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可以吻你嗎? (2)
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很聽舒瀾的話。
“厲北庭,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舒瀾氣呼呼的噘起小嘴,惱怒的瞪着他。
“不是,公司的事你放心,紀年已經和我說了,放心,很快你又是總裁夫人了,誰也搶不走。”厲北庭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讨好的笑着,果然,貓炸毛了。
“哼,誰稀罕什麽總裁夫人。”舒瀾拍開他的手,“一點也不聽話,就知道氣我。”
“我哪敢,這不是挺聽話的,你讓我少說話我就不說了。”
“那行啊,那你以後都別說話了。”
“那不行,我們家瀾瀾怎麽能有一個啞巴老公,會被人笑話,我可舍不得。”厲北庭挑了挑眉,語帶揶揄。
“我不怕笑話。”
“我怕,家裏的事,鬧大了就是讓人笑話,所以我們不用鬧,公司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厲北庭伸出手要握舒瀾。
舒瀾扭捏了一會遞過去,“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
“是,瀾瀾賢妻,我會做好籌備,你身上的傷好了嗎?我聽爸說你也有很多傷口。”厲北庭已經盡可能的保護舒瀾,但有些時候,他也控制不了。
“沒事,就是胳膊,還有腳上的一些摩擦,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前兩天有點暈,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舒瀾伸出手給他看,那些細小的傷口已經在結痂了,大多是被砂礫之類的摩擦到。
細皮嫩肉的,沒做過什麽重活,又不像厲北庭那樣喜歡健身,身上白白嫩嫩,一點摩擦都能變成可怕的紅痕。
厲北庭擡手摸了摸她的胳膊,“等褪痂之後要用舒緩疤痕的藥膏,別留下疤痕。”
小姑娘最愛美,留下一點疤痕也是不行的。
“知道了,但是我這麽大了,不知道有沒有用。”如果是小時候受的傷,一般随着年紀增長,疤痕也會逐漸變淡,但現在她都二十多了,不在長身體,這個時候有疤痕,就很難消散了。
舒瀾怎麽會不苦惱身上的疤痕,她可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只是和這些疤痕比起來,小命更重要,所以保住命就已經很好了。
“堅持用就有用,而且哪裏大了,還是個小姑娘。”
比起厲北庭,舒瀾确實像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厲北庭也一直告訴自己,他比舒瀾年長這麽多歲,有什麽事要讓着她,別和小姑娘計較。
舒瀾撇了他一眼,“有哪個小姑娘已經結婚一年了。”
杜蘿和她同歲,男朋友都沒有,她卻已經是結婚一年的已婚婦女了。
“我老牛吃嫩草。”
“真有自知之明。”
“都是夫人教導有方。”
“好了,別貧了,你休息會吧,我幫你看着藥水。”
“睡不着。”厲北庭半點困意都沒有,怕是這幾天都不用睡覺。
“那你想幹什麽?”
“聊聊天,說說你這幾天是怎麽想我醒來的。”厲北庭調整了一下姿勢,傷在後背就是麻煩,怎麽睡都不舒服。
舒瀾微惱的瞪了他一眼,“我可沒想,別自作多情。”
那些厲北庭昏迷時候她說的話,厲北庭醒了之後,她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說這麽多幹什麽,她怕厲北庭驕傲。
“這樣啊,那我可真是太慘了,都沒有人想。”厲北庭長嘆一口氣。
舒瀾站了起來去拿水果,打算切一個蘋果給他吃。
“爺爺奶奶都很想你。”
“你不想嗎?”分明他醒來的時候瞧見她哭成那般模樣,像是天塌了一樣。
“不想不想,我去洗水果,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舒瀾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厲北庭這一覺醒來,似乎變了很多,話比以前多是真的,能把她逼的說不出話來。
舒瀾表面上好像很煩他,但心底裏又有一股濃濃的喜意在四肢百骸流暢,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厲北庭,讓她感受到了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只是舒瀾面皮薄,受不住他的調笑。
當天下午,公司有不少董事來看厲北庭,還有一些合作夥伴,總之聊了許久,舒瀾看着都着急,想讓厲北庭多休息會,可是人卻越來越多。
後面舒瀾給他發消息,讓他說自己要休息了,雖然這樣趕客不太好,可是現在厲北庭的身體最重要,那些人也要有點眼色。
厲北庭很聽話,過了沒一會,那些人就陸陸續續離開,然後舒瀾叮囑了保镖,如果還有人來,就說厲北庭已經休息。
“喝杯水,可真忙啊。”
厲北庭接過水喝了兩口放下,笑了笑,“都是一些場面話,你當別人願意來。”
只是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不得已,為了工作,為了利益,不想去做的也要去做。
就像那些應酬,聚會,多的是人不想去,卻又要笑着去。
舒瀾反駁不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明白一些,“你躺下休息一會,很快就要吃晚飯了,待會林姐會送晚飯過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不用說也是舒瀾喂的。
她一邊喂飯一邊抱怨,“我看你用電腦的時候手就很有力。”
“別人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可你看起來似乎連照顧我都不願意啊,我可真難受。”厲北庭張嘴咬住勺子,就是想要她喂的飯,吃起來格外香。
“我不是早就許給你了嗎?”都結婚了,還要怎麽樣,難不成離婚再結婚?
“還沒,我們至今分房睡。”頂多就是多了那一紙證書,可兩人還不算是夫妻。
舒瀾皺了皺小臉,有些警惕,“那你要怎麽樣,你可答應了我會給我時間的,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所以我不能從其他地方讨要回來嗎?比如喂飯。”這種事,還是要你情我願比較美好,厲北庭也不願意逼她。
“好吧好吧,快吃。”舒瀾無奈,“別人做了好事都不求回報的,就你,還挂在嘴邊。”
“那是別人傻,我又不傻。”這麽好的機會難道還要故作堅強,不要自己老婆照顧,難道請個護工?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聰明。”
“我第二就行,瀾瀾第一聰明。”
“嘁。”
厲北庭醒來幾天後,可以正常進食了,林姐變着花樣給厲北庭補營養,舒瀾不會下廚,炖湯什麽的,還是算了,免得加重他的傷情,所以喂飯還是繼續,也算是個參與度不是。
這天下午,才給厲北庭喝了點雞湯,現在他是少量多餐,不會一次性吃喝太多。
厲鍵提了個食盒進來,“剛吃了?”
“嗯,爸,北庭已經吃了。”
“那就留着晚上熱一下吃吧,這是你趙姨炖的鴿子湯。”舒瀾伸手去接,聽到趙姨,手下意識的縮了下,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趙琴炖的湯,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麽好心。
厲北庭醒來之後,趙琴就沒有來過,當然厲北庭也不是很想看見她。
“恢複的怎麽樣?”厲鍵坐了下來,随着厲北庭醒了,公司的很多事也就穩當了,這兩天厲鍵的心情也還不錯。
“還行。”面對厲鍵,這個自小就不親近的父親,厲北庭的神态比對公司的董事還要淡漠,更別提有對着舒瀾的柔和,說話的語氣也是公事公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下級。
“還要在醫院住多久,你這一住院,聞家老爺子的大壽你是沒辦法去了吧。”聞老爺子的大壽就在幾天後,厲北庭肯定是去不了。
“那就不去。”原本厲北庭也不想去,只是想着帶舒瀾出去讓衆人見見,這次去不了,下次還有機會。
“聞家和我們家是世交,不能不去,這樣,讓南希代替你去,要不然別人會說我們家不懂規矩。”
舒瀾心生訝異,看了厲北庭一眼,厲南希也是厲家人,想去怎麽可能去不了,為什麽要用“代替”二字,代替厲北庭去,那就是以厲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去,而不是厲家的養子。
厲鍵這是要給厲南希鋪路嗎?之前不是說好等厲北庭身體好了,就把公司還給他嗎,這才多久,厲鍵就反悔了嗎?
舒瀾能想通的問題,厲北庭怎麽會想不到,唇角微勾,哂笑道:“随便。”
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厲鍵心裏的重要性,厲鍵不會不明白,厲南希這一代替,就是把他推向人前,把他的身份擡高,讓衆人看到厲家還有一個次子很受重視。
厲鍵也不是無能之輩,雖然在他手上厲氏沒什麽發展,卻也沒有犯什麽錯,這樣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清楚也白活這麽多年了。
但厲北庭不想反對,當然,他反對應該也沒什麽用處。
“那我就讓南希去了,你好好休息。”厲鍵撇開視線,有點不敢看他這個大兒子的眼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和厲北庭就疏遠了,再見到厲北庭的時候,想和他親近都會被他躲開,而且厲北庭的眼神也絲毫不像是一個兒子看着父親,更多的時候是平靜無波,像是看着陌生人,偶爾他也在厲北庭的視線裏看見了仇視。
厲鍵竟然有些打怵,不知是不是心底有愧的原因,對于厲北庭,他想親近,但無從親近。
比起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厲北庭,厲南希就要更像一個兒子。
不管什麽事情,總是會過問他的意見,逢年過節也會買禮物表示祝福,對他很親近。
再加上有趙琴在身邊陪着,不知不覺,厲鍵的心就偏向了厲南希。
趙琴說的對,兩個都是他的兒子,而厲南希更親近他,以後對他肯定更孝順,可是厲北庭對他卻一點也不親近,等以後他老了,厲北庭萬一知道……那厲北庭還會孝順他嗎?
這一年來,厲鍵瞧着厲北庭對舒志明這個岳父都比他這個親爹好,心裏不免又偏移了幾分。
厲北庭沒再說什麽,父子倆之間的氛圍尴尬的能憋死人,厲鍵連忙起身走了。
厲鍵一走,舒瀾就把食盒提出去了,眼不見為淨。
“放哪去了?”厲北庭笑看着她,帶着一絲苦澀,連舒瀾都看得出來,今天厲鍵來,趙琴炖湯,不過是為了厲南希。
厲南希可真幸福,有父親偏心,有母親為他考慮。
這樣一想,厲北庭竟覺得自己有一點慘。
“扔垃圾桶了,你要是想喝鴿子湯讓廚師炖。”
“你看起來很生氣。”厲北庭揉了下眼角,他好像都麻木了。
“不該生氣嗎?你才是他兒子啊,幹什麽只對厲南希這個養子好。”
厲北庭在醫院這麽多天,他又來看過幾次,不是因為面子不得不來,要不然就是為了厲南希來,每次都待不了幾分鐘就走,還不如舒志明來一次在這待的時間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厲北庭才是他的“養子”呢。
舒瀾不知道厲北庭清不清楚厲南希的身份,她是打算和厲北庭說的,但現在厲北庭的身體還沒有好全,就想過段時間再說,才會說是養子。
“因為他不是養子。”厲北庭漫不經心道。
“你、你知道了?”舒瀾手上的動作停滞,厲北庭竟然真的知道了。
“十三歲那年,偷聽爺爺奶奶說話知道了。”
也是從那時起,他的性子變了,以前他以為,厲家只有他這個長孫,後面才知道,原來有兩個孫子了。
可是公司只有一個,如果想要的話,就要去争。
厲北庭并非一定要公司,給他點時間,他一樣可以建造出一座商業帝國,可那是屬于母親的位置,公司也有一半是屬于母親,憑什麽給趙琴和厲南希?
不該是他們的東西,厲北庭一分都不會讓步。
“這麽早?”那個時候,厲北庭才讀初中。
可是前世她一直都不知道厲南希是厲鍵的私生子,還以為是厲鍵單純的偏心,原來厲北庭從十三歲起就背負了那麽多。
“我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件事,之前你不是問我,為什麽沒有我母親的墓碑嗎?因為我母親她知道我父親出軌,最終也是因為他出軌才郁郁而終,出軌這件事對于當時的厲氏來說是天大的醜聞,母親為了我考慮,所以沒有選擇鬧大,但她臨死之前說不想入厲家的祖墳,所以埋葬在了我外公家。”
二十多年前,那個時代還沒有現在這麽開放,社會對出軌的容忍度不如現在高,現在似乎出軌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了,但那個時候還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從商的人,需要良好的形象。
第一次偷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厲北庭很不解,為什麽媽媽不揭穿這個渣男的真面目,而且因為這樣一個人郁郁而終,留下他一個人在世上。
可當他漸漸地長大,明白了感情,開始有所體會。
母親愛着厲鍵,也可以說是愛過,因為被傷的太深,已經沒有辦法愈合了。
身體上的傷,還有醫生治療,可是心口的傷,卻只能随着時間的推移,要麽自己走出來,逐漸愈合,要麽越來越重,直至潰爛無救。
母親大概也很後悔愛過這樣一個男人吧,可是感情的事,誰說的出來對錯呢?
就像厲北庭回複網友的——死在舒瀾手裏他甘願。
可是遇到舒瀾之前,厲北庭從來不把感情當回事,因為有母親的前車之鑒在,但遇到舒瀾之後,那些前車之鑒也變得毫無意義了。
他又一次堅定的走上了母親走過的路。
舒瀾聽了這些,眨了眨眼,眼底濕潤,心生難受,感覺小心髒被人攥緊了揉捏,她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語調溫柔,“你別難過,以後還有我。”
十三歲就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被爸爸間接性害死的,還有一個私生子弟弟,那樣的感覺,一定很崩潰吧。
可是厲北庭卻沒有因此鬧騰,堕落,而是變得更加上進,用實力掌握住本該屬于他,卻有人想要搶的東西。
趙琴她怎麽好意思搶公司呢?背負着一條人命,她晚上睡得着嗎?
因為爸爸一直給她灌輸的都是愛媽媽的一面,愛孩子的一面,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渣男,這樣的渣爹。
厲北庭低眸,他是第一次向人提起這件事,他以前以為這件事會被他永遠的埋在心裏,現在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說出來了。
最難受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感觸不是很深,但見到厲鍵,他也沒什麽好臉色。
出軌不犯法,他又能怎麽樣呢?殺了厲鍵,然後他自殺還是去坐牢,把公司留給厲南希?
做夢!
這樣的蠢事他不會幹,但總有比死更難受的法子。
“沒事,這麽多年了,早沒感覺了。”厲北庭望着抓住他手指的白皙指節,舒瀾的手比他白嫩,比他小,握在手裏像是個小孩子的手,怎麽會有人連手指都可愛到讓他愛不釋手。
“才不是呢,你肯定很難受,沒有想到他那麽壞,以後我都不喊他了。”舒瀾扁了小嘴,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也為厲北庭感到委屈。
“好,不喊,咱們都不理他們,過自己的日子。”厲北庭笑了笑,揉了下她的腦袋,“這件事,他們還不知道我知道了,所以你也別說。”
他們以為他不知道這件事,還會顧忌點,一旦他們知道他已經了解,撕破臉了,連那點子顧忌也沒有。
打草驚蛇,對他不利。
誰能想到,本該就是厲北庭的東西,現在卻要處心積慮去保住。
“好,我不說。”舒瀾坐在椅子上,手肘撐着床沿,拉着厲北庭的手,“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讓林姐去買菜。”
套房內有廚房,現在都是林姐買菜,廚師過來這邊做飯,就不用食盒提來提去,也不夠新鮮。
“又不是你親自下廚,做什麽都一樣。”
“你不是不讓我下廚嗎?”舒瀾擡頭望着他,“不會又嫌棄我了吧?”
厲北庭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沒有很想吃的,你想吃什麽?”
“吃一個糖醋排骨,我們吃甜的,吃了甜的,心裏就不苦了。”
“好。”
這件事之後誰也沒有再提,本就不是多光鮮的事,提多了反而讓人覺得惱怒。
厲北庭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終于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得到了醫生的準許,可以出院了,不過還是要定時回醫院複查。
醫生知道最近都是舒瀾在照顧厲北庭,也就把注意事項和舒瀾說了,最重要的一點就忌口和休息,別熬夜。
本來這次厲北庭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很,熬夜對身體毫無好處。
舒瀾對此可是完全遵照,她不會下廚,就在小細節上面多照顧點,不過厲北庭這麽大人了,也用不着怎麽照顧。
就是晚上不肯早點睡覺。
為了保障厲北庭充足的睡眠,舒瀾八點半就開始催他回房間睡覺。
誰知厲北庭攤了下手,“睡不着。”
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是十一點十二點才睡覺,多是淩晨三四點才睡的,熬最晚的夜,享受最寂寞的孤獨。
“那你回屋醞釀睡意。”要舒瀾睡,她也睡不着,可是厲北庭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我今天想洗澡。”因為厲北庭傷口在後背,已經很久沒有淋浴了,都是用毛巾擦洗,傷口沾了水會發炎,洗不得。
要是傷口在手上還能擡起手,可是後背還真是沒辦法。
“那我給你放水,你自己洗一下,後背不能沾到水。”舒瀾拉着厲北庭上樓。
“我想洗一下後背,昨天晚上出汗了,有點黏糊。”快五月了,雲城逐漸熱了起來,晚上偶爾要開個空調,可厲北庭傷口沒好全,不敢給他開太低,怕又生病了。
要是照以前,厲北庭身體好,就是開到十八度也沒事,現在不一樣了,開到二十八舒瀾還嫌低,這就導致昨天晚上出了點汗。
舒瀾上樓的腳步頓了一下,“那我喊王叔給你擦一下。”
“你不能給我洗嗎?”厲北庭攥緊她的手腕,黑黢黢的眼眸幽深。
“我……”舒瀾張了張口,也不是不能,就是覺得給厲北庭洗澡這件事,似乎還不能做到面不改色。
厲北庭望着她半晌,最終輕微的嘆了口氣,“算了,不洗了。”
繼而,他松開她的手往上走,微微低垂着腦袋。
舒瀾眨眨眼,總覺得他的背影帶着幾分失落。
一瞬間,她就心疼了,不就給洗一下後背嗎?又不是要她給洗全身,這麽扭捏做什麽,厲北庭可是才救了她的命。
舒瀾追了上去,在厲北庭的房門口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給你洗。”
“不用了,我不想勉強你。”厲北庭拉開她的手要進屋。
“我不勉強,我就給你擦一下後背,其餘的你自己洗,好嗎?”舒瀾抱着他的胳膊,靈動的眸子望着他。
厲北庭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好。”
舒瀾先去放水,然後厲北庭脫了上衣進去坐到椅子上。
舒瀾擰幹熱毛巾,從頸部開始擦拭。
厲北庭的傷口已經拆線,但還沒有全部愈合,後天再去醫院複查一下,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沾水。
還記得第一次見厲北庭的後背,那時候肌肉結實有力,看着就滿滿的安全感,現在後背被養白了很多,肌肉也消下去了,顯得有些瘦弱,因為厲北庭昏迷好幾天,就是在消耗身上的能量,又這麽久不能鍛煉,再好的身材也會有所改變。
不過一想到這些都是因為救她而造成的,舒瀾心裏就很不好受。
而此刻,厲北庭也有些不好受。
他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柔軟白嫩的指尖時不時擦過後背,像一股電流湧過,讓他身子緊繃,一絲熱氣湧至腹部,險些在這樣的時候硬.了。
厲北庭沒接觸過女人,在遇到舒瀾之前,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沒有半點波動,大學同學先後脫單,而他卻如老僧入定,同學打趣他是不是不行,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他沒放在心上,反正行不行都行,他無所謂。
直到那次見到舒瀾,少女嬌豔如花,明媚張揚,當天晚上,穿着一身紅裙子的舒瀾入了他的夢。
第二天醒來,褲子和床單都濕了,他竟有些羞赧,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知該怎麽辦。
後面,他越陷越深,有時候竟沉浸在夢裏,無法自拔。
他那時覺得自己瘋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竟然也會因為一個夢而情難自已。
那時厲北庭正是最難的時候,剛入公司,面對衆人的考驗和質疑,絲毫不能分神,也覺得他和舒瀾之間差距太大,他比舒瀾大了五歲,他都會打醬油了,舒瀾才出生,所以一直沒有主動,只是暗中注意她。
一直到他順利坐上厲氏集團總裁之位,而舒瀾也畢業了,他才感覺到和舒瀾的差距小了不少,而他也能給舒瀾更好的生活,這才出手。
可是結婚後舒瀾的反應給他潑了一桶冷水,他哪裏還敢做那樣的事,總覺得是在亵渎她。
直到現在,舒瀾溫溫柔柔的給他擦着後背,時不時問這個溫度行不行,才有種兩人結婚了的真實之感。
“洗好了,也擦幹了,你自己洗吧。”舒瀾放下毛巾,“你小心點,別進水了。”
“好,辛苦了。”厲北庭主動拉開浴室的門讓她出去。
舒瀾松了口氣,還以為厲北庭會得寸進尺,看來是她小人之心了。
殊不知,厲北庭就算是想得寸進尺,現在也不行啊,傷口要是崩裂,他就更得拖一段時間了。
而且他怕讓舒瀾再待下去,某處就要藏不住,讓她笑話。
未免被她說是流氓,還是讓她先出去。
等厲北庭洗漱出來,舒瀾坐在床沿上,“床已經鋪好了,快上床休息吧。”
“這些事你讓林姐來就行。”一直以來,厲北庭要舒瀾的照顧就是經常出現在他眼前,不用做太多。
“沒事,你快點睡覺就當是對我的感謝了,已經九點多了。”
“這麽早确實睡不着,要不然你拿點東西誘惑我一下,比如、這麽早睡覺有什麽好處?”厲北庭坐到舒瀾身邊,舔了舔唇角。
“你怎麽像個小孩子啊。”舒瀾撇了撇嘴,“那你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在你。”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和舒瀾親近罷了。
“那這樣吧,我今天刷手機看見一個網紅小零食叫雪花酥,我明天學着做給你吃,好像挺簡單的。”主要是她自己也饞了。
“我是吃貨嗎?怎麽一天到晚想着給我做好吃的。”厲北庭扶額,有些頭疼,他不重口腹之欲,但她卻仿佛覺得家裏養了只豬。
舒瀾皺着眉頭看他一眼,仿佛在說有的吃還不好,真挑剔。
“那你要不要嘛?”
“要。”
有總比沒有好。
“但注意點,別傷着手了。”
“行,知道了,你快睡吧,我也去洗漱。”她還想去多看幾個視頻,做雪花酥要準備什麽材料。
次日上午,吃了早飯舒瀾讓林姐準備好東西,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進了廚房,厲北庭也跟了進來。
“我和你一起。”
“行啊,那你給我打下手吧。”
但沒幾分鐘,王叔過來說有客來訪,叫周敘白。
“我出去見見,你一個人能行嗎?”
“可以,你去吧,我做好了端出來給你們吃。”舒瀾低頭看着視頻,頭也不回的說。
前期的工作其實不難,主要就是把所有的材料攪拌均勻有點累人,舒瀾的額頭冒小汗珠了,她擡手用手背蹭了蹭臉頰。
厲北庭和周敘白聊了一會,不放心舒瀾,又過去瞧了一眼。
舒瀾站的筆直,像是一朵水仙花,長發利落的挽起,有一絲碎發飄在耳邊,溫婉似水,厲北庭靠過去,低眸便能瞧見她微燙的粉頰,看來也挺累。
“你怎麽過來了,不要招呼客人啊。”
“沒關系,自己人。”
厲北庭就站在舒瀾身後,從後面看,兩人貼的極近,像是厲北庭把舒瀾擁抱在懷裏,舒瀾的視線都在鍋裏的東西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知是不是火太大的緣故,有一粒花生碎從鍋裏蹦了出來,吓了舒瀾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一腳踩到了厲北庭的腳背。
“啊,不好意思。”舒瀾慌忙松腳,擡頭望着厲北庭,清澈的眼眸中帶着幾分驚慌,像小鹿一般的水眸。
厲北庭薄唇微勾,擡起手蹭了蹭她的面頰,舒瀾的耳朵蹭的一下紅了,想低頭。
“別動。”舒瀾眼神茫然,卻還是聽了他的,繃緊了身子站着。
厲北庭的指腹從她臉上擦過,“把自己弄成小花貓了。”
“那可能是我蹭到奶粉了。”舒瀾抿了抿唇,有些害羞,兩人靠的太近了,一個擡頭,一個低眸,視線交纏,情愫瘋漲。
“難怪有奶香味。”此刻舒瀾就像是一個散發着香味的奶糖,誘惑着厲北庭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舒瀾眨眨眼,不知該怎麽應答,她竟然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幾分寵溺溫柔。
就是這樣一個眨眼的動作,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扇動了厲北庭的心,心跳開始加速,眼眸越發深邃。
莫名的,舒瀾胸腔內的那顆心髒也開始跳動,像是響應對方,無形中,一絲暧昧在糾纏。
舒瀾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神躲閃,想要低頭,被卻厲北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
舒瀾的心被提了起來。
望着她濕漉漉的眸子,粉嫩如蜜桃味果凍的唇,厲北庭的喉結上下滑動,狹長的眼眸微眯,極其紳士的問:“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