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車裏關了燈

“是工作上的事嗎?”喻安體貼地道,“如果學長有事要忙,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

趙涵誠擡起手,摸上她的臉頰,心中有些痛。安安是這麽好的女孩,他竟然懷疑她的品格:“對不起,安安。”

喻安以為他說電話的事,理解地點了點頭:“工作為重,我們改天再約。”

“我送你回家。”趙涵誠牽起她的手,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喻安的心砰砰跳起來:“好。”

趙涵誠牽着她的手,不是十指緊扣,而是把她的手掌整個包在手心裏。仿佛她就是他的寶貝,他不會讓她受到一絲風吹雨打。這種寵溺、憐惜的姿态,讓喻安有些眩暈。

“周末一起吃飯?”車子開進悠湖小築,停在喻安家樓下。

喻安點頭,欣慰地想,他終于知道提前約她了。

趙涵誠把車子熄火,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舍不得你上去。”他從前一直以為喻安跟媽媽一起住,但是剛剛發現那套房子裏只住着喻安一個人。而且喻安的精神狀态不太好,萬一有個什麽……這個念頭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喻安被他難得的情話打得腦袋一暈,脫口而出:“那你娶我啊?”

誰知趙涵誠當了真,表情嚴肅:“安安願意嫁給我?”

喻安愣了一下,甩開他的手:“沒門!”

趙涵誠反應過來,這樣求婚未免太魯莽了,連忙補救道:“安安,我們現在在交往,對嗎?”

“你說呢?”喻安偏頭睨他。如果不是交往,誰跟他一起吃飯,一起跳舞?他的腦子裏一定養了一缸魚,才會問她這個問題。

趙涵誠重新握住她的手:“別的情侶都有戒指戴,我們也去買一對好嗎?”

喻安不禁調整坐姿,面向他打量起來。他的表情虔誠而認真,仿佛在說一件極嚴肅的事。喻安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又摸了摸他的,有些疑惑地道:“你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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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涵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此時只想把她抱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再也不讓她離開。最後,只是摸了摸她的臉頰:“不早了,你上去吧。免得……阿姨擔心。”

“晚安。”喻安拿起包,剛要推開車門,趙涵誠忽然說道:“等等!”喻安回過頭,他卻欲言又止。

喻安望着他黑框眼鏡後面,那雙蘊着深沉溫柔的眼睛,忽然懂了:“閉上眼睛。”

趙涵誠閉上眼睛。柔和的光線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英俊得不像話。喻安按住砰砰的心跳,飛快在他嘴邊親了一口。溫熱,微醺。喻安心跳得厲害,急忙抽身推門。誰知手指剛摸到車門,後面伸過來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将她拖回去。

“砰!”車門被關上,喻安落入一個緊緊的懷抱。

車裏的燈忽然熄滅了,環住腰間的手臂愈發用力,仿佛要将她勒進骨頭裏。喻安的臉頰貼着趙涵誠的脖子,溫熱,帶着淡淡的男人香。動脈急促地跳動,昭示着內心的不平靜。

偎在這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裏,喻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安全感。慢慢探出手臂,環住他寬厚的背。趙涵誠卻在這時将她放開一些,低下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

他吻得并不急,也不饑渴,一點一點地碰觸,仿佛對待無比珍惜的寶貝。柔軟的嘴唇帶着憐惜的觸感,仿佛羽毛掃過,有些癢。喻安想着書中描述的情景,伸出舌尖,在他柔軟的唇瓣上輕輕舔了一下。

趙涵誠身體一僵,把她推離一些,有些低啞的聲音道:“安安,你該回去了。”

喻安想說什麽,忽然趙涵誠打開車門,幾乎是把她丢了出去:“晚安。”

喻安睜大眼睛,看着車子發動,一刻也不停留地絕塵而去。半晌,忽然笑了出來。也許,周末可以買到一對很漂亮的情侶戒指。

臨睡前,喻安給趙涵誠發短信:“也許,我該買個娃娃。”想象着他接到短信的表情,樂不可支地打了個滾。

趙涵誠收到短信,看了兩遍才明白,簡直眉毛都豎起來,她這是挑逗加挑釁!

“趙總的小情人又發來什麽信息了?瞧您這一臉生理需求不滿。”趙偉祺啧啧搖頭,滿臉厭惡地看着他拿在手裏的手機,特別想奪過來從窗戶裏丢出去。

趙涵誠迅速回了條“晚安”,然後收起手機,站在趙偉祺面前道:“那件事我已經查出來了,安安沒有故意欺騙我們。”

“哦?她說了什麽?”趙偉祺不相信,嘲諷地道:“這麽輕易就把你哄住了,我對她的敬佩又深了三分。”

“不是她說的。是我從別處查來的。”趙涵誠道。

“是嗎?”趙偉祺有些懷疑地看着他,“我們癡情的趙總經理,竟然也會做出背着情人調查她的事?”

“偉祺!”

“好吧。”趙偉祺舉手告饒,他也好奇得很:“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是他從小到大,辛辛苦苦攢了二十年的壓歲錢。如果不是趙涵誠喜歡喻安,他一毛錢也不會動。就那麽被喻安不吭聲地卷跑,他快氣死了。

趙涵誠猶豫了下:“我答應過別人,為這件事保密。”

“你!”趙偉祺猛地站起來,氣得手指頭都在哆嗦:“我把所有的錢都借給你了,因為你是我哥!可是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連原因都不肯告訴我?”

“還是你根本就是騙我的,沒有什麽苦衷,你只是為那個女人開脫?”趙偉祺的眼神流露出失望與憤怒,“這件事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摻和,就是因為相信你!現在,我要自己去查了!”

趙偉祺不比趙涵誠心軟,他不愛喻安,甚至憎惡喻安。如果他去查,不出三天,一切前因後果都會原原本本地擺在他面前。

“偉祺,你再等半個月。”趙涵誠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帶着一絲懇求:“這件事并不複雜,但是也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如果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毀了一個人,一個本來無辜的人。”

趙偉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聽到他又說:“你相信我,我還不至于因為一個女人昏了頭。”頓了頓,“即使我愛她。”

趙偉祺聽到後半句,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蒼蠅,厭惡地打開他的手:“我就再等你半個月!看你能給出什麽理由!”

走進卧室,趙涵誠撥通聞老師的電話:“喂?聞叔叔,休息了嗎?”

“臭小子,什麽事?”聞老師的聲音帶着一絲倦意。

趙涵誠心中抱歉,開門見山地道:“是關于喻安。”

聞老師以為他為情所困,找他咨詢來了,心裏想着等他說完了就狠狠罵他一頓。誰知聽到後面,全然不是。不禁坐起身,戴上眼睛,靠着床頭道:“你說。嗯,後來呢?”

聽完趙涵誠的描述,聞老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種情況,病人自己醒來是最好的法子。如果外力喚醒,有可能産生破壞性的副作用。”

“可是,安安的情況已經六七年了。”趙涵誠皺眉。

“那是因為你沒有出現,不是嗎?”聞老師安慰道,“從你的敘述來看,安安只有一個母親相依為命,驟然失去唯一的愛護,才會格外受刺激,導致這種情形。”

“聞叔叔的意思,讓我像她的媽媽一樣愛她?”

電話裏停頓一下,忽然傳來笑聲:“當然,當然。然後我介紹我的學生給安安,讓他像一個男人一樣愛她。”

趙涵誠咬牙:“謝謝,再見!”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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