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間似乎放慢了。金妮發現她正看着盧娜的臉,這是她在霍格沃茨時的一位好朋友,但是,她吃驚地愣住了。她的腦海裏湧起了百萬個問題。盧娜為什麽會在舞會上?她真是弗林特的未婚妻嗎?金妮被囚禁後,她遇到了什麽事?

金妮不由自主地朝盧娜走了過去。“怎麽,”金妮只能喃喃地說。“怎麽……”接着,她徹底失控了。她跑到盧娜身邊,緊緊抱住了她。“噢,盧娜。”金妮哭着說,眼淚又流了出來。“你還活着。我以為你——”她以為什麽?她在牢房的時候,只聽到了哈利死亡的消息。她經常想到她的朋友們,猜想着是不是有些人還活着,躲藏了起來,但是,她一直做了最壞打算。畢竟,這才是戰争的真實。

金妮松開了盧娜,看着她沒有表情的臉。“盧娜,你見到我不激動嗎?”金妮問,極力忍着眼淚。不久之前,她還孤零零地在這個世上,只有斯內普站在她這邊,可現在盧娜回來了。雖然盧娜一直沒加入鳳凰社,可她仍然幫了許多忙,作為《唱唱反調》的記者,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她有許多認識食死徒的線人,她能通過他們發現一些重要信息,比如他們接下來會在何時襲擊何地。此刻,在這個滿是食死徒的莊園裏,金妮不再孤單了。

盧娜對她眨了眨眼睛。“當我知道你在這裏的原因時,很難說我是高興的。”盧娜輕聲說。“你真的和馬爾福在一起?”

盧娜的措辭令金妮猶豫了一下——她說得好像他們是一對。“你沒聽說嗎?德拉科得到了我作為獎賞。自那以後,我就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盧娜微微歪着頭。“你叫了他的名字,”她說,“真有趣。弗林特一直在嘗試,但我就是沒心情這樣做。”

金妮捂住了嘴。她真的直呼了德拉科的名字嗎,還是對盧娜?“我這麽說沒有別的意思。”金妮立刻說。“就是他命令我做的——”

“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強大的東西。”盧娜看着金妮的眼睛說。“弗林特騷擾你時,我能感覺得到。馬爾福不僅憤怒。他還有占有欲。”

金妮很想笑。“那只是因為他擁有我。”金妮說。“你知道男人怎麽看待他們的財産——”

“我認為他愛你。”

這一次,金妮覺得身體仿佛被凍住了。除了她狂跳的心,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那——”她說,“那不可能。德拉科恨我。”

盧娜對金妮笑了笑,傷透了她的心。“被敵人愛比被敵人恨要好。”

盧娜移開了目光。金妮低頭看向她的左手,發現了手指上碩大的訂婚戒指。“盧娜。”她慢慢地說,“你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和弗林特在一起?這不可能。”

盧娜又看向她,金妮差點倒吸一口冷氣,她看到盧娜哭了。在戰争期間,她從未見過盧娜哭。從未見過她精神崩潰。

“這是……他的所作所為産生的後果。”盧娜說。

有人在敲門。“金妮?”是德拉科的聲音。“你還好嗎?”

金妮将頭轉向門口。“啊——是的!”德拉科知道盧娜和她一起在裏面嗎?他甚至知道盧娜是弗林特的未婚妻嗎?“我馬上出來!”

盧娜含着眼淚,又露出了笑容。“他關心你,這可真好。你千萬不要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金妮。有比與食死徒一起生活更糟糕的事情。”

金妮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她說。“你要和弗林特結婚了——他肯定對你有感情吧。”

盧娜嘆了口氣,将手放在了肚子上。“他只關心他的所有物。”

金妮正想搖頭,跟盧娜問個清楚,這時,她的目光落到了盧娜的手上。盧娜穿的裙子不像其他人那樣合身,腰腹那裏很寬松。但是,盧娜将手放在腹部時,金妮發現這個年輕女人不像她記憶之中那麽瘦小。盧娜一直很瘦,沒有曲線,不像現在這樣有肚子。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足以讓金妮感到冰冷的恐懼。

她想起了弗林特之前說的話。“不過我得到了她的朋友。”

金妮捂住嘴,淚水刺痛了雙眼。盧娜一定知道她在想什麽,因為她羞愧地低下了頭。“哦,盧娜。”金妮輕聲說。“他沒有……他沒有……”

“如果他知道我會懷孕,我覺得他不會碰我。”盧娜盯着腳說。“我像你一樣被關了起來,但是我一直被關在一個單人牢房裏,只供弗林特……使用。”她擡頭看着金妮。“他說他在霍格沃茨時就一直喜歡我的頭發,想親自摸一摸。”

金妮搖着腦袋。“那個恐怖的男人。”她說。憤怒立刻取代了悲傷。“他怎麽敢認為他可以……”但是,金妮對盧娜說不出來他的所作所為。她怎麽能向這個可憐的女孩證實這麽可怕的事實?她幾乎接受不了弗林特強奸赫敏,但是這對她來說更加容易,因為金妮知道她已經死了,再也不必忍受這些。但是,弗林特說的是金妮的另一個朋友,一個活生生站在這裏的朋友,金妮只想将他碎屍萬段。

“他發現我懷孕後,說他不想讓他的孩子成為私生子。”盧娜輕聲說。她看向一邊,好像在看什麽重要的東西。“我開始猜想哪種的人生更糟糕——做牢房裏的囚犯,還是被囚禁在他的家和床笫之間。”她停了下來,緊緊捂着肚子。“我不想把孩子帶來這樣的世界上。”

“別人知道嗎?”金妮幾乎無法想象潘西知道,還欣然接受。

盧娜點了點頭。“大多數人都知道。”她說。“馬爾福把你帶回莊園後,消息傳開了。在那之後,越來越多食死徒承認做了同樣的事。只不過他們沒人像馬爾福關心你那樣關心他們擁有的女人。”

又響起了敲門聲。金妮吓了一跳,拿起了面具。“我馬上出來,德拉科,別敲了。”金妮匆匆戴上面具,照過鏡子确保她戴好之後,她看向了盧娜。“對不起,但是我得走了。”她說。“我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你?德拉科肯定會讓你來訪莊園。”

盧娜又對金妮笑了,她越這樣,金妮就越想傷害弗林特。盧娜一直是一個活潑的女孩,什麽也不能使她消沉,但是,金妮得知她的情況後,對她來說,盧娜像是以另一種方式死在了戰争中。

“我恐怕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金妮。”

金妮搖了搖頭。不——她剛剛找到盧娜。她不可能再也不見她。她想争辯,可她知道她沒時間了。“我會通過斯內普給你傳信。”她說。“你可以信任他。”

盧娜看起來好像要說些什麽,卻只是點了點頭。“記住,金妮。”金妮推門時,她說,“有比馬爾福愛你更糟糕的事情。”

金妮看着金發女孩,然後看向她的手,她保護着她無法保護的東西。金妮看着她,将這一幕刻入腦海,然後離開了房間。

她走進化妝室時,德拉科正在小房間裏踱步。“你怎麽在這裏?”她問。

德拉科吓了一跳,轉了過來。“該死,韋斯萊。”他朝她走了過去,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仔細觀察。“裏面怎麽了?你哭了?”

金妮回頭看了一眼門。德拉科一定沒看見盧娜溜了進去。德拉科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和臉,她也看着他。她此刻只能想到,盧娜宣稱他愛她。

“沒什麽。”金妮說,将德拉科的手從臉上拿了下去。“我們可能得出去了——我覺得帕金森不會喜歡你在女洗手間。”

令金妮驚訝的是,德拉科笑了。“她已經看見我在這裏了。她差點大發雷霆。”

想到潘西生氣的樣子,金妮也很想笑,但她忍不住想到了盧娜。還有盧娜對她說的與德拉科有關的那些話。她看着德拉科,猜測着他是否知道盧娜的事。

“我們回舞廳嗎?”德拉科指着門問。

金妮看着他用手指着的門,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盧娜在裏面的房門。她慢慢點了點頭,德拉科帶她離開房間時,她無聲地跟她的朋友道了別。

他們往舞廳走時,她意識到他在說話,但她聽不明白。她的思緒很亂——她剛剛接受了太多信息。她應該告訴德拉科,弗林特沒有強奸赫敏——而是盧娜嗎?但是,如果德拉科知道她剛才不僅和弗林特的未婚妻盧娜說話,還摘掉了面具,德拉科會作何反應?金妮知道她可以信任盧娜,但她不敢賭德拉科也會。

“我必須再走幾圈,然後我們可以跳舞。”德拉科在她耳邊輕聲說。

金妮忍不住紅了臉。她,和德拉科跳舞?這個念頭似乎太荒謬了,但她竟然沒有抱怨。她只是說:“我能待在這裏嗎?我覺得我今晚受不了再多與韋斯萊有關的評論了。”

德拉科皺着眉,看了看四周。他仍然沒戴面具,她的提議讓他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好吧。”他最終說道,“但是我不會讓你單獨待着。”

金妮想問她能和誰待在一起——她不能和盧娜一起,她在派對上誰也不認識。她還沒開口,德拉科就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走向舞廳邊上,那裏放着一張擺滿開胃菜的桌子。那邊只有一個穿戴純黑色長袍和面具的男人。金妮走近後發現,長袍的材質似乎與男人油膩的頭發十分相配。

“哦,該死。”她說,發現那個男人是斯內普。她真想知道她之前怎麽沒注意到他。他單獨站在那裏,不跟任何人交際,顯得格格不入。斯內普只穿黑色,也沒有為了舞會洗頭發。

他們走到斯內普面前,德拉科看了看四周,然後說:“我要去和幾個人說話,我需要你看着她。”

金妮瞪了一眼德拉科,甩開了他的胳膊。“我不需要保姆。”

德拉科沒有理她。“她叫朗達,她不能單獨一個人。弗林特和潘西已經盯上她了。”

金妮覺得斯內普翻了個白眼,但是被面具擋住了。“好的,馬爾福。”斯內普說。“別讓我跟她待一晚上就行;我懷疑她不會是個好同伴。”

金妮瞪着他,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德拉科攥了攥她的胳膊肘,保證他很快就回來,令她氣惱的是,她又臉紅了,尤其斯內普還在看着。他上次撞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時的情況非常尴尬。

德拉科剛離開視線,金妮就轉向了斯內普。“你知道盧娜還活着嗎?”她還沒考慮她能否真正信任斯內普,話就脫口而出。但是,如果他說他要保護她,鳳凰社的最後一個成員,也許他也能為盧娜做些什麽。

斯內普喝了一口手裏的蘇格蘭威士忌。“你已經發現了,我一點都不驚訝。”他說。“我知道。是我用咒語發現她懷孕的。”

人群分開了,金妮看見弗林特在和三個金發女郎說話,她們沒有一個是盧娜。“他怎麽能?”她瞪着弗林特。“他怎麽能做這種事,還沒有得到懲罰?”

她聽見斯內普嘆了口氣。“世道變了。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做錯事沒有懲罰的世界。弗林特做的事情,其他食死徒都在做,他們都沒受到懲罰。洛夫古德小姐很幸運,弗林特願意養她和孩子。”

金妮看向斯內普。“幸運?”她嚷道。“幸運?你看到她了嗎?你看到她呆滞的眼神了嗎?他毀了她;她不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朋友了。他害得她半死不活。”

斯內普對金妮的爆發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等她生下孩子,情況可能會有所改變。”他看着金妮。“我沒說我贊同這件事;但是我無能為力。”

金妮搖了搖頭,繼續瞪着弗林特,他也正好朝她看了過來。“我們一定能做些什麽。”她說。“我不能袖手旁觀,看着弗林特毀掉她。”她看向斯內普。“盧娜是我最後的親人——我不能什麽都不做。”

“你甚至都應付不了馬爾福,你要怎麽幫她?”斯內普問,然後喝光了他的酒。

但是金妮沒有理會他的話。她和德拉科的情況……還能忍受。盧娜說得對——她很幸運,能和德拉科而不是弗林特在一起。她在馬爾福莊園受了那麽多苦之後,知道她朋友的處境更糟糕,她懷疑她再也哭不出來了。

金妮看向附近的桌子,發現那裏有一碗潘趣酒,她希望裏面摻了烈酒。“我去倒點潘趣酒。”她嘀咕道,沒等斯內普的許可,她就從他身邊走開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必須集中精神才能保持手不動。她氣得發抖。如果那不是弗林特和盧娜,而且斯內普對這件事視而不見。斯內普答應要幫金妮——他不應該也幫助金妮的朋友嗎?還有德拉科。他會怎樣評價這件事?如果她提出請求,他會願意做些什麽嗎?金妮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潘趣酒邊上的一塊軟幹酪。可如果斯內普說得對呢?如果任何人都無能為力呢?金妮怎樣才能讓盧娜得到自由?

“你好啊,朗達小姐。”

金妮僵住了,感覺到弗林特就站在她身後,她打了個哆嗦。金妮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頸後,令她作嘔。

金妮用手抓住了桌子。“嗯?”她問。

弗林特在摸她的屁股。“我……想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事情有點……失控了。”

金妮盯着軟幹酪旁邊的一把齒刀。噢,她真想拿起刀,馬上把他切碎。“弗林特,你的未婚妻還在旁邊,我勸你別碰我。”

弗林特低聲笑了起來,金妮希望他能離她遠點,但他向她貼得更緊了。金妮感覺到他的勃起頂着她的後背時,她差點叫出聲。“她不是問題。”他說。“但是,我想帶你游覽莊園,讓你知道我有多麽歉疚。我懷疑馬爾福不會這樣彬彬有禮。”

德拉科——金妮現在正需要他。弗林特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時,他在哪裏?還有斯內普——他是不是在旁觀,卻堅持自己無能為力?但是一定能做些什麽——一定能做些什麽阻止弗林特。

金妮繼續盯着那把刀,在她知道自己做什麽之前,她小心地握住它,将它塞進了左手套裏。“好。”她聽見自己說,“游覽一下也好。”确認刀放好之後,她轉身對弗林特笑了笑。“只有我們兩個吧?”

弗林特微微睜大眼睛,然後笑了起來。“當然了。”他說,用手指撫摸着金妮的胳膊。“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朗達。”

金妮點了點頭,弗林特抓住她的胳膊,帶她走出房間。他們從桌旁走開時,金妮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發現他在和克拉布說話。金妮還看了看周圍,尋找德拉科,卻沒發現他的金發。金妮露出了笑容——如果她不能指望他們對弗林特做些什麽,那她就親自動手。

弗林特帶着她穿過走廊,路過了她見到盧娜的那個洗手間。他一路上一句話沒說,直到他打開一扇門,帶她走進了一個房間,裏面放着一架鋼琴、幾張沙發和一個吧臺。金妮發現,這裏沒什麽精美的東西,也沒什麽值得展示。她至少慶幸房間裏有燈光。

“那麽,”金妮說,從弗林特身邊走開,看着牆上的一幅畫,“你在哪兒遇見你的未婚妻的?”

她聽到弗林特抱怨了一聲;他就在旁邊。“我們一定要談論她嗎?”他問。弗林特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把她拽向自己時,她僵住了。“我更想談論你。”

弗林特開始親吻她的頸後,金妮咽下了喉嚨裏湧起的厭惡。“你在學校時就認識她嗎?”她問道。

他濕乎乎的嘴唇每次落到她的皮膚上,她都會顫抖。“算是吧。”他邊吻邊說。“她比我小幾歲。但我不是那時得到她的。”

弗林特忙着親吻她的脖子,金妮慢慢從手套裏抽出了刀。“得到她……是什麽意思?”她問,用右手将刀貼近身體。

弗林特在金妮耳邊低沉地笑了起來。“這個叛徒是自食其果。”他嘶嘶地說,舔着她的耳垂。“她當時其實是在乞求。”

金妮很憤怒,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不要發抖。她握緊了刀子。“乞求什麽?”

弗林特又笑了起來,用手握住她的腰,緊緊貼着她的後背。“天啊,你真懵懂,朗達。但我更喜歡女人這樣。”金妮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的嘴唇又貼上了她的耳朵。

“我讓她成為了我的。”他輕聲說,“即使這意味着在她尖叫的時候,把她綁起來操她。”

金妮立刻轉過身,弗林特驚訝地松開了手。弗林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金妮就用刀頂住了他的脖子。

“你這個惡心的混蛋!”金妮叫道,用力地按着刀,刀碰到的皮膚都紅了。

弗林特睜大了眼睛。他朝口袋伸出手,想尋找魔杖。“別動!”金妮叫道。“如果你試圖拿出魔杖,我會馬上割斷你的喉嚨。”

弗林特猶豫了,然後把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手裏并沒有魔杖。他将雙手舉過頭頂。“冷靜,朗達。”他說。“這是什麽怪癖前戲嗎?”

金妮按了按刀子,有一些血流了出來,弗林特倒抽了一口氣。“這對你來說只是性嗎?”金妮厲聲說。“只要你能逃脫懲罰,你會對任何人都不講道義。”

雖然被刀威脅,弗林特還是瞪着她。“那對你來說呢?”他吼道。“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能——”

“如果你不放了盧娜,我發誓我會殺了你。”金妮說。

聽到盧娜的名字,弗林特又瞪圓了眼睛。“都是因為那個叛徒?”他說。金妮更用力地按着刀子,令他咳嗽了起來。

“向我保證你會放了她。”金妮喘着粗氣說。“離她和她的孩子遠點,我會饒了你的命。”

金妮一度以為他真的會同意。弗林特沒有出聲,一動不動。他的眼神在算計,但他沒有反抗。他也沒再說什麽令人惡心的話;他只是看着她。

金妮放松了手中的刀。“既然我們達成協議——”

但是,金妮還沒說完,弗林特就朝她撲了過來。他撞開她拿刀的手,差點割到自己,然後撲到了她的身上。金妮發出一聲尖叫,感覺他把她推到了地上,整個人都騎在她身上。

“你這個愚蠢的賤人。”他嘶嘶地說,打了金妮一巴掌。金妮覺得臉火辣辣的,她的頭撞到了地上,很疼。

弗林特哈哈大笑,按住金妮的肩膀,跨坐在她的臀部。“你以為你能傷害我?”他叫道,從前面扯開了金妮的裙子。空氣襲了上來,弗林特用舌頭舔着她的胸口,她又發出了尖叫。弗林特又笑了。“對,叫吧,寶貝。我就喜歡她們叫。你真應該聽聽你那個叛徒朋友的聲音。”

弗林特抓住她的雙手,用一只手将它們按在頭頂。他将另一只手伸到身下,掀開她的裙子,摸索着她的內褲。

金妮在他下面踢着腿,但他太強壯了。她将頭轉到一邊,看見那把刀就掉在她旁邊,但她夠不到。

弗林特看向刀子,立刻抓住了它。“哦,你想用這個嗎?”他問,用下面頂了頂她。他的堅硬緊貼着她,金妮又叫了起來。

弗林特把刀貼上她的臉,她睜大了眼睛。“哦,別擔心,親愛的。”他說。“你的臉太漂亮了,我舍不得毀掉。但是,我真想知道你摘下面具該有多漂亮。”

金妮的心跳加快了。在他對她做了這些事之後,如果他摘下面具,發現她的真正身份,就全都完了。他不僅會強奸她,還會殺了她。

金妮搖着頭,想從他身下掙脫出來,但他将她抓得更緊了。他把刀子放到一邊,對她眨了眨眼睛。“我待會兒再用它。”他說,然後對她的面具伸出了手。

他摘掉面具時,她又叫了起來,希望有人能聽見。淚水刺痛了雙眼——德拉科在哪裏?她需要他。他會救她;他不會讓弗林特這樣碰她。

她只能想到德拉科,這時,弗林特摘下了她的面具,吃驚地看着她。

“韋斯萊?”他喃喃道。他張大了嘴巴,然後又慢慢閉上了,他的眼睛閃閃發亮。他立刻用壞笑掩飾了驚訝。“這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他用力攥着她的下巴。“你不知道,我早就想給你看看做叛徒的下場了。”他嘶嘶地說。“但是馬爾福的蠢守衛從來不讓我接近你。所以我才占有了你的朋友洛夫古德——除了你,就是她最好了。”

金妮一邊大叫,一邊拼命搖頭。不,不可能——盧娜被他強奸是她的錯嗎?保護她是德拉科的錯嗎?但是,她現在最需要德拉科的時候,他去哪了?

弗林特放開她的下巴,扯掉了她的內褲。金妮把嗓子都叫啞了,雙腿也漸漸無力反抗。弗林特笑着脫掉了禮服長袍。“這就對了,寶貝。跟我鬥沒用,因為你絕不會贏。”

房間裏閃過一道綠光,弗林特從金妮身上飛了出去。金妮震驚地躺在地上,看着弗林特撞到房間另一端的牆上,然後倒了下去。

“金妮!”她聽見德拉科叫道,他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看到她的樣子,他漲紅了臉,睜大了眼睛:撕爛的胸衣,堆在腰上的裙子,通紅的臉頰。

“你來了。”金妮說,雖然發生了這些事,她還是露出了笑容。

德拉科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轉過身,金妮發現斯內普就在他身後;兩個男人似乎都上氣不接下氣。

“我們要在弗林特醒來之前帶她離開這裏。”德拉科快速地說。“你能拖延試圖阻止我們的人嗎?”

斯內普點了點頭;他的魔杖也拿了出來。“快點。”斯內普說,示意德拉科離開房間。

他們離開房間時,金妮看了一眼地上的刀,然後看向德拉科的臉。“謝謝你。”她剛說完,就筋疲力盡地昏了過去。

~*~

金妮醒來時,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定有人給她換了衣服,因為她不再穿着撕爛的裙子,脖子和耳朵上的珠寶也不見了。金妮嘆了口氣,往蓋到下巴的被子裏縮了縮。今晚很漫長,發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

現在,不僅盧娜的秘密被發現了,金妮的秘密也不再安全。她真想知道,弗林特會不會告訴所有人,一個韋斯萊參加了派對,她知道他很可能會這樣做。他或許會吹噓他差點強奸了她;這對他來說肯定是一種榮譽。

但是,除了差點被強奸和殺害,最讓她擔心的德拉科的處境。弗林特也許不知道襲擊他的人是德拉科,可所有跡象都指向他。德拉科會因為把她帶到舞會而有麻煩嗎?還有襲擊弗林特,雖然他只是在保護她?金妮用手捂住了臉。她似乎要為所有人的麻煩負責任。她無法忘記弗林特對她說的話,因為他不能強奸她,所以他強奸了盧娜。這有多少是她的錯?盧娜被囚禁,一個孩子即将出生,她應該受到責備嗎?盧娜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恐懼,而這都是因為金妮被德拉科保護起來了?

這一切又讓她想到了德拉科。盧娜提到他時很溫和,哪怕她知道他是食死徒。盧娜說愛不是理所當然的,還說了情況可能會更糟糕。經歷了今晚的事之後,金妮知道盧娜說的是事實。與弗林特這種人相比,德拉科簡直是天使,金妮能擁有他真的很幸運。

金妮聽到有人輕輕敲門,她叫道:“進來。”

德拉科探進腦袋,然後走了進來,随手關上了門。他仍然穿着禮服長袍,頭發有些淩亂,他似乎很疲憊。“你怎麽樣?”他問,來到了她的窗邊。

金妮聳了聳肩。“就是有點吓到了。”她說。她停了下來,看着德拉科。他為什麽一直在救她?如果他恨她,怎麽會一直這樣做?“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兒?”她問。

德拉科用手抓了抓頭發,在床邊坐了下來,沒有看她。“我回來時發現你不見了,就多多少少猜到了。除了弗林特,還有誰能把你拖出房間?”德拉科停下來,看着被子。“我看到了他之前看你的眼神,我覺得你侮辱他只會令他更加興奮。”

金妮輕輕推開被子,坐了起來。“我以為……我以為如果我能單獨對付他,威脅他,他可能會離盧娜遠點——”

“別傻了,金妮。”德拉科看着她說。“在此之前,如果不是斯內普告訴我,我甚至不知道洛夫古德的事。弗林特是卑鄙小人,但一旦涉及到女人,誰也阻止不了他。沒人可以。你必須接受和釋懷。”

金妮目瞪口呆。“釋懷?德拉科,他強奸了我的朋友?你怎麽能指望我接受?”

德拉科搖了搖頭。“我沒指望。我只是想說,你什麽也做不了,所以別再做傻事,讓你陷入比洛夫古德更糟糕的境地。”

金妮想反駁,但她突然想到,這是德拉科表示擔憂的方式,或者他至少不想再見到她落入同樣的境地了。金妮閉上了嘴,仔細看着德拉科,從他的金發到那張頑固的臉。她一直在想阿迪恩·馬爾福說德拉科愛慕她,盧娜也這樣說。難道她盲目得看不出來嗎?她以為他恨她,可他的書桌上仍然放着她的照片。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為什麽會來救她?為什麽別人每次提起她的名字時,他都要為她辯解?

德拉科嘆了口氣。“很晚了,你應該去睡覺。”他正要起身,金妮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

她紅了臉,緊張得發抖。“別走。”她說。

德拉科有些驚訝地看着她。“怎麽了?你又想要睡眠魔藥嗎?”

金妮盯着他,然後慢慢搖了搖頭。“那不是我想要的。”她輕聲說。“我想讓你別再對我說謊。”

德拉科困惑地皺起了眉頭。“我不明白。說什麽謊?”

金妮慢慢靠近了他,看着他的目光從她的嘴唇看向她的眼睛。“關于你對我的感覺。”她說。

有那麽一瞬間,他睜大了眼睛。“金妮,我——”但是金妮沒給他機會說完,就湊上去吻了他。

這個吻很短,短到他沒法拒絕她。金妮往後退了退,看着他迷茫的雙眼。“我希望你讓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覺。”她輕聲說。

她注意到德拉科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但是他沒有動。他坐在她身邊,似乎愣住了。随着時間流逝,恐懼襲上心頭。如果金妮誤會他了呢?如果他為她做那些事只是因為她屬于他,他想保護屬于他的東西呢?如果阿迪恩和盧娜都錯了呢?如果他對她根本沒有感情,她像她以為的那樣孤獨呢?

金妮退了回去,正想道歉,德拉科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懷裏,用力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觸碰令金妮倒吸了一口氣,她馬上熱情地回應了他。她緊緊摟着他的脖子,他輕咬她的下唇,然後将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裏。他突然壓向她,令她仰面倒在了床上,。

他們之間只有被子,但德拉科繼續吻着她,從她的嘴唇到脖子,一路留下甜蜜的親吻。金妮喘着粗氣,德拉科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她。

“你确定想知道?”他說,低頭吻了吻她。“因為如果我這樣做,我這次就不能停下來了,金妮。有太多東西要讓你知道了。”

金妮凝望着他的灰眼睛,然後看向他有些紅腫的嘴唇,意識到她只想讓它們落在她的身上。“确定。”她說。

德拉科低頭看着她,然後點了點頭,一邊低頭吻她,一邊慢慢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Chapter 11

同類推薦