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密探巫族王宮①
相公！！！扶曉倒吸一口涼氣，可別讓這個稱呼進到明褚耳朵，千萬不要。
扶曉瘋狂祈禱着，這家夥在稱呼上已經糾結了這麽長時間了，再加一個相公，還讓不讓他活了。
思考了一番後，扶曉決定先開口為強。
“歲歲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不過是一只小貓咪，不值得你大動肝火的。”
明褚還在回味剛剛祝遲硯所提的“相公”的建議，這會兒看到扶曉那麽主動的安撫自己，內心一悅，稱呼的事情就放一邊了。
不過剛剛被祝遲硯說了壞話，明褚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樹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只笨熊，本王已經不屑跟他計較了。”
“是嘛，歲歲還真是大度。”
扶曉汗顏，你這表情，可一點都沒有不跟他計較的神情，反倒是想現在就把人揪出來，打一頓。
“那是自然。曉曉你說，淩格到底被妖王派去了哪裏？”
忽略掉前面那個高傲的表情，所以你真的要去找他打了一架嗎？扶曉在心裏吐槽道。
“不知道，你不是說不跟他計較了，還找他幹嘛？”
明褚冷哼一聲，道：“我當然不跟他計較，就是關心一下。”
随後又嬉皮笑臉的對扶曉道：“曉曉若是因為我關心其他人吃醋了，那我不問便是了。”
扶曉立馬回他：“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暮色微沉，炎辰城如往日般寂靜，悅心樓前堂依舊歌舞升平，後院中，二十幾號人，整理好衣裝，在杜衡的帶領下，準備進宮。
宮裏的人在宮門口已經等候多時，杜衡将人帶到後沒有過多的停留，只是給扶曉交代了一句“萬事小心”，就離開了。
巫族的王宮跟人族的俨然不同，神聖的圖騰懸于巍巍宮門之上，處處彰顯着神聖不可侵犯之意。
進入宮門口，一個可容納千人的祭壇橫立在院落中央，不過此時，已是一片殘骸。
“這個就是青澤當年毀掉的祭壇吧。”扶曉低聲道。
“嗯。”
明褚側頭看了他一眼，回道。
随後又是一陣安靜。
二十個名伶分了兩列，四個牙人站了前面兩個，後面兩個，将他們圍在中間。
扶曉就站在隊伍的最後一排，而明褚就在他一側。
碩大的祭壇，即使是落了一層灰，依舊讓人敬畏。祭壇分為上下兩層，一層八方均有石梯，二層變為四角石梯，祭臺上圖騰勾勒精美，玲珑細致，臺子一周有兩個神情各異神像，不過兩個神像均為女相，面容雕刻的極為精美，看得出本相也是極好的，但就是一個少了個胳膊，一個少了條腿，就連第二層祭臺都有不少地方破損。
“這麽重要的祭臺，花予渡竟然也不找人修繕？”明褚遲疑問道。
想到之前聽到的戲文，扶曉回道：“大概是最近沒有要用的地方吧，又或是根本不想修好吧。”
明褚微微側首，若有所思，卻也沒有說什麽。
再次見到杜若，她已經換了一身官服，冗長的發冠高高聳立在發間，刺繡材質的裙擺微微拖地。
只是在他們面前踱了幾步，就感覺氣場又強了一些。扶曉不由感嘆，幸好祝遲硯沒來，不然這不得徹底斷送他的情戀之意。
杜若走到明褚面前，在他面前停下，多看了幾眼，扶曉不解其意，他跟明褚一直都有注意收了氣息，按理說，不應該被察覺出來才對。
再看明褚，站得筆直，絲毫沒有會被發現的感覺，扶曉看他這副模樣，也放下心來，想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
可是到了晚上，進了房間後，扶曉問他，明褚才說，哪裏是對自己的隐藏足夠自信，而是因為做好了就算被發現也無所謂的準備。
扶曉無語了，這要是真的被發現了，他們的計劃可就泡湯了，這人還能真的淡定的說出來！
“這房間，也太小了吧，巫族這麽窮嗎？”明褚在房間轉了一圈後，非常不滿的說道。
扶曉回到房間後，心思一直在杜若今天在明褚身上多停留的那幾道目光上，生怕被發現，所以根本沒有仔細的觀察房間，這會兒聽他說到，才看了一下。
“也還好吧，不比你在悅心樓的房間大？”
悅心樓雖然在風月場所之中算是最大的，但是跟王宮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的。
“這怎麽能比，那都不是睡覺的地方。好不容易進王宮了，還想着地方能大一些，結果還是這麽大點兒，這巫族也太貧窮了吧，花予渡是怎麽管的巫族。”明褚非常不滿的說道。
扶曉看着他那一副驕橫的模樣，真想朝他腦袋上拍一下，之前有龍角看着還可愛些，現在這副模樣是只能氣，不能打。
“巫族注重信仰，對于他們的祖先是極為崇拜的，所以他們只會在給先祖修祭臺的地方大一些，其他人住的房間，都不能比那些房間大。”
“那這麽說，花予渡的房間也很小了？”
“不知道，歲歲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看看。”扶曉并不想在房間的問題上跟他讨論太多。
“哎。”明褚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沒搖民的房間大。”
随後又想起了什麽，一把拉住扶曉，“曉曉的房間是真的不錯。”
扶曉皺了皺眉，想了想，并不記得什麽時候讓他進過自己房間。“你什麽時候去過我房間的？”
明褚一愣，好像暴露了什麽，趕緊心虛的松開了他的手，胡亂拿了個杯子喝起茶來。
“我猜的。”
“是嗎？”扶曉直勾勾的看着他，對于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自己寝宮的人，極度憤恨。
明褚看自己好像躲不過去了，猛的摔了一下杯子，理直氣壯的說了句“我忘了”，便轉身出了房間。
扶曉又氣又笑，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着他的背影扔了過去，再次被明褚接了過去，又仍了回去，杯子平平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
“曉曉，亂丢東西可不好。”站在門口的明褚對他說道。
“你等着，回來就把你扔了。”扶曉惱怒道。
明褚笑了笑，“那可不行。”
進宮後的第二天，他們一衆人便被帶到了杜若的院子，由一名老宮女訓導他們，說一些宮裏的規矩，內容極其無聊。
若說真有什麽有趣的內容，應當就是關于四極大陸上各族的名聲顯赫的大人物的介紹了。
從麒麟姬梵書，到鬼帝青澤，每個都一一介紹，更加有趣的事，還有一部分人的畫像，據這宮女所說，凡是有畫像的，都是到過悅心樓的人。
而這之中，竟然還包含着明褚，扶曉看了看一直站在遠處的明褚，他也正好看向自己，并且用自己無辜的眼神告訴自己，他沒來過。
明褚那畫像更是神奇，尋常不論哪族，凡是有畫像的都是以人像畫來的，只有明褚，是一條銀白色龍影。
扶曉不用細看也知道，那就是明褚的龍身。
“巧姐姐，這個明褚大人沒有人像嗎？”
開口的是一個跟扶曉一樣進宮的名伶，此刻也正細細端詳着這些畫像。
而巧姐就是今天負責訓導他們的宮女，宮裏跟她熟悉些的，都會喚她一聲巧姐，但是今天剛進宮的名伶們，一個個嘴巴上都跟抹了蜜一樣，人人都會喊上一句“巧姐姐”。如此也顯得她年輕了一些，巧姐自然開心。
往日裏訓導如果被打斷，她定要勃然大怒，今天卻笑眯眯的認真回複道：“這明褚大人啊，剛剛繼位新龍王，自然不會輕易露面。”
“那為什麽要放一張他的龍身畫像呢？他有來過悅心樓嗎？”
“來過，自然來過。”巧姐高聲驕傲道，“明褚大人就是上一年就來過悅心樓，你們來猜猜找的是哪位名伶？”
一衆人開始七嘴八舌的猜測道。
一人道：“是不是昨天在前堂跳舞的那個藍色衣服的，我聽說他一直有一個後臺很大的客人。”
又一人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像……”
扶曉看着明褚笑了笑，對衆人道：“會不會是九桐公子？”
衆人轉頭看向扶曉，幡然醒悟。
“對對對，很有可能。”
“不是說九桐公子有一個負心漢嗎？”
“對呀，不過總不會明褚大人就是那負心漢吧。”
“有什麽不會動，我就覺得有可能。”
“對，我也這麽覺得。”
“……”
扶曉便明褚再次看過去，那人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而扶曉也覺得有趣的很，繼續跟他們說道；“明褚大人怎麽就不可能是那負心漢了。你們想啊，如果不是龍族的太子殿下，還有誰能讓九桐公子為他守身如玉，而且現在還是新龍王了。”
随後又是一衆附和之聲。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便問巧姐，“巧姐姐，你說我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那九桐公子。”
巧姐笑了笑，“這個嘛，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上一年的這個時候，明褚大人來過王宮。”
有人立馬回道：“那肯定沒錯了，不是說九桐公子就是從王宮回去後就變了，肯定是在王宮碰到的那負心漢。”
扶曉繼續添亂道：“對，肯定是那明褚說了些什麽花言巧語騙了九桐公子，才讓九桐公子現在都不能忘懷。”
“對對對”
“……”
巧姐看他們情緒越來越高漲，便安撫道，“好了好了，都是上一年的名伶們的事情了，你們就不要多問了，搞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吧。說不定今年明褚大人還會來。”
有人問道：“不會吧，不是剛繼位了新龍王嗎？這會不應該為萬民祈福嗎？”
巧姐答：“也說不準啊，龍性本yin，說不定如果你們之中有能入他眼的，他就又過來了。”
“這種人，還是算了吧，一定要離得遠點。”
“……”
巧姐一眼看過去，七嘴八舌的一衆人中，只有一人，在靜靜的盯着畫像發呆，嘴角勾起，滿是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