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境

雖然是這樣,但肖肖和劉九岳關系并不算太好,也就只是普通朋友吧。

楚燕南得知肖肖現在正在一個美術班裏當老師,肖肖畫的畫真心很不錯,但是這一行并不是光靠實力就能起來的,但她做一個美術老師實在是屈才了。

肖肖還兼職畫插畫,初中時候的肖肖就已經能畫的像模像樣了,畫面構圖并不是特別好,但是色彩是一流中的一流,顏色瑰麗的超乎人類想象。

“燕燕,你還在畫畫嗎?你的構圖很不錯的,也很有氣勢,如果不畫了太可惜了。”肖肖說。

“沒有再畫了。”楚燕南有點難受,畢竟她親手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那真可惜,現在你在做什麽呢?”肖肖沒有再追問。

“在網站上寫三流小說。”楚燕南實話實說,她寫出來的小說是非常大男子沙文主義的那一種,以至于她的看客根本沒懷疑過她是個女孩。

“那也不錯,很自由嘛。”肖肖說,“你要不要來我家看看我的畫?”

肖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豪之情,她喜歡畫畫,對自己選擇的道路十分驕傲。

“好。”楚燕南笑了,自己沒能完成的夢想,肖肖做到了。她非常,非常想去看那些美麗的畫作。

“走吧。”肖肖笑着,親熱的拉住了楚燕南的手臂,不知不覺間,肖肖的笑臉竟然和劉九岳的笑臉重合了,楚燕南有些失神。

一路上肖肖和楚燕南仿佛又回到了初中那段純白色的時光,兩個人有說有笑,很快回到了最親密的狀态。

畫室裏滿滿的都是畫。楚燕南吃了一驚,肖肖竟然畫到了一個讓人難以相信的境界!那些畫多半都是一些幻境,顏色詭異奇妙的排列在了一起,色彩的搭配巧妙絕倫,讓人浮想聯翩。

“這真是太美了!”楚燕南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些顏色,“好像是在夢中的景色一般!”

不善言辭的楚燕南說出了這些贊美詞彙之後滿臉通紅,害羞的垂下了腦袋,她特別容易害羞。

肖肖有些不好意思的樂了樂,“還好吧,嘿嘿,正經八經的畫還能勉強賣出去兩幅,但是沒有插畫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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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看到你畫的畫之後我都後悔了,後悔沒和你一起去美術高中。”楚燕南看着那些畫架和顏料,眼神中帶着一絲眷戀。

“我覺得以你的天賦的話,從現在開始也不算晚呢。”肖肖豎起一根手指,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不行了。”楚燕南苦澀的搖了搖頭,“放棄了的事情就是放棄了。”

“你最喜歡哪個?”肖肖問。

“最左邊的那個。”

那是一副顏色不似人間的藍天大海,一個紅裙少女的發絲被風吹起,衣角擺動,空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站在畫前似乎能感受到徐徐海風和少女的憂傷。

“送給你。”肖肖有些吃力的把它拿下來,“已經表框了,所以很方便,有點兒沉,你拿着走吧。”肖肖笑着,一雙眼睛猶如水晶。

肖肖的皮膚總是很白淨,頭發黑黑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人又開朗愛笑。她似乎從不想到殘忍事情,處處活潑,像是從來沒被世俗侵染過一樣。

“謝謝……”楚燕南将臉埋在大大的畫裏,怕被人看見臉上的紅暈,她一和別人說話臉就紅。

出去的時候,楚燕南感覺自己鏽跡斑斑的心像是被清澈的泉水洗過了一樣,雖然畫很重,但是心裏卻是說不出的輕松。

“那女孩是一個很好的容器,劉九岳如果用她的屍體借屍還魂,想必很輕松吧。”于懷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這裏。

“不行!你不能那麽做!”楚燕南抱緊了畫。

“難道說那個肖肖對你而言比劉九岳更重要嗎?”于懷龍吸了一口煙,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拖着長音說,

“原來是這樣啊——”

“不是那樣的!”楚燕南想要反駁,但是卻很無力。

“那是怎樣的?說啊——”

楚燕南咬咬牙: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沒有複活的理由,但是活着的人還要活着!”

于懷龍輕聲笑了起來,妩媚妖嬈。

“真是天真的小姑娘。聽好了,肖肖不是一般人,從那幅畫裏還看不出來嗎?她天生能看到的顏色就比我們多,具體多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她不是一般人是肯定的。”

“那跟要她去死有什麽關系。”

“算了,跟你講不清楚,但是不要太相信肖肖比較好。”于懷龍拉開車門,開着車走了。

楚燕南抱緊了那副畫,她是會相信肖肖的,絕對。

她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将那副畫挂在了牆上,她微笑了,看着那個紅衣少女的背影,

真像,劉九岳。

今天,楚燕南像往常一樣控制着自己的夢境,在夢裏和劉九岳相會。她們好像又回到了初中年華,那時候還是兩個安靜,羞澀的女孩聚在一起,聊着青春的種種悸動,楚燕南幾乎幸福的不願醒來。

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醒的夢,她還是醒了,看着肖肖畫的那張畫,楚燕南又軟弱的哭了,她真的不願意失去劉九岳。

她顫抖的給于懷龍打了個電話,

“于懷龍,再和我說說……借屍還魂的事。”

“你過來一趟吧,這次我會詳細和你說說。”

“嗯……”

楚燕南放下了手機,嘴抿了一下,換了一件衣服,摸上眼鏡就出去了。

事已至此,無路可回,她只能用眼睛緊緊凝視着前方這唯一的路。

自己必須對于懷龍抱有戒備才行,楚燕南這樣告訴自己後,毅然走進了于懷龍的工作室。

“楚燕南,你是不是以為不老不死,成為捕食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于懷龍皺着眉頭撣了撣煙灰。

“難道不是嗎。”楚燕南把頭偏到了一邊。

“當然不是這樣的,只有天生具備異能的才有這個資格。”

異能?楚燕南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自己有什麽異能?

“看來你還沒有發覺,你的異能是最低級的控夢。”于懷龍像是在嘲笑楚燕南一樣,“說實話你能成為捕食者我都感到驚訝。”

楚燕南沒有發表異議,因為她的确覺得控夢是一件很低級的事情。

“之所以說它低級,是因為不管什麽人都能通過訓練而控夢,而你會控夢又有什麽新鮮的呢?我的異能比你高級很多,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尺子。”于懷龍笑了笑。

“就像你旁邊的水杯是7.453厘米一樣,所以我管它叫尺子,而我需要捕食的,是各種數據和資料。”

她驚訝的看着旁邊的水杯,就算做再多的數學題,也無法用肉眼把它估計到小數點後三位啊。

“能做到的人越少,說明異能越高級,你究竟是怎麽擠進捕食者這個圈子裏來的呢?控夢麽,一點用都沒有。”

于懷龍高高在上的微笑着。

“而肖肖的異能則相當高級,因為她所看到的顏色并不是我們的眼睛能感知到的,別人就算付出再多努力也無法達到她那樣,所以我才叫你警惕她。”

楚燕南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麽多的東西,揉着太陽穴,她覺得在夢裏想想會輕松一些。

“捕食者可以做出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使劉九岳借屍還魂,而捕食者的級別越高,成功率就越高,所以你需要努力一些了。”于懷龍笑着說。

楚燕南拒絕傾聽,她回家了。

重重的把門關上,一個人在滿室的黑暗之中入夢。

在夢中她大口吞吃着什麽,只覺得吃了之後既滿足又開心,于是她吃的更多了,還好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吃的究竟是什麽。

她吃了很多很多,直到她覺得自己飽了,才在夢裏蹦蹦跳跳。她在夢裏成了一個畫家,看着自己滿室的畫開心極了,那才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啊。所謂夢想,其實也就是在夢裏想想而已。

人長大的第一步,就是放棄夢想。

楚燕南小的時候有很多肥皂泡一樣的夢,又想做一個畫家,又想做一個聯合國秘書長,上了初中之後,楚燕南知道作為一個中國人不能做聯合國秘書長,失落了一陣,便單純的喜歡着畫畫。

而自己究竟是沒有肖肖的那份追逐夢想的勇氣。她沒有走上平常的路,而自己則選擇了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成了一個絲毫沒有情調,幹巴巴的理科生。

放棄了夢,整個人都成了一塊大木頭。

她想自己既然能控夢,那便遵循自己的心吧,畢竟世界上沒有第二個這麽隐私,不被別人知道的世界了,于是她便在夢裏畫了很多畫,存在一個黃色的畫室裏。

這個夢界的畫室已經存在很久了,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畫,在這裏,楚燕南一個意念就能改變一切,比YY小說裏的随身空間還爽。

這裏是假的,但也是美的。

能讓自己快樂的時候幹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楚燕南專心在夢中畫着沒人能看見的畫。

筆刷與紙的觸感傳到了手心,楚燕南覺得滿足極了。

夢,就是一個可以讓一個人肆意瘋狂,享受的世界,對于楚燕南而言是這樣的,盡管在現實生活當中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拿起畫筆了。

夢想,将會在夢境中實現。

作者有話要說: 肖肖prpr,我就是喜歡軟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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