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看作話 作話重要!

【媽媽, 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你不是一個人】

許瑾瑜和傅泠發完連看也沒去看自己發的那些朋友圈給別人帶來多大震撼,自顧自在私聊中吵了起來。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許瑾瑜:[你能不能離我女朋友遠一點?請你記住她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她是我對象的時候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不也和她在一起了?那我為什麽不行。]傅泠毫不示弱, [只有不夠硬的榔頭, 沒有撬不動的牆角,談戀愛可以分手,結婚了也可以離婚, 這很難理解嗎?]

許瑾瑜還想反駁什麽, 明月卻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擡眼望着他,輕聲說道:“你給我看一下老師,我睡一會兒。”

他的眉眼柔和了下來,摸了摸明月的頭發:“好,睡吧, 我幫你記筆記。”

或許他沒必要去和不相幹的人吃醋計較,畢竟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明月也只會依賴他。

許瑾瑜放下手機, 開始專心幫她記筆記,時不時幫明月整理一下飄過來的頭發,看向她的目光帶着自然的憐愛, 全然不理旁邊那個醋味彌漫用眼神刀他的家夥。

傅泠看着他們若無旁人的親密,忽然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他們真的已經分手了, 她還是會和她的男朋友撒嬌,但她已經是屬于別人的女孩了。心裏像是破了一塊洞,空蕩蕩得透着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瑾瑜覺得這是他這麽久以來難得感受到愉快的日子,他和明月會趁沒課的時候出去旅游, 感受不同城市的氣息和魅力,會和她一起尋找深街小巷古老又美味的食物。

每當這種時候,總是郁郁寡歡的明月才會久違得對他展露笑顏,一切像是吃飯喝水那樣自然,好像他們沒有經歷過那些充滿波折的事情,只是一對普通的、相愛的、渴望一起走過餘生的情侶。

堆砌在他靈魂上的不再是那種金錢和欲望堆砌起來的刺激大腦的快.感,而是一種來自心髒跳動加快的愉悅,是自然的、平和的。

是無可救藥的。

但許瑾瑜從沒意識到,偷來的幸福早晚有一天會以其他方式失去。

這天,他正和明月在一家飯點吃飯,訂的是一個小包間,忽然,明月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包裏拿出來看了一眼,眼神略有些怔忪,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把電話挂掉了,許瑾瑜給她加菜的動作頓了頓,沒過兩秒,電話再次響起。

“誰的電話?”許瑾瑜将一塊色澤好看的肉放進明月碗裏,一邊狀似不經意得問道:“怎麽不接?”

明月擡頭看向他,目光柔和而堅定,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似乎在發光:“不相幹的人,不重要。”

像一只被順好了毛的獅子,許瑾瑜體貼得說道:“沒關系,接吧,打了這麽多電話萬一是有急事呢?”

這種說辭,他幾乎一聽就知道是傅泠打來的電話。

明月猶豫了一下,電話再次打了過來,她只好點點頭:“好吧,你在這兒等我,我接個電話就回來。”

雖然剛剛是他勸她的,但見她真的去接了,許瑾瑜還有有些不開心,不過他安慰自己,沒必要和那個腦子缺根筋的家夥争風吃醋,現在明月是屬于他的,這點在現在、以後,起碼他的想法改變之前,永遠不會變。

心平氣和得等了幾分鐘後,明月還沒回來。

許瑾瑜有些煩燥,傅泠那家夥沒事為什麽還要來打擾他們的生活?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明月在他視線中消失這麽長時間的感覺了。

十分鐘後,他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出去四處看了看,卻沒見到那個本該在門外站着的熟悉的身影,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只是一直響到自動挂斷。

許瑾瑜連忙找了餐廳的人查監控,最後是卻發現明月接完電話後自己離開了。

他仔細看了看,察覺出明月的狀态似乎有點不對。

難道真的出什麽事了?

許瑾瑜有些不安,一種流沙從掌心滑走卻怎麽也抓不住的恐慌感在他心裏彌漫。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明月又為什麽不和他說一下就自己離開,現在還不接他的電話。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說不定是真的發生什麽事了,而明月此刻正需要他。

許瑾瑜翻開通訊錄,忽然想起來之前存過和明月關系比較近的一個室友的電話,他連忙打了過去。

“喂?請問是月月的室友嗎?她回寝室沒有?”

“……在寝室?那就好。”許瑾瑜下意識松了口氣。

“月月不接我的號碼,能幫我把電話遞給她嗎?”

“嗯……”任文珺猶豫了一下,輕聲和他說:“她,狀态有些不好,我幫你問一下吧。”

“謝謝。”

像是在等待審判一樣,許瑾瑜有些忐忑。

“啊,月月說讓你來宿舍樓下一趟,她有話要和你說。”

“好,我馬上到。”

那種失措的感覺加劇了,讓他很迷茫。

等許瑾瑜趕到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在他們經常約會的小湖邊石椅上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上前走了過去,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

“夜裏風大,怎麽不多穿點衣服再出來。”

“許瑾瑜。”明月聲音輕輕的,卻順着風清楚得傳進了他耳裏。

這是他們熟悉以來,她第一次這麽認真得叫他的全名。

巨大的恐慌幾乎要将他淹沒,他控制不住上前抱着她:

“別說,如果不是我不想聽話我不要聽。”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對嗎。”明月一動不動得任他抱着,聲音溫柔到有些殘忍:“分手吧,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要,為什麽要分手?我們明明好好的不是嗎?”

“傅泠全和我說了,他說是你讓他帶我去他們家的,你早就知道了我和他小叔談過戀愛對嗎。”

“……是我說的,但你和他之間本就存在問題對嗎?我只是把這個問題提前了而已。”他甚至不想用‘你們’那個字将明月和傅泠綁在一起。

“我明白,但我始終無法接受一段建立在算計之上的感情。”

許瑾瑜已經離開了,明月呆在原地裹了裹他留下來的外套,沒等兩分鐘,一條消息就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恭喜您突破重重難關完成任務,勝利者的獎勵将在随後發給您。]

當她點開看完,這條消息就消失了,像幻覺一樣。

任務既然已經完成了,明月就懶得注意後續發放的獎勵了,開門見山得問系統:

“我不想再做任務了,可以和你解綁嗎?”

“請稍等,檢測到宿主已完成所有領取任務,待最後任務結算後,即可解綁。”

明月松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

“如果任務領取了卻沒有完成,會怎樣?”

“會有懲罰。”

“什麽懲罰?”

“視任務完成度而定,少則收回全額獎勵,多則……以身抵債。”

明月沉默了片刻,系統也沒再說話。

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她看了看,是傅安歌,随手把電話挂斷了,發消息問他怎麽了。

對方卻不依不饒得再次打了過來,似乎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打算。

無奈之下,明月還是接了,想看看他到底要幹嘛。

“……喂。”

“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吧,你打算怎麽謝我?”

明月知道他指的是‘引導傅泠發現這一切是許瑾瑜設計的’這件事。

“感謝?幫你們兩個拜托我不就是最好的謝禮了嗎?你可以不用再擔心我會去打擾你們任何人了。”任務都完成之後,明月的心态十分輕松,連和他說話都沒那麽沖了。

“……那算哪門子感謝?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敷衍啊。”

“我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敷衍。”

傅安歌咬了咬牙,正打算有點骨氣把電話挂了,想想還是不甘心,她說不會再來糾纏他們了,那可能今天過後就會把他删了,到時候,他可沒本事打通一個拉黑他的人的電話了。

“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

明月看了看滿天繁星,像是無數人愛而不得的心。

“喜歡過,在你真心喜歡我的時候喜歡過。”

她又不是木頭人,更何況她知道,傅安歌問這句話頂多是想完成一個執念。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這麽久了還不讓他好過。

月亮可能也有煩惱,怎麽總有那麽多人問它,為什麽他那麽愛那個女孩子,她卻不喜歡他。

可是當初喜歡他的女生,也是這麽問它的呀。

這世上的人太多太多了,永遠會有人在愛而不得,但不會有人永遠愛而不得。

挂掉電話後,又吹了會兒冷風,明月終于覺得自己腦子清醒了些,便翻出來譚航的聯系方式給他打了個電話。

“嗯?明月?”

“方便見一面嗎?我想問你一些事。”

她一這麽說,譚航就猜到了她要說的是任務的事,不方便在電話裏講。

“好,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吧。”

“唔……就在北苑這個小湖邊的石凳上。”

“我現在過去。”

“找我有什麽事嗎?”譚航看着她的造型,現在穿着裙子身上卻披着一件男士外套,就猜到她剛剛應該剛結束一場對峙。

他走到她身邊空餘的位置坐了下來,幾乎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從明月身邊傳過來的寒氣。

看來她在這兒待的時間不短了。

“你完成不了關于我的任務,懲罰是什麽?”

好歹也算幫了她和時沐一把,而且還是時沐的朋友,如果有需要,她不介意陪他演一場騙過系統的戲,幫他把任務完成了。

“懲罰就是接下來的三個任務不能拒絕,三個任務未完成之前不能解除綁定。”

明月扭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想做任務嗎?不想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能不能演場戲騙過‘它們’。”

譚航搖了搖頭:“不用,我已經把你的任務放棄了,而且,我需要錢,暫時并不打算和它解綁。”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謝什麽,你不也幫了我嗎。”明月說着。

“你的任務完成了嗎?”譚航好奇得看了看她。

“完成了,也和它解綁了。我自由啦。”

“真不錯。”

“祝你好運,早日恢複自由身。”明月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會的。”

時沐跟着他父親從宴會離開回到酒店,進房間後卻敏銳得察覺到自己的房間來過別人,他停留在門口将燈打開,看到自己床上多出來一個人的身形。

他冷靜得轉身打前臺電話,裹在被子裏的人卻被刺眼的燈光鬧醒,迷迷糊糊間看到房間的門已經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她站在門邊,她連忙坐起來高興得喊道:

“時沐?你回來啦?”

對方顯然比她更驚訝。

“喂?先生?”

時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機,道:“沒事了,挂了。”

然後半驚喜半疑惑得問她:“你怎麽來了?”

明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坐過來:“我的事情都解決完了你還沒回來,我就去找伯母要了你的地址和房間號。”

時沐站在床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完全不同。明月坐在床上笑眯眯得看着他。

“你的事情都解決完了是什麽意思。”

時沐聽見自己發幹的喉嚨問出一句話,聲音幹澀又難聽,讓他幾乎瞬間就後悔怎麽沒喝點水再說話。

沒錯過他面上閃過的一絲懊惱,明月拉着他的手讓他跪坐在了床上和自己平視,然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意思就是,我可以專心和你在一起了。不會再有別人出現打擾我們了。”

“真的嗎?”

“不許騙我。”

已經足夠高大成熟,可以替他父親談下一個又一個項目合作的青年,在她面前還是會毫無顧忌得撒嬌,做一切幼稚的事。

“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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