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篇文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壞人,江楚和餘意粗長雙箭頭~

餘意得了小鹿胸針,喜歡得不得了,天一亮連牙都沒有刷就跑去找周嬸分享自己的喜悅。

周嬸見到餘意拿着這麽貴重的東西先是吓了一跳,聽見是江楚送給餘意的,驚吓就更重了,但餘意是絕不會撒謊的人,既然餘意說是江楚送的就不會假,即使周嬸心中疑惑,還是幫餘意把胸針別在了衣服上。

餘意低頭看胸前的亮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摸摸小鹿胸針,又把玻璃彈珠拿出來擺在一起,惆悵道,“要是,珠子,可以一起,就好了。”

可惜珠子沒有別針,餘意的願望落空,也不難過,珍惜地把彈珠放在上衣口袋裏,在周嬸的催促下去洗漱了。

江楚無論多晚睡,七點鐘都必醒,他下樓時,就見到餘意站在樓梯口,像是故意在等他似的,他走下去,果然,餘意一指自己的胸口,讨賞一般地笑,“戴上了。”

藏了五年的東西送出去,雖對象并不是他所想,但江楚心裏竟然有些許的暢快,他嫌少地對餘意露出一個有幾分真心的笑容,一笑,連窗外開得正盛的薔薇都不及他一分豔色,餘意看得呆呆地眨眼。

江楚誇他,“好看。”

不知道是誇胸針,還是誇餘意。

被誇的餘意笑容更濃,回誇道,“你也,漂亮。”

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麽大膽用漂亮來形容江楚,江楚眉頭一蹙,視線觸及餘意毫無保留的笑容,心裏的那點不快奇妙地被熨平。

他當然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只是走到這個位置,即使沒有容貌,也足以讓人仰視,猝然被這麽直白地誇贊,還是讓江楚産生些微的愉悅。

無人不愛被奉承,特別是這奉承不帶一點兒虛僞。

江楚已經穿戴完畢,周嬸準備的早餐他并沒有用,八點有個早會,他沒時間用餐,跟周嬸打聲招呼就要走。

周嬸擔憂他的身體,“先生多少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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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意也看着江楚,真誠地勸慰他,“餓肚子,很難受的。”

他以前總是吃不飽,來到這裏以後,即使每日飽腹,卻依舊無法忘記餓肚子的滋味,江楚怎麽可以不吃飯呢?

江楚停住腳步,半晌,忽然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摸出兩塊小熊餅幹,說,“我有這個。”

在周嬸錯愕的表情中,他心情不錯地又把餅幹放回去,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周嬸似乎在瞬間見到年少時的江楚——明媚而驕傲,這些年江楚被本家的肮髒事和繁重的公務蹉跎得老成了許多,乍一看江楚露出屬于年輕人的朝氣,她在不習慣中,又生出莫大的欣喜來。

她欣慰地看着餘意,也許,餘意的到來,真的能改變些什麽也說不定。

——

江楚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公司。

他的辦公室占了一樓,電梯直上八樓,林複洵已經在室內等他。

一見江楚到來,林複洵便迎上去,輕聲說,“陳緒知來了,在會客室。”

江楚的唇角剎那沉下去,目光透出點冷。

“你若不想見,我打發他走。”

江楚陷入柔軟的辦公椅裏,掀眸,“為什麽不見,你跟他說我還在忙,讓他等着。”

林複洵颔首,退了出去。

他跟着江楚這麽多年,目睹陳緒知對江楚的背叛,心裏其實也多少記恨陳緒知。

當年江楚一步步走得極為艱難,稍有不慎就會一無所有,作為江楚最親密的對象,不伸出援手也便罷了,成年人的世界,不僅有情愛,還談利益,陳緒知不想陳家趟渾水無可厚非,可陳緒知千不該萬不該雪上加霜,別說是戀人,就是普通朋友,做出這等行徑也是小人做派。

這五年,江楚沒少打壓陳緒知,但卻未真正對陳緒知下過死手,若江楚真要把陳緒知趕上絕路,陳緒知哪還有路可走。

說到底,江楚太重情,舍不得将陳緒知趕盡殺絕。

也就陳緒知有這份特例了,換作別人,江楚不吃肉喝血,也要把他們扒下一層皮。

如今陳家的私生子認了祖,江氏又死咬着項目不讓陳氏有空可鑽,陳緒知是徹底坐不住了。

林複洵敲了敲會客室的門,推門而入,一眼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青年。

陳緒知穿一身煙灰色西裝,身量略顯纖瘦,他長相秀氣,面部線條柔和,良好的出身讓他舉手投足之間自帶一番貴氣,是真真正正嬌養出來的矜貴小少爺,任憑誰見了都要誇上一句。

他見了林複洵,起身打招呼,“林特助,江總呢?”

林複洵一本正經地道,“江總在開會,要勞煩陳總多等一會兒。”

陳緒知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繼而溫和地笑,“無妨,我可以等。”

說着,又坐下來,真有不見江楚不罷休的意思。

林複洵其實在陳緒知身上看不到太多屬于商人的氣息,單是這麽一看,更無法理解當年陳緒知為何會為了利益背叛江楚。

當真是人心隔肚皮。

林複洵不想去探究前因後果,他只認準陳緒知對不起江楚這個事實,而江楚是他的老板,他需得站在江楚這邊,就足夠了。

江楚在辦公室磨磨蹭蹭處理工作。

他當然知道陳緒知來找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那個項目,這五年來,他跟陳緒知私下并沒有往來,公事上陳緒知也是能避就避,現在他終于把人逼急了。

三分痛快,兩分無奈。

昔日親密無間的人反目成仇,誰都不會好過。

何況江楚确實付出過真心。

陳緒知身體力行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能信的,永遠只有自己。

他晾了陳緒知足足兩個小時,在他的印象中,陳緒知因為家世好長得好,因此嬌氣且脾氣大,慣要別人捧着,原以為這兩個小時會讓陳緒知打退堂鼓,卻沒想到陳緒知竟然忍了下來。

五年,不僅江楚變了,陳緒知也變了。

林複洵見江楚放下筆記本,終于開口,“你要不想見,就別勉強自己了。”

江楚心裏微動,面不改色站起身,道,“我只是很好奇,他會怎麽開口求我。”

林複洵看他冷漠的側臉,江楚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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