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6她是主金主(17) (4)
衫,挂在離謝姜戈家不遠處的商店櫥窗裏,那時,蘇妩說,姜戈,那件襯衫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可蘇妩知道謝姜戈一定不會買下那件襯衫的,那件襯衫标價五百泰铢。
那件襯衫是藍色的,很清透的藍!
在蘇妩的心裏,謝姜戈是一抹藍色,謝姜戈應該屬于清澈的天空,蔚藍色的海洋。
穿這藍色襯衫的謝姜戈不見了!
蘇妩對着空空如也的街道揮手,木然的揮動着,嘴裏喃喃自語着,再見了,謝姜戈。
是的,再見了,謝姜戈。
住在白色房子裏的豌豆公主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她不敢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蘇穎,為了一個窮小子鬧自殺。
聽說,到了最後……窮小子最後不快樂,曾經為他鬧過自殺的有錢人家小姐也不快樂。
過了不久,蘇妩聽說謝姜戈通過補考,被曼谷一間很普通的大學錄取,這是蘇妩在歲末來臨時期聽到最好的消息。
新年來臨的時候,蘇妩再次見到那位叫小球的孩子,依然穿着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站在斑馬線上無視一邊的交通信號燈,在一片車水馬龍向着她走過來。
那時,蘇妩站在商場門口,一眼就認出那個穿着花花綠綠衣服向着她走來的孩子,分明,那孩子還一邊和她揮手,倒吸了一口氣,蘇妩跑向那孩子一邊對着過往車輛做停車的動作,等她到達那個孩子跟前時,蘇妩恨不得把那個花孩子丢到馬路上去喂車。
把孩子帶到安全的地帶,就這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呆着,而且她們這種狀态已經延續了十幾分鐘,孩子信誓旦旦的對着蘇妩保證,不超過十五分鐘,她的保姆會找到她的,而蘇妩竟然相信了,她讓她的朋友先回去,她就這樣和那個孩子站在交通指示燈下傻乎乎的等着有人找過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看就到到達孩子所說的十五分鐘時間,但還是沒有人找過來,看着她胖嘟嘟的臉頰,蘇妩怒從心起一把捏住那個花孩子的臉頰,一擰:“小混蛋,你每次都給我惹麻煩。”
孩子咯咯的笑起來,她摸着蘇妩的裙子,嬌聲嬌氣的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黑白的,你是彩色的。”
孩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紅色,紫色,綠色,黃色,藍色,赤色,青色,你像我爸爸給我描述的彩虹一樣。”
靠,這個小混蛋說什麽傻話,彩虹?五顏六色的,土氣死了,那只有孩子才覺得漂亮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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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妩翻白眼,掄起拳頭警告孩子:“小混蛋,你再說那些聽起來傻乎乎的話我就把你丢到馬路上去。”
話音剛落,好聽的男低音響起:“小球沒有說傻話。”
又是這個聲音。
于是,蘇妩第二次見到梅宥謙。
梅宥謙氣喘籲籲的停在那裏,身後跟着一位中年婦人,他一身西裝革履,由于跑動的原因讓他的胸膛激烈的激蕩着,他的額頭有密密的汗珠。
顯然,花孩子讓梅宥謙急壞了,他狠狠的瞪着那個孩子。
似乎,孩子感受到大人的怒氣,小小的手指頭去捏住大人的手,剛剛一觸及就被狠狠的甩開。
“舅舅。”孩子弱弱的喚着。
孩子的那聲舅舅倒是讓蘇妩覺得意外,她還以為這兩個人是父女關系,不過管他是什麽關系好像和她無關,現在她已經把孩子物歸原主了,蘇妩想開溜,裙擺被孩子扯住,蘇妩皺眉,帶着那麽一點不耐煩的口氣:“喂,我已經把你物歸原主了,你還想怎麽樣?”
孩子揪着她的裙擺,不出聲。
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蘇妩粗着嗓音:“喂,小東西,我想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溫柔可愛會講白雪公主故事的姐姐,我一個童話故事也不會講,我只對魔鬼的故事感興趣,而且,我對于你的那身花花綠綠的衣服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蘇妩雙手交叉對着那個孩子做着你出局了的手勢。
梅宥謙笑,笑聲醇厚,像溢滿香氣的酒,他彎下腰把小球抱在懷裏,空出一只手:“蘇小姐,謝謝你,上次是這次也是。”
手停在空中:“我好像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我叫梅宥謙,小球是我姐姐的孩子。”
其實,蘇妩一早就知道眼前男人的名字了,北部的梅家在泰國知名度很高,梅家出了兩個了不起的兒子,梅二從政,梅三從商,那位被媒體昵稱為梅三的就是眼前的梅宥謙。
即使是多麽了不起但也和蘇妩無關,所以蘇妩壓根沒有去理會梅宥謙。
梅宥謙好像沒有多在意蘇妩的态度,他的目光回到抱在懷裏的小東西身上:“小球很喜歡你,我還沒有看到過她這麽喜歡一個人。”
蘇妩整理着剛剛被那個孩子弄鄒的裙擺,聽到梅宥謙小聲的說:“小球是色盲病患,一出生就這樣了,所以,她特別喜歡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孩子大多對于顏色很敏感。”
放下裙擺,蘇妩手緊了緊,松開眉頭,目光投向那個孩子,怪不得她說看到的都是黑白的,怪不得她不認識交通路标。
上前一步,吶吶的摸了那個孩子的頭,用很可愛的口氣問:“你很喜歡我嗎?”
孩子點頭,連着點三下。
蘇妩也點頭,然後,把手放在後背上,表情一本正經:“好吧,那麽,你可以喜歡我,我還允許你把我想象成為一道彩虹。”
離開的時候,孩子依依不舍的摸着蘇妩的頭發,用軟膩的童音問,我還可以見到你嗎?你也會喜歡我嗎?
當然,蘇妩回答得很随便,她很随便的給了那個孩子允諾。
那個時間點她只是在孩子純真的聲音還有笑容下偶發的一場善心,她壓根沒有吧那位叫小球的孩子的話放在心裏,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和梅宥謙有過任何的交集,即使他有着讓人眷戀的聲音。
新年過後來到陽春三月。
陽春三月,蘇梅兩家聯姻被提上日程,整個三月,上流社會都在流傳着關于蘇家的豌豆公主即将成為梅家的三兒子的結婚對象這樣的消息。
對于這樣的傳聞蘇妩嗤之以鼻,類似于誰家和誰家聯姻這也是上流社會裏見怪不怪的一種現象,聯姻的傳聞都是為了促進彼此兩家的股票上漲的一種手段,傳的人都是有板有眼,被傳的人态度暧昧,久而久之,這樣的現象也就變成了一種心照不宣。
陽春三月之後引來初夏。
四月,蘇妩過完二十三歲生日,剛剛過完二十三歲生日的第一天,那個凝結着初夏露珠的深夜,一切宛如晴天霹靂。
一切看似來得毫無預兆,不過,如果仔細想的話,那麽很輕易的就可以想到蘇梅兩家聯姻好像不僅僅極限于一種傳聞。
四月初,蘇妩剛剛過完自己的生日,生日派對一如既往的豪華奢侈,蘇穎一如既往的沒有出現在派對上。
這次派對現場被移到酒店的頂樓,派對走的是現階段全球刮起的複古風,蘇妩打扮成為希臘神話裏女神海倫,派對現場的男孩子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過在蘇妩心裏并不喜歡海倫,她更喜歡森林裏老是喜歡哄騙孩子的美豔巫師,只是當知道諾娜扮演的是海倫後她換掉了巫師袍子,她在鬓角佩戴金色橄榄樹發夾,穿上了象牙色的曼妙紗裙。
于是,派對上,諾娜完敗,看着她氣急敗壞的臉蘇妩并沒有像以前那麽得意,離派對結束還有半個鐘頭蘇妩偷偷的從現場溜掉,趁着那麽一點點的醉意蘇妩開着車在曼谷的大街小巷瞎逛,等鹹漉漉的風把她的臉弄得癢癢時,蘇妩才發現,她的車子停在河堤岸,好巧不巧從這裏可以看到謝姜戈的家。
太奇怪了,她怎麽把車子開到這裏來了,等酒氣散去一點再把車開走吧,蘇妩喃喃的對自己說,嗯,好像,謝姜戈家裏的燈還亮着。
這麽晚了謝姜戈家裏的燈竟然還亮着。
蘇妩偷偷的想把車子開走時,謝姜戈家的房門打開了,先走出來的是一抹瘦巴巴的身影,那是沈畫,看起來總是顯得發育不良的沈畫,走在沈畫後面的是謝姜戈,他們沿着從他家到她家的那條木板通道。
期間,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注意,兩個人就站在通道中間靠着木質的欄杆,叽叽咕咕的,時小時大的嗓音像及了情人間的綿綿情話。
小姑娘和小夥子在談戀愛呢?嗯,那種狀态誰說不是呢!
戴上耳麥,讓喧鬧的音樂充斥着自己的聽覺,蘇妩閉上眼睛。
等到她再次把眼睛睜開的時候,木板通道上已經沒有了謝姜戈和沈畫的身影,謝姜戈家裏的燈也熄滅了。
那時,蘇妩有個沖動,去敲開謝姜戈的窗戶,看看謝姜戈有沒有躺在他的木板床上,如果沒有的話她會直接殺到沈畫的家裏,如果有的話她會用軟綿綿的口氣和謝姜戈說,姜戈,我又想吃放一點木瓜的拉面了,說姜戈,我有嘗試在拉面上放一點木瓜,可是,我煮出來的拉面味道一點都和你煮出來的味道不像。
艱難的,很艱難的蘇妩扼住那股念頭。
終于,她成功的發動車子,她逃難般的離開那片區域。
回到家裏是淩晨兩點鐘的距離,客廳一邊的吧臺燈亮着,蘇穎窩在沙發上,她的面前放着兩瓶酒,一瓶已經被喝光,一瓶還有小半瓶。
蘇妩站在客廳中央,她撩起裙擺,一步一步的走向蘇穎,在距離她約幾步之遙站停。
站在那裏仔細的想,幾分鐘後蘇妩的一顆心發冷發涼,然後一寸一寸墜入深淵。
一切看似來得毫無預兆,不過,如果仔細想的話,如果仔細想的話……
比如,去想新年過後新的學期裏蘇穎為什麽要求她在學校寄宿,禮拜天回家的時候家裏的傭人變少了,比如,外面風傳蘇家的若幹房産已然悄悄的易主,比如,蘇穎總是被媒體拍到她和某位銀行高管頻頻會面,比如,蘇氏在年初裁掉一千名員工,數十天之後蘇氏高管紛紛跳槽。
比如,在和朋友們聚會時,從前那些和她地位不相上下的會用時而憐憫時而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她,而那些總是喜歡巴結她的則是涼涼的看着她。
再比如,二月末蘇穎曾經因為蘇氏連續三天的股價下跌而住進醫院裏,蘇穎出院後是在三月。
三月,泰國中部的蘇家和泰國北部的梅家聯姻的傳聞甚嚣塵上。
新年過後之種種的跡象都在昭示着蘇梅兩家聯姻好像不僅僅極限于一種傳聞,蘇妩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輕飄飄了起來,走向蘇穎的腳步發虛。
停在蘇穎的面前,半跪着,從她的手中拿走酒杯,蘇穎猛的擡起頭,眼裏有猝不及防的慌張,她坐正身體,企圖努力的把她自己變成蘇妩所熟悉的那個蘇穎。
“媽,我們家的情況很糟糕吧?”蘇妩垂下頭,手蓋在蘇穎的手上。
随着蘇妩的手蓋上蘇穎的手臂,剛剛還挺直腰杆的人迅速如漏氣的氣球一樣,緩緩的,蘇穎的手落在蘇妩的頭發上,動手生澀的把她的頭發理好,最後,手停在蘇妩鬓角金色橄榄樹發夾上。
“你打扮起來還蠻漂亮的,站起來,讓我看看能得多少分。”
蘇妩沒有聽蘇穎的話站起來,而是伸手摘掉蘇穎的耳環,拿着餐紙把蘇穎的眼影一一擦拭幹淨,再放下她盤着的頭。
等一切妥當之後,蘇妩在蘇穎的身邊坐下,再一次問:“媽媽,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的吧?”
“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他們都是亂寫的。”蘇穎提高聲音。
“媽媽,沖着我也有股份這個條件,我有權利知道一切。”蘇妩也提高聲音。
那晚,蘇穎女士信誓旦旦,一本正經的發誓,她發誓所有的一切都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她說聯姻只是梅家三兒子垂涎蘇家女兒的美色自己發的一場白日夢。
是的,蘇穎有時候也會是很可愛的這樣一位媽媽,比如她一直認為只要她的女兒去參加世界小姐選美大會的話,那麽冠軍就非她莫屬。
那晚,天光呈魚肚白,蘇妩房間門被悄悄的打開,很輕的腳步來到她的身邊,很溫柔的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她的臉龐,好像,怎麽摸都不夠似的。
雖然,她什麽話也沒有說,但蘇妩知道她流淚了,她的淚水滴在蘇妩的手上,溫熱柔軟一點也不像她平日裏頭的樣子。
她離開的時候蘇妩半靠在床上,眼睜睜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點點變亮。
等到天色完全亮透,蘇妩看到蘇穎的車比平常早一個鐘頭出門,這幾個月來好像都這樣。
這個周一,蘇妩沒有和平常一樣回到學校去,她以生病為由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整個上午,蘇妩不停的在找人,不停的往一些人的手機上打電話,全部一無所獲,那些人用很溫和的口氣說不要相信報紙上的那些,那些人都是在胡說八道。
蘇妩最後找的人是蘇穎的秘書,那個土生土長的泰國人,可以說他是看着她長大的,蘇妩叫他叔,她哀求他,叔,您就告訴我吧。
聽了她的話後,年過半百的泰國人眼裏有哀傷也有着淡淡的希翼,他告訴蘇妩自從泰國政府開放外資以來,大量享譽全球的知名電信企業入駐泰國市場,那些電信企業更有知名度,他們的技術更為的成熟,他們有着最為先進的管理理念,在外來企業的沖擊下較為落後的本土企業很難生存,即使是曾經雄霸一方的蘇氏也難以阻擋這股沖擊波。
目前,蘇氏面臨有兩種選擇,一是宣布破産保護,二是轉型,蘇氏擁有固定的客服群如果現在轉型的話應該挽回目前的頹勢,不過轉型的話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資金。
最後,泰國人把話題轉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是目前唯一可以幫助蘇氏走出低谷的人,而這個人在這個時期恰恰扮演了落井下石的角色,他讓蘇穎這三個月沒有在任何一家銀行借貸到一分錢。
梅宥謙,呵呵,怪不得,怪不得在昨天的生日會上蘇妩竟然收到梅宥謙派人專程送來的禮物,那是一款水晶音樂盒,來至于瑞典皇室的拍品,據說是瑞典某位公主的心頭好,和水晶音樂盒一起送來的還有梅宥謙的名品。
蘇妩找出梅宥謙的名片。
給梅宥謙打完電話之後蘇妩直接把車開到梅宥謙住的酒店,梅宥謙把蘇妩涼了差不多一個鐘頭左右才讓酒店服務生把蘇妩帶到他的房間裏。
梅宥謙一身休閑打扮坐在意大利高背沙發上對着蘇妩微笑,那種微笑就像是模特在拍攝時按照攝影師要求的那樣,少一分就顯得疏離,多一分就顯得傲慢。
“坐。”梅宥謙指着他對面的沙發伸手示意。
蘇妩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服務生正在給我準備晚餐,你要一起嗎?”梅宥謙側頭詢問她。
慢悠悠的,蘇妩從自己的手袋了拿出那個水晶音樂盒,擡起頭,握着音樂盒的手一松,一聲清脆的聲響,水晶音樂盒四分五裂。
對着一顆顆變成顆粒狀的水晶嘲諷的一笑,蘇妩目光對上梅宥謙:“這玩意還沒有一百泰铢從地攤買到的贗品來得牢固。”
一步一步的走向梅宥謙,蘇妩挑着眉頭:“梅先生,我之所以走到這裏來是想讓你清楚看明白,我和那水晶音樂盒一樣,中看不中用。”
“喜歡我臉蛋還是身材。”蘇妩摸着自己的臉,搖着頭:“梅先生,不管喜歡我的臉蛋還是身材最終你都會失望的,我們男朋友們在背後說我在床上表現得就像是一塊木頭,好吧,如果你不嫌棄我是一塊木頭的話我想我也許可以和你将就将就,你對我而言除了老一點外其他條件還行,起碼,你有錢,很多很多的錢,這一點我是比較滿意的。”
“哦。”梅宥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很慶幸我是一個有錢人。”
“你應該慶幸,不過……”蘇妩拉長着聲音:“很快的你就不會慶幸了,梅先生還不知道吧?我有讓我媽媽也頭疼的壞毛病,我從小就很臭美,所以……”
蘇妩用憐憫的表情看着梅宥謙:“所以,化妝打扮逛街絕對排在等你回家給你煲粥為你傳宗接代這些之前。”
“噢,生孩子。”蘇妩來了一個瑪麗蓮.夢露的嘟嘴表情:“我覺得這是一件最蠢的事情,我不敢想象自己挺着大肚子時的醜樣子。”
梅宥謙坐在那裏安靜的聽着蘇妩說着。
“54.4cm,”蘇妩自戀的雙手束着自己的腰:“這就是我的腰圍尺寸,據說這是亞洲女人最标準的腰圍尺度,我希望自己六十歲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腰圍,為了保持者這樣的腰圍,我是不會生孩子的,怎麽樣,梅先生,現在,你對我還有興趣嗎?”
“不過,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的情人讓你生孩子,當然,這之前我們的財産分配要有條有理,你的孩子無權繼承你的財産,我才是你名下財産最大的受益人,我倒是沒有多在乎你的那些財産,我主要是覺得如果不是的話我會和沒有面子的,我可不想讓自己成為那些肥皂劇中悲情的大老婆。”
“如果以上的條件你可以接受的話,我們随時随地可以如你所願和你結婚,但是,在結婚之前我們要簽好婚前協議書,一旦離婚的話,我要得到你一半的財産和每年可觀的贍養費,至于我們的婚姻能維持幾年那就很難說了。”
梅宥謙終于有表情了,他把他的眼鏡拿下來,他揉了揉他的眉骨。
35她是金主(25)
面對着梅宥謙蘇妩自戀的雙手束着自己的腰:“我希望自己六十歲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腰圍,為了保持者這樣的腰圍,我是不會生孩子的,怎麽樣,梅先生,現在。你對我還有興趣嗎?”
“不,是絕對不會!”蘇妩加重口氣:“我絕對不會淪落為你梅宥謙傳宗接代的工具的,我讨厭那樣。”
游蕩在曼谷的街頭,蘇妩從一格一格的商店櫥窗玻璃上看着自己木然的臉,對着每一張落在櫥窗玻璃上的自己慘笑。
還真的像蘇穎說的那樣,自己就光會耍嘴皮子了,準備好的那些話和姿态在梅宥謙那個男人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半個鐘前,那個男人對着她說。
“我不需要為我生孩子的妻子,我只需要小球喜歡的妻子,至于你的臉蛋還有身材在我的眼裏你連站在我面前和我談判的條件都算不上,你今天走到我面前來唯一的條件就是小球喜歡你。”
“豌豆公主,現在應該輪到你慶幸,還好,你得到那位叫小球的孩子的喜歡,不然,你媽媽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你都來了,那麽,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我就要回到清邁,我希望在那之前能得到你的答複。”
“有一點你需要知道的是,你們家要是宣布破産的話,我保證你和你的媽媽,還有小姨都得住政府提供的公租屋,這也就是你媽硬扛着的原因,還有,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必須知道,你媽媽已經把一些房産還有基金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豌豆公主,你猜你媽媽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當時,蘇妩傻傻搖頭,她的心裏隐隐約約的猜的到,可她不願意去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梅宥謙的嘴巴一張一合着。
“好吧,我舉一個例子,前不久,在清邁,有一名商人因為生意失敗選擇結束自己得到生命,在他死之前他部分財産規劃給的他的兩個孩子,在法律上……”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當時蘇妩捂着耳朵尖叫着打斷梅宥謙的話,她就這樣逃出那個房間。
數十分鐘的見面,她一敗塗地。
是的,她逃出來了,跑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對着櫥窗自己的那張臉,蘇妩哈哈大笑起來,等笑累了蘇妩木然的拿起餐紙,一一的擦拭去自己塗在唇上的口紅,為了讓梅宥謙對自己倒胃口,她可沒少在自己的這張臉上下工夫,完全是照泡夜店的那種行頭。
真幼稚!
笑完蘇妩開始哭,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哭着,如果以前的話她也許不會哭得這麽傷心,最多是矯情的滴幾滴眼淚,梅宥謙的條件還算不錯,不久前還入選過泰國十大黃金單身漢名單,單單沖着這個就足以讓她在她的朋友們面子十足。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有謝姜戈,那個住在河南下游的謝姜戈。
謝姜戈,謝姜戈,緩緩的,蘇妩蹲了下來,臉埋在了手掌裏,直到手掌上聚滿淚水。
這個夜晚,蘇妩走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路,她打賭她三個月加起來走的路也不及這個夜晚走的路多。
她從繁華的商業街走到了有着金色圓形屋頂的寺廟,在寺廟裏頭她找到了她的小姨。
把頭擱在小姨的肩膀上,蘇妩木然的念叨:“姨,你說,蘇穎為什麽不像以前那樣對我,比如逼着我嫁給梅宥謙,如果那樣的話,我想我絕對不會嫁給梅宥謙的,可是,她沒有那麽做,小姨,你說,她為什麽不那樣做,如果她那樣做的話那該多好啊,那該多好啊……”
剛剛在路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從眼眶跌落,她好像聽到淚水掉落在地上的聲響,沉重得讓蘇妩喘不過氣來。
“你都知道了啊……”小姨在嘆息着:“有些人的愛,喜歡藏着掖着,只要在重要的時刻才你看得見。”
這一晚,蘇妩早早的上床睡覺,只有睡眠充足了皮膚才會水嫩,蘇妩想自己明天漂漂亮亮的。
明天,她要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晨曦抖落在窗臺,入約而至,整整睡了十個鐘頭的蘇妩伸着懶腰,坐在化妝臺前觀察自己的狀态,除了眼睛有點腫之外其他的都還好,皮膚水嫩水嫩的。
對着鏡子,蘇妩只是在自己的唇上添了一點唇彩,她把頭發用簡單的發圈綁着,她只給自己佩戴了小小的耳釘。
打開衣櫥挑出最為簡單的衣服,有點透的白色襯衫。
換完衣服,鏡子裏出現的形象讓蘇妩很滿意。
臨出門前,蘇妩給蘇穎留下一封信,她還給梅宥謙打了一通電話,投取所好,她告訴梅宥謙,她會和對小球好的,她有辦法讓那個小家夥天天快樂,但他需要答應她兩件事情。
梅宥謙答應得很爽快。
昨晚,蘇妩知道了梅宥謙為什麽會那麽緊張那位叫小球的孩子,那個孩子是梅宥謙的姐姐的,據說是父詳的孩子,幾年前,梅宥謙的姐姐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之後,梅宥謙姐姐留下的孩子都是梅宥謙在帶。
梅宥謙的想法蘇妩可以大約猜到一些,自小和姐姐感情很好的梅宥謙在小球一點點長大之後就想給她一個家,一個家當然需要爸爸媽媽,于是,源于小球對自己的喜歡她就成為了他最佳妻子人選了。
這是奇怪的緣分,這該死的緣分!
四月初,十幾分鐘的驟雨過後,天空如洗,迫不及待的從雲層出來的日光落在挂在樹上的雨點上,有着水晶般的晶瑩剔透。
蘇妩站在謝姜戈學校門口,深深的呼氣,她站在這裏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幾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男孩主動來和她搭讪,他們很熱情的告訴蘇妩謝姜戈還有一個多鐘頭才下課,他們問她需不需要他們去讓謝姜戈出來。
蘇妩對着那些男孩子眨眼,她告訴他們她要給謝姜戈一個驚喜。
驚喜,才怪!謝姜戈見到自己應該會憤怒的吧?蘇妩希望謝姜戈見到自己是憤怒的,那樣就代表着自己還能勾起他的一些情緒。
讓蘇妩害怕的是謝姜戈見到自己會無動于衷,她就怕那樣,随着這樣的念頭一點點的充斥在蘇妩的腦子裏,她的腿開始發軟。
謝姜戈有多驕傲蘇妩是知道的,他用他如銅牆鐵壁般的原則鑄就着他的驕傲。
蘇妩還知道這期間有穿得很漂亮開着豪華跑車的女孩來學校找謝姜戈,這幾位女孩之中就有諾娜。
諾娜也是男孩子們的寵兒,臉蛋雖然沒有自己漂亮但她的身材絕對比自己好,身材,蘇妩一想到諾娜的S曲線就恨不得揪着謝姜戈的衣領,混蛋,你竟然敢坐她的車。
那些男孩告訴蘇妩好幾次見過謝姜戈坐着将軍府的車離開,車裏還坐着漂亮性感的女孩。
該死的,諾娜為了追謝姜戈都動用了将軍府的車了,謝姜戈一定很威風吧?
終于,差不多五點時刻,蘇妩看到謝姜戈,混在一大堆青澀的臉龐裏,蘇妩第一眼就看。
謝姜戈是安靜的,在人群中總是很安靜的謝姜戈老是讓蘇妩看着看着就想流淚。
大家都在說話,說得口沫橫飛,就只有謝姜戈不說話,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的在打鬧,只有謝姜戈一個人在獨自走着,不打不鬧。
近了,近了,他越過那些人正一步步的向着她這邊來,蘇妩知道謝姜戈一定要來這裏拿車了,謝姜戈的自行車蘇妩也是一眼就認出。
顯然,謝姜戈沒有看到她,謝姜戈沒有看到她就讓她主動出來讓他看到她,于是,蘇妩跳起來,手裏揮舞着嘴裏叫着,姜戈,謝姜戈,謝姜戈!
謝姜戈歪着頭似乎在仔細的傾聽着她的聲音,于是,蘇妩再叫,謝姜戈。
緩緩的,謝姜戈臉朝着蘇妩這邊。
蘇妩對着謝姜戈笑,蘇妩希望自己此時此刻笑得傾國傾城,不過,蘇妩知道自己沒有笑得傾國傾城,她知道她的笑容一定是奇怪的,也許還因為緊張有小小的扭曲。
謝姜戈站在那裏,蘇妩走向謝姜戈,她的手心裏有細細的汗,停在謝姜戈面前。
謝姜戈長得更好看了,身材也壯了,剛剛,那些女孩子們都在偷偷的看着他,剛剛,有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在她朋友的鼓勵下拿着飲料去到謝姜戈面前,謝姜戈面無表情的拒絕。
女孩并不甘心,于是,謝姜戈手一撇,飲料全部倒在女孩的身上,謝姜戈連一句道歉也沒有冷着臉和女孩擦肩而過。
好像,謝姜戈變了,如果在以前,謝姜戈即使是拒絕也會是很有禮貌的拒絕,謝姜戈的冷漠是骨子裏的,謝姜戈從來不會讓他的冷漠爬上他的臉龐。
窮孩子們需要親切的表情,用親切的表情得到人們的贊許,那些贊許在他們步步維艱的生活中扮演者至關重要的角色,比如雜貨店的老板會不計較你手中現在正好沒有零錢,比如在買菜的時候那位買菜的大哥會很自然的多給你一點。
此時此刻,謝姜戈面無表情的看着蘇妩,沒有多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謝姜戈現在的這種表情比無動于衷還要讓蘇妩難過,蘇妩扯着謝姜戈的衣袖,讓自己的表情輕松自然一點。
“謝姜戈,是我啊!”蘇妩說,說完後她覺得自己的這話特傻。
“我知道!”謝姜戈目光輕飄飄的往蘇妩的臉上一溜,很快的飄到停車場去,等看到他的車後他手拿下蘇妩揪住他衣服袖口的手。
很輕易的,謝姜戈就擺脫蘇妩,他朝着他的直行車走去,蘇妩緊緊的跟随在他背後。
跟在謝姜戈的身後,蘇妩嬉皮笑臉的:“謝姜戈,不要這樣子嘛,我又惹我媽生氣了,更年期的女人總是變化無常,于是我就被掃地出門了,我現在沒有地方去,我想我也許可以……”
蘇妩張了張嘴,謝姜戈的突然回頭讓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裏。
“沒有那些也許,也不會有那些也許!”謝姜戈冷冷的對着蘇妩說。
“我想我也許可以找姜戈玩!”蘇妩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出那些她準備好的話:“姜戈,你要不要和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