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她是主金主(16)

薄薄的夜幕加厚,變得深沉,蘇妩穿着謝姜戈的襯衫坐在他的木板床上,木板床挨着窗,窗戶用小小的木棍支撐着,蘇妩看着那片用薄薄木板做成的窗戶,感覺有點神奇,還有這樣的窗戶。

她的衣服挂在風口等待着風讓它變幹。

謝姜戈問蘇妩今晚要不要住在這裏,她的衣服得等明天才會幹,有烘幹機的鄰居家阿姨到廟裏去了。

是的,她要住在這裏。

蘇穎壓根沒有給打過一通電話,倒是她朋友還有管家給她打了不少電話,朋友打電話是約她尋歡作樂去,管家打電話是問她今晚要不要回家。

玩瘋的時候,蘇妩偶爾會住在酒店或是朋友家裏,蘇穎一直沒有對關于她夜宿的問題發表過任何的意見,一直沒有過。

蘇穎永遠不會像普通家庭的媽媽那些,擔心着夜不歸家的女兒有沒有被男孩子占便宜。

真是的,想這些幹什麽?

蘇妩把手擱在窗臺上,手掌托着下巴,看着倒映在河裏的月亮。

謝姜戈就坐在她後面的凳子上,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話來,今晚謝姜戈的話比以往多了一些,他在搭讪方面沒有任何的技巧,隔幾分鐘冒出來的也就那麽一句,你感覺好點嗎?肚子餓不餓?你困不困?

仔細想想,她和謝姜戈好像沒有什麽共同的話題,可就是兩個沒有什麽共同話題的人卻在幾個小時之前作出那樣的事情,在寺廟的牆上。

那一刻,就像着魔般的。

蘇妩回過頭去看謝姜戈,猝不及防的兩個人的目光撞擊在一起。

向謝姜戈靠近一點,近得彼此的氣息輕而易舉的糾纏在一起。

“姜戈,你剛剛把書拿反了是因為光顧着看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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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是的,因為醫生讓我看着你。”

醫生叫我看着你,這回答真可愛,可愛得。。。

有些的事情會讓人上瘾的,蘇妩昂起頭,嘴唇貼在謝姜戈的嘴唇上,很眷戀的舔着,漸漸的,另外的兩瓣唇瓣開始回應,動作生澀。

他們一個坐在木板床上,一個坐在木凳子上,木板床高一點,木凳子矮一點,這樣一來他們的身高配合得很好。

下意識的她的手去抓住他的衣襟,他的手擱在她的腰側,兩具身體一點點的貼近。

“叮當,叮當。。”挂在門口的風鈴聲音驟然響起,清脆的女聲連着“姜戈,姜戈”的叫,聽着很是嬌憨的模樣。

謝姜戈仿佛觸電般的,一把蘇妩推開,人急急忙忙的竄出去,被突然推開的蘇妩覺得愕然,待挺聽清楚外面的對話時心裏無比的不是滋味。

“你怎麽來了。”

“看見你家裏的燈亮着我就來了!”

“姜戈,要不,我們去散步,今晚的月亮多漂亮,我們沿着河堤像以前一樣一直走一直走,我們去寺廟,我們去找我媽還有阿姨,說不定還能吃到寺廟發放的宵夜。”

“等改天吧,現在太晚了。”

“姜戈姜戈,去嘛去嘛,我特別的想去。”

“還是等改天吧,你忘了,過幾天我就考試了,我需要時間複習功課。”

“嗯,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女孩聲音懊惱。

頭擱在窗臺上,這片搭建在水上的房間仿佛都沉浸在月光世界中,幽幽的燈火星星點點,簡陋的木板延伸着,把這片水上人家連接在一起,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走過木頭做的行道,他們的影子倒影在水中。

這裏沒有什麽大型的娛樂場所,住在這裏的人們為了怕打破這片寧靜,他們把電視聲音調得很小。

月夜裏,周遭就只剩下河裏魚兒的水泡聲,以及在行道上走着的男女對話聲,聲音很小,但聽得十分的清楚。

謝姜戈在說,沈畫,你不要每次都走得那麽急,要是掉到水裏怎麽辦?

叫沈畫的女孩回:那有什麽,就當在河裏游泳吧!哦,對了,姜戈,明天晚上和阿姨到我家裏來吃飯,我媽的同事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讓我明天早上到她家去,她要送些牛骨給我們,明天我讓我媽把牛骨湯拿起熬湯,牛骨湯很補的,你也快要考試了,姜戈你這次考試準備得怎麽樣,姜戈你說。。

女孩子絮絮叨叨的說着那些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話,他們倒影在河面上的身影讓蘇妩想到了兩小無猜。

那個叫沈畫的女孩應該是那天謝姜戈被打得像豬頭一樣住進醫院裏,在謝姜戈的床前哭紅眼睛的女孩吧?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姓唐的說的那樣是謝姜戈的妹妹,她來過這裏好幾次都沒有見到這那位女孩。

姓唐的真是小人心思,幹嘛要那麽想她,真是的!

從床上起來,蘇妩打開後門,背靠在木質的牆上坐在方方正正的椅子上,這走廊的空間極小,小得她只能拼命的把腳堆到胸前,這樣一來她坐着的姿勢就十分的不舒服。

蘇妩坐了一會謝姜戈還是沒有回來。

漸漸的,蘇妩覺得委屈起來,她幹嘛要呆在這裏,這裏找個舒服坐的地方也沒有,還有,這裏的風總是濕漉漉的吹多了總是讓人覺得難受。

還有。。。。

蘇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以後,她不會再來這裏了,剛剛的躲在謝姜戈的房間裏的感覺讓蘇妩覺得糟糕透了。

困倦襲來,蘇妩的眼皮加重,一會,那倒影在河裏的月亮跑到她夢裏頭,而她變成了湄公河裏有着七彩魚鱗的人魚,她在水裏甩着漂亮的尾巴。

再一會,感覺身體讓人硬生生的從水裏撈起來,帶着滿滿的怨氣蘇妩揮着手想打那個把她從水裏撈起來的人,她知道那個把她從水裏撈起來的人是謝姜戈,她認得他的氣息,空中揮舞着的手被扣住。

抱着她那個人在她耳邊說,別鬧,要是掉進水裏怎麽辦。

靠,這話謝姜戈剛剛不是那個叫做沈畫的女孩子說的嗎?蘇妩扭動着腰,腰緊緊的被圈住。

蘇妩,別鬧!有微微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哄着,帶着魔力,于是,乖乖的,蘇妩把頭貼在那人的懷裏。

那人走的很慢很慢,好像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他才把她從走道抱回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他輕輕的為她把遮蓋在臉頰的頭發分好,為她蓋上被子,放下窗戶,蹑手蹑腳的離開,片刻,再蹑手蹑腳的回來,他把蚊香放在床的下面,等到一切都打理好了再蹑手蹑腳的離開。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還真是!

蘇妩把頭深深的埋在枕頭上,心裏念着想着,以後再也不會來到這裏,以後再也不會來到這裏了。

漫長的一夜,不,是漫長的一天終于過去了。

蘇妩換回自己的衣服,梳好頭發,剛剛踏出房間,就見到謝姜戈站在那裏,他的身邊站着他的媽媽。

蘇妩和謝姜戈的媽媽打招呼,蘇妩到這裏來見過她幾次,那是一位很安靜的婦人,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務活,喜歡躲在她自己的房間裏,她在見到蘇妩的幾次裏都會把頭低低的垂着。

和那位安靜的婦人禮貌的說再見,蘇妩和姜戈一前一後的離開,跨過拿到門框,走過窄窄的木質小橋,站在陸地上。

走了幾步,蘇妩回望,那些格式都差不多用木頭制作的房子一排排緊緊的挨着,靜靜的立在河面上,在霧氣環繞下有着別樣的風情。

蘇妩在心裏和它們說着再見,那個時刻她真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到這裏的。

在蘇妩和那些房子說再見的一個多鐘頭後,謝姜戈在她家的大門前替她擋住突如其來的刀。

那是一把随處可見的普通水果刀,拿着那把到的主人樣貌普通。

蘇妩從謝姜戈的家裏乘坐計程車回到家裏,這個早晨的謝姜戈特別的固執,非得堅持送她回家,說什麽她是病人。

好吧,謝姜戈想送她回家就讓他送了,反正,以後,蘇妩已經決定不去見謝姜戈了,漂亮的謝姜戈在昨天讓她一天就難過了好幾次,這就是蘇妩決定不見謝姜戈的原因,在那些難過還沒有變成傷心之前,她把杜絕任何的可能性。

下了車,蘇妩付給計程車司機五百泰铢,那五百泰铢包括把謝姜戈送回他的學校,本來好好的,計程車司機已經掉頭了,家裏的傭人也急急忙忙的迎接她來了。

偏偏,她把包忘在計程車裏,理所當然的謝姜戈叫停計程車,他下車,他拿着包叫住蘇妩。

蘇妩回頭,餘光中她的左邊站着一個年輕男人,餘光中男人在移動着,蘇妩伸手向去接謝姜戈手裏的包。

早晨的日光沖破雲層突如其來,在大片大片散落的光中,左邊的那道光芒經過日光反射在蘇妩眼前一閃而過。

也許是光芒太盛導致蘇妩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一切仿佛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男聲混合着女聲嘶聲揭底,小心————

蘇妩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納悶,小心些什麽。。

餘光中,左邊一直在移動着年輕男人朝着她而來,他手裏握着明晃晃的刀直直的朝着她而來。

蘇妩的腦子一片空位,唯一的念頭是,那個男人是來殺她的嗎?為什麽?

那一刻,蘇妩就光顧想着這樣問題了,眼看——

從面前巨大的一股沖力推來她,并且用極快的速度取代了她剛剛站着的位置。

于是,明晃晃的刀子沒入謝姜戈的腹部。

蘇妩閉上眼睛,大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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