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人吃了飯，程煜有種胃都要撐炸的感覺，靠在椅子上覺得動一動都能吐出來。

雖說半大小子吃垮老……◎

兩人吃了飯，程煜有種胃都要撐炸的感覺，靠在椅子上覺得動一動都能吐出來。

雖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兩個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的飯量也确實不小，但飯量再怎麽大也招架不住飯菜非常足量的情況下再消滅五份依然足量的小吃。

龔卿靠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完全不想動彈，便用嘴指揮着他哥，道：“哥，趕緊給小悅拍個照片發過去，跟她說咱們把她帶的好吃的全都吃完了。”

“我感覺我現在撐得動不了，要不你來吧。”程煜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敢使勁，從來沒覺得吃東西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

龔卿朝他哥翻了個白眼，又歇了一會兒，才起身拿着手機對住上空空如也的各種飯盒包裝盒拍了張照片發給了程悅，并附上一句“我們把它們全部吃完了”。

沒一會兒，龔卿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程悅發來的微信：

【程悅】

沒有撐死他嗎？！

龔卿知道她說的是誰，無奈地笑了笑，回了她信息。

【龔卿】

撐死他的話你不就少了一個疼愛你的哥哥了嗎？

【程悅】

是少一個成天擠兌我的臭哥哥吧！

龔卿嘆了口氣，有一種孩子大了真難哄的感覺，他把手機對準一旁閉眼靠在椅子上一臂搭着額頭一手捂着肚子的程煜拍了張張片發給程悅，随後又補了一句“他已經撐成這樣了，大氣兒都不敢喘。”

照片裏的程煜看上去确實挺難受的，可能激起了妹妹的同情心，程悅沒有再繼續“撐死一個哥哥”的言論。

【程悅】

他是豬嗎？吃不下了還要吃，是家裏少他吃喝了還是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吃不完就剩下帶回家，幹嘛非要把自己撐成這樣！

【龔卿】

唉，大哥覺得剛才跟你開玩笑開過頭把你惹生氣了，不該在你朋友面前那麽說你的，所以為了表達歉意就一定要把你帶過來的東西吃完，不浪費你的心意，他還讓我跟你說句“謝謝”和“對不起”，改天給你買五裏路的雞排飯賠罪。

【程悅】

哼，你們笨死了！

【龔卿】

是是是，哥哥們都好笨，只有妹妹是最好最聰明的。你不用擔心大哥，難得出來一趟，好好玩，等大哥練完車我和他一塊兒回去。

【程悅】

好，謝謝二哥！

發完微信，龔卿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又癱回到椅子上，沖程煜道：“解決了，下次不許再這麽跟妹妹說話聽到沒！”

程煜抱着肚子嘿嘿笑了兩聲道：“好的小卿卿。”

“咦，肉麻死了！”

兩人休息的差不多後，教練車旁邊也已經沒了學員。教練挺喜歡程煜，中午就沒有鎖車，讓他自己先練着，等他吃飯回來之後酌情教教他別的。

中午的時間過的還挺快，趁着其他人都去吃飯的時候，程煜又練了會兒倒車入庫，教練吃完飯後看他練得還不錯就又教給他側方停車，程煜學的極快，要領掌握的非常好，其他車隊的教練休息時候看到三隊的學員還在練車就誇這孩子努力，結果知道人家這還是第一天練車就到這程度了就更是贊不絕口。

教練看程煜側方停車練得還行，邊線吊的也不錯，幹脆把S彎和直角轉彎也一道教了，短短兩個小時，程煜已經能熟練的完成四個項目，還剩一個半坡起步留着明天再教。

午休過後，學員們陸陸續續的回到了練車場，只是下午太熱，練車的人員顯然沒有上午的人多。

教練抹了一把汗，對着周圍三三兩兩熱的不耐煩的學員道：“練車啊，就不能怕辛苦，你們不能抱着只拿到一個證就完事兒了的态度來學習，這本身就不難，只要用心大家都能過，讓你們一遍一遍的練就是為了讓你們多練練手感，把各種操作強化在心裏，以後上路了也能多一份安全保障，生命安全都沒有小事。”

說完，他又轉臉看着程煜對大家道：“天熱，大家都不容易，但是有人就能堅持，人家本身悟性好的人都還在努力，所以大家更應該打起精神好好練。”

優秀的人在哪裏都能像一面鏡子一樣，讓人能找出自己身上各種的不足，教練的一席話以及程煜優秀的表現好像為大家注滿了練習的動力，大家都開始井然有序的排隊練車，跟周圍的人分享練車的心得，相互幫助提高。

晚上回到家時，兩人看到程悅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程煜正想打招呼，結果就看到程悅白了他一眼起身就回房間了。

程煜愣了一下，轉身對龔卿笑道：“呦，小姑娘氣性還挺大，到現在還沒消氣。”

龔卿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唉，難哄，你自己作的自己受着吧！”

“唉，你……”不等程煜把話說完，龔卿也換了鞋，拎着一杯冰淇淋搖搖奶昔進了程煜的房間。程煜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道：“成，我自作自受！”

無奈歸無奈，難哄歸難哄，可妹妹再難哄那也是要繼續哄的，誰讓他們就這一個小可愛呢？

程煜在程悅房間門口裝模作樣的敲了兩下門，沒等裏面有回應就自己把自己給放了進去，嘻嘻哈哈的坐在床上的妹妹一把摟進懷裏，然後給她捏肩捶背，讨好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哥哥錯了啦，哥哥給你道歉了啦，你是棍子我是屎還不行麽？”

龔卿看得直笑，程悅被她哥這肉麻勁兒驚得渣打哆嗦，掙紮着從程煜懷裏出來，趕緊對龔卿伸出手道：“二哥，趕緊把奶昔給我喝兩口壓壓驚，雞皮疙瘩落一地，猛男撒嬌可真惡心！”

一聽這話，程煜還來勁了，趴在床上使勁拉着程悅的一只手，使出渾身解數表演着：“妹妹，我親愛的妹妹！原諒哥哥吧，哥哥給你買好吃吃，給你買好玩玩，給你愛的抱抱！”

程悅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如果不是非常清晰地知道這人是自己的親哥哥，她估計會上去掐死眼前這個嚴重影響食欲的無賴吧。她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大哥，又轉向自己的二哥，道：“二哥，大哥瘋了，你快報警吧！”

龔卿笑的胃都快抽筋了，他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大哥還有這等表演天賦，這要是當了演員，妥妥得拿金掃帚獎啊！

他笑着上前掰開大哥死抓着妹妹的手，把人從床上抱起來向後拖，對程悅道：“報警沒用，估計得拉到精神病院打一針鎮定劑，我先把他拖走，給你留下安靜的一隅。”

“啊！妹妹！我親愛的妹妹！我……”被拖到門口的程煜還在演，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悅将一個藥盒子塞進了嘴裏堵住了他要繼續迸發的激情。

程悅道：“閉嘴吧你！”

龔卿徹底把沉溺在演戲中的大哥拖了出來，還順道關上了妹妹的房門，程煜這才又笑着恢複了正常。

他把嘴裏的紙盒子拿出來一看，是一盒健胃消食片，還是覺得挺欣慰的。龔卿也看到了，沖着程煜笑了下，眼裏同樣是溫情與欣慰。

“謝了，我的好妹妹！”程煜敲了下程悅的房門，正正經經的道了句謝，只見房門再次打開，露出妹妹俏皮的小臉，清脆好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妹妹說：“不客氣，我的臭哥哥！”

練車的時間不算枯燥無聊，大家在一起讨論讨論，吹吹牛皮，開開玩笑，一天也就過去了，程煜在一周以後就直接去參見科二考試了，他是他們這一批裏學的最快的，這讓很多人都羨慕不已，特別是挂了好幾次的學員。

考完了科二，程煜也沒有休息，直接就去找三隊科三的教練，這個教練可不像科二教練那麽好脾氣。

第一次上路練習，程煜還是有些緊張的，習慣了科二10碼的龜速，現在自己在路上将油門踩到40碼竟然覺得媽呀好快！他聽着教練的指揮，将車開到了駕考路段，這一路還算順利。教練沿路給他指了需要點剎車、變道、加減檔、轉彎、掉頭、會車、吊邊線停車的位置，又配合講了指示燈的變換操作，交代了車速除了加減檔出變換以外其他時候都保持在30碼以下，然後就悠閑地靠在副駕駛上，讓程煜一個人好好練。

程煜在三條考試線上各跑了一趟，結果在終點停車的時候發現教練在副駕駛上睡着了。

程煜：“……”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教練叫醒，教練就閉着眼打了個哈欠，調整了一下椅背開口道：“下一個。”

程煜和其他學員換了位置，坐在後排座位上。他看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學員好像很緊張，他調整好座椅系好安全帶之後，抓着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而指節發白。

只聽教練懶洋洋的聲音從副駕駛上飄過來：“小張啊，你要是想要方向盤的話我明天送你一個好吧？你現在要是把這個拽掉了後面的人就沒辦法練車了。”

小張趕緊收回手，使勁在褲子上擦了兩把，讪笑道：“好，好。”

後車座上的三個人暗暗忍着笑不敢出聲。

車輛啓動，平穩的向前駛去，一路操作準确無誤的來到了一個紅路燈路口。小張緩緩地停了車，看着前面的紅色倒數的秒數，眼看着就要到綠燈該換擋起步了他卻把車給弄熄火了，連着啓動三次都沒走成。

“唉，這還是平地，你都能給它整熄火了，這要是在陡坡上，你非要賠人家車不行！”教練幽怨的看了小張一眼，無奈地評價道。

小張可能是太緊張了，對教練說的話也不敢吱聲，就沒頭沒腦的答了一聲：“是是是。”話剛說完，他換了檔一腳踩下油門，整個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車猛地向前一竄，車上的人都跟着向前一沖，吓得趕緊拉住車頂的把手。

教練頓時暴躁了：“他媽的！誰教你二檔的時候轟油門啊，你想起飛還是咋地？啊？還有，那麽大的紅燈你看不見啊？你說，你想撞死誰你說！”

小張确實被剛剛那聲刺耳的鳴笛給吓着了，車裏開着空調，他額角的汗還在不住地往外滲。車轉了彎，他迫使自己趕緊冷靜下來，換了三檔沿着車道緩速前行。

虛驚一場之後，車裏的人都更加小心翼翼了，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觸教練黴頭。小張在前面駕駛着，後面三個人就沿路想象自己駕駛的情況，想着自己在哪裏該怎麽操作，争取全都記下來，不要惹怒教練。

程煜在大家都練完了之後又被教練要求跑一趟三號線，前面的操作都完美無缺，可以說，他是這群人中最讓教練省心的一個人。但是到了掉頭的地方，程煜遠遠看着幾輛滿載貨物的大卡正緩緩向這邊駛來，他想穩妥一點，等大卡過了之後在掉頭。然而這時，一直沒有對他做出過任何否定的教練卻開口問他：“小程啊，這裏有你喜歡的姑娘嗎？”

程煜有些懵，他轉過頭不解的看了教練一眼，回答道：“沒有啊。”

“哦，我看你停這麽半天都不挪窩，還以為你看姑娘看的眼直了呢。”

程煜立馬就明白了教練的意思，不知怎地，他突然之間覺得有些臉熱，讪笑道：“我是看那邊有幾輛大卡，想等他們先走了之後我再過去。”說完，他目測了一下大卡的距離，還算遠，時間夠他掉個頭，便起步掉頭。

等他掉頭完畢，教練對他說：“我覺得你還挺機靈的，怎麽在這個時候犯傻。那幾輛大卡離得那麽遠，這是上坡，他們的速度肯定沒你快，怎麽着你也能在他們過來之前掉好頭吧。再說了，等他們過來之後你再跟他們後面，那速度壓着你你還做不做加減檔了？考試的時候你也這樣幹嗎？你以為這馬路是你家開的啊？”

教練說的沒錯，程煜知道，他沖教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乖乖接受教訓，答道：“好的，明白了，謝謝教練。”

教練點點頭，又悠然地靠回了椅背上，淡淡道：“嗯，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