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利器

天牢內:

一位女子,正被緊鎖在鐵架上,夾雜着血跡的白衫,此刻顯得極其猙獰,那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呼吸似有似無,可以想象受了多少折磨。而此時如果有宮裏的人在這裏的話,就會發現,這女子正是坤寧宮中,皇後的奉茶侍女。

這時一陣涼水潑向女子,女子悠悠轉醒,艱難的睜開雙目,看着眼前醜陋的獄卒,雙目中閃爍着怨毒的光芒,獄卒視而不見,拿着長鞭道:“我勸你還是說的好,不然一會兒的手段,我怕你這小身板受不了。”随即詭異的裂開了嘴唇,呵呵的笑着。說着,獄卒伸出舌頭,在女子的臉蛋兒上,舔了舔,滿是滿足的道:“宮中的果然都是好貨色啊,呵呵。”女子厭惡的撇過臉去。

獄卒猛地伸出右手抓起女子的長發,将臉頰向自己靠攏,道:“真他媽便宜犯人了。”随即獄卒的左手,不安分的,撫摸着女子的腰肢。

女子似乎明白了什麽,身體猛地一顫,驚恐的尖叫道:“我說,我都說。是…是晗昭儀指使我的,是她,是她。”随即淚珠再也不受控制,布滿了臉頰。

獄卒滿意的點點頭,随即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猛地撕開女子身上的衣物,露出亵衣,在女子驚恐,怨恨的眼神中,詭異的笑着,道:“既然你已經說了,那麽就更沒有價值了。呵呵。”

錦衣衛暗室:

黝黑的室內,只有幾盞燭火閃動,而案上,一位男子着侍衛服,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女子。

喃喃道:“晗昭儀,奴才得罪了。只是奴才不忍看着娘娘,忍受極刑,故再次問一遍,到底誰是主使?”

地上的晗昭儀,聽到這話,猛地擡頭,怒目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知道男子并非普通的侍衛,而是只聽命于皇上的錦衣衛,不然誰敢在深夜将她擄到此處,誰敢審問貴為昭儀的她。

既然來到了這裏,那麽他們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信息。

随即女子嘴角上揚,緩緩的站起身來,微喘,用手拂過耳邊的發絲,溫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環顧四周,眉毛上挑,配上那詭異的笑容,道:“看來皇上依舊是最愛她,我們誰也比不上。”

男子子并未接話,只是默默的聽着。

晗昭儀,喃喃道:“皇上曾經說過,我美的勝過芙蓉;還說過,最喜歡我嬌羞的模樣。”頓時眸中閃爍狠戾的光芒,貝齒咬着下唇,道:“還說過,我長得像皇後。”這句話似乎花費了她很大的氣力,平靜許久,才繼續道:“那時我才明白,皇上喜歡的并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她烏雅鎏虞的一個影子。”随即憤怒的喝道:“我不甘,我真的不甘,我不做影子,我要讓皇上看到我,我要讓皇上愛上我。”“可是…可是…”随即女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你知道嗎當我知道,她烏雅鎏虞設計害死岚貴妃的孩子的時候,我是多麽的興奮,開心。我相信皇上會為自己的孩子報仇的,他會的。”随即女子哈哈大笑,道:“可是我錯了,錯了,她烏雅鎏虞僅是禁足而已,哈哈。我愛他宛若癡狂,可竟永遠也比不上她烏雅鎏虞。哈哈”

忽然晗昭儀口中一道血痕溢出,滴在藍色的華服上,顯得那麽的詭異,而案上的男子,猛地跑到了女子的身旁,将其抱起,急切的問道:“告訴我,誰是主使?”

晗昭儀嘴角鮮血不斷的溢出,突然莞爾一笑,附在男子耳旁,道:“替我告訴夏昭儀,我依舊最喜歡她家鄉的蜀繡。”話音剛完,女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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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此時眉頭緊鎖,沉思片刻,随即大步向門外走去。

彩霞軒內:

女子拿起那套衫子一件件穿了起來,鵝黃的宮錦钿花彩蝶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淡藍百摺羅裙,外面罩着一層潔白的薄絲蠶錦細紋羅紗,那領口處和腰帶上,繡着幾粒晶瑩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點綴在淡藍的錦緞上,顯得很是驚豔。那鞋子是軟底的嫣綠的宮紗錦緞緞面,上面繡着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那雙彩蝶是用了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工很是精巧,看起來栩栩如生。看着穿着這麽美麗的夏昭儀,一旁的侍女不由得問道:“主子,現在已經是亥時了,為何主子還要如此的精心打扮。”女子不語,仔細的凝視着銅鏡中的妝容,仔細的梳理着。

片刻,一位宮裝宮女,神色有異的來到堂中,道:“主子,吉祥。”

正在梳妝的女子,依舊看着銅鏡,對着身旁的侍女,道:“園兒,你先下去吧。”

名喚園兒的女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作揖,離去。

看着園兒的離去,宮裝宮女這才驚恐的道:“主子,晗昭儀被帶走了。”女子梳妝的手指一僵,随即恢複正常,用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聲音說道:“接下來,該我了。”

随即女子起身,走到床上,翻開枕頭,一封信件安靜的躺在那裏。女子上前拾起信封,轉身走到宮裝女子面前,取下鬓梢的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釵,道:“娉婷,将這封信和釵交給德妃娘娘,對她說,這将是她最後的底牌。”

娉婷随即收好物件,目光不舍的看着坐回梳妝臺前的女子,片刻,雙膝跪地,道:“奴婢,給主子請安了。”随即一磕頭,向門外跑去。

而此時梳妝臺前的女子,眼角一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滑下。女子取出手絹,拭去淚痕,看着被淚弄花的容顏,女子不由的一笑,眸中閃爍着怨毒的光芒,道:“晗姐姐,我知道你會讓我陪你上路的,可是我們絕對不能便宜了她,雖然皇上會忌憚她娘家的勢力,而暫時視而不見,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下來陪我們的,呵呵。”片刻,女子擦去淚痕,重新補妝。

這時,守宮太監,驚慌的跑了過來,道:“主子,主子,李公公來了。”

我輕輕的點頭,喚道:“園兒,陪我跪迎李公公。”

而此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監,緩緩走來,雖然他已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可是誰也不敢小觑他,因為他是皇上近身的太監,是皇上最器重的人之一。

而片刻,李公公已經來到內堂,面色冷清的道:“夏昭儀,接旨。”

園兒扶着女子,跪下,作揖。

看着跪下的女子,李公公眸中泛着冷光,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鈕祜祿爾夏涉嫌下毒致使皇後流産一案,品行惡毒,難容天地,特賜鸩酒一杯。”

女子猛地身體一顫,拉着李公公的腿腳,高呼道:“李公公,臣妾冤枉啊,冤枉啊。”

李公公并不願多說,一腳将女子踢開,對着身後的侍衛,喝道:“還不動手?”

瞬間侍衛上前,将女子圍住,用力将女子的嘴巴扒開,李公公順勢上前,向其口中灌入了一杯酒,看着酒水下肚,侍衛們這才松開女子,退回李公公身後,随後李公公頭也不回的帶着衆人離去,只剩下園兒和衆侍女,太監的哭聲。

女子這時也不再哭鬧,轉身看向園兒,擁有輕輕擦過園兒的臉頰,喃喃道:“園兒,如果能出宮,就出宮吧,這裏不适合你。”

園兒看着女子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不斷地用手掌去擦拭,似乎想止住一般,可是卻徒勞無功。片刻,女子身體一軟,倒在了園兒的懷中。

聽雨閣內:

一位女子正依靠在床榻之上,身旁侍女不斷的拿着蒲扇,為女子善着風。而女子面前跪着的正是剛從彩霞軒出來的宮裝宮女娉婷。

娉婷雙眼微紅,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和釵,将頭埋的更低,顫抖的說道:“德妃娘娘,主子走之前,讓我将這封信和釵交給你,并要我對你說,這個将會是你最後的底牌。”

女子眼角一挑,對身旁的侍女喚道:“拿過來吧。”

侍女上前取過封信和釵,呈給女子,女子輕輕取出信封,看了一眼,片刻嘴角微微上揚,道:“我知道。”

娉婷情緒激動,大喝道:“德妃娘娘,你可要給主子報仇啊。”随即,再次叩拜。

女子雙眉微皺,喃喃道:“退下吧。”

娉婷似有不甘,卻又不敢觸怒面前的女子,只好叩首,拜退。

等娉婷退去,女子身旁的侍女,道:“主子,難道真的要幫夏昭儀?”

女子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天兒,這次夏昭儀确實給了我一個絕佳的利刃,只是這個利刃只現在還不是使用的時候。”

天兒疑惑的問道:“那什麽時候才是使用的時候呢?”

女子眸中血芒一閃,道:“一擊必殺的時候。”

随即女子似乎願再多說什麽,扶手示意侍女退下,侍女會意,作揖,道:“天兒,告退。”

女子輕輕起身,走到寫字臺旁,提筆,沾墨,就在準備下筆的時候,一頓,猶豫片刻,不該從哪裏下手,這時,一滴墨漬順着毛筆的筆尖,劃過,滴在雪白的紙張上,宛若墨梅的綻放,美麗異常。這時女子眼眸閃動,從那墨漬為起點,在紙張上舞動,當最後一筆收尾的瞬間,女子嘴角微翹,喃喃道:“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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