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8)

敢不配合。

徐亮的需求一直很大,以前蘇澤領教過他的持久力,現在和他住一起算是徹底感受到了他對這件事的狂熱和激情。

事後蘇澤都會躺在床上發呆,傻傻的盯着天花板,腦子放空。

“又發什麽呆呢?”

蘇澤轉頭看着徐亮,想着今天張寧來說的話,突然就問了句“你和張寧…..”

徐亮從進屋就知道張寧來過,但見蘇澤不說也就沒有多問,他并不是不想蘇澤出門,但蘇澤不願意出門他也樂意就讓他呆在家裏,但總呆在家裏蘇澤越來越沉默,徐亮也不知道怎麽破這個僵局,如果蘇澤不願意出門有人上門來陪他聊聊天到也可以。

“她今天來了?”

蘇澤點頭

徐亮把蘇澤抱在懷裏,手指有意無意的撥弄着蘇澤細軟的頭發

“她和你聊了什麽?”

蘇澤自然不會說張寧要幫自己逃走的事,撿了些不重要的說,話題主要圍繞着徐亮。

徐亮似乎真的很受用,聽着整個人都散發着溫柔的氣息。

徐亮确實很受用,光是想着蘇澤和外人聊自己就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綻開。

“喜歡和她聊天嗎?”

蘇澤沒敢點頭,有了劉雯的教訓,而且還教訓的如此深刻他現在還沒傻的轉頭就忘

徐亮感覺到了蘇澤的遲疑害怕,伸手安撫了一下“怕什麽?你不會喜歡她的我知道”

蘇澤把頭埋在徐亮的胸口,身上腦子裏都被徐亮的味道占滿。

“如果你覺得和她聊天有趣,我就讓她常常來陪你聊天怎麽樣?”

蘇澤還是不敢回答,他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徐亮設下的陷阱,他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徐亮把縮在懷裏的小腦袋捧出來“那作為報答,我們再做一次好不好?”

蘇澤吓的溜出徐亮的懷抱往後退,又被徐亮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抓回來壓在身下。

徐亮倒是說到做到,張寧第二天就又來了。

60、逃跑

◎怎麽了?你真惹到小混混了?◎

蘇澤并不喜歡張寧,他也感覺出來了張寧不喜歡自己,但他對張寧說的那個事抱着希望,如果有人幫忙,一定比他自己想辦法離開要穩妥。

“徐亮在給你辦理手續,轉A大”張寧的話不冷不熱的,及其平淡,但蘇澤還是從字裏行間感受出了那份不屑

“恩”

“過幾天他要回H市,他會帶你一起回去麽?”

蘇澤不知道,他連徐亮要回H市都不知道。

“如果他不帶你回去,就趁這個機會走吧”

蘇澤擡頭看張寧,張寧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包“這裏面有身份證和銀行卡,你用這個身份證做任何交通工具他都查不到”

蘇澤打開包,看到一張全新的身份證,照片是自己的,但名字和號碼都不一樣,張寧還是挺厲害的。

蘇澤拿出身份證後把包裏的銀行卡還給了張寧。

他還不至于要張寧的錢,在H大徐亮就給了他足夠的錢,他根本用不完,而且他自己也還有積蓄,足夠他去一個新的地方從新開始了。

張寧接過蘇澤遞回來的卡,冷笑了一下,沒說什麽收下了。

幾天後徐亮告訴蘇澤要回H市,讓他一起,蘇澤小聲的說可不可以不去。

徐亮盯着蘇澤,他知道蘇澤不願意回H市面對那一盤烏七八糟的事。所以徐亮幾乎把工作的地點都移到了B大這邊。但這次的事他不得不回去,顧豐去追自己的小情兒,什麽事都撒手不管,連找個人幫忙都不行。

“你一個人在這兒不安全”

“我..我不出去,我就在家等你”

徐亮聽着蘇澤軟糯祈求的話又心軟,其實只要蘇澤沒有惹毛他,他發現他對蘇澤任何要求都沒有辦法拒絕,好像天生就是為了滿足蘇澤而來的。

“那我讓張寧每天過來陪你,我就去3天很快就回來”

蘇澤點頭,他知道徐亮什麽意思,張寧就是來監視自己的。

徐亮離開的頭一天把蘇澤做的嗚嗚直哭,好話軟話說了一大堆才放過他,第二天本來決定一早就離開的蘇澤硬是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張寧來了後見蘇澤才剛起床也皺了皺眉頭“怎麽還沒走”

蘇澤覺得羞愧,不好意思說原因,收拾了重要的物品裝在小包裏,在張寧的注視下逃命似的跑了。

他先到了火車站,買了最快發車的一趟,他沒有目的地,随遇而安。

火車發動的時候,蘇澤覺得似曾相似。

他不知道張寧用了什麽辦法,直到火車開出了1個多小時,徐亮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火車一路前行,所有的風景呼嘯而過,蘇澤腦子裏閃回了很多畫面,徐亮對他的照顧幾乎占據了一大半。

蘇澤想徐亮就差是個女孩子了。

如果有個女孩子能這麽對自己多好,蘇澤強行打散對徐亮的回憶,開始幻想以後的生活,找個相愛的女孩子,生個可愛的孩子,他會把所有的愛都給那個孩子。

火車中途停靠,蘇澤看了看地名,百合。

挺美的名字,蘇澤毫不猶豫抓着包下了車。

到了百合後,蘇澤先找了家旅館,他準備先在這裏逛逛,百合是個小城,和原來蘇澤待過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樣,沒有那麽多高樓林立,沒有那麽繁花似錦,但小小的矮屋,臨河的房子都安靜而美麗。

蘇澤在考慮,要不就這兒吧?

但想着不行,萬一徐亮查到這個身份證,輕松的就能查到這趟火車,沿路的城市他都不會放過。

蘇澤覺得可惜,應該早點做攻略,繞過來的。

電話響起的時候,蘇澤正在自責。

他沒想接,就那麽拿着電話等着電話響,響到一直沒有動靜了才慢悠悠的取下電話卡,咻的一下扔到了河裏。

走到一個賣電話的小鋪,從今天開始他決定認真的對待每一天,認真的對待每件事,認真的生活。于是選了半天才決定了一個新的手機號碼。

在百合住了兩天,幾乎把百合的每個角落都逛完了,好吃的小店都走了一圈。

蘇澤決定離開了。

他打了一輛野車,不需要出示身份證。

野車開了4個多小時把他送到了300多公裏以外的另一個城市。

蘇澤又在這裏買了大巴票,依然不用身份證。

大巴晃晃悠悠開了一晚,在第二天淩晨把蘇澤送到了他查好的一個水城—江陵

到了後蘇澤先開了個房間,任由自己舒展的睡了個好覺,然後開始尋找住處,這次他很認真,挑挑選選的用了一整天才确定了個滿意的房子。

交了錢拿了鑰匙。

蘇澤打開窗戶,看着隔壁鄰居窗臺紅豔豔的海棠開的鋪了出來。真好。

到超市走了一圈,采購了一大堆東西。

回家把東西都歸置好後,蘇澤開始上網。

他才剛登陸自己的微信就看到徐亮發來的消息。他本來就做好了準備徐亮打不通電話一定會發消息,但他沒想到這麽多天,徐亮就給他發了一條

-玩開心了就自己回來

不知道為什麽蘇澤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心噔的差點跳出來,他總覺得徐亮仿佛就在看着自己,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很恐怖,蘇澤趕緊删了微信,直接把徐亮拉黑,想了想又覺得不安全,退出了微信,用新的手機號重新注冊了個微信。

新的微信,一個好友都沒。蘇澤準備從新開始。

休息了兩天後,蘇澤算是把江陵摸透了,本就不大的城市來來回回就那麽幾條路,多走幾次就熟悉了。

蘇澤開始找工作,他的要求很低,他覺得自己目前沒有學歷,能先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就行,等以後有經驗有門路了自己開個小店也挺好的。

要求低又有工作經驗,蘇澤很快就在一家私人飯館找到個收銀的工作。

老板人很好,江陵土著,沒有客人的時候就和蘇澤聊本地特色,旅游景點,讓蘇澤放假了可以去周邊玩玩。

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了大半個月,蘇澤掐着手指算,楊鳴他們應該要準備決賽了吧。他不敢聯系他們,只能心裏偷偷的想着。

他更不敢去想劉雯,連這個名字都不敢去想。

小店生意還挺好,蘇澤動作利索頭腦靈活,除了收銀,在忙起來的時候還幫忙傳菜。老板看在眼裏,喜歡在心裏,暗暗決定可以給這個孩子加點工資。

蘇澤到不在乎工資,他是想多學學,說不定以後自己也能開個這樣的小店。

唯一的服務員小蔡突然拉着正在計算中午收銀總額的蘇澤神秘兮兮的說“今天中午來了幾個混混一直看你”

蘇澤本來就敏感,聽小蔡這麽一說吓了一跳。

小蔡見蘇澤反應這麽大,也是吃了一驚“怎麽了?你真惹到小混混了?”

蘇澤趕緊搖頭“沒有,怎麽可能,你看錯了吧”

小蔡心想蘇澤這麽老實,确實不應該。可能是看錯了。

小蔡離開後,蘇澤心莫名其妙的慌,等晚上吃飯時間就就控制不住的觀察着每一個客人,但沒見到什麽混混,心才算落下去了點。

那一晚蘇澤都沒睡好,夢裏翻來覆去都是徐亮,好的徐亮,壞的徐亮。

第二天蘇澤到店裏的時候黑眼圈明顯,老板關心的問了兩句,被蘇澤以上網晚了為由搪塞過去。

中午飯點時蘇澤忙的暈頭轉向,等一大波客人離開後才算稍微屁股可以挨挨凳子。

剛準備坐下就感覺有人盯着自己,蘇澤猛的擡頭就和那幾個陌生人對上了眼,就那麽一眼蘇澤驚的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對方在蘇澤看過去的時候就自然的低下了頭,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但就因為對方這個刻意的動作讓蘇澤産生了懷疑,他敢肯定剛才那些人是在盯着自己的。

蘇澤不想把事情想的太壞,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離開的路線,徐亮應該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自己。

可能就是錯覺,也可能對方就是看自己不順眼。

蘇澤心不在焉的一邊算着賬一邊留意着那幾個人的情況。

接着兩天,那幾個混混幾乎是按點就來,按點就走,仿佛打卡上下班。

蘇澤想了無數種理由安慰自己,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他們可能是特別特別喜歡他們店的菜。

但這個安慰在第4天失效了。

幾個人從正常點菜正常買單的小混混變成了真正的混混。

餐廳裏僅有的幾張桌子被敲的稀碎,小蔡倒在收銀臺旁抱着撞傷的手臂嗷嗷直叫喚,老板老骨頭老腰經不起折騰,早就吓的坐在牆壁邊只敢吞口水不敢說話。

蘇澤一邊偷摸着報警一邊死死的守着收銀臺,就怕他們沖過來搶收銀機。

幾個混混亂砸一氣後并沒有為難蘇澤,路過收銀臺的時候其中一個還似笑非笑的沖着蘇澤吹了吹口哨。

等人離開後,蘇澤趕緊扶起小蔡,然後去拉老板。

老板似乎真被吓着了半天回不過神。

事後老板報了警,警察來轉了兩圈做了記錄也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

店被砸了,大家只能去醫院的去醫院,回家的回家。沒有受傷的蘇澤負責安頓好了店裏才關門離開。

剛走出店門就覺得有一輛車跟着自己,在察覺的一瞬間他都還想過會不會是巧合?于是他并沒有沿着回家的路走,拐了幾個彎,而那輛車就那麽光明正大的慢悠悠的跟着,仿佛也并不想追上來。

蘇澤開始懷疑是不是被徐亮發現了?但按徐亮的性格他不該這麽磨蹭,早就沖上來抽自己的筋扒自己的皮才對。所以會不會不是徐亮?

轉了幾條街後蘇澤才拐回了家,那輛車已經不知道在那條街就消失了。

蘇澤覺得有點冷,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平時熱熱鬧鬧的樓道今天異常的冷清。

邁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樓,站在門口卻始終不敢開門,裏面會有人嗎?蘇澤不知道,但他預感不好。

61、逃跑

◎我的東西呢?◎

站在門口想了半天,包裏的鑰匙都被摸的發了燙,擡頭看了看大門還是轉身蹬蹬噔的往樓下跑,他實在沒有勇氣開門進去。

跑過燈紅酒綠的小街,看着川流不息的馬路,蘇澤徹底茫然了,能去哪裏呢?

沿着馬路走,沒有盡頭似的一步又一步,他不知道還能去哪兒,擡頭看到對面有個挺大的網咖,蘇澤沒有多想,沖了進去。

坐在電腦面前,蜷縮在沙發椅上盯着空空的電腦桌面發呆。

不是周末,網咖的人并不多,蘇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周圍并沒有人,使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單調又寂寞。

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蘇澤突然開始打開網頁瘋狂的搜和同性戀有關的一切。

他曾經也查過,在遇到徐亮前他甚至沒常識的認為那就是病,後來查了一下承認了那不是病,但那只是對于醫生來說的,對于蘇澤來說那就是有病。

他瘋狂的搜了一大圈,一個晚上坐在電腦桌前看着關于同性戀的一切相關介紹,甚至在網上看到了幾個同性戀的自傳随筆。

等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蘇澤都還精神百倍,盯着電腦一動不動,只有握着鼠标的手在不斷的滑動。

等所有帖子全部翻完後,蘇澤才累的往後一躺,靠在椅背上發呆。

電話響起的時候,蘇澤都還處于懵懂的狀态,整個小臉苦唧唧的皺在一起。

“喂,老板”

“诶,小蘇啊,那個就是~~我呢現在在店裏,有點事想和你談談,你看方便現在過來一趟?”

蘇澤一夜沒睡,大腦灌輸了太多原來不知道的事,整個人還處于慢慢接收新信息的狀态,一時也沒聽出老板話裏的意思,更沒反應過來老板看不到自己的點頭,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出聲“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等蘇澤到了店裏的時候,店門敞開了一個縫,蘇澤拉開門走了進去,老板一個人坐在大廳裏好像已經等了他很久了。

老板見蘇澤進來突然就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尴尬的笑了笑。

蘇澤被老板這些反應弄的有點發懵。

“老板怎麽了?”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你說你來打工我也沒仔細問問你的情況,也不知道你…”

蘇澤腦袋上大寫的問號“什麽意思?”

“就是,昨天來鬧事的混混,昨晚去醫院看了我了,他們會以三倍賠償我的”

蘇澤突然有點明白了,昨天跟着自己的車,突然要賠償的那幫混混,還有昨天家門口那不好的第六感統統彙聚成了一個事實,徐亮可能真的找到自己了。

“哦,那挺好的”蘇澤失落的低着頭,不知道為什麽,經過了一晚後仿佛被徐亮找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他還能怎麽樣呢?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破罐子破摔,只有這樣想着心裏才舒服點。

老板搓了搓手,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蘇澤“這個是你這麽久的工資,當然當然我知道你根本不缺錢,只是我該給的還是得給”

蘇澤明白的苦笑了一下,接過了信封,還挺厚的。

老板見蘇澤接了過去心仿佛落了下來,瞬間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态,以過來人的語氣對蘇澤說“其實啊,和家裏人有什麽好好說,這樣鬧着也不是辦法,家人是一輩子的,難道鬧一鬧還真能分開啊?”

蘇澤不知道老板知道不知道他和徐亮的關系,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

蘇澤把信封疊了疊放進包裏,朝着老板鞠了個躬“謝謝您這麽久以來的照顧,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老板見蘇澤這麽客氣吓一跳,趕緊扶蘇澤起身“唉唉唉~別別”

從店裏出來,蘇澤又回頭看了看店招牌,躊躇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昨天跟着的那輛黑色轎車又不知道從哪裏神出鬼沒的跟了上來,蘇澤也沒搭理,沿着馬路繼續走,他猜想徐亮肯定不在。

走了一上午,疲累感漸漸來襲,蘇澤覺得可笑,那麽大輛車完全不顧後面的汽車喇叭按來飛起,就那麽慢吞吞的跟着自己。也不知道被開了多少張罰單。

走到一個綠道,看到躺椅,蘇澤坐了上去,看着斜對面停下來的車罵了句神經病後躺在椅子上卷着身子準備睡覺。

躺下沒兩分鐘蘇澤就開始迷糊,好像做了夢又好像沒有做夢。

一覺醒來天已經微黑了,蘇澤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擡頭看了看始終停在那裏的黑車,伸了個懶腰走了過去。

禮貌的敲了敲車窗,玻璃降下來,是那群混混中的其中兩個

蘇澤突然就想逗逗他們“我餓了”

兩個混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回頭看了看蘇澤後其中一個立刻開了門下車

“您想吃什麽?”

蘇澤摸着頭想了想“我想吃……”話還沒說完突然伸手一招呼,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對方被打的措手不及,歪着頭往路邊倒。

車上的人見狀趕緊下了車,沖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人。

蘇澤冷着臉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一句話沒說擡腿又是一腳。

被打的兩人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但對蘇澤的拳頭和腳一點要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蘇澤打的手都破了皮,兩人哼都沒哼一聲。

“你們再跟着我,我就打死你們!聽見沒有!!!!”

蘇澤甩了甩手,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兩人。

其中一人眼尖的看到蘇澤手破了皮,眼皮跳了跳爬起身就往車上跑,瞬間從車上抱下一個醫藥

箱,拿出紗布和碘酒“您手受傷了,趕緊先包紮一下,我送您去醫院”

蘇澤看着僅僅破了皮的手簡直要被對方弄笑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指着對方手抖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一個字。

真的是神經病,神經病!!!

蘇澤轉身離開,那兩人似乎真的聽了話,并沒有再跟上來。

蘇澤不敢回家,又跑去了網吧,回到昨晚的老位置,剛坐下網管就跑了過來。

“先生,您看,這個位置有人預定了”

蘇澤擡眼看了看一共就沒幾個人的網吧,随便換了個位置“這裏呢”

“這裏~~這裏也有人預定了”

蘇澤又換了個位置“這裏呢?”

“也..也有了”

蘇澤失笑“那我可以坐哪裏?哪裏是沒人訂的?”

網管為難的看了看蘇澤又看了看吧臺“都..都有人訂了”

“什麽意思?”

網管憋的臉都紅了,哎呀一聲就一咕嚕把話都說了“您昨天來一夜沒睡,今天就有人來打了招呼了,如果再讓你一夜不睡覺我們就可以關門大吉了,就您昨天一夜沒睡我們今天一天都被消防來查了2次了”

蘇澤臉色越來越白,他還真是神通廣大,那昨天自己在網吧看了什麽是不是他也一清二楚?

網管見蘇澤臉色難看,也挺為難,到底這是什麽人啊?不過不管這是什麽神仙,反正他們是不敢接待了。

蘇澤從網吧晃出來,坐在街邊發呆,他不知道徐亮什麽意思,又不來抓人,又處處堵着自己。

想跑又不敢回家拿東西。

但不跑這樣下去等他真的來了估計就真的跑不了了。

蘇澤在心裏不斷的算計着厲害關系,最終還是決定回去拿東西,拿了就走,今天就走。

蘇澤偷摸着回了家,沒有跟蹤的車輛,樓下大爺大媽們自在的聊天都讓蘇澤覺得安心。

三兩步跨上樓,摸出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看着屋內的情景,蘇澤傻站了門口。

屋子裏除了原房東留下的東西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蘇澤的私人用品,大到新買的茶幾,小到一塊香皂,通通消失不見,所有都恢複了最初的原貌。

蘇澤有那麽一陣恍惚的覺得一切其實就是一個夢。

慢慢的走到窗戶邊,看了看窗外,景色依然熟悉,隔壁陽臺的海棠還在盛開,為什麽自己的生活可以一夜之間就天翻地覆?

滴滴滴滴

電話聲音響了起來,蘇澤摸出已經亮了紅燈預警的電話,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號碼,轉頭在房子四周看了看,确定沒有攝像頭。

“喂”

對面的人并沒有着急的回話,蘇澤也沒繼續,兩人就這麽聽着對方的呼吸聲。

良久後,蘇澤撐不住了,苦笑了一下“我的東西呢?”

徐亮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你的東西只能出現在家裏,那裏不是你家”

蘇澤擡頭看着對面榕樹樹葉無奈的被風吹動,抓不緊的葉片慢慢的從樹梢被吹落到了地上,然後跟着風不斷的翻滾,最終飄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我不會回去的”蘇澤覺得自己的聲音又輕又淡,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話。

徐亮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自信又陰狠的說“你會回來的”說完便挂了電話。

蘇澤捏着電池耗盡已經關機的手機傻傻的站在窗戶邊,直到夕陽落了下去才動了動已經僵硬的

腿,慢慢的坐在床邊,除了身上信封裏的錢,幾乎一無所有。

62、逃跑

◎我可以要嗎?你成年了嗎?◎

蘇澤開始想自己該怎麽辦呢?沒有身份證沒有錢能去哪裏?他不知道,他茫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初中和高中,努力學習的每一天,總是充滿了希望的每一天。

而現在呢,居然混的連身份都沒有了。

不行,必須要有身份證,沒有身份證連工作都找不到。

蘇澤将就着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裏睡了一晚,第二天用手捧着水胡亂的洗了個臉就沖去了警察局,他要先辦理身份證。

現在徐亮已經發現他了,他也不怕了,他還想幹嘛幹嘛,在他還沒有真的動手前,自己應該好好的活下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工作掙錢,現在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補辦自己的身份證。

蘇澤信心十足的排隊咨詢辦理,可等辦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兜兜轉轉的又轉回了大學入學時,尴尬,莫名其妙。

從警察局出來,蘇澤連回頭再看看的想法都沒有了,算了,沒身份證也可以去做不需要身份的體力勞動。

自己這麽大個人,還怕活不下去?

蘇澤買了個面包啃了啃,吃完後直接沖去了工地。

果然如他所想,只要肯出力,總有辦法的。

但做了還沒兩天就被莫名其妙的辭退,連工資都沒給,白白苦力了兩天。

躺在床上的蘇澤腰酸背痛,房租就快到期了,身上的錢越來越少,連吃飯都快成問題了,更別說房租了。

還好天氣熱,蘇澤連被子被套都沒舍得買,就着空床墊壓着自己手臂睡了好幾天。

沒有換洗衣服實在是過分了,蘇澤跑到批發市場,15元一件的汗衫短褲各買了兩套。

買完衣服坐在臺階上想等太陽下去點走回去,坐在臺階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沒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多好啊。

他知道徐亮是想讓他走投無路自己回去,可他偏偏不,回去才是走投無路。

一個搬運工路過蘇澤擋了路,趕緊起身讓,搬運工離開後蘇澤突然腦子一亮,批發市場很多搬運工,這些搬運工都沒有老板,一根繩子就可以,自己找生意,幫搬一次多的幾十元,少的也有10元,20元的。

蘇澤突然覺得發現了光明,趕緊買了根繩子開始一家一家店鋪攬生意。

蘇澤雖然身子骨弱小,但這裏的搬運工就沒幾個壯的,幾乎都是瘦骨嶙峋的,所以蘇澤出了白點

到沒什麽區別,加上長的好,幾乎蘇澤走一家店吃下一家店,才出工第一天就能接到好幾單生意。

忙乎了一下午,蘇澤掙了180元,看着手上的錢,蘇澤就想笑。

第二天蘇澤起的很早,因為一大早他就接了好幾個電話讓他搬貨。趕到批發市場後蘇澤開始一家一家的做,做到第三家的時候還被小老板調戲了一下,讓他別那麽辛苦,跟着自己什麽都不做,每個月給他5000元。

蘇澤簡直想笑,為什麽那麽多人想包養自己啊?

忙完後在廁所蘇澤摸着自己的臉左看右看,确實挺帥的。

蘇澤心情很好。

但這個自食其力的工作第三天就開始慢慢的縮水,給他打電話的幾乎呈幾何狀下降

蘇澤有點懵,他覺得他做的還挺好的啊,從來沒有摔壞過東西,也沒有遲到送達過。

第四天徹底沒人給他打電話了,蘇澤厚着臉皮給調戲過自己的那個老板打了個電話,誰知對方一接到自己的電話吓的舌頭都在打結。

讓蘇澤以後可千萬不要再打電話了。

蘇澤聽着對面吵雜的聲音,知道了對方在醫院,也沒再說什麽挂了電話。

看着孤零零躺在那裏的繩子,蘇澤知道,他又要失業了。

數了數身上的錢,加起來一共不到1000元。

啊~~~~~沒錢真煩

蘇澤抱怨一聲躺床上做夢了,夢裏他中了彩票,變的比徐亮還有錢,從此開始吊打徐亮。

醒來後才發現自己怎麽可能這麽好運,不止不會好運,厄運還從來沒有消散。

家裏空成這樣還遭了小偷。

僅有的不到1000元被洗劫一空。

蘇澤看着空空的錢包真是想笑。搬貨過于疲累的身子一覺過去竟然對小偷光臨渾然不知。

房東電話打來的時候,蘇澤很禮貌的說已經把房子還原了,感謝了一通房東後将鑰匙留在房子裏,關門離開了。

走在大馬路上,無錢無家。

早飯午飯都沒有吃,但蘇澤卻并不覺得有多餓,甚至連水都不想喝。

路過一個學校,看着初中生們騎着自行車從學校裏沖出來,蘇澤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等大批的初中生離開後才慢慢的朝學校門口走去。

中午的學校很安靜,少數的孩子沒有離校,有的在打球,有的在往食堂走。

蘇澤靠在牆邊看着,曾經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為了7高而努力着。

但現在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他不會選擇7高。

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後蘇澤才回過神,轉身離開,學校,他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他不知道有沒有人跟着他,他不在乎。

天暗下來後,蘇澤找了個小公園躺在路邊躺椅上卷着身子準備睡覺。

閉着眼睛,饑餓感撲面而來,胃也開始叫嚣不滿蘇澤這麽久都不進食。

用手捂了捂肚子,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沒事,睡着了就不餓了,明天就會有辦法,總是能掙到錢的,明天就可以吃包子,吃饅頭,不要,不要吃饅頭,一點肉都沒有,就要包子,大肉包子。

真是偏逢屋漏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蘇澤睡的迷迷糊糊時一滴滴雨水打在了他的臉上。

等蘇澤跑到能躲雨的屋檐下的時候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坐在臺階上,腳需要縮和身體縮成一團才能勉強躲過豆大的雨點襲擊。

被這麽一淋沒了睡意,看着雨噼裏啪啦的落下來,蘇澤慢慢的伸出手接了接,手掌裏瞬間就積滿了雨水,趁着雨水還沒有從指縫落下去趕緊湊近喝了一口。

一天沒有喝水,蘇澤已經快幹的做夢都是在沙漠裏迷路了。

喝完後又伸手接了接,接滿後又趕緊喝了。

幾次過後才感覺發火燒幹的喉嚨緩解了一些。

搬貨導致手掌和指縫間起了幾個水泡,被雨水這麽一浸泡水泡周圍變的白白的,蘇澤想起曾經自己打工也起過水泡,徐亮認真的用碘伏輕輕的擦,生怕把水泡弄壞了,一天檢查10多遍,聽着自己說還要去打工的時候像只憤怒的獅子,一副你都這樣了你還打什麽工,你敢出這個門試試的模樣。

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水泡上,水泡被重力擊的一跳一跳的。

臺階後的門突然打開了,蘇澤回頭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家超市。

超市的服務員拿着當天沒有賣完的面包想要扔了,看着門口像小狗一樣的蘇澤楞了一下

,本來就瘦弱的蘇澤穿着T恤被淋的混身濕透,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已經好久沒剪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頭上,小小的娃娃臉可憐兮兮的,服務員以為是個小叫花子,看了看手上的面包

“這些面包都是今天做的,沒有賣完,你看你需要嗎?”

蘇澤當然知道自己被當成叫花子了,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在乎了,再不吃東西,靠着那點雨水,他知道他的胃肯定肯定撐不到明天。

“我可以要嗎?”

服務員笑了笑“當然可以”

說完從框裏拿出了兩個面包遞給蘇澤,然後把筐放在了蘇澤身邊“你可以慢慢吃,今天剩了挺多的”

蘇澤接過遞來的面包,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酸酸的。

服務員蹲在蘇澤旁邊仔細看了看蘇澤,好可愛的小叫花子。怎麽會有小叫花子長這麽可愛的,都沒人撿回去嗎?

“你成年了嗎?”

蘇澤愣愣的擡頭,看服務員很有興趣的盯着自己,紅着臉點了點頭

服務員倒是驚訝,看起來還挺小的呢。

“怎麽不吃?”服務員見蘇澤拿着面包傻傻的不動,以為他不好意思,起身準備進去給他拿瓶水

“你先吃,我去給你拿瓶水”

蘇澤還來不及說不用了,服務員就轉身進去了。

捏着手上的面包,蘇澤撇撇嘴撕開了個口,剛要張嘴咬下去的時候,一只手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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