包,脫了外套便過來幫兒子洗菜。

“老婆,嘗嘗味。”沈欽楠用鍋鏟把一塊牛仔骨遞到了她嘴邊。

她張嘴便叼到了嘴裏,沈欽楠卻忙道:“別燙到了。”

嘶,她也應景的吸了聲口水。

惹得小土塊啊一聲,“我也要吃。”

“好。”沈欽楠又挑了一塊牛仔骨,不過這次很小心的吹涼了才遞給兒子。

飯後沈欽楠帶小土塊玩,兩人坐客廳裏數沈欽楠帶回來的小玩意。煊朝朝樂得清閑,窩沙發裏玩手機。

也不知道沈欽楠跑哪出差了,比如那手工編織的桦樹皮撥浪鼓,他騙兒子說的鬥牛上拔下來的牛角,還有“阿拉丁神燈”,什麽山的火山石啦,更有哈利波特的魔法杖……

“爸爸好樣的!”只聽啵一聲,小土塊跟他爸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太喜歡這些禮物啦。”

“喲,小土塊的初吻給爸爸啦。”沈欽楠給兒子一個大擁抱。

“我的初吻早給媽媽了。”

“呃?”沈欽楠看了眼沉迷于手機的妻子,無奈的摸摸兒子柔軟的頭發。

“兒子,下次你要親就親爸爸,媽媽呢,只能爸爸親,知道了吧?”

煊朝朝是被沈欽楠抱回房間的,她那時還在看甜點主廚發來的點心合集,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便被沒收了手機。

“老婆,我們和好吧?”他将她放倒床上,好聲氣的求和。

“我們什麽時候不好了?”

對上她坦蕩蕩的眼神,沈欽楠一時無語,想到當初确實是他自己惱了一把,然後憤憤的去了f國出任務。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到底跟她較什麽勁。再想到因為沖動親自出任務,而離開她們母子足足三個月,他恨不得自抽一巴。

瞧他自找的。

“老婆,我想你了。”

他這麽說的時候,手也沒閑着。煊朝朝也沒閑着,卻是一把擋住他繼續往裏探的手。

“你這手今天還摸了那女人吧,還有這三個月你也不知道跟多少人了,我嫌髒。”

“我沒有。”沈欽楠立即否認,說完後轉而又驚喜,“老婆,你終于吃味了?”

“我幹嘛要吃味,我只是嫌你髒。”煊朝朝實話實說。

“我沒有。”相對于失落老婆不吃味這事,似乎事關自己清白更重要。

他撐起身,認真的看着煊朝朝,鄭重的強調,“我真沒有,我只碰過你一個女人,全身上下所有也只被你碰過,我幹淨得很。”

“沈欽楠,三個月啊,你覺得你像是當和尚的人嗎?”煊朝朝是不信的,以他平時的頻率,一天都難忍。

“我這都留着呢,所以老婆,趕緊從了我,你也不想你老公我憋出毛病吧。”

煊朝朝是從半信半疑到毫無疑問,特麽的這人将她壓了一晚上,似乎真打算着把三個月的都補回去。

早上她沒聽到鬧鈴響,醒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吓得要彈起來時卻給一只強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再睡會,兒子我已經送去學校了,也給你請了半天假。”

“哦。”煊朝朝還真又趴下繼續睡,昨晚上她累得夠嗆,如果不是她一副躺屍樣,沈欽楠還不願放過。

等她再次醒來,身邊已經沒人,只留了條信息,飯菜熱着,他出門有公事。

為什麽強調有公事呢,那是強調他真的是個“幹淨”的男人。

提到公事,煊朝朝想起昨晚渾渾噩噩的時候摸到他肩胛骨那裏多了一條疤,摸着有十多厘米長,不用看也感覺得出他當時受傷不輕。

而那條疤旁邊本來就有一塊硬幣般大的舊傷疤,以前問過,他說是上學時跟人打架,被鋼筋戳穿留下的。

而新的這條,他說是在工地監工時被鐵皮刮傷的。

對了,他是個建築包工頭,還是那種天南地北跑,哪裏有工地就跑哪裏。

“刮得挺深啊?”她不信。

“可不是,高空砸下來的,被我幸運接住了。”他笑。

煊朝朝這才發覺他的工作還屬于高危行業,再對照她常用那張卡裏的錢,她想她要不要勸他改行。比如就在雲城随便找點生意做做,這樣不必總往外跑,又可以天天看見她們母子。

不過她又好像沒立場勸人改行,畢竟工作是人自己挑的,他喜歡就好。

再說,她自己本身就是盆狗血,和沈欽楠結婚在她心裏其實也狗血。

她不敢要求太多。

他們認識,煊朝朝知道的就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她記得的,一個是煊朝時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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