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9)
過來,一掌拍掉了蘇澤手上的面包。
63、逃跑
◎你就是想我心疼你◎
蘇澤被徐亮一把從地上拽起來,眼睛噴火的盯着他,徐亮簡直不知道怎麽形容剛才自己看着蘇澤要吃面包時的心情
他剛回去就知道和蘇澤串通的就是張寧,幾乎連搭理張寧都懶得搭理,查到蘇澤的去向後就找人跟着,想讓他自己乖乖回來,斷了他那麽多路,這人就倔的像頭牛。
以為他在自己前堵後堵下咬着牙不回頭,還以為他能過得多不得了,結果自己趕過來一看,他卻是像狗一樣蹲在別人店門口,吃別人要扔到的過期面包,這個自己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居然過成這樣都不像自己求饒。
徐亮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口直接噴發了出來。
服務員拿着水沖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了人,面包筐孤零零的擺在門口,雨水裏還有一袋沒有吃的面包躺在那兒,服務員疑惑的左右看了看,人呢?走了嗎?什麽情況?
服務員不知道的是,那只可憐兮兮的小狗被大灰狼拉到旁邊的樓隙裏正被親的腿軟。
雨水順着兩人的臉頰一路流到嘴唇,然後被徐亮卷着送進了蘇澤的嘴裏,他的心疼的簡直要炸了,緊緊的摟着懷裏的人,死死的往自己身體裏壓,恨不得把人就這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蘇澤被親的實在踹不上氣了,本來一天沒有進食就渾身無力,掙紮的動作幾乎微乎其微。
只能用牙齒咬了咬徐亮的舌頭,徐亮才從蘇澤嘴裏退了出來,但抱緊的雙手依然沒有放,額頭抵着額頭的重重踹息。
蘇澤被徐亮的氣息包圍的瞬間就想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想哭,剛才別人把他當叫花子給他面包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哭。
雨越下越大,聲音越來越響,徐亮就這麽抱着蘇澤把他壓在牆邊,兩人的心髒似乎都相互挨着,咚咚咚的心跳聲在雨裏反而越發的明顯起來。
“你就是想我心疼你,你就是在折磨我!”徐亮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蘇澤被迫縮在徐亮懷裏也抖的不行。
徐亮把蘇澤塞上車後都沒有放開,就那麽緊緊的抱着直到進了酒店也沒有松手的意思。蘇澤争不過徐亮,被迫讓他抱着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喝了感冒沖劑。
徐亮蹲在蘇澤面前近乎祈求的說“你非要和我這樣鬧嗎?”
徐亮的話一出口,本就一肚子委屈的蘇澤徹底撇嘴了“我巴不得你離我遠點,我才不想和你鬧”
徐亮失笑,大大的出了口氣“你還沒得到教訓?”
蘇澤想着最近的糟心日子就難過,但他還不敢真的對徐亮發出來,雖然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真到了臨頭對徐亮的自然恐懼還是占了上風。
“我算是真領教到你多有錢有勢了”
“所以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什麽總要想着離開?我還有哪裏對你不好的?恩?你還想我怎麽對你?”
蘇澤聽着徐亮的軟話,心裏也是難過的,徐亮除了強迫自己留在他身邊以外,确實對自己很好,但這些好蘇澤并不想要,他寧願用這些好來換自己自由。
“為什麽總要強迫我呢?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你接受不了我,還是接受不了同性戀?”
蘇澤很想告訴徐亮接受不了同性戀,但話到了嘴邊又怕徐亮生出希望,改成了接受不了你。
徐亮眼裏最後的期待,最後的光亮在那一瞬間就暗了下去,蘇澤看着徐亮那樣心也跟着緊了一下。
“所以…你是接受不了我是嗎?”
蘇澤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徐亮突然抱着蘇澤的腰,整個頭都埋在蘇澤肚子上,笑的肩膀都在抖動,蘇澤卻覺得徐亮不是在
笑,好像在哭。
許久後,徐亮才擡起頭,沒什麽表情,慢慢的親了親蘇澤的嘴角冷冷的說“那你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了”
那晚蘇澤驚訝徐亮居然放過了他,兩人并沒有發生什麽,安靜的躺在床上,徐亮從身後抱着他就這麽規規矩矩的睡覺。
第二天蘇澤以為徐亮回帶他回B大或者回H市,結果徐亮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蘇澤坐在床上忐忑不安,看徐亮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
午飯過後,徐亮端了杯清水遞給蘇澤,蘇澤想都沒想一口幹了。
蘇澤覺得徐亮的眼神很奇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問,喝了水後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蘇澤是被痛醒的,如火一般的刺痛幾乎不間斷的折磨着他,又困又乏的睜開了一點眼睛,徐亮模模糊糊的身影就站在一邊。
突然一下劇烈的刺痛,幾乎讓蘇澤叫出聲來,順着刺痛方向低頭看過去,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醫用口罩的人正聚精會神的盯着自己的大腿。
大腿根處的刺痛越來越明顯,藥勁仿佛慢慢過去,睡意越來越淺,人也越來越清醒。
“徐亮…”氣若游絲的叫着身邊的人
徐亮蹲下身拉着蘇澤的手“我在,再等等,馬上就好”
蘇澤不明白,刺痛感讓他想躲,本能的抽腿卻發現兩腿被綁的死死的,根本移動不了。
“在~幹嘛?”
徐亮看着蘇澤眼裏的茫然,心裏也很難受,死死握住蘇澤的手
“我要在你身上打個記號,這樣你就跑步掉了”
蘇澤還是很懵,眼神從徐亮身上又移回到白大褂身上,電流滋滋滋的響聲不斷的傳進耳蝸。
疼痛感從腿根往上,似乎就快接近敏感地帶。
明白那個人在幹什麽後,蘇澤抖着嘴唇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
“不要~~~不要這樣~~~”
求饒的轉頭看着徐亮,但徐亮依然鐵了心的模樣冷冷的盯着白大褂操作的手。
“徐亮~~徐亮~~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呀”
蘇澤吓的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為了穩住他的身體,徐亮不得不抽手去壓住蘇澤的腿。
蘇澤的視線被遮,能看到的只剩下了徐亮寬厚的背影。
眼淚從眼角滑落流到枕頭裏,蘇澤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好像一只正在被打記號的青蛙,躺在解剖臺上任由別人□□。
疼痛感漸漸變弱,火辣辣的麻癢感慢慢襲來,是不是要結束了?
徐亮放開已經安靜下來的蘇澤,回頭又拉着他的手撫摸安慰,但蘇澤并沒有什麽大的反應,呆呆
的看着天花板。
白大褂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打着響指說“完美”
徐亮立刻給蘇澤蓋上了被子,白大褂收拾好東西拿了錢就離開了。
蘇澤呆呆的躺在床上,不管徐亮在一旁說什麽都不回答,徐亮掀開被子看了看紋上去的字似乎也挺滿意。
晚上蘇澤發燒了,連續的不間斷的折磨加上被迫紋身讓他的身體徹底垮掉了。
液體順着輸液管流到蒼白的手臂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一點生氣都沒有了的蘇澤,徐亮也很苦惱。
他太想蘇澤恢複到最初那個愛笑的樣子,可是不論他怎麽寵着愛着,蘇澤都只想逃,徐亮從來都是被人捧着,第一次覺得原來捧人真的很難。
伸手摸了摸蘇澤的臉,嘆了口氣“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麽做?我甚至都不奢求你喜歡我,我就只想你待在我身邊,待在我身邊就好”
蘇澤醒來後看着熟悉的環境覺得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他又從新回到了原點。
“醒了?”徐亮端着碗從門外走了進來“想吃點什麽?要不要先喝點粥?”
蘇澤閉着嘴,認真的看着徐亮“你在我腿上紋了什麽?”
徐亮笑了笑“紋了個亮字”
“徐亮,你真的有病,你太恐怖了,如果我真喜歡上別人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徐亮端着粥用勺子攪了攪“我會把你關起來,一輩子都不讓你再出去”
徐亮的話像一條千年毒蛇釋放毒液,毒液一點點從皮膚浸透進去,慢慢的腐蝕所有內髒器官。蘇澤覺得又冷又怕。
“那還不如死了呢”
“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去,去地獄我也要找到你”
“……徐亮你真的是惡魔嗎?”
徐亮扯了扯嘴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先吃點東西,不然要胃痛了”
蘇澤也不想再和徐亮繼續下去,徐亮對他的占有欲已經讓他領教夠了。就着徐亮的手蘇澤吃完了整整一碗粥。
“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蘇澤搖了搖頭
徐亮從衣櫃裏給蘇澤拿出衣服“那起來我們出去逛逛?躺了那麽久了還是要活動活動,我們去看看房子好不好?”
蘇澤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衣服,能說不好嗎?
從公寓出來看着熟悉的街道,H市,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徐亮帶着蘇澤去看了幾個房子,蘇澤跟在後面不說話,徐亮到是興趣很濃,又是方位又是大小的,看了一下午後蘇澤都覺得走的有點累了徐亮才停下。
“你喜歡哪個?”
“都行”
“不能都行啊,買是可以都買,但不能都住啊,你選個最喜歡的好不好”
“…我說了都行”
“好吧,那就這幾套都要,等你想好具體住那套我們就搬過去”
中介可能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麽豪的買主,吓的屁颠屁颠的整理合同辦手續。
搞好了一堆資料後沖到徐亮面前“先生這裏簽字”
徐亮擡手指了指摸着茶杯不說話的蘇澤“他簽”
蘇澤被徐亮這句話吓的也擡起了頭,看着徐亮笑意盈盈的眼睛,又看了看狗腿的把合同遞過來的中間,什麽玩笑,這些房子,沒一個是他買的起的,就算把香裏苑賣了也最多能買起其中一個廁所。
“簽啊”徐亮擡了太下巴點了點合同
蘇澤覺得徐亮莫名其妙,明知道自己買不起。
賭氣的說“我沒錢”
中介啊的張大了嘴,不是吧,這兩人來開玩笑的????
徐亮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出來,看着蘇澤氣的臉都紅了,越發覺得自己确實很惡趣味,只要逗蘇澤大腦就會自動分泌多巴胺,心情愉悅的不得了。
“我的當然就是你的”徐亮摸出卡交給中介,然後湊近蘇澤耳邊小聲的說“而你是我的”
蘇澤莫名其妙多了幾套房。
晚上徐亮要獎勵要到了後半夜,蘇澤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徐亮迷戀的看着蘇澤大腿根紋上的字“蘇澤,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這句話在剛才的□□裏蘇澤已經被他逼的說了不止10遍了,聽着徐亮又在反複的說,蘇澤都覺得累了
“還疼不疼?”徐亮摸了摸紋身
“不疼了”
“我知道你疼,我就是要你疼,讓你害怕,讓你再也不敢離開我”
蘇澤覺得徐亮對于自己的控制欲已經有點魔怔了,他确實害怕,但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去杭州好了’‘陳豬豬’的營養液~~麽麽噠~~~
64、逃跑
◎誰會喜歡一個變态的寵愛?◎
接下來兩天蘇澤都沒有機會出門,徐亮把他關在家裏哪兒都不讓他去,白天蘇澤就看着電視發呆,晚上就陪着徐亮上床任由他折騰。看着電視裏五顏六色的畫面,裏面的人精彩的人生,蘇澤感到絕望,他不知道他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誰能救他。
蘇澤有時在想,還好自己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估計都不知道懷了多少次了。
“周末高宇飛想約我們聚一聚”
蘇澤猛的翻過身正面對着徐亮警覺的盯着他
“你又想幹什麽?”
徐亮伸手抱住蘇澤,伸手摸了摸蘇澤的頭發,兩腿舒服的把蘇澤夾住“反正劉雯都知道了,他們遲早也會知道”
是,他們遲早會知道的,那就可以無所謂的直接告訴他們是嗎?蘇澤任由徐亮抱着,他根本不敢去想高宇飛他們都知道他是同性戀,他和徐亮在一起,還上了床後會是什麽表情會說些什麽。
“他們知道了也好,免得你成天提心吊膽的,周末和他們聚聚我們就回B大,A大的轉學手續已經弄好了,你去A大繼續讀”
蘇澤幾乎聽不見徐亮在說什麽,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想聽徐亮說話,閉着眼睛放松整個腦子,然後從小時候開始回憶自己這一生,最快樂的記憶停在了8歲,從此以後全是苦難,也許這就是誤殺了外婆需要承擔的罪孽。蘇澤無奈卻只能接受。
接下來兩天蘇澤對任何事都興趣缺缺,連電視都不看了,膽戰心驚又無可奈何的等待着恐怖的周末。
“寶貝想吃什麽?”徐亮也感覺到了蘇澤的消沉,想着法兒的找話引起蘇澤的興趣
“都行”
“不能都行,說個最想吃的”
“…”其實蘇澤很想說什麽都不想吃,一點胃口都沒有,但他不敢,只能低着頭不說話了
“那吃紅燒…”徐亮話還沒說完,咔嚓一聲門被打開了,兩人轉頭看着門口的人都愣住了。
曾女士開門就見蘇澤坐在沙發上,徐亮跪在他面前一臉讨好,這幅場景簡直讓她火氣直冒。
“媽?你怎麽來了”徐亮趕緊起身走過去
曾女士看都不看徐亮一眼,越過徐亮直徑走到蘇澤面前,然後轉頭對徐亮說“我有事和蘇澤談,你先滾出去”
徐亮走過去警覺的把站起來的蘇澤護在身後“你要談什麽?”
“我要和他談,你聽不懂話是不是?”
“你要談就這樣談”
“徐亮,不要讓我叫人把你拎出去,我給你一分鐘時間消失”
徐亮很少見到自己老媽沉着臉這麽認真,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媽的手腕絕不僅僅是表面那麽白蓮花,但這個時候消失誰知道她會對蘇澤說些什麽,好不容易把人搞回來,不能又搞丢了。
“媽~~你~~~”
徐亮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澤拉了一下“你先去買點吃的吧,我想吃紅燒牛肉飯”
徐亮轉頭見蘇澤沖他點了點頭,一副讓他放心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媽,我才帶回的,你可別給我又弄丢了啊,我去買吃的,中午一起吃飯?”
曾女士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吃,看着徐亮狗腿的模樣就想把徐亮削成片扔鍋裏炖了。
徐亮離開後,曾女士蹬蹬蹬的越過蘇澤坐在了沙發上,蘇澤沒好意思坐,垂着手站在一邊。
“你到底給我兒子下了什麽蠱讓他這麽迷戀你?”
蘇澤搖了搖頭,其實這個問題一直是蘇澤最想知道的,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徐亮在迷戀自己什麽。
“從古至今,通常只有狐貍精才有這個本事,你一男的到也是厲害角色把勾引男人這套技術運用的爐火純青”
被說狐貍精,蘇澤臉色白了又青,但一時也找不到話怼回去,只能忍着氣聽着
“我兒子從來沒有這麽委屈的讨好過誰,你到是厲害,讓我見識到了,話我也不想和你說太多,我們家的情況你清楚,你家的情況我也清楚,我們現在各取所需,但我希望你明白,應該你讨好徐亮,而不是徐亮來讨好你,等徐亮玩夠了自然會再給你一筆安置費,你表現好我也可以再給你加一份,明白嗎?”
“我不是賣身的”
“有區別嗎?”
曾女生上下打量的眼神讓蘇澤覺得又尴尬又難受,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吻痕不斷的提醒着蘇澤他再倔強的話在別人看來都是笑話。
“而且你母親也是做這個吧”
蘇澤被曾女士的話刺的手一抖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但你們兩母子到是把着句俗語展現的明明白白”
曾女士的每一個字都讓蘇澤的心仿佛被一把一把刀桶了又桶,為什麽被徐亮逼着還要受這種氣,蘇澤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沉了沉氣才說
“我根本就不想和徐亮在一起,是他逼我的,你兒子變态你知不知道?他女的不喜歡非要喜歡一個男人,還逼着別人上床,別人走了還上趕着去追回來,有個這樣的兒子,你不覺得惡心嗎”
啪,的一聲,蘇澤被一耳光打了偏過頭。
“你的這些話就可以讓我把你丢去喂魚”曾女士被氣了完全沒了風度,臉部肌肉都抽搐了
蘇澤摸着被打的臉,要不是想到對方是女人,是長輩,蘇澤反手就還回去了。
“是,你們有錢有勢,你們什麽做不了,你兒子都能活生生把我關起來,你把我丢去喂魚多正常,可是你兒子就是喜歡我啊,他不舍得我死,你敢讓我去死嗎?我死了他怎麽辦?他一副離不開我的樣子你沒看見嗎?而且就算我去死了,也改變不了你兒子是變态這個事實”
曾女士第一次被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脖子上的青筋猙獰的叫嚣着。
“不要以為徐亮現在寵着你,我就真不敢把你怎麽樣”
“誰要他的寵?誰會喜歡一個變态的寵愛?我是正常人,你喜歡他的變态讓他去寵你好了,你要能讓我離開,我分分鐘就走,誰想要你們的臭錢?”
曾女生提起沙發上的包,用手指了指蘇澤,從小就是大家閨秀的曾女生實在是找不出應對的話了,難聽的話說不出口,好聽的話說不出來。噴火的雙眼就那麽瞪着蘇澤半晌後憤恨的離開了。
曾女士剛一打開門,蘇澤便看到冷着臉站在門口的徐亮。
曾女士也沒想到徐亮并沒有離開,不過正好,讓他好好聽聽。
“這個,這個就是你喜歡的寶貝,徐亮!!徐亮我告訴你,你敢再和他在一起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徐亮像是沒有聽到曾女士的話只是直直的盯着蘇澤。
蘇澤也沒想到徐亮根本沒有走,這些話是被曾女士逼的脫口而出的,見徐亮面無表情的模樣蘇澤還是有點心慌,移動了兩步,退到了窗戶邊。
曾女士甩臉離去,徐亮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窗外一陣烏鴉聲,蘇澤突然心跳的更快,在這死一般的寧靜下,蘇澤仿佛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等徐亮再次開口的時候仿佛已經過了千年
“所以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是嗎?”
“你在床上的改變都不是因為對我心軟而是本身Y蕩是吧?”
“這兩天你的魂不守舍都是因為周末的聚會?你腦子全想的是如何逃對嗎?”
徐亮每問一個問題就走近一步,直到走到蘇澤面前幾乎壓到蘇澤身上時才停了下來
“恩?你剛才不是挺會說的嗎?我都很久沒聽到你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了”
蘇澤不敢伸手推徐亮,只能往後仰這身體盡量的避開點距離,雖然懼怕徐亮,但腦子嗡嗡的發着響,剛才曾女士的話像滾燙的烙鐵,被燙傷的地方還在滋滋的冒着火星
“我說的是事實”
“對,你說的确實是事實,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變态了,可為什麽就還是要惹我呢?”
徐亮靠的太近,蘇澤吓的臉部肌肉都開始抽搐,半天也不敢再回話
“還是你就是喜歡我虐待你?你期待着我把你關起來?恩?”
“如果你期待我可以滿足你”
“我甚至可以把你爸你媽都帶過來,我們表演表演床戲給他們看,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兒子跟不喜歡的變态也能Y蕩的模樣?”
徐亮的話越說越慢,像貓爪似的撓着蘇澤的心,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蘇澤一把推開徐亮
“你滾啊!滾啊!!我讨厭你,我簡直太讨厭你了,我恨不得從一開始就不認識你!我不想認識你!”
徐亮被蘇澤推的往後一退,回過身時蘇澤已經打開窗戶站在了窗邊
“徐亮,你為什麽非要逼死我!為什麽!!你害的我一無所有,你害我成了同性戀,你太可惡了,你和你的家人都是變态,你們以為有錢有勢真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愛上你!我愛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愛上你這個變态”
幾乎是崩潰的喊叫出來,這麽多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全面的爆發,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都躲不掉幹脆死了投胎重新來過。
蘇澤說完還沒給徐亮反應縱身就跳了下去。
65、逃跑
◎蘇澤一個人的掙紮,而徐亮就是鎮壓◎
徐亮被蘇澤這麽決絕的動作吓的傻傻的站在屋子裏,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腦子嗡嗡嗡的像蓋在一個巨大的空氣罩裏,四周空曠又靜寂摸不着抓不到。
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窗戶邊,他不知道當時腦子裏想了些什麽,也有可能就什麽都沒想,站在窗戶邊後不敢伸頭看,擡手摸上玻璃,突然生出一個想法,跟着跳下去。
徐亮麻木的擡腿往窗戶上邁,還沒邁上去就被人拉了下來。
失神的看着拉自己的人仿佛不認識一樣,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傷和難受。
“你想幹什麽!你還想跟着跳下去嗎!!”
曾女士被蘇澤氣的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還沒徹底緩解過來就聽到啪的一聲,一個人從樓上摔了下來,掉在錯層的陽臺上,在猜到可能是誰後,曾女士吓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身後的保镖及時扶住她,非得倒地上去。
-快、快上去給我把徐亮拉住!!
曾女士啪啪的給了徐亮幾個巴掌,徐亮才反應過來似的叫了聲媽。然後慢慢又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在慢慢抽離。
曾女士看着自己兒子這幅快死了的模樣也着急。剛要擡手再給他兩耳光就被門口的保镖打斷了。
“夫人,亮哥,人沒死,掉樓下的陽臺上,頭撞花壇上了” 門口沖進來一個保镖氣喘籲籲,顯然是來不及坐電梯用的跑
徐亮像是沒反應過來,木然的盯着來人
曾女士反應過來拉着徐亮胳膊“沒死,沒死,你聽見沒有,沒死!”
徐亮緩緩的回頭看着曾女士“沒死?”
小保镖趕緊說“沒沒,挂在樓下的花架子上落下去的,小剛跟着救護車過去了”
徐亮總算是聽懂了,也反應過來自己公寓的錯層設計,就在他樓下的那戶人家就是有陽臺的,從蘇澤掉落的窗戶下去正好就是樓下的陽臺,反應過來後徐亮楞了楞神就向外沖,但回到現實才發現腿軟,剛一跑人就趴了下去,剛爬起來又摔地上,身後保镖趕緊過去扶着。
曾女士吼了句“拉着他,不準他出去”
保镖一聽趕緊拉穩了人,徐亮本就沒力,被兩個保镖架住更是掙脫不開,使勁的晃手拼命的狂喊
“放開我!放開我!”
曾女士見徐亮情緒實在不穩讓人把徐亮綁了起來然後給顧豐打了個電話,顧豐在電話那邊哭笑不得,現在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管的到徐亮。而且也不知道徐亮兩母子搞什麽飛機能把人給逼跳樓了,自己造的爛攤子他可不想事事去收拾。
“顧豐,你也瘋了是不是?徐亮你不管了是不是?”
“徐亮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啊?”
“當然是我兒子,但從小徐天就交給你了,你帶的多還是我帶的多?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把我兒子帶成什麽樣了?你……”
曾女士話還沒說完就聽對面叫了聲安南啪就挂了電話,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曾女士氣的頭發都快立了起來,怎麽一個個的都變成了這樣。剛想打給徐天,轉頭看了看徐亮又放下電話,要真打給徐天了,估計這事就真沒回頭路了。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狠狠嘆了口氣走到徐亮面前,用手使勁戳了戳徐亮胸口,什麽敗家玩意兒!
徐亮被綁在床上,整個頭發被汗浸濕,像是掙紮耗盡了力氣躺着一動不動,兩眼茫然的看着窗戶。
蘇澤從病床上醒來已經是3天過後了,嗆人的消毒水味道首先刺入鼻腔,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蘇澤知道了自己還活着。
“醒了嗎?”
誰在說話?好熟悉的聲音,蘇澤順着聲音方向微微轉了轉頭,眼神慢慢的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
“飛...哥~”
“唉~怎麽樣好點沒?”
蘇澤微微的點點頭
“蘇兒~你怎麽~怎麽會這麽想不開?”
想不開?蘇澤腦子運轉緩慢,一時還沒明白高宇飛的話又漸漸的迷糊過去,高宇飛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次蘇澤做了個夢,夢裏自己站在空曠的大馬路上歇斯底裏,眼淚沾滿了整張臉,但無論他怎麽掙紮怎麽怒吼,站在對面黑暗裏的人都一動不動,仿佛在等着他鬧夠了再抱回去,哭到最後他跪了下去,垂着頭跪在那人面前求他放他一馬…
蘇澤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高宇飛已經不在了,換來的是夢裏那張冷酷的臉,一時蘇澤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差點就要哭出來想跪下去。
徐亮見蘇澤醒了居高臨下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他一邊,接着冷冷的說“你為什麽總要踩我的底線?”
蘇澤搖着頭伸手想去碰嘴上的氧氣罩,徐亮俯身先一步擡手把氧氣罩取了下來。
沒了氧氣罩蘇澤的話依然小聲微弱但卻變得清晰起來。
“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徐亮低頭在蘇澤唇上吻了一下,微微擡頭鼻尖挨着鼻尖“你要趕緊好起來,你這次踩我底線的禮物還在家等你呢”
蘇澤一聽到禮物就開始止不住的發抖,伸手想去拉徐亮的手,還沒碰到徐亮就整個擡起身冷冷的說“我說過,在我底線內你的任性肆意妄為我都可以忍耐,但你非要一次次踩線,你到底在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
恐懼的眼淚模糊了周圍的一切,蘇澤想伸手夠徐亮,卻始終夠不着…就像他自己的人生在遇到徐亮那天起就開始走向一條不受控的道路...怎麽也抓不住...
等蘇澤出院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受傷的頭還貼着繃帶。
徐亮把蘇澤接回了新買的房子,幾百平的大房空曠又冷清,徐亮像是怕了,整個人都依然處于一種緊張又敏感的狀态。
徐亮把蘇澤放到床上,拉過床頭的細鐵鎖咔嚓一聲把蘇澤右腿鎖了起來,陽光從窗戶射進來照的鐵鏈亮亮的泛着光
蘇澤什麽都不想說,任由徐亮折騰,他覺得很累,閉着眼睛準備睡覺。
徐亮底身親了親蘇澤額頭
“鏈子的長度足夠你正常活動,家裏都包了軟綿,磕着碰着也不會受傷,不過盡量還是小心點,你本來舊傷就沒好”
蘇澤想笑,但心裏确很平靜,對任何事情都不再感興趣的輕松感讓他倦意正濃,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蘇澤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徹底黑了,迷茫的看着天花板,連左右看看的欲望都沒有,他想也許真的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這輩子沒有還清想走都走不了。
跳樓确實是一時的沖動,在逃無可逃的境地被逼的心态徹底崩潰,但沒有死掉,事後回憶起來還是本能的覺得恐懼,人類對死亡的自然恐懼占據了重新回籠的思慮。
雖然知道再立刻自殺的勇氣是沒有的,但蘇澤也不打算妥協下去了,從徐亮的第一次表白到現在,徐亮的愛與不斷的威脅共存,蘇澤是一點都感受不了這份愛帶來的快樂,反而被焦慮,恐懼,擔心,憎惡占滿。
徐亮進屋的時候就見蘇澤醒了,他的傷本就不嚴重,在醫生一開口可以出院的同一時間徐亮就把他接了回來。
徐亮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蘇澤的額頭“沒發燒,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這是哪裏?”
“新家”
蘇澤心裏哦了一聲,本想嘲諷一句有錢真好,但他突然不想說了。
從那天後徐亮就停了課,每天去公司打卡報道,中午晚上回家給蘇澤做飯,晚上纏着蘇澤上床。
蘇澤被鐵鏈鎖着,每天除了徐亮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手機網絡全部斷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緊閉的窗戶邊看着外面發呆
蘇澤盡量不和徐亮說話,但在晚上徐亮接近時就激烈反抗,不論徐亮好說壞說統統六親不認,而徐亮卻也偏偏和他對着幹非要把他給制服了。
蘇澤雖然不是徐亮的對手,但拼盡全力的反抗還是讓徐亮的身上和臉上抓了一道道傷,兩人像仇人似的互打,但與其說是互打不如說是蘇澤一個人的掙紮,而徐亮就是鎮壓。
折騰到最後落敗的都是蘇澤,打架刺激出來的暴虐因子讓徐亮在進入後還會紅着眼說些傷人的話,讓蘇澤看清楚形勢,讓他明白他就只能躺在下面,任由他想怎麽艹就怎麽艹。
而往往這種時候已經累癱的蘇澤就會被刺激的開始反抗,然後刺激的徐亮動作更加不顧輕重。
一個月的互相對付下來,蘇澤徹底筋疲力盡。
白天發呆,晚上鬥争,一層不變的生活仿佛讓傷口恢複都變得遙遙無期,半個月後醫生複查了一下傷口情況,看着傷骨皺着眉直搖頭
蘇澤更瘦了,衣服就像挂在身上蕩來蕩去。
“建議再做一個全身檢查”
醫生低頭看了看蘇澤露出來的細瘦手腕“營養不良對傷口的恢複是個阻礙”
徐亮皺着眉頭,他每天變着花樣給蘇澤弄吃的,端着碗一口一口喂,明明看着他吃了那麽多喝了那麽多,怎麽還營養不良了。
蘇澤低着頭不說話,他不可能告訴徐亮,只要他一離開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