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去玩消消樂吧 争執&巧合

“怎麽?”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衛謹言收回手,舉着小電動風扇對着自己吹,眉眼彎彎得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似乎有話想說?”

“您做了一個非常正确的決定。”明月沖他咧嘴笑了笑, 看起來又甜又有活力, 露在外面的小虎牙卻毫不示弱得閃着白光,似乎随時能撲上來咬他一口。

衛謹言揚了揚唇角:“我也覺得。”

九月份正是炎熱的時候,臨近中午, 太陽越發大了, 眼前的空氣似乎也化成了熱浪。

穿着迷彩服的學生們站姿标準,等着教官過來一個一個檢查,動也不敢動。

其他班的班助早勾肩搭背得離開了,不想在這裏受罪,衛謹言卻大大方方得坐在他們面前的樹蔭下,一邊吹着涼風喝着冷飲, 一邊看他們受折磨,悠閑地仿佛是在度假。

同學們看着他這個樣子想笑又想生氣,心裏罵罵咧咧, 關系卻似乎瞬間被拉近。

明月目光微垂,看着幾米外地面。

其他人不知道‘衛謹言’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麽,不代表她也不知道。

早在從任文珺給她的資料裏确定了那十個人之後, 明月就找人調查了他們,關于衛謹言的資料, 只成就那一欄就排了好幾頁,包括但不限于——

一年內給世界上最權威的心理學期刊投稿五篇全被收錄;

大二去國外某個心理學科強勢的學校做交換生,半年拿到學位,拐了一堆人才回國辦了個實驗室,第一年就評上了國家重點實驗室, 至今實驗成果累累;

國際心理聯合協會最年輕的成員。

這樣的一個人要是想和誰拉近關系,豈不輕而易舉?不怪他傲慢。

“好了,今天上午就到這裏吧,記得下午兩點準時在這個位置集合,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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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吹了聲哨子。

明月揉了揉胳膊,聲音微微擡高,聲音柔和親切:“大家先別走,等我一下。”

好歹是新上任的班長,大家給面子得停下了腳步,只是又累又渴的身體讓他們微微不耐。

明月叫了一個開朗外向的男生,是個和剛認識的教官都敢開玩笑的男孩子。

明月和他低聲說了兩句,兩人一起走到衛謹言在的那顆大樹下,路過他,繞到樹後。

等大家的視線中再次出現他們的身影時,男生懷裏抱了一個箱子,走近的時候,男生興奮得說:“班長給大家買了冷飲。”

聲音大到足以讓附近所有人聽見。

明月眼睛彎了彎,讓他們自己來拿。

買的是有點小貴的運動飲料,所有低聲的抱怨都消失了,此起彼伏的是大家或真心或礙于面子的:“謝謝班長。”

不過沒關系,明月也不介意,她笑眯眯得安撫道:“大家辛苦啦,接下來的十五天還要加油哦。”聲音溫柔又親切,沒有一點班長高高在上的架子。

“嗯?沒有我的嗎?”衛謹言終于離開了他的小風扇,走上前半苦惱得說道。

明月看起來似乎有點驚訝:“哎?我以為您上午喝了那麽多,應該已經喝不下了才對欸。”語氣卻是明晃晃的揶揄。

不知是誰笑出了聲,帶動得其他人也沒忍住。

明月眨眨眼,又變魔術似的将左手從身後拿了出來,“怎麽會沒有您的呢?您可是我們最可愛的班助呀。”

衛謹言毫不客氣得伸手接過,擰開灌了一口,突出的喉結上下滑動,語氣懶洋洋:

“可愛什麽的可不能用來形容男人。”

說罷晲了身旁笑眯眯的少女一眼:“這叫帥氣。”

一舉一動都帶着肆意的荷爾蒙,不少女孩子悄悄紅了臉。

過一會兒,人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學樓前坪空空蕩蕩得,只站着明月和衛謹言兩個人。

衛謹言不急不慢得将瓶蓋擰上,修長的大手骨節分明,看着就很有力量。

“你不走?”

明月擡頭,杏眼是溫柔的淺棕色,帶着點波光粼粼的水汽,看起來乖巧又精致:

“因為覺得您似乎有話想說。”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麽乖。

明月又将他對她說的話還了回去。

衛謹言輕笑,語氣不明:“你是我最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

明月的關注點卻是:“為什麽要說最近?不該是有史以來嗎?”

棕色的杏眼眨了眨,似乎帶了點困擾,讓人忍不住想幫她解決難題。

“別對我用這種招式,對別人有用,對我可沒用。”

衛謹言聲音依舊懶洋洋得,但卻又帶上了似乎與生俱來的傲慢,不知是警告還是提醒,聽不出喜怒。

“為什麽?”明月的眼簾垂了垂,似乎有點失望和不服。

“因為我,”衛謹言彎下腰,直視着她的眼睛,不容躲避,“能看懂你的想法。”

“對付別人綽綽有餘了,我說過的,你的天賦不錯,不需要懷疑自己。”

衛謹言直起身體,語氣似乎帶着點微不足道的寵溺和包容,像是在逗寵物,又好像是對能力強但心性不足的孩子的一點鼓勵。

“加油吧小班長,這個平靜的校園要是你來了還一如既往得一潭死水,那我真的對你挺失望的。”

衛謹言邁着長腿走了。

明月站在原地捏着手裏的飲料,緩緩平複自己的心态,手心已經被指甲壓出一道道月牙的形狀。

就在剛剛,他最後一句話話音落,她卻實是迫切得渴望做些什麽的——比如,像他說的那樣,把平靜的校園攪渾,變成自己的游樂場。

衛謹言是個瘋子,但他的确非常擅長拿捏掌控別人的心理和情緒,甚至陰暗面。

過了幾分鐘,明月确定自己不再受一點影響了,才緩緩離開,手裏的瓶子被她丢進垃圾桶。

瓶子上裹着的塑料包裝似乎受什麽虐待了一樣皺巴巴得,印着無數折痕,看起來可憐兮兮。

下午軍訓結束後,明月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站在前面的路燈下,不一會兒,一個少年就走了過來。

明月笑眯眯得看着他猶疑得打量自己,終于,對方忍不住出聲:“嗯……你是月崽嗎?”

“笨蛋師父,我朋友圈裏有照片的,你沒看見嗎?”

白琛松了口氣:“照片怎麽能和真人一模一樣呢?你那張照片都是一兩年前的了,跟現在可不太一樣。”

“什麽意思,你在說我老了嗎?”明月叉腰。

“不是不是,我是說,女大十八變,對,比之前的照片更好看了。”

雖然網絡上已經認識一年多了,剛見面,白琛還是有點不太自在。

微長的劉海虛虛得漫着眼睛,燈光下,精致的五官更加立體,膚色蒼白,看起來像漫畫中帶着微喪郁氣的二次元人物。

他家月崽……嗯,怎麽說呢,和以前不一樣,以前她年紀小,看起來就像一個精致可愛的小娃娃,他也是真的把她當自己的崽養的。

但現在,一個纖細漂亮的少女出現在他面前,和他想象中的帶着稚氣的小孩子完全不一樣。

白琛心緒微亂。

“不是說要帶我逛校園嗎?發什麽呆呢?”明月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自覺得,人就走近了兩步。

白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往後退了一步。

明月:“?”

白琛懊惱得皺了皺眉:“抱歉,月月,我……”

“沒事的師父,我知道我們剛見面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适應,是我沒照顧到你的感受。”

明月也後退了一步,兩只手擡了起來,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那麽,下次再見。”

白琛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知道她誤會了,想追上去,腳下動了動,卻莫名又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她走遠。

明月回到寝室後也冷靜了下來,或許是糖糖一見面就非常自然的親近給了她錯覺,讓她覺得別人也是這樣不需要時間适應,這才會失望。

理智上想明白歸想明白了,感情上她卻無法毫無芥蒂,她決定了,先晾她師父幾天,哼。

明月敷了點溫和修複的東西,她真的高估自己了,現在完全沒有力氣夜跑了,等軍訓結束再繼續吧。

上床後,明月開了把游戲,本來已經很累了,她想打一局就去睡覺的,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點背,老天爺非和她對着幹。

她打一局輸一局,不是碰上對面五個特別會玩會運營,就是遇見自己這邊有三個以上的豬隊友,再要麽就是兩者同時出現。

又一局游戲結束,明月看着自己十連敗十連MVP的戰績抿了抿唇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就不信今天連一局也贏不了了?

又匹配了一把,明月在一樓,先手發了戰績,标也露了出來:【拿戰力好吧?穩贏】

結果明月又被打臉了,面前的屏幕黑下去之後,明月打開了面板,看着對面打野比自己高幾千的經濟面無表情,再一看,自己家打野開局已經2-11了。

她忍無可忍得開麥:“老虎你告訴我,你是演員嗎?對面給了你多少錢,別送了,我給你雙倍,三倍也行。”

耳麥裏噪雜了兩下,一個少年嚣張的聲音響了起來:“笑話,小爺不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爺需要你給?”

“那請問您是在拿腳玩嗎?你亮了标諸葛才把打野位讓給你的,你就是這麽玩的?”

即便語氣兇巴巴得,也絲毫掩蓋不了女孩子清麗的音色。

少年不情不願得哼了一聲,等明月在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把麥閉了。

她自己一個人也吵不起來,只好悶着火氣自己認真打,但不出意外得,這局又輸了。

明月她心裏冒火,直接加了對方到游戲好友,本以為他會拒絕或者忽視,出乎意料得,他同意了。

明月剛想再罵他兩句就去睡覺,一看,對方已經離線了。

或許是火氣壓得太多了,她直接申請了q/q好友,沒過幾分鐘,對方就同意了。

明月:【這麽菜你打什麽排位?】

明月:【你還是去玩消消樂吧,它更适合你】

對方的語氣依舊很嚣張。

泠:【我樂意,怎麽着?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他還賤兮兮得發了個定位。

明月看着上面的地址愣了下,仔細确定了兩秒,京大南苑宿舍樓,這不是她們學校男生宿舍嗎?

哈。

明月笑了聲,也發了手位置——京大北苑宿舍樓。

明月:【你等着】

“卧槽!”南苑某間宿舍忽然傳來一陣暴躁中帶着驚慌的聲音。

一個少年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頭嚣張的紅發散亂不羁,他看着手機屏幕呆了兩秒。

這踏馬,他現在去玩消消樂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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