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惡的小偷
“嗡——嗡——”
喻安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
摸過手機關掉鬧鈴,看着屏幕上面顯示的時間,一時有些恍惚。身上有些涼津津,喻安摸摸額頭,又摸摸身上,全是冷汗。仿佛夢見什麽可怕的事,但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趿上拖鞋走進浴室,微燙的熱水從花灑中噴灑而出,驅逐了身上的寒意。喻安漸漸從無可名狀的驚懼中回神,洗漱打扮,沖了杯燕麥片當做早餐:“媽媽,我上班去了。”
蹬着高跟鞋出門,剛走到小區門口,發現王威已經等着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王威比以前老實不少。但是眼睛裏的情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大概噩夢帶來的餘驚尚未消去,喻安看着王威燦爛的笑臉,只覺十分刺眼。
王威從車窗裏探出頭,喊了喻安許多遍,都沒有得到回應。最後在小區門口收費的大爺們的調侃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縮回車裏。
公交上人很擠,悶熱得透不過氣來。喻安抓着扶手,小心不被甩出去。從悠湖小築到瑾尚工作室有七八個站,如果路況暢通,用不到半小時就能到公司。
外面車流湧動,腳下時啓時停,身邊的人上了又下。車上放着各種廣告,夾雜着報站提醒,似乎一晃神的工夫,終點就到了。
喻安刷卡下車,朝公司大樓走去。伸手掏工牌,不禁臉色一變——包的拉鏈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錢包不翼而飛!錢包裏有五百多塊現金,同時丢失的還有各個銀行的卡。喻安連忙翻開內袋,幸好身份證還在。
“李姐,我今天請一天假。”喻安推開人力辦公室的門。
聽了原由,李姐同情地勸道:“別擱心上,不是多大的數目,以後注意就行了。”
“謝謝李姐。”喻安告了假,打算去銀行辦挂失。剛走出人力辦公室,就見王威站在外面,滿臉小心翼翼:“喻姐,你被扒包啦?”
喻安點了點頭,不欲多說。
王威不肯罷休,跟在後面道:“喻姐,我送你吧?”
李姐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笑道:“就是,叫小王送你,比打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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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得到支持,立馬拍着胸膛說:“包在我身上,包管喻姐順利迅速地辦完事!”
上班時間,銀行裏的人卻不少。喻安叫了號,坐在一邊等待。王威偷偷看了她幾回,終于鼓起勇氣:“喻姐,你怎麽不買一輛車?”
如果喻姐今天坐了他的車,就不會被偷了。或者喻姐自己有車,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喻安抿了抿唇:“過段時間再說吧。”
她還沒有攢足錢。媽媽年紀大了,萬一生病,沒有足夠的錢應對怎麽辦?媽媽把她養大很辛苦,她不能讓媽媽再吃苦頭。
王威識趣地沒再追問,站起身道:“喻姐,你坐在這,我去買熱飲。”
小夥子大步走出去,背影很快融入街道上的人群中。喻安有些感慨,除卻年齡以外,王威倒是個不錯的人。長得好,性格好,也有上進心。
要不,跟他相處試試看?低頭失神的喻安沒有注意,貴賓通道走出一名青年,瞬間引起幾乎整個大廳的女性的注意。
“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鄙行。”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面。
華泯初點頭微笑:“謝謝。”
走進大廳,朝周圍衆多投過來激動、仰慕、愛意等眼神的女士們微微一笑。頓時,一陣陣抽氣聲響起。什麽時候都是這樣,不管到了哪裏。華泯初早已習慣這種情景,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落在角落裏的一個纖細的身影上。
“喻安?”
風一般的聲音溫柔響起,說不出的好聽。喻安擡起頭,身前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休閑打扮的帥哥,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只金屬細框眼鏡,碎發飛揚,整個人散發着說不出的迷人氣息。喻安站起身,驚訝地道:“這位先生,你認得我?”
華泯初挑了挑眉毛,正要說話,旁邊沖過來一個年輕小夥子:“喻姐,買來了。有草莓牛奶口味,有芒果口味,你要哪一種?”
兩種口味都是喻安喜歡的,喻安有些糾結,不想在帥哥面前失态,便對他道:“你先選吧。”
怪不得喻安不肯認他,原來男友在旁邊。華泯初了然一笑,對她點了點頭:“既然你忙,那再見。”
“喻姐,你朋友嗎?”王威看着華泯初潇灑風流的背影,有些吃味。
喻安搖頭:“不是。”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華泯初離開,這才是帥哥!能夠嫁給這樣的男人,這輩子才不算白活!喻安心裏砰砰跳動,至于王威?剛才冒出的一絲絲心動,瞬間被丢到不知道哪個角落。
只是,帥哥認得她,她卻不認得帥哥,讓喻安納悶又疑惑。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喻安的思索。是公司前臺打來的電話,涵祺把複談的時間提前了。這回是涵祺的總經理親自到來,已經在公司等着了。
喻安挂了電話,顧不得挂失,跟王威匆匆地往回趕。
“什麽呀,擅自更改計劃,太不像話了!”王威抱怨道。好不容易跟喻安獨處,就這樣被破壞了,郁悶得要死。
喻安沒搭理他,一邊回憶上次跟趙偉祺的交談,一邊在心中打着腹稿。趙偉祺只是副總,已經那樣難應付,作為涵祺的總經理,喻安可不覺得會多麽好說話。
然而到了公司,卻發現并不是預想中的那樣:“學長?”
喻安驚訝地看着等在會議廳的男人,涵祺的總經理,赫然是趙涵誠!
趙涵誠穿着一件黑白條紋的襯衣,黑色西裝搭在手臂上,高大健碩的身材把西裝撐得筆挺。回過頭來,黑框眼鏡後面是一雙冷峻的眼睛,對喻安點了點頭:“回來了,坐。”
“我聽偉祺說,瑾尚這邊的負責人是你。想到多年不見,就過來看看。”趙涵誠坐在對面,“突然更改計劃,學妹不會有意見吧?”
“不會。”喻安搖了搖頭。多年不見,當初做校友的情誼還剩多少?望着對方不茍言笑的面孔,喻安不敢托大,迅速擺出職業微笑:“學長是涵祺的總經理,時間十分寶貴,我們就不節外生枝,直接進入正題。瑾尚對貴公司的業務有這樣幾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