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色戒》
這句輕語令廚房間內歸于寧靜,安嘉月聽見耳邊的呼吸,感覺每個字都在自己的心髒上跳躍,一下,又一下,震得他心髒顫抖,動搖了他的整個世界。
“賀先生……你比我想象中還肉麻。”
“只是偶爾。”賀辰撫摸他發燙的臉頰,“沒有人這麽喊過你嗎?”
“有,而且很多。”安嘉月側臉貼着微涼的手心,“但所有加起來都比不上你這一聲,你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寶貝。”
他暗暗做了個決定,轉頭注視身後的男人,眼波流轉,眸光閃動,傳遞出暧昧的訊息。
賀辰卻松開了他:“你喜歡就好,去洗澡吧。”
安嘉月不依不饒地拽住:“真不要吃東西嗎?”
“不用,來看演出前在公司吃過了。”
“那也可以再吃點別的。”安嘉月眼巴巴地望着他。
賀辰不為所動:“今天你很累,先好好休息。”
“我不累,真的!我才十九歲,精力充沛着呢!”
賀辰笑道:“那也不行,聽話。”
安嘉月耷拉下腦袋:“哦……”
賀辰拍拍他的頭頂,去暗房整理今晚拍攝的照片了,讓他先睡。
安嘉月垂頭喪氣地上樓洗澡,浴室裏擺放着他從家裏拿來的芒果味身體乳,香香甜甜。
不被賀辰吃掉真的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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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一共兩處浴室,一處在一樓,一處在二樓。賀辰整理完照片,從暗房出來,在底樓的浴室沖了個澡,裹上浴袍擦着濕發往二樓走,沒聽見任何聲響,樓上人估計已經睡了。
他放輕腳步,走到自己卧室前,慢慢推開門——
床上坐着個穿旗袍的男孩。
豔麗的暗紅金紋旗袍像團烈火一樣撲入眼中,安嘉月坐在床沿,赤腳踩在長毛地毯上,跷着腿,開衩下的白皙大腿一覽無餘,水珠沿着腿流下、滴落、滲入地毯。
“賀先生。”
安嘉月望着他,眼眸明澈,臉頰飛紅,素顏比舞臺上的濃妝豔抹更單純動人。清爽的短發微微濕着,水珠順脖而下,鑽入立領,浸潤了被旗袍緊緊包裹的身體。
“你還沒告訴我,關于今晚表演的具體評價呢。”
賀辰靜站門口,緘默不語,許久才開口:“差點以為你要喊我易先生。”
安嘉月笑了,身體後仰,雙手撐在兩側,沖他揚起眉梢:“那你應該知道易先生對穿旗袍的人做了什麽。”
賀辰突然正經:“你今天的表演貼合角色,代入感很強,能讓觀看者忽略你的聲音,忘記你的性別。”
安嘉月嗔道:“你還真評價呀!”
賀辰走過來,臉上帶着點無奈:“嘉月……”
“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勾引拙劣了,可我真的已經準備好了。”他從床上起身,旗袍下擺晃動,搖曳生姿。走到賀辰跟前,張嘴伸舌,“糖都吃過了,不要浪費,好不好?”
賀辰半天沒發話,安嘉月哼了聲,扭頭就走。
猛地被人拉回去。
他揚起勝利的嘴角,回身攬住男人的脖子,跌入對方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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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開着,夜晚的涼風吹散了白日聚積的暑氣,卻吹不散他們交疊在一起的燥熱,安嘉月恍惚間似乎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響,但他分不出一絲精力去管。
真的像兩頭野獸一樣,安嘉月失神時想。舍棄了廉恥和節制,仿佛生命中只剩下這件事。青澀單純的戀愛從此不再,往後每當他來到這間卧室,甚至每當他想起賀辰,或許都會回憶起這個放縱的夜晚。
賀辰說的沒錯,性這件事會讓感情變得複雜,但如果這種複雜意味着他們之間從此産生千絲萬縷的緊密聯系,那他求之不得。
他忍不住一遍遍地低喚:“賀辰……賀辰……”
這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令他的心都跟着柔軟。
但賀辰卻似乎不怎麽喜歡他直呼其名,順着肩膀吻過去,吻他的脖子、臉頰、淚痣,最後扳過他的臉,封住了他的嘴。
安嘉月不知道最後他們何時結束的,累得眼皮都睜不開,被賀辰抱去洗了澡,甚至刷了牙。賀辰從身後摟着他,站在盥洗臺前,拿着擠了牙膏的牙刷往他嘴裏送,哄他說:“吃了糖要刷牙,不然明天沒糖吃了。”
他只想睡覺,稀裏糊塗地搖頭:“不要……不吃就不吃……”
在這晚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時常回憶起這兩句瑣碎的對話,然後想,如果時光倒流,再讓他回答一次,他一定再累再困都會撐開自己的眼皮,聽賀辰的話,好好刷牙,乖乖睡覺,或許第二天就會不一樣,他依然會有糖吃。
但命運就是如此,有時候不經意間做出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決定,卻冥冥之中預示了往後餘生,令人不勝唏噓,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說:
任務完成,甜甜的糖吃飽了嗎?要灑狗血磨刀了。
(《色戒》男主易先生,一場經典船戲女主穿了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