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北疆
洛書不能等下去，他給了岳安皓一個信物, 然後帶着南楓先行一步。南楓騎馬騎的大腿內側火辣辣的, 很後悔為什麽不跟着岳安皓走, 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啊。
她走路像鴨子, 洛書天天嘲笑她。這天晚上露營時士兵們打到一些獵物，洛書拿了一只野兔放在篝火上烤，洛書笑道“當初在書院, 隔壁子遠養的那只兔子，是不是你給放出來的？”
南楓鄙夷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他們宿舍個個都嫌棄兔子, 背後都說臭, 焉知不是他們的手腳, 最後黑鍋我背！我還記得你當初也挺樂意看我倒黴的。”
洛書哈哈大笑“誰讓你一見兔子就說好肥好吃啊，難道你就不覺得兔子可愛？”
南楓翻白眼, “可愛你個頭！正常人看見雞鴨兔子, 就想到吃的好吧, 誰知子遠那個神經病：兔子那麽可愛, 你怎麽能吃兔子！”她最後學子遠說話的口氣動作，然後反問道“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洛書笑的直聳肩, “你就會搞怪！”
南楓嘿嘿嘿的笑了，忽然道“當初一開始你很不待見我啊，後來才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一直疑惑不解呢。”
洛書尬笑道“都那麽久的事了, 你還記着？”他想了下笑道“我自小長的出衆, 人人都說我好看，我反而特別讨厭那些看我的眼神，當初你看我都看直了眼，我覺得你也就是個色鬼，能有好臉色對你？”
南楓氣笑了，指着自己鼻子道“色鬼？我？”
洛書笑道“後來了解了，才知道你不是。我也因此結識了你和小胖還有小趙，湛兮書院的經歷是我最美好的回憶。我那時候一直和武叔住，後來搬去和你們一起住，那段生活很有意思。”
南楓翻着白眼，“那是我的噩夢！一開始覺着你好看，替你做些事也沒什麽，哪知道你就是個銀樣镴槍頭，盡等着人伺候，還不愛洗腳！宿舍裏衛生是我打掃，重活粗活全是我幹，連老鼠也是我抓，我是不是欠你們的啊？”
洛書看着眼前越說越激動的南楓，笑的差點沒撐住，“幹點活怎麽了，看你小心眼的樣子！能者多勞，你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啊，小胖子一有事就喊：我找南楓揍你，你在我們心目中是多麽的全能啊！”
南楓鼻子裏哼着，她忽然道“剛開始參軍，你也不容易吧？”
洛書盯着火堆道“什麽事情是容易的？記得第一次上戰場，蠻子譏笑我們派個娘們來打仗，我怒火直冒，不顧生死的砍了幾個腦袋，刀都砍崩口了，渾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是我的還是敵人的，最後得了個修羅的稱號。”
南楓伸手拍拍洛書的肩膀，“都過去了……”
洛書展顏一笑“是的，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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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馳電掣般的趕回北疆。一到到了軍營，南楓差不多癱了，急行軍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南楓足足躺了兩天才緩過勁來。
能動之後，她蹒跚着去見唐将軍，唐烈外貌十分英武，虎目龍睛，不怒而威。見到南楓，想到那封誇張的信，他不由的笑了，“早就仰慕鐵先生，如今先生願意過來相助唐某，是唐某的榮幸。”
南楓俯身行禮。“唐将軍廖贊了，鐵南楓見過唐将軍，将軍不嫌棄南楓文弱，南楓一定做好本職工作回報将軍。”
唐烈覺得這鐵南楓确實很有意思，別人來了總會說，結草銜環，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等等表白心跡，他來句做好本職工作。
唐烈笑了下道“先生覺得自己能做什麽？”
南楓道“打造兵器吧，将軍給我一個作坊幾個人，我研究出了好的兵器，把成熟的技術教給別人，将軍就能批量生産了。”
唐烈不笑了，意味深長的看着南楓，“鐵先生可知道，邊關将領是不能私自鑄造兵器的？”
南楓摸着腦袋道“那你們拿什麽打仗？我在兵部呆了兩年，庫存的兵器都破爛不堪，想讓馮郎中打些新兵器入庫，為此我特意改良了鑄造技術，卻被他拿去巴結三王爺，最後也沒了下文。我一直在疑惑，邊關将領拿什麽禦敵，還請唐将軍解惑。”她說着拱了拱手。
要不是有洛書擔保，南楓的一番話就可以讓唐烈拔刀殺了她。這妥妥就是一個探子啊。
唐烈不愧身處上位，幾句話就大體知道了南楓的性子，他笑道“鐵先生真是赤子之心啊，你說的對，朝廷別說是兵器，其他必需品也不能準時足量的提供，駐守邊關也不能讓将士們用血肉之軀去抵擋，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
“既然鐵先生快人快語，那就請先生去城裏，研究兵器去吧，一應物品都會給你配好，有什麽需求你盡管提。”
南楓喜形于色，離夢想又進了一步，她行禮道“多謝将軍賞識，原為将軍效犬馬之力。”
三言兩語說定，洛書帶南楓回了北疆城，唐烈的家眷也在城內将軍府，聽聞南楓到來，将軍夫人馬上派人給南楓收拾了住所，生活物品樣樣妥帖，知道南楓孤身一人前來，甚至還給南楓配了一個小丫頭。
南楓除了丫頭，其他都收了，看着窗明幾淨的小院子，她非常感激，對前來的管家道“夫人的心意南楓領了，這一切都再好不過，只是南楓習慣自己照顧自己，丫頭就不要了，以後但有需要再麻煩夫人，還請管家替南楓轉達謝意。”
管家無法，只能帶着丫頭回去複命，将軍夫人笑了，“不要就不要吧，多看顧他一些也就行了，來福你記好鐵先生的生辰以及他父母的忌日，到時候提醒我。”
……
洛書見南楓不要丫頭，他倒是沒往心裏去，他也有房子在城裏，原本想讓南楓住進去，南楓不願意，“我才不替你看屋子，平時我也要忙的！”
洛書哈哈大笑，給她一個傳令兵，“這個你總是要的，有什麽事通報，你就讓他跑腿。”
南楓收下了這個叫黃麻球的小傳令兵，一時好奇問道“你為什麽叫麻球？”
小夥子笑道“我娘生我前，我爹有次進城吃過一種油裏炸的點心，大家叫它麻球，我爹覺得好吃的不得了，就叫我麻球了。”
南楓“……”和鐵蛋有異曲同工之妙。
于是南楓有了個小實驗室，和幾個打下手的鐵匠。她也不含糊，把京裏打過的刀劍先複原出來，這些配比自己熟悉。
然後拿去給唐烈檢驗，唐烈試了刀劍的鋒利程度，異常激動，“好，好，好，先生果然大才！”
南楓道“只要礦石足夠，打造這些是很便利的，後面我将繼續研究，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方法。”
唐烈覺得有了鐵南楓，他如虎添翼，特意叮囑夫人照顧好南楓。
岳安皓在南楓安頓好後半個月也來了邊疆，他把女眷安置在城內，兄弟們帶去了軍營。
唐烈歡迎了岳安皓，給他一個百戶的軍職，他的兄弟也暫時給他統領，至于新到之人和老兵有所摩擦那是不可避免的。
岳安皓幾乎三天兩頭都在打架，軍營裏的感情也就是打架打出來的。
目前無戰事，洛書和岳安皓還能有假期回城裏休息放松，南楓再見岳安皓，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岳安皓知道南楓如今在唐将軍心目中的分量，于是對着南楓一個勁的賠禮。
南楓伸手道“把訛我的銀子還給我，否則你就是我永遠的敵人！”
岳安皓笑着把銀子還給南楓。洛書道“南楓，你有銀子了，該請我吃飯！”
看着失而複得的銀子，南楓也挺滿意，“行啊，你說那個飯館好，我請客！”
岳安皓笑嘻嘻道“千戶大人帶上我呗。”
南楓瞟他一眼，“我請客，你付錢！”
洛書在一邊笑個不住，岳安皓無奈道“行啊，只要鐵先生給我一個面子，算是岳某給你賠禮好了。”
南楓道“這還差不多！”
岳安皓偷偷問洛書“他一直如此小心眼？”
洛書道“南楓一向大氣，誰讓你在山寨裏吓唬他了，那時候他以為你要宰了他呢。”
岳安皓哈哈大笑，“那時候看他有趣，逗他玩罷了。”
……
經過幾次接觸，南楓和岳安皓的關系也緩和許多，三人也成了朋友，南楓不在軍營，她在城裏搞研究。每次洛書和岳安皓回來，三人總會聚在一起喝酒。
洛書的房子空空如也，他又不大住，所以沒心思打理，仆人他沒要，一個千戶罷了，他也不想置仆。刀劍無眼，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去見閻王，一個偶爾睡覺的地方，花什麽心思。反正唯一的親人武先生一直跟在洛書身邊。
岳安皓好一些，他的屋子還是有人打理的，不過岳安皓還沒娶妻，光棍麽總會紮堆，所以有時間他們就到南楓家裏喝酒。
喝醉了就睡在南楓家，南楓看着兩個臭男人，手癢癢的很，很想劈了他們，咬着牙把他們扔到客房。
自己常常想，“就這麽過一輩子也不錯，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吳禮也是個書生，在軍營管後勤，他一直擔心大哥被鐵南楓糟蹋了，每次岳安皓和洛書要去找南楓，他都很憂慮。只是如今不比山寨時，他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大哥身邊，替他防着鐵南楓這個斷袖。
吳禮一直提醒岳安皓，“鐵先生愛好特殊，大哥你也避忌一些，省的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煩。”
岳安皓嫌棄他啰嗦，“南楓不是那種人，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況且洛書也在，你不說南楓喜歡洛書嗎。”
吳禮很憂傷，口味也是可以變的，看多了洛将軍的美，鐵南楓想換個口味不行嗎？大哥你為什麽不明白我愛護你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